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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行的。」龍雲兒笑著伸手拍在溫去病肩頭，跟著就讓開，把位置讓出給激動迎上來的妃月淚。

溫去病訝然出聲，發現雖然窺探過去未來，這批新生餓鬼依舊沒有重影，但在因果視野內，卻都多了一條隱晦的因果線，雖然不是很清楚，卻出奇地連結所有餓鬼，無有遺漏，再往上溯源追探，赫然發現，這些因果線的源頭，赫然便是當初奪舍燕姣然之軀的秋艷紅。

身登永恆，自然擁有永恆者的神通，溫去病雙眼如燈，目光掃去，要看透這些太初餓鬼的因果線。

……還有司徒誨人這個無能廢物，到頭來還是擺脫不了他人擺布！

細細打量瘋囂之主自爆的地方一眼，溫去病微微一笑，隨手一揮，將鎮住的能量散去，又彌合始界之外的虛無，將瘋囂之主自爆的痕迹消弭。

「呃？」

永恆層級的自爆，釋放出來的恐怖威力，絕不是毀天滅地這四字那麼簡單，光是萬古之前，霸皇那一下自爆，就不知毀滅了多少世界，讓多少生靈入滅，這回若非自己身證永恆，開闢大千世界，有能力擋住爆破，別說始界要滅，連鎖爆破之下，諸天萬界的基本架構恐怕都要崩塌，白白幫太初餓鬼省了好大的事。

……還有這樣的好事？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力量缺損了？

「一起上，有點難搞啊……」

「……不過，還真是爆得好啊，兩大魔頭一夕成空。」

「回來就好！我做到了哦和_圖_書！」

震波消散，方才被炸飛或者鎮住的太初餓鬼，再一次嘶吼厲嘯，發出貪婪的聲音，張開血口，自四面八方朝著這新生的大千世界湧來，要繼續沒有止境的吞噬之旅。

如今，那個詛咒的兩大關係人盡皆不在，所留下的因果，卻成了化解這場諸天大劫的契機，溫去病不由感嘆。

雪落無聲，漸漸止歇，象徵著這場滅世災劫徹底結束，諸天為之一震，卻是終末法則再一次隱去，天地法則隨之重啟，開始修復被餓鬼吞噬的世界。

魔界的另一角，萬魔殿毀滅之處，一道人影凝成。

相形之下，另一位的差別就不小了……

……這因果……是了！這一波的所有餓鬼，都是以秋艷紅為母體，孕育釋放，再不住吞噬其他生物，轉化而成的，秋艷紅是它們避無可避的必然因果。

與始界同化，開拓大千世界，身登永恆，溫去病的感受好到出奇。時間、空間法則，俱在眼中流過，進入永恆層級，數不清的天地法理，再無奧秘可言。諸天萬界像是徹底攤開在眼前。

……剛剛的事，我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這回用來複活的烙印，就是瘋囂自爆前那幾秒？

……瘋囂這個獃子，什麼都敢吃！

……這就是，永恆者的視野！

隨著太初餓鬼消散，滅世之劫解除，天道就再一次發動，開始強行重生剛剛喪亡的兩名永恆者。

憑藉曾經衝擊永恆的經驗，和https://m.hetubook.com.com不知多少年的永恆體悟，魔主自信再度證道不過水到渠成，然而，在他行全力發動，試圖證道的一瞬，一張大手，遮雲蔽日，恍若蒼天所化，充滿無上威儀，讓魔主的笑容凝住。

醒悟過來自己的處境，魔主再不遲疑，顧不上多做布置，直接就鼓動力量，要強行衝擊永恆，再次證道，頓時天地變化，一道道光華沖霄而起，灑遍諸天萬界。

……阿筆，真的多虧你了……

重生的魔主，舉起自己的雙手打量，想起方才自爆時的場景，心頭又驚又怒，卻猛地魔軀一震，訝異自己為何能清楚記得這些。

萬古之下，逝者難以挽回，就算萬古存在，也需要歷經無數歲月，因果相合，才有希望由時光烙印重生，唯有永恆者，當真是不死不滅。

先朝久違的龍仙兒點頭，示意自己完成了她昔日的願望，見她笑著轉過頭看向妹妹，溫去病聳聳肩，朝旁邊的龍雲兒道：「麻煩你了，一直堅持到現在，以後再不會有事了。」

「不應該，沒道理那個人能做的事，我做不到！肯定有辦法的！」

……這種鐵則，出於天道節制，就算是永恆者也打不破！

原本自己抱著殉身的覺悟，預備捨棄自我，化入始界之內，只爭取最後短短一瞬的自由，來與同伴並肩作戰，卻不料，過程中發生異常變化，特別是蓋舟曲一擊打得自己法身潰滅后，某種玄妙的效果發生，自己成功抹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了始界隱約存在的「大地意識」，結合成功，化道果，證永恆！

「嘿，這就是永恆者的感覺！」

……而且，天道還能正常運轉，是餓鬼之劫已經結束？

黯淡的星海中，無數星辰開始孕育，破碎的大千世界漸漸彌合，而無垠九幽、神界九重天，兩處地濁、天清法則顯化的世界，更是修復急速，不多時就近乎回復昔日模樣，只是喪亡的神靈與鬼魔再也回不來。

曾經在小白的神通加持下，溫去病得到過永恆者的視野，可那終究是模擬，與實際證道永恆的層次不同，而自己能夠身證永恆，更是一個歪打正著的意外。

溫去病一掌拍出，永恆者的威能橫掃四方，將大批餓鬼盡數拍飛出去，卻面色一黑，赫然發現自己成功晉陞永恆，可並沒有得到那個人克制一切的奇點神能，依舊奈何不得這些天道造物。

「太初餓鬼能出六界外，卻仍在因果間啊……」

箇中玄機，一時間尚難以參透，但眼下，那些東西並不重要，首先該要顧到的，是那些必須立刻收拾的手尾。

溫去病隨手一招，聯邦大樓空著的主席室中，一個盛滿血肉的竹罐，超越層層禁法，破空而來，具現在手上。

這一掌，似曾相識……

沒有聲光，沒有異動，諸天萬界，千億餓鬼，無論是正在戰鬥與吞噬，還是尚在沉眠與進化，都陡然崩解，化作塵土飄散，其勢浩大，瞬間猶如一場席捲萬界的暴風雪。

和-圖-書溫去病縮回手，仰天一笑，目光掃過佛國、仙宮、神界與妖殿，與四位永恆對視一眼，落回地面，早就等候在周圍的龍氏姊妹、妃月淚和司徒小書，一齊圍了上來了。

永恆者之中，唯有瘋囂之主，真正是萬古如一，別說只是萬年前的祂回來，就算是從萬古之前的時空烙印中重生，和今日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我被打落永恆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呃……天道法則的破綻……是奇點！

星六象，戰五蘊，封四證，虛三絕，寰武十八禁封絕！

永恆者不死不滅，一旦喪亡，就會被天道重生，然而卻非是毫無損傷。永恆者殞落，重生所用的時空烙印，是喪亡之前許久所留，重生後會與當前節點有落差，實力會倒退，烙印所倒回的節點越古早，實力衰退得越多，而無論多與少，至少……不可能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沒有給魔主反應的時間，形同天罰的排雲大手一抓，斷去他全部因果，離重證永恆只差一步的魔主，神情懊悔、空虛，最終灰飛煙滅，徹底隕落，連時空烙印都徹底破碎。

魔界之中，無數觸手橫空，宛如千億星辰聚成的巨大肉球，重重砸在地上，讓整個魔界為之一顫，萬年之前的瘋囂之主，自時光長河中歸來，對於自己的遭遇毫無印象，掃視周遭似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似乎有些弄不清處境，卻也不甚在意。

……換句話說，秋艷紅的因果，是這一批太初餓https://www.hetubook.com.com鬼的原罪！

溫去病雙目微閉，回想起當初李昀峰搜集秋艷紅血肉，便是打算以詛咒秘術對付她，為了忌憚秋艷紅得魔主庇護，有諸多神異護身，還特別下了大本，用了極為奧妙的因果咒法，怎料還沒機會用上，秋艷紅就已惡貫滿盈，而李昀峰亦沒能活過九龍塔之役。

駭然發現，自己已非永恆境界，而是九重萬古巔峰，魔主驚異莫名。自世間出現第一位永恆者以來，所有永恆者殞落重生之後，不管烙印怎麼倒回，最差都依舊是永恆境界，修為是在這個基礎上有倒退，怎麼自己會成為唯一的例外？

「嘿！」

……那一擊！

……不好！

右掌一捏，竹罐與血肉化成一股黑煙，溫去病左手一爪，千億餓鬼身上的因果線，盡數匯攏而來，黑煙飄蕩，與因果線一沾，就化作最毒的詛咒，順著因果線，指向血肉之主。

魔主陡然想起，自己先前挨司馬冰心的一擊，雖然當時僅僅被封禁了操控因果之力，卻等若和那個人發生聯繫，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終究著了奇點的道。

想到這裏，魔主心中狂喜，自己雖然謀划失敗，卻也成功渡過大劫，日後還能再圖超脫，可以說掙得一個不勝不敗的平局，委實大喜，只是……這想法出現還不足兩秒，他便面色大變。

無窮觸手揮舞，攪得蒼穹破碎，山嶽傾覆，魔障滾滾，地火蔓延，瘋囂之主嘶吼咆哮，始終沒有遇上敵手，不多時便似乎乏了，飛空而起，穿越空間，回到魔界深處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