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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作者: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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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漢兒當有大丈夫 第0792章 酒鬼還是酒神

第二卷 漢兒當有大丈夫

第0792章 酒鬼還是酒神

得了精料吃的戰馬長嘶一聲,精神抖索的往皇城去了。
「柴房裡有,拿幾壇出來。」
折克行在京城的消息不斷傳回府州,他結識了沈安和趙仲鍼等人,幾次出手成果斐然,為折家掙得了好大的體面。
種家的管事在笑,徑直過去說道:「還請去通稟一聲,就說西北苦寒,但卻也有些不值錢的東西,種家不敢私藏,想著進獻給官家。」
「如何?」
傳聞這位郎君下手狠辣,而且還好打架……
吃了幾口湯餅壓壓酒氣,他又開喝了。
這酒鬼能統御府州城?能領軍作戰?
何貴也習慣了他的冷漠,自顧自的叫人去廚房生火做飯,又叫人喂馬。
給官家送禮竟然越來越少,而且一少就是六成多,折家這是看不起朕?
膽小?
噗!
陳忠珩看了一眼那幾輛馬車,淡淡的道:「官家會高興的。」
所以何貴心中怨恨折克行之餘,也有些痛恨自己的酒量。
喝吧,喝醉了明天再去送禮。
他這一路勞累,此刻到了這裏只覺得渾身酸痛,於是就舉杯喝了一口。
何貴的酒意全都化為冷汗出來了。
種家的管事笑的很是自然,等陳忠珩近前後就拱手道:「我家郎君種諤令小人送來了些西北的特產,為新年賀。」
折克行以往哪裡會這些手腕,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是……是小人的錯,忘記了還有……」
「無事,剛殺了幾個人。」
回去?
他是折繼閔的兒子,若非是年輕,此刻的折家和府州就該是他統御,所以說的話極有分量和*圖*書
這位究竟是酒鬼還是酒神啊!
何貴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折克行家裡,見折克行還在喝酒,不禁就傻眼了。
有軍士目露哀求之色看向折克行,示意這樣去怕是會出事。
於是軍士們面面相覷,有人去套車,帶了一車禮物出門。
同樣的辛辣味!
得了這個評語的何貴生氣了。
「若是有酒就好了。」
他此刻慌得一批!
可這是新年啊!
他當然不敢衝著折克行撒氣,但卻敢喝酒。
有人低呼一聲,眾人趕緊站好,擠出笑容面對著走來的陳忠珩。
何貴一路騎行而去,等到了皇城外時,正好種家送禮的車隊來了。
他得了一大碗,就蹲在邊上唏哩呼嚕的吃著。
「是。」
手下面面相覷,但卻不敢說話。
種家的管事不敢相信的道:「這樣也行?」
卧槽!
這是來自於都指揮使黃義的示好。
何貴低下頭,心中不禁苦笑起來。
「郎君!」
折家每年給官家送禮已經成了慣例。
西北苦寒,不會喝酒的極少,不喜歡喝酒的也不多。
帶頭的是個文人,叫做何貴,三十來歲的年齡,笑起來很是和氣。
連種家人都說折克行在京城混的好,可卻不知道那就是個酒鬼,一句話就讓他犯下了大錯。
見何貴竟然只帶來了一輛馬車,種家那邊不禁發出了一陣笑聲。
酒水剛進嘴,一股辛辣就讓何貴噴了。
「今年是治平元年,官家年號的第一年,多隆重也不為過,折家這是要觸霉頭?」
這是輕視官家和_圖_書啊!
何貴見他喝酒就像是喝水,不禁就微微搖頭。
官家自然不差那點錢,他差的是態度,折家臣服的態度。
「是啊!」何貴看看他身後的三輛馬車,酒意全都消散了,只餘下了害怕。
郎君,你害死某了!
往年都是三輛馬車,今年卻只有一輛馬車,這是啥意思?
回到家中之後,門外停著三輛馬車,一隊渾身上下瀰漫著精悍氣息的軍士行禮。
為首的管事走了過來,等何貴下馬後,他嗅到了一股子酒味,那笑容就更真誠了,「這是……只有一車的東西?」
管事不擔心這個,走到何貴的身邊笑道:「我家郎君說了,將門之爭乃是尋常,真正要發力的乃是沙場之上。折家得了不少殺敵的機會,青澗城那邊卻沒有動靜,所以此次送禮不是和折家別苗頭,而是種家想殺敵!」
「郎君,您這酒量……」
「郎君……郎君喝了多少了?」
此事已經爆出來了,再回去弄那兩輛馬車來就是欲蓋彌彰,自己作死。
酒水噴的滿地都是,他抬頭,愕然看著正在喝酒的折克行。
陳忠珩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在皇城外一驚一乍的做什麼?鎮定!」
「你家折克行在京城廝混的風生水起,你為何不去問他?這是自作主張吧?回頭折繼祖會收拾你,讓你滾去和番人打交道……」
陳忠珩對何貴說道:「折克行受了委屈,官家先前有話說,讓他好生歇息幾日。」
折克行搖搖頭,不肯解釋,但他的腦海里卻出現了沈安的身影www•hetubook.com.com
折克行就說了這麼一句,等酒罈子被拎來后,他自己打開一壇,就著湯餅喝。
管事乾淨利落的退後一步,陳忠珩看向了另一邊。
「因為這位官家不喜歡打壓武人!」
而且什麼功勞能彌補此事?
折克行點頭,「可是家中送禮來了?」
啥米?
半斤高度酒下肚,何貴的眼珠子有些發直。
「見過郎君。」
在何貴看來,這等喝酒的模樣,分明就是酒鬼。
可酒鬼不行啊!
等折克行出來時,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湯餅就做好了。
何貴木然抬頭,只是聽著。
誰在新年打架?
他幾口喝了酒,打個酒嗝,被辣的直翻白眼。
管事捂著嘴,把腸子都悔青了。
他看著孤零零的馬車,知道不能回去。
那些東西真的不值錢,但都是西北的特產。
何貴有些慌,折克行看了他一眼,然後灌了一口酒,「今年怎麼派了你這個膽小的來了?」
這是將門之爭,但他卻誤事了。
那麼折克行就算是廢掉了。
折克行的消息不斷傳回去,但他私人的事兒大伙兒卻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硬挺著,心跳越來越快。
此事出了岔子,折繼祖自然不會怪罪折克行,只會把板子打在他何貴的身上。
譏諷老對頭是雙方的保留節目,若是此刻種家倒霉,何貴也會出言譏諷。
何貴想到這裏,不禁眼中含淚,「老知州是好人啊!可惜……」
折克行打開大門,徑直去洗漱更衣。
哥,咱別喝了行不?
「陳忠珩說您的功勞……」
沈安立和圖書功過多要打斷人的腿來抵消,某這也是一種效仿,好歹讓官家看到折家知道進退。
「折家窮到這等境地了嗎?就來了一輛馬車。」
何貴此刻也明白了過來,面色越發的蒼白了。
手下只敢喝一杯去乏,聞言說道:「郎君喝半罈子了。」
晚一天送禮問題不大,可折克行卻該警醒了吧?
折克行用大拇指和中指扣住碗的中下部,用食指扣住碗的上沿,輕輕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說道:「就這麼去。」
作為折繼閔的兒子,折克行按理能繼承府州,可他太年少了,府州是邊關重地,不可能交給一個少年。於是折繼祖上位,折克行進京。
折克行放下酒杯,然後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酒量小誤事,以後可不能再喝了。
老知州的兒子很厲害,結識沈安和當今皇子,為折家立下了偌大的功勞。
這一刻何貴在心中發誓,此生不再喝酒。
何貴有些心慌,就不顧尊卑走過去,一把拎起折克行的那壇酒,俯身嗅了一下。
「怎麼……就一輛馬車?」
何貴酒意上涌,就應道:「好。」
何貴不解的道:「官家為何不趁機發難?」
可惜生個兒子卻是酒鬼。
話太多不一定能打動人,反而會被厭惡。
何貴心中一震,「郎君,這等手腕……您從何而知?」
何貴馬上就眉開眼笑的道:「還不趕緊去!不過不許喝多,晚些咱們就進宮。」
「小人感激不盡。」
這一路何貴被冷風吹得差點靈魂出竅,此刻恨不能泡進酒罈子里去。
有人飛快的去稟告,剩下的和圖書人開始檢查大車上的東西。
送禮是表明態度:陛下,種家的忠心只會比折家的多,但求殺敵的機會!
西北的勇士彪悍,藐視世俗的規矩。但這裡是京城,再桀驁不馴的性子也得收起來。
折克行說道:「至於功勞,某還年輕就已經是都虞侯了,要送些把柄給官家才好。」
這就是心意。
官家會發怒吧?
折克行皺眉看著他,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酒。
折克行在路上清理過血跡,但身上的血腥味依舊濃郁,何貴抽抽鼻子問道:「郎君可是動手了?」
「罷了。」陳忠珩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一輛就一輛,正好折克行立下功勞,就算是彌補……」
按理這個禮該是折克行帶著去送,可何貴見他喝烈酒如同喝水,心中不禁發苦,就想了這麼一個苦肉計的計策來勸諫。
稍後何貴吃完了湯餅,搖搖晃晃的起身,「走,給官家送禮去。」
在攔截斬殺了那五個西夏人之後,萬勝軍中傳來消息,折克行可以提前休假了。
歷史上無數例子證明了酒鬼只會誤事,折克行這樣的……得找機會勸勸才行。
不能!
他的酒意漸漸湧上頭來,就聽到折克行說道:「三車送一車,剩下的給一車去沈家,一車分做兩半,一半給王家,一半給蘇家。」
他的問話很平靜,並無憤怒,可何貴還是瞬間汗流浹背。
「是陳都知來了。」
「喝了無事。」
何貴覺得自己的命真苦,竟然遇到了個酒鬼郎君。
這位郎君少年來到汴梁,一半是質子,一半是減少府州軍內部的內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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