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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肖三山，微笑道：「看來你才是有大福緣的那一個。」

宋征一陣沉默，一旁的王鵬舉卻大搖其頭：「不可能，若真是那些存在，為何會降臨世間，做這些殘忍之事？

宋征有些疑惑：「黃遠河為什麼要這麼做？哪怕是他投靠了大漢，幫助大漢吞併了洪武，大漢人也不會相信他。」

肖三山這一次講說之間十分珍重，生怕涉及到某些姓名，若再失誤一次，不知師尊還能否護住自己。

他以手指輕輕指向天空之上。

而且師尊很看好你，我在為你做好了那個布置之後，就遇到了祂。

宋征以白眼相對。

「說起來呀……」王鵬舉笑吟吟地說道：「你們洪武天朝的陛下當真慧眼識英才，從滿朝文武諸多廢物之中，挑選出來了最人渣的一個。」

洪武天朝和大漢皇朝並不接壤，在這種情況下，大漢皇朝吞併了洪武之後一定會對黃遠河格外提防。

但也或者是……祂需要隱藏自身，不敢輕易出手。

可是後來為了對抗太后，他卻放下了仇恨和自己聯手。

「說正事，不打岔了。」王鵬舉道：「我就跟你說一件事情，你當初殺了黃大祖，為何黃遠河暴怒？」

不過他被師尊發現了，師尊安排了一場虛空崩塌，將他流放到了混亂深處，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肖三山只是微笑，不跟他解釋而是看著宋征。宋征緩緩開口，聲音彷彿從遙遠處傳來：「可是這世間，有幾位真www.hetubook.com.com神的廟宇？」

王鵬舉以為自己「駁斥」的宋征無話可說，於是內心得到了滿足，比了個手勢退開一邊讓他們聊。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若不是你，我遇不到我師父。」他略微一頓，說道：「其實我師父見過你，而且還幫過你。」

黃遠河這樣做，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被封一個沒有實權的高官，獲得一個顯赫卻沒什麼用處的爵位，然後被大漢皇朝羈縻，成為大漢皇朝的一位鎮國強者。

「世間或許曾經有強者心生懷疑，他們……」宋征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都飛升了！」

祂們高高在上，所求不過是萬眾信仰，可是這般殘忍的手段，又怎能讓人信仰？

此世間生靈等級擺在這裏，鎮國已是頂尖。便是在靈河西岸，也只是數量多一些。那東西……不是此世間的生靈。

王鵬舉最後還是大秦人的習慣，吹噓道：「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們真的是來拯救你們的，沒有我們你逃不過此劫。大漢皇朝實力超出洪武太多，黃遠河一旦發動，洪武以後就是大漢的屬地。」

他卻為了問心齋的傳承，親手將富商滿門，包括他的結髮妻子在內三百六十多口殺個精光。」

這種人會為了宗門的夢想將自己的權勢拱手讓人？

宋征張了張嘴，對這種人也確實無話可說了。

宋征不想跟他爭辯這些了，她已經習慣了大秦人喜歡把把自和*圖*書己擺在靈河東岸第一功臣的位置上了。

「除了黃邊武這個名字之外，他還用了七八個名字，每一次都是做下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不得不改名逃走，在別處重新開始。

雖然鎮國強者會有特權，受到尊重，但整體的下場必定如此。

這一次王鵬舉沒有賣關子：「黃大祖是黃遠河早年在家鄉和後母私通所生，只不過那個時候黃遠河的名字還叫黃邊武。」

宋征震驚，瞬間心中閃過了無數念頭，不由得全身繃緊了。這種級別的存在，他知道的只有一個：天火！

甚至不需要親自出手，只要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王鵬舉張大了嘴巴，難以接受，連連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他連說了兩聲，卻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肖三山也是微笑，對王鵬舉道：「大漢的陰謀沒有那麼快發動，讓我和宋大人敘敘舊。」

不過這隻是宋征的猜測，沒有證據支撐，沒有把握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宋徵到現在都不明白。黃大祖當時篤定宋征不敢殺自己，而他死後黃遠河暴揍，暴露了文修鎮國的境界，險些和肖震一場火拚。

肖三山笑著搖頭道：「我師父見過你，你卻沒見過他。資深鎮國在我師父面前，連落座的資格都沒有。」

宋征沉默，這樣的人能夠成就文修鎮國，能夠在洪武天朝成了朝堂第一人，能說什麼？只有四個字：

王鵬舉接著道：「當年所有人都以為問ｈttｐs://ｗwｗ•ｈetuｂoｏk•com•ｃｏm心齋已經徹底覆滅，但是這幾年，我們天兵營卻發現了一些線索，問心齋當年自知作惡多端在劫難逃，所以他們犧牲了大部分人，卻留下了傳承。

肖三山面色爽朗道：「你不要緊張，我師尊的名號不能輕易宣之於口，以免被某些存在察覺。但我師尊並非天火，祂願意幫助這世間。

王鵬舉頷首：「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宋征後來專門做了功課，將時間流傳的神明搜集、登記出來，卻發現很多本應存在的神明「職位」是空缺的。

宋征從這一番話中聽出來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肖三山的師尊可以「安排」一場虛空崩塌——這是何等的神威！

這種做派，更像是走投無路，孤注一擲。」

天道不公！

這樣的話就是一個很被動的循環：他全力出戰，大漢就可能找機會坑死他。找借口不出戰的話，就會引起大漢皇朝的猜忌，說不定什麼時候落下一個罪名，資深鎮國一劍飛來斬殺了他。

肖三山又說道：「宋大人可想知道天火真正的來歷？」

黃遠河可能只衝動過那麼一次，後來是怕也是十分後悔，提前暴露了實力，造成了三足鼎立的狀態。若是一直隱藏到最後，等太后和肖震拼個兩敗俱傷，然後再出面漁翁得利，這怕是黃大人心目中最完美的狀態。

它來自蒼穹之上！」

宋征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你調|教成這等修為，尊師至和_圖_書少是一位資深鎮國，我倒是見過幾位……」

「咳咳咳！」饒是宋征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也還是被噎的治咳嗽，宋大人惱羞成怒道：「王大統領，閣下若不是因為修為高深，恐怕早已經因為嘴巴太臭被人打死了吧？」

而且為了防備被大漢皇朝猜忌，當大漢需要他出戰的時候，他還不能推脫，需要全力應戰。

但是這樣一次次的累積下來，他得到的好處越來越多，勢力也越來越強。其中有一次，他得到了問心齋的傳承。

連巔峰老祖王鵬舉都是如此，別人就更不必說了。

王鵬舉呵呵一笑，道：「這就要說起來你們這位首輔大人的出身了。」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宋征，這眼神讓宋征總覺得，王大統領接下來說的話會讓自己很不舒服。

這個大胆的想法讓肖三山也是一愣，可是結合師尊對自己所說的一些可怕的秘密，細細一想，這反倒是最合理的一個推測！

「這世間更是罕有神明的故事流傳，便是有，也是互相矛盾，前後不一，難成體系。」

「黃大祖、黃遠河，黃……」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從本質上來說，首輔大人和太后其實是一種人，他們對於權勢的渴望真正超過了一切。

肖三山鄭重點頭：「其實你心中必定已經有了猜測，此世間的生靈，怎會有此等威能？殺鎮國如屠狗？

你從江南趕往京師，太后以慾望為代價，雇傭古淵魔主伊達戈暗中監視你，古淵魔族有特殊神通，目光可以穿透和_圖_書虛空，哪怕是你陰神大成，也不會有任何察覺。

宋征一皺眉頭：「所以黃遠河的意思，問心齋天下大一統？」

那一次，他用的名字叫做黃古龍，在楚雄的東海郡，入贅了當地的一戶富商。那富商看好他的前途，幾乎是傾盡了家財，支持他修鍊。

「除了黃遠河之外，大漢皇朝的朝堂上，也有一顆種子，而且已經茁壯成長，在大漢皇朝中也是一棵參天大樹。」

肖三山道：「此世間前塵往事之複雜，遠遠超出了世人的預料。那東西墮落於世間，恐怕大有目的。」

宋征一陣沉思，總覺得這不是自己了解的首輔大人。他格外疼愛黃大祖，所以自己殺了黃大祖，他恨不得去跟肖震火拚。

宋征全身一震，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當真？」

他上面所說的這些情況，存在於每一個世人腦海中，但他們所有人，都像王鵬舉一樣，明知道是這樣，卻從內心最深處覺得「就應該如此」，從來沒有人起疑。

王鵬舉皺眉，人人都道神明需要信仰，但至少在靈河東岸，確實沒有什麼神明的廟宇。最常見的反而是各種山神廟，就建在山腳下，供奉的還都是本地的山神，相貌五花八門。

這個計劃，他們稱之為『一把種子』——這一把種子撒出去，滿天下都是，每一顆種子都十分隱秘。有很多像黃遠河這樣，已經傳成了好幾代，很不好追蹤。」

王鵬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恰恰證明了老夫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