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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莉低聲道：「是這樣。理論上，被選者在一個國家只會出現一次，六年前波蘭的被選者出現了，我們因此失去了隊長和夥伴們……總之，被選者出現過一次之後，這個國家的幽靈支部就會削減人員，我們一直保持五個人的小隊規模。後來，你在華沙出現了，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先知』將你認定為可能性最高的被選者，但同時，你的信任等級又是最低的，與其他被選者相比，你身具太多的秘密，幽靈無法完全信任你。」

「收到了。」德沃魯敲敲自己的太陽穴，「已經跑那麼遠了呢……還有什麼好消息？」

「真的？……沒想到……」愛娃吃了一驚，皺起眉頭。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所以你是今年的最後一名被調製者？」德沃魯停止了「蜇擊」的電流，淡淡地發出詢問。

「當然，議員大人，我有這個覺悟。」哈斯額爾敦少校咬緊牙關，「無論是否成功，您都是我最景仰的人，十字團孤高的金色雄獅，只要聽過您的威名……」

此時在內蒙古巴彥淖爾盟五原縣縣城，顧鐵隨著引路人走進一家廢棄的工廠，院門斑駁的牌子上寫著「五原縣拖拉機製造廠」，在計劃經濟時代曾經輝煌過的老企業已經倒閉超過七十年，龐大的廠區還是荒廢著，鐵軌間長滿荒草，二層樓的廠房沒有一扇完整的玻璃。

「顛覆了我的世界觀……」中國人獃滯地回答。

德沃魯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他輕輕地皺起眉頭，藍眼睛閃現一絲迷惘，「www.hetubook.com.com波蘭人……似乎有點眼熟，在哪裡見過呢？」

「以上就是您要求的情報，祝您好運，議員大人，瑪蒙隨時為您服務。」電話中斷了。以80公里時速行駛的轎車車廂內靜謐無聲，德沃魯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麼事情，又找不到頭緒。

貝魯賽巴布，負責被選者的甄別和追捕，總部在羅馬尼亞；

阿斯蒙蒂斯，負責網路部署和各種實驗項目，總部在日本；

薩麥爾，負責大規模武裝行動，總部在德國；

「現在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了。你最想知道的是赤梟兄弟會的構成，不是嗎？」愛娃淡淡地說，「兄弟會的組成是這樣的：最高權力機構是圓桌會議，議會由一名議長和一百名議員組成；聖殿荊棘十字團是負責突襲和懲戒的暴力機構，直接受議會管轄；七個大部門構成了兄弟會的基本結構，它們是：

少校深深地低下頭：「據路西法的副執事長大人說，我將加入聖殿荊棘十字團，接受您的領導，議員大人……」

「那個什麼『聆聽者』沒有說什麼了？到底不讓我幹什麼啊，也不說清楚。」汽車拐下國道，上了G7高速向東行駛，坐在第二排的顧鐵問身旁的小丑特里。

黑色沃爾沃轎車無聲地發動，穿過哨卡向南駛去，少校朝遠去的汽車端端正正敬了個軍力，眼中閃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通話中斷了。「……後輩？」金髮男人的輕輕吐出一口氣。

比起這一https://wｗｗ•ｈetuｂook•ｃｏm.com路上的飯館、旅店和小賣部來說，地下黑市的服務態度可稱得上是文明標兵，不僅對買主的情況不聞不問，耐心地講解武器特性，還管送貨到家，三年質保，保證彈藥供應，唯一的要求是不在巴彥淖爾盟範圍內使用這些武器，以防警方追查到這裏。

「將來分派到哪裡？你有著軍官身份，應該還是回到薩麥爾吧？」特派員隨口問道。

「東方人的身份始終無法確定，我們會與阿斯蒙蒂斯聯絡，共同繼續追查。其他幾人的資料已經提取完畢，同樣發送過去了。」聯絡官說，「可以確定起碼其中兩人是幽靈的戰士。」

行駛了十幾公里后，德沃魯通過二連浩特國門進入中國境內，持有歐盟護照和GTC高級巡查員證件的特派員並未受到任何刁難，就算在中國這種量子網路化並不徹底的半GTC國家，GTC高級證件也是暢通全國的金字招牌，中國曆來有崇洋媚外的光榮傳統，在量子網路大潮席捲全球的今天，中國政府對待GTC的曖昧態度在地方上被多級放大，形成了諂媚、恐懼和尊敬並存的態度，就連海關的衛兵敬禮都敬得格外有力，「歡迎來到中國，先生！」

德沃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點了點頭：「如果成功的話。你別忘記，調製的失敗率超過百分之八十。」

「就我所知，好像挺和平的啊。」顧鐵摸摸鼻子，「主要是我們這黑社會火拚都講原則、守信譽，一般不鬧得沸沸揚揚，媒體傳不出去也www.hetubook.com.com就天下太平了。」

顧鐵打了個響指：「我就說你們不相信我。這就是你不告訴我情報的原因吧。」

一行人回到旅館整備行裝，然後開著奇瑞廂式車退房出發。顧鐵本意是跟肖李平聯繫一下，先回趟北京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但不知為什麼，心中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古怪感覺，直覺告訴他不能進入大城市，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

「等一等。」顧鐵伸出手，「你說，有一個部門專門負責『世界』？」

「一條信息。」小丑喃喃道，「被選者的等級剛剛提升了。」

「GTC成員的身份還是很重要呢。」德沃魯輕輕自言自語，沃爾沃S80轎車行駛在寬闊平整的公路上，他的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瞧著節奏，像在等待什麼。忽然車載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特派員嘴角浮現微笑，接通了電話。

「能做出那種事的敵人非常危險，你要注意安全，獅子。」蒼老的聲音頓了頓，有些為難地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打擾你，但路西法無論如何都要實戰測試最新的調製體，今年的第三號調製體據說是個非常罕見的基因攜帶者，只用幾天時間就發掘出了戰鬥力，路西法認為他很適合加入荊棘十字團。……所以，我讓他前往中國待命了，應該很快就會與你匯合，在實戰中檢驗這個後輩吧，獅子，對不起，這是命令，也是我這個老頭子的請求。」

「議員大人，我是瑪蒙的通訊官，您下令追查的那輛黑色大眾轎車完成了衛星定位，圖像已經發送到您hetubook.com.com的個人終端。對了，中國的量子網路熱點建設還很落後，正在重建的東亞核心路由器也無法接納大量請求，建議您使用衛星天線接入網路。」電話那頭一個溫柔的女聲恭敬地說道。

利維坦，負責『世界』項目部署，總部地址不明；

「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顧鐵忍不住小聲問絡腮胡博特。

「很好，就這樣，獅子。」

「排除了內部原因，『第一世界』和『自由盾』系統沒有問題，確實是來自外界的強力攻擊。我正在追查這個線索。……執事長大人。」金髮男人眼睛出神地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行道樹。

特里搖搖頭。自從接受過指示之後，這傢伙一直顯得迷迷糊糊，似乎還沒恢復過來。中國人正想套點話出來，小丑忽然坐直了身體，眼睛瞪得老大：「愛娃，愛娃！」

路西法，負責異能者的培養，總部地址不明。——大概就是這樣。」

顧鐵迷茫道：「什麼意思？我升級了？你們不說我是一直在等的那個人什麼亂七八糟……」

德沃魯沉默了半晌，「好吧，如果你請求的話，執事長大人。」

三個人整齊地倒吸一口涼氣。這裏簡直就是地下的俄羅斯軍用武器展銷會，從AK槍族的步槍、衝鋒槍，到「針」系列的肩扛式對空導彈，擦著黃油、保養良好的武器整整齊齊擺滿貨架，廠房的另一邊停著各式轎車、貨車，甚至還有一輛BMP系列的步兵戰車。「……中國的武器禁令這麼寬鬆嗎？」博特偷偷地問。

「第三名調製者在十天前被選中，剛剛完成調製，據hｔtps://wwｗ•hetｕbook.ｃom•ｃoｍ說很快就可以執行任務了。」哈斯額爾敦少校滿臉流汗地回答道，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我的調製在半個月以後開始，議員大人。」

「直覺？」清道夫微微一笑。

就像博特說過的一樣，每個城鎮都有販賣不合法物品的集散地，沒花多大力氣他就打聽到了這個傳說中的黑市所在地。愛娃和特里留在屋裡照顧小白臉喬治，半張臉吉斯與顧鐵跟著清道夫來購買裝備。抽著煙的中年人領著他們走進拖拉機製造廠，繞了幾個彎兒，進入一棟廢棄的廠房，「就是這，自己看吧，收美元和歐元。」留下一句話，領路人轉身離開。

瑪蒙，負責信息搜集和處理，總部地址不明；

三個人開著一輛九五成新的奇瑞牌箱式車滿載而歸，對於這種大買主，黑市賣家好心地在總價上打了個七折，還附送了幾把精美的匕首作為贈品，半張臉吉斯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一把大沙俄牌的單刃軍刀，「鐵先生，中國是不是很混亂？」雜耍藝人忍不住問。

「怎麼了特里？」小蘿莉從第三排探出身子，關切地扶住小丑的肩膀。

「好了。」特派員揮揮手，「五分鐘到了，就這樣吧。我記住你了，哈斯額爾敦，希望能有並肩戰鬥的那一天。」

這時車載電話再次響起，特派員暫時放下思緒，接通電話。「獅子，你又一個人出擊了，這不是我派你去日本的理由啊。阿斯蒙蒂斯遭到的破壞嚴重嗎？是不是內部原因？」有些蒼老的聲音用標準的法語說道。

貝利亞，工作內容目前未知，總部地址在土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