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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著皇上，帶著好奇，想聽聽皇上到底是要講什麼？

陳子龍和宋應星分別站在崇禎皇帝的左右兩前側，正面站著的是太子，太子的身後，是眾多的太子陪讀。至於其他朝廷重臣，太子陪讀的家長，則都分站兩邊。畢竟今日的主角，是太子和太子陪讀。

也只有如此，慢慢地，文貴武輕的局面，才會得到扭轉。

對於大部分普通將士來說，他們都是選擇軍功換銀子，或者糧田的。比如已經戰死的滿桂，就是這樣的，以至於他很久之後才慢慢地升到總兵一職上。還有黃得功，也是喜歡拿軍功換賞銀，他能當總兵，也虧了名聲在外，要組建勇衛營，才把他提拔上去的。不過這種越級提拔，並不是軍中常例。

說了一大堆，鄭芝龍嘆了口氣說道：「你能成為太子陪讀，鄭家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雖然皇上以後還會倚重於爹，可你自己也不能當扶不起的阿斗，爹可不希望，你這一輩子都是爹在庇護你！」

此時，都是快過年了。雖然沒有什麼風，可天氣還是很冷。一般人，是不願意在露天地里待著的。

不過很顯然，鄭成功沒有他爹這樣老於世故，聽到他爹的話之後，直著脖子辯解道：「又不是只有孩兒這麼認為的，太子也是這麼想的，他親口對孩兒說過。授課之時，也有些抵觸了。」

在他們到了之後沒多久，崇禎皇帝就領著太子駕臨了。農司陳子龍和開物司宋應星這兩個皇上最為看重的寵臣，也是隨駕左右。

在這種好奇心之下，第二天天一亮，京師的茶館酒樓，就非常地熱鬧了。

「……」聽到這話，鄭芝龍不由得愣了下。忽然之間，他有點明白了，為什麼皇上才班師回京，就這麼急著要親自授課，還這麼大規模的讓這麼多人去聽，搞不好就是和太子這態度有關係。

對於陳子龍和宋應星來說，他們也做不到把課講得生動活潑，最多是在照本宣科www.hetubook.com.com之餘，多點自己的理解。這些東西，一開始還覺得新鮮，可到後來，就會變得枯燥了。這一點後世很多人一聽數理化就想睡覺，也能證明一二的。

鄭成功很聰明，一聽就知道他爹是在說什麼，便有點抵觸地說道：「爹，孩兒感覺那些東西沒什麼用！」

聽到這話，眾人又是一愣。皇帝親自講課？

好在這些人非富即貴，穿得都不錯，倒也沒覺得有多冷，而且冬日已經升高，多少也能給點暖意。

因此，文華殿內的這些武將一聽，頓時都是大喜。原來皇上把他們叫來文華殿內議事，其實是為了說這個事情吧？

這讓邊上的文官，都不由得有點羡慕。這些武夫，天天跟著皇帝打仗，終於有成正果了啊！

相信會有不少讀書人，到時候估計也會投筆從戎。

不可否認，確實有這些原因所在。但是，鄭成功原本歷史上的功勞，其實也是有相當一部分原因的。要不然，崇禎皇帝也不會給鄭森改名為鄭成功了。

受到邀請的各府，全都穿著代表身份的禮服，莊重地一早收拾好，趕去宮門外等候。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鄭芝龍。

難道是領軍打仗么？如果是，那這應該是武將去聽的吧？

他們正想著，忽然就聽到崇禎皇帝轉頭對兵部尚書道：「大明能有如今這個中興的局面，都是將士們浴血廝殺出來的。對他們的獎勵，朕也沒有吝嗇。這一次年底，朕祭拜太廟之後，便會封爵以酬。卿把朕歷次獎賞的內容，也都整理一下公之於眾，讓朕之子民看看，朕可不是一個吝嗇的皇帝！」

這也得是虧了如今的生活水平好了，要不然，哪有這個閑心，忙著求活都來不及！

地點不變，還是在東宮。不過，來得人多，殿內不夠大，內侍領著他們，就在殿前站了。

在他看來，是他明確服從崇禎皇帝的調遣，答應了崇禎皇帝領著艦隊和-圖-書北上，並且還把每年收到的保護銀子，分了一半給朝廷，為朝廷一直購買南洋糧食等等事情，作為回報之一，崇禎皇帝才如此看重自己的兒子，不但給兒子賜名，還讓兒子成為太子陪讀等等。

又等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有內侍前來傳旨，讓他們都進去了。

而崇禎皇帝如今要做的，不但是給太子，還給朝廷重臣等等所有人，都好好地上一次課！

給太子講課，太子伴讀的那些自然會參加。就連太子伴讀的那些家長，崇禎皇帝都邀請了。比如說，被「罷職」了的鄭芝龍，他在京師，也被邀請了的。

就比如說就這個事情，如果別人都有抵觸，和太子一個樣了。你為什麼就不勸諫太子一二，哪怕有這個意思也行，如此一來，皇上聞之，必然會繼續對你刮目相看。

等他們商量得差不多時，天色已近黃昏。

想想也是，其他人，皇上用得著在意么？唯獨太子如何，皇上肯定是高度關注的。如此看來，今天皇上親自授課，很可能要訓太子，並且讓太子陪讀，以及太子陪讀的家長都看著，就是給警告。不得和太子一樣，一旦太子有這種苗頭，就要勸諫太子。

對於普通將士的獎勵，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軍功陞官，還有一種是軍功換獎賞，比如銀子，糧田等等。

這麼想著，鄭芝龍感覺自己已經領悟到了崇禎皇帝親自授課的用意所在，便沉下臉，訓了鄭成功幾句，而後語重心長地提醒他，雖然太子是將來的皇帝，可畢竟還只是太子。當今皇上英明神武，身體又一向康健，因此，首先要做的，是讓當今皇上滿意。

讓他們有點奇怪的是，在殿外庭院的中間，竟然擺著一門大將軍炮，一門佛朗機炮，還有一個茶壺，一個孔明燈，一支竹蜻蜓等等。

由此，對於拿軍功換賞銀，就會感覺好像這些立功的將士沒什麼變化。但是，兵部這邊，要是把列年來的獎和圖書勵，都總結之後公布出來，那就很震撼人心了。

想不明白，就很好奇。不要說皇帝已經邀請了，就是沒有邀請，估計有資格的大臣，說不定會開口旁聽。

崇禎皇帝見此，便下旨散朝。臨走之前，他又對底下群臣微笑著說道：「明日，朕要親自給太子講課，諸卿不妨都來聽聽。」

雖然是傍晚時候了，可皇上要給太子授課的事情，忽然之間就成了全城關注的焦點。所有人都好奇，皇帝要給太子授課，為什麼要邀請那麼多人旁聽？皇上到底要講什麼呢？

這一點，鄭芝龍是有點不滿意的。那是皇上重視的東西，你就得學好了，要不然，萬一哪天皇上知道了，不喜歡你了怎麼辦？這年輕人啊，就是比較任性！

他說得這個話有點重了，直接和他的名譽挂鉤，兵部尚書再怎麼樣也不敢反對，連忙應下。

就算有軍卒把賞銀拿去賭了，結果又是一無所有，但是，在兵部的賬冊上，他到底立下多少軍功換取了多少賞銀，卻是一直又記錄的。

崇禎皇帝在殿前坐定，等群臣見禮完畢之後，授課便開始了。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大，有一些觀念就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他們這些人了。覺得太子應該更注重四書五經，聖賢之書，要學帝王之道，像農事和開物之術，這些都是小道，學之無用。

這個時代，也不要怕沒仗打，就沒軍功可立。這個時代，有的是仗要打的！

在文華殿內的這些臣子，對於崇禎皇帝的這個要求，並沒有多想。其實，崇禎皇帝是有非常大的用意的。

一聽這話，鄭芝龍不由得把眼睛一瞪道：「沒什麼用，皇上為何還讓兩位心腹大臣教導太子？你用腦子想想，這個事情，到底有用沒用？」

從軍國重器到玩具，竟然都有。順帶著，還要泡壺茶給大家喝？

此時的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給爹看看，將來他到底是靠爹還是靠自己的能耐！

西北實行全民兵役制，是和-圖-書個特例；如今，在遼東那邊，也讓洪承疇開始實施全民兵役制。這個事情，遲早會在關內傳開，而後就會有人猜到皇帝估計是想在整個大明推行全民兵役制。

散衙之後，他們才發現，皇上這個講課，根本就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在文華殿議事之前，就已經決定，並且消息也傳開了。

他之所以要在這個時候，又是封爵，又是公布歷次對大明將士的賞賜，除了崇禎十七年是特殊的一年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非常大的原因，就是要讓大明百姓都認識到：哇，原來當兵，也能有這麼大的好處啊！

他和崇禎皇帝聊過幾次，經常被崇禎皇帝突然的想法給震驚到了。就如大洋的彼岸，都要有大明的旗幟，這種想法，以前哪個皇帝會有？包括其他人，甚至是他自己這個海盜王，都沒有這樣的雄心壯志，可崇禎皇帝在當時建虜還強大時，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

就見崇禎皇帝嚴肅了臉，對太子說道：「朕聽聞說，農事和開物之術，皆是小道，太子所學，不應該是這個，從而已有抵觸之心。」

在他看來，其實根本不在所教授的內容有用沒用，而是皇上在意這個事情，那就是再沒用的東西，也會變得有用！也就是說，不在意內容，而在意討皇上喜歡，這才是重點所在！

這麼想著，這些武將，不約而同地抱拳謝恩。

在最開始的時候，不管是農事，還是開物之術，讓年紀尚小的太子等人，很是感興趣。聽聞植物的成長變化，辨別不同的植物，很是有趣的。特別是開物之術，在玻璃出來之後，實驗課程，也讓他們很是有興趣。

對於武將來說，要想得到爵位，真得是太難太難了。不少皇上，就其一生，壓根就不會封一個爵位給武將。如今這崇禎朝，終於要開封了！

如果當兵沒什麼好處，不讓人羡慕，那這個推行全民兵役制，就會遇到很大的阻力。可是如今，崇禎皇帝讓他們都看到當兵的和圖書好處之後，這個阻力就會少很多了。畢竟白花花的銀子，大批的糧田，那可都是非常實在的東西，更何況，還有爵位，崇禎皇帝也不會吝嗇。這些，都是非常誘人的。

不過他也覺察出來了，好像自己兒子對於農司陳子龍和開物司宋應星所講得內容，並沒有多少興趣。

總體來說，皇上班師回京之後的第一件大朝議，氣氛還是很和諧，讓人高興的。

講什麼？是治國之道，這需要文武群臣去旁聽？

崇禎皇帝定下基本的基調之後，至於具體的細節，就由底下的臣子開始商議了。包括向衛拉特蒙古和喀爾喀蒙古派出使者，給出什麼要求等等，都是要商量之後定下來的。給三邊總督和宣大總督那邊去旨意，要求把受災的秦晉兩地百姓，如何遷移到河套地區去，也是要好好商量的事情。

眾人看著這些，一腦門的疑惑，皇上這是擺得什麼龍門陣？

反正還在等著進宮，鄭芝龍便開始隱晦地提點起兒子來。

因此，皇後向崇禎皇帝訴說的，就是以太子為首的這些學生，開始抵觸陳子龍和宋應星的授課。她知道，就算她不說，皇上是關心這個的，回頭也肯定知道，因此就在崇禎皇帝問起時，第一時間便說了。

因此，可以說鄭芝龍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好奇。因為他知道，崇禎皇帝既然如此隆重地給太子授課，必然不會是什麼四書五經，帝王之術之類的內容，而是會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東西！

聽他這麼一訓，鄭成功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只要是個有志氣的，誰願意被人說是扶不起的阿斗？

京師百姓，都聚集在這些地方，人多才聊得有意思不是！紛紛在聊著這個事情，等著宮裡傳出消息來，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猜得內容？

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鄭芝龍便轉頭看看身邊的兒子，如今已經是二十歲，個子都差不多高了，長得儀錶堂堂。在所有的太子陪讀中，算是表現得不錯的一個。這一點，鄭芝龍是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