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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後的這幾天中，唐於藍隨著古時扁在凌江市東奔西走。

大漢雙腿仍舊顫抖個不停，隔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緊張的朝外面看了看。

唐於藍抿了抿嘴，拍著胸脯說：「看著你這麼傷心，我就拉下臉來，賣房，賣車也要請古老頭把周隊長醫治好。」

「周隊長剛剛休息了。」青年男子面帶憂慮的說：「他現在精神狀況好像不大好，總是唉聲嘆氣的，給他削了水果也不吃。」

在此之後，從醫館外面大街上經過的人們，整天都能看到除了馬路清潔工之外，還有一些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混混出來清掃馬路，甚至幫一些店鋪的玻璃門和落地窗擦拭乾凈，只因為唐團長說了希望這條街乾乾淨淨的。

唐於藍拍了怕他的肩膀，青年男子肩膀微微顫動著，一滴淚掉在白色的床單上。

幾個混混身子頓時一僵，如被雷劈中，后脊背頓時涼了一片，有種剛從鬼門關溜達回來的感覺。

何瀟瀟搖了搖頭，說：「你抽吧。」側過頭，清澈的眸子看了看唐於藍，幽波暗轉，低聲道：「那古老先生什麼時候再來？醫院的大夫說了，周隊長的脊椎問題難以醫治，就算美國一流的外科專家到來，也不一定能手術治療好。或許周隊長以為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這才是他情緒低落的根源。」

何瀟瀟心底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幽幽說道：「那實在太www.hetubook.com.com謝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來找我。不過我在想，大名鼎鼎的唐團長應該用不到我吧。」

「怎麼會是你欠我呢？」唐於藍正色道：「你們是好警察，是人民的好公僕，凌江市的人民需要你們，中華需要你們，世界同樣需要你們。不要因為暫時的失敗而氣餒，黎明前的天空總是最黑暗的。不過有我和你相偎相依，相伴相隨……呃，說錯了，不過有我們飛鳥團的地方，總會有希望。」心中大汗淋漓，他看何瀟瀟楚楚可憐，心情低落，也就想著說幾句讓她開心的話，胡言亂語習慣了，一不小心就說了類似告白的煽情話。

「瀟瀟，你瘦了啊。」唐於藍開口道。

「唐……唐……唐！」大漢哆哆嗦嗦，趕緊放開了抓著古時扁的手。

「他會好起來的。」唐於藍拍了拍何瀟瀟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瞧你這幾日都有些憔悴了，再這樣下去，眼袋也要出來了，精神緊張容易引起皮膚鬆弛，抑鬱和壓抑都容易導致脫髮，還有面部色斑沉著。」

那中醫大夫被刺了這幾針后，痛苦的呻|吟聲忽然停了下來，像是吸食了大麻一樣，眼神中漸漸露出獃滯和陶醉。

何瀟瀟一愣，沒想到唐於藍會忽然關心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欣喜，隨即面色恢復如常，嘆道：「瘦的又不止我和_圖_書一個，最近周隊東西也吃不下東西，只能夠靠輸液來保證身體內所需的營養。」

「你，你這是在對我表白么？」何瀟瀟深深看了唐於藍一眼，見他目光中有猶豫之色，扭頭看向別處，蹙著眉說：「你油嘴滑舌，完全是一個色登徒子，我怎麼會相信你的鬼話？」

唐於藍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唐於藍看周長山臉色發白，即便睡著，雙眉還是僅皺在一起。

偶爾，車行駛在馬路上，古時扁會忽然要求唐於藍停車，走下車下去從路邊栽種的銀杏樹或其他綠化樹木上挖一塊樹皮，有時候也會摘幾多月季花。

「要不要我給你做個臉部肌肉按摩，促進下血液循環，可以保持肌膚緊緻，柔軟和彈性？」唐於藍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遭到了路過護士的一通白眼。

快到電梯旁的時候，唐於藍見了何瀟瀟，她精神狀態比先前好了很多，見到唐於藍后，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你們感覺今天的事情應該怎麼辦？」唐於藍淡淡的說：「我有些看不明白。」

唐於藍甩手一記耳光，又將中醫大夫打倒在地。

周長山已經脫離了危險蘇醒過來，生命體征平穩。只不過身體還是十分虛弱，需要帶著氧氣罩。

唐於藍下意識的遞過去一支煙。

……

古時扁並未馬上離開，他蹲在地上看著受傷的中年大夫，笑道：「頭上很痛吧，沒關係，等和圖書會就不疼了。佛家講究輪迴，善惡有報！今天我就給你惡報吧。」說完，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根顏色黑沉的銀針，分別刺入中年大夫百會穴、印堂穴、太陽穴和緊貼著耳根下面的位置，每一針都深入三公分有餘，看的眾人毛骨悚然。

古時扁收針，站起身來，說道：「以後你若能醫治好自己痴傻呆瘋的毛病，也就算是醫道高手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啊？」何瀟瀟抬手摸了摸眼角，遲疑了一下，說道：「不會吧，我真的有眼袋了？」

呆了幾分鐘，見周長山還沒醒來，唐於藍起身離開。

青年男子低著頭，自言自語道：「那天晚上，本來我是想和張哥一塊吃火鍋去的，可現在再也沒有機會了。我還欠趙哥一千塊錢，也沒有機會還給他了。還有我一個朋友，槍法總是比我好，不過他整條右臂都被砍斷，以後再也不能射擊了。」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幾個想要免費看病的病人見古時扁離開，心裏惋惜不已，卻也不敢上前阻攔。

唐於藍搖頭，淡淡的說：「一萬元錢？那又能算什麼事呢？我希望這條街乾乾淨淨的，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你們幾人態度惡劣，欺軟怕硬，思想上必須深刻的檢討，我會不定期派人來檢查。」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醫館。

今天上午，古時扁留在公寓中繼續研究刺青，唐於藍閑來無事和*圖*書，便道博安醫院去了一趟。

「嗯。」唐於藍聽著，輕輕點了點頭。和古時扁一同出來這幾天，他也學習不少東西。

一個混混小聲道：「大哥，那人是飛鳥團的吧。這凌江市城西區，也只有飛鳥團的人這麼威風。」

大漢看到，眼前男子單手插入褲兜，弔兒郎當的造型，從他嘴裏緩緩噴出濃重的煙霧，氣味嗆鼻，一聞就知道是劣質香煙，嚇得他大漢渾身一哆嗦，像是剛洗完熱水澡，突然被一股冰水直接當頭澆下，恐懼感從皮膚滲入到脊髓當中。

「不用了。」何瀟瀟忽然有些失落，嘆道：「有就有了吧，人總是要老去的，如果沒有真心愛自己的人，長的再漂亮又有什麼用？」語氣忽然變的傷感起來。

對於柳銘的言行逼問還在持續進行中，秦先生已經用了不少辦法，他在和唐於藍的通話中，對於柳銘意志的堅定也是佩服不已。

古時扁有時候嫌麻煩，連自己的葯匣子也不帶在身上。

大漢身子仍在發抖，衝著不明所以的手下混混叫道：「快，快去拿一萬塊錢來給老先生賠罪。」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巴結不上唐於藍，只有轉頭去巴結古時扁。

……

柳銘是個苦修者，精神意志極其強悍，肉體上的折磨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大漢不悅的說：「小聲點，你知道什麼？」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縮著脖子，進門時那份威風的派頭消失的無影無蹤，說https://m.hetubook.com.com道：「這次我吹牛吹大了，飛鳥團普通的成員倒還不是太害怕，可那人是唐團長啊！」

陪床的是個二十歲露頭的青年男子，見唐於藍到來后，態度十分友好，搬過一把椅子請唐於藍坐下。

中醫大夫還不知自己請來的幫手已經倒戈，捂著血流不止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耳鳴不斷，像是接收不到信號的收音機。只覺得眼前人影亂晃，大腦有一種失重的感覺，站起身，指著唐於藍，咬著牙叫道：「打……打！」

劉院長抽出時間，也非要死乞白賴的跟著他們兩人一同出去，他雖然年齡大了，可對於醫術依舊痴迷的很。在他眼中看來，古時扁的醫術有時候已經不能單單成為醫術，在藝術上也值得讓人稱讚，古時扁已經將醫術跟藝術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比如針灸的手法，在他手中變幻莫測，美輪美奐，比起千手觀音也毫不遜色。

大漢在心裏飛快地編織著幾條謊話，正要開口，看到唐團長精光灼灼的眼神，從兜里掏出幾張鈔票，甩手砸在地上，叫道：「是我，昧了良心。他給了我一千塊錢，說是有人故意來鬧事，讓我來幫著教訓……教訓……」抬眼看了看古時扁。

「這天地間的事物，一物相生，必定有一物相剋。」古時扁說著，深深看了唐於藍一眼，說道：「人力雖強，卻也強悍不過天，我們要做的就是順勢而行，利用天地之間規律法則，卻不能妄圖以力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