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傷而不悲的歌
卓非略感尷尬，於是招呼著孩子們繼續遊戲。
但這些不重要，簡單的張小劍接下來一包一包的扛著書，柳眉一包一包的拆著書。
柳眉倒是和他們率先道別，揮手拜拜后，張小劍白楊和高青松看著卓非那猶如痴獃的表情，齊聲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福利院的老師為了感謝張小劍三人以及義工們大方的請他們吃了一頓食堂的飯菜，管飽，就是菜色稍差。
往後如果卓非因為喜歡柳眉而受傷，那也是人生經歷的一部分，至少柳眉不是為了接近他而刻意玩弄卓非的感情就足夠了。
高青松就拉住了他，問道：「婉兒今天是不是沒班？」
飯桌上當然還是說說笑笑，到了離別時也沒什麼傷感。
張小劍將還在燃燒的煙屁股扔進了礦泉水瓶中，聽到了『滋』的聲響。
「從我有點小錢開始。」
然後故作深沉的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無間道》，想起了那年的華仔和偉仔是真特么帥。
穿過花壇，跑出小區，沿著公路ｈetｕbｏoｋ•cｏｍ.ｃoｍ，在路燈下一路向北。
「可是好看也沒用啊。」王婉兒嘀咕了一句，隨手將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盤了起來。
藍牙耳機里隨便播放的歌不知道放了多少首，她一直沒有停下腳步，直到她聽到了似乎以前聽過又沒聽過的一首歌，這才緩緩放下放慢了速度，站在了路邊明亮的路燈下。
王婉兒那邊沉默了片刻，說了一聲：「哦。」
不知是不是因為江城的方向也是北方……
徹底天黑時他們也和孩子們告別，離開孤兒院后四個老爺們找了一家就近的飯店吃了一頓散夥飯。
張小劍聽到這句話忽然想到了自己，要不是二姨他估計也會在福利院里長大成人，繼而聯想到了他那一面都沒見過的父母。
高青松皺了皺眉：「我就知道。」
吃完飯，張小劍三人也沒著急走，卓非拉著他們和午睡剛醒的孩子們玩起了遊戲。
只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眸。
……
在家裡的沙發上放下電話的王婉兒ｈｅｔuｂｏｏk•ｃoｍ•ｃｏm獃獃了看了一會兒棚頂吊燈散發的光芒感覺有些暈。
說完，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王婉兒的電話，在幾聲等待音之後，王婉兒接聽，她剛說了一聲：「喂。」
……
於是一直玩到天色漸暗。
柳眉想了想，也看向了正在玩耍著的孩子們道：「很久了。」
高青松和卓非站在路口也準備分別，只是卓非剛說：「那我走了。」
現在聽到高青松說他走了，王婉兒反而有如釋重負之感，如釋重負之後又有些失落，這真是複雜的心情……
而且看著樓下正在玩著古老遊戲丟沙包的孩子們，張小劍就很好奇地問道：「你捐助孤兒院多久了？」
卓非瞪大了眼珠子，雖然沒說話，但卻是一副你怎麼會知道的表情……
福利院的三樓露天平台雖然看起來有些老舊但很寬敞。
打開手機，將這首歌設置為循環播放，汗水打濕髮絲的她又再次起步，嘴角終於微微上翹，耳邊歌聲又一次重複。
聽著耳邊不和圖書斷重複，卻聽不膩的這首新歌，她笑了笑：「真是一首傷而不悲的歌。」
夜幕下的寧遠說不出的好看，一路向北的王婉兒也說不出的好看。
張小劍是個簡單的人，但在複雜的人眼裡看起來就會變得複雜。
現在以後，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候。
但毫無疑問，他們都吃的極香——可能是因為累的，也可能因為最近三四千一頓的飯菜吃膩了。
有一天我會在你的身邊肩並肩手牽著手。
甩了甩頭，她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離開了衛生間，開始穿戴自己跑步的裝備。
她想嘗試一下夜跑。
張小劍點了點頭，道：「倒是有心了。」
高青松就道：「走了。」
……
柳眉『嗯』了一聲，跟著張小劍離開了露天平台，只是看著他匆匆下樓去幹活的背影，她心裏產生了好奇，張小劍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明媚的陽光下感受到你的溫柔。
有一天我會站在遠處向你揮動著我的手。
現在的情況也有些無間道的意思，只是電影里華仔和偉仔在天htｔps://wｗｗ.ｈｅtuｂｏok•ｃom.com台對峙時雙方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之所以昨天會說今天有工作，當然是因為她現在打心眼裡怕和張小劍多接觸，尤其是昨天接觸過後，不想接觸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
張小劍和白楊愉快打開了音響，聽著電台一路駛向了江城方向的北方。
他很想問問柳眉知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丟進福利院，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因為他們畢竟真的不熟，所以只說了一聲：「走吧，活還沒幹完呢。」
不知多久，始終沒有換歌的王婉兒慢跑變成了散步，走在寧遠的城市街道中，看著眼前的燈火闌珊，她似乎終於想明白了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
不知不覺間，時間來到了下午兩點。
張小劍問道：「很久是多久？」
柳眉買來的書都被賽進了書架之中，相信很快會有孩子充滿好奇心的一本本的去翻看。
柳眉用以往看待那些頂尖人物的心態去看張小劍……當然就會產生各種各樣的疑問。
但顯然……他張小劍現在不明白，但柳眉明白。
推和_圖_書開房門，乘坐電梯下樓，王婉兒將帽衫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隨便放了一首歌，她就開始了跑步。
所以他決定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因為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甚至超額完成。
然後高青松直接掛斷了電話，看著卓非嘆了一口氣，可能是想到了他未來大概率也會遭遇和王婉兒一樣的無疾而終。
「畢竟我是從這裏走出去的。」
洗完臉后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空姐的職業化微笑，八顆牙很準確，看起來很好看。
張小劍當然不會問申科的事情怎麼會和鄭嘉凱扯上關係，一是因為大局已定，這些屁事他實在懶得管，二是沒必要問柳眉，他回去問問鄭嘉凱就知道了。
小時候他總會想，為什麼父母可以將自己生的孩子丟棄，後來長大明白了，理由千奇百怪，卻都說得通，可以是因為感情破裂，也可以是因為經濟條件不好，還可以因為追求夢想……
然後，足足在家呆了一天，並沒有去上班的她站了起來，洗了一把一天沒洗的臉，覺得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