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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許王海昆又要開始培養兒子了，歷史在重複。

「現在轉ICU，還不能探視。」醫生立刻拒絕。

「我知道王海昆不是個好人。」劉崑崙笑的意味深長。

「蘇阿姨車禍重傷在醫院搶救，他外公找不到王錫之了。」塔格說。

「塔台指令，我們可以滑行了。」馬君健說。

蘇晴已經失了魂，不可能醒來了。

蘇容茂不想和他們多解釋，只說了兩個字：「至於。」

……

「存在這種可能性。」醫生說。

宋欣欣想起有件事忘了交代，折返回來，正看到蘇晴坐在門口面色煞白，急忙將她扶起，詢問你是不是心臟病犯了。

「王海昆把兒子接走了，蘇晴去追，結果出了事。」蘇容茂淡淡一句就解釋了發生的一切。

……

劉崑崙懷疑蘇容茂知道些什麼，他繼續問：「是不是蘇晴判斷王海昆會對王錫之不利？」

灣流G750騰空而起，下一站瑞士。

蘇晴當時就崩潰了，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無力，再也支撐不住，手機里傳來忙音，她無力地扶著牆慢慢蹲下，想哭卻哭不出來。

「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宋欣欣淡定得很，從蘇晴若干次做親子鑒定她就能猜出來這位女士家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醫科大附院，手術室，能來的人全來了，王錫之的老師和要好的同學，還有他的奶奶和四姑媽。手術很漫長，過程中陸續有人趕到，劉崑崙和韋康也和*圖*書來了，大女兒蘇顏也來了。

「你是說植物人？」劉崑崙問。

「滑行的時候也可以打，這又不是民航。」馬君健笑了，「咱們飛機上有WiFi，別說打電話，視頻聊天都可以。」

玉檀國際機場私人候機樓，王錫之很納悶，按著媽媽的性格一定會打電話阻止自己，可是居然手機一直沒響。

蘇容茂已經睡著，蘇顏也在打瞌睡。劉崑崙上前低聲回答：「有什麼和我說吧。」

「我……我再打一個電話。」王錫之說。

火紅色的法拉利撞開護欄，衝出了路基，在麥田裡摔了幾個跟頭，變成一堆廢鐵。

蘇容茂一切都明白了，女兒是追外孫子才出的交通意外。

韋康猶豫再三，還是主動找蘇容茂攀談。當年是他這個警方卧底害得蘇容茂幾十年牢獄之災，按說兩人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仇，但是蘇容茂也不是尋常人等，他早已釋懷，不提往事，只說當下。

韋康和劉崑崙交換一下眼色，換劉崑崙過來問：「雖然離婚了，但是父親見兒子也沒這麼可怕吧，至於拚命去追么？」

……

這輛車註冊在蘇晴名下，聯繫電話留的是家裡的。家裡的保姆接了電話，對在院子里澆花的蘇容茂喊：「蘇先生，警察打來的電話。」

但劉沂蒙有她的理由，劉崑崙和韋康上前將攔路的醫生推開，讓劉沂蒙進入手術室。

但是駕駛員並沒當場死亡，雖然傷勢嚴重，氣若遊絲和圖書，但殘存一口氣。救護人員將血淋淋的傷員抬上直升機，緊急送往醫科大附院急救，交通警察根據車牌號碼通知傷者家屬。

「我們儘力了。」醫生說，「現在的情況是有心跳，有呼吸，但是能不能蘇醒過來，就要看運氣了。」

車禍發生后，路人報警，交警和救護車趕到現場救援。因為距離市區較遠且道路堵塞，急救中心出動了醫療直升機，荒郊野外，風大，附近的村民三三兩兩站在遠處看熱鬧，扭曲成廢鐵的超級跑車殘骸和美女駕駛員給人無限遐思。群眾們紛紛幸災樂禍，說這不知道是哪個闊佬的二奶三奶，好好的非要開快車，得虧沒撞死人，只把自己害死了，算是老天有眼。

「往前倒一下。」劉璐說。

現在分析起來，自己存在的前二十年，王化雲並不知情，只是由於機緣巧合被他知道后，也沒有立刻認親，而是放在外面散養，原因是覺得自己不夠料當替身義體，當時優先考慮的是王海聰的軀殼。但是後來發生了一系列事情，先是自己證明自己的實力，讓王化雲開始猶豫用哪一個，後來王海聰突發意外，老妖怪沒得選擇，就開始重點培養自己了。

劉崑崙無奈地笑了，蘇顏是另一個意義上的腦殘粉，不過粉的是以前的自己，其實並不是這個冷酷無情的后爹。

木孜迅速行動起來，一邊在同學群里呼叫，一邊通知班主任。高一七班的班主任劉璐m.hetubook.com.com老師還在學校沒走，她試了幾次也聯繫不上自己的學生，於是去學校大門調取監控錄像，錄像顯示王錫之是被自己家裡的專車接走的。

手術室里七零八落躺著幾個還穿著手術服的醫生。這場手術動用的可不止一位醫生，長達十個小時的連續作戰，鐵人都熬不住，幾個醫生已經累得躺倒了。

蘇容茂反問：「你知道些什麼？」

「他，我前夫，讓我生下他的克隆人，名義上當兒子養，其實是當備品。現在他癱瘓了，要把我兒子拉過去拆散了用，我兒子在飛機上了。宋主任，你一定要救救他，把飛機攔下來，別讓它起飛。我有錢，我可以承擔一切責任。」絕境中的蘇晴條理清楚，說話一點都不亂，用最簡潔的語言把事情說出，但宋欣欣卻笑了，原來不是有什麼事兒，而是這個中|年|美|婦精神不正常。

「什麼事？」木孜看到塔格表情凝重，意識到發生了大事。

塔格正在家裡做功課，突然接到王錫之外公的電話，問他有沒有和自己的外孫子在一起，答案當然是沒有，蘇容茂很著急，他說你蘇阿姨出事了，請你幫爺爺一個忙，儘快找到錫之，大家在醫院會和。

「不許你說我爸爸壞話。」蘇顏衝過來怒目相對。她永遠記得五歲時在延慶，那時候還不是爸爸的劉崑崙救自己的情景。

……

「好吧……」王錫之同意飛機起飛，同時給媽媽打了個電話。他想安和圖書撫一下媽媽，讓她別擔心，但是電話卻打不通了。他以為是媽媽賭氣，哪裡知道這電話再也沒人接了。

「他要殺我兒子，救救我兒子。」蘇晴忽然看到宋欣欣白大褂裏面穿著的警服，意識到這位法醫還是高階警官，急忙抓住她不丟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和蘇家祖孫的對話無法繼續了，只能回去默默等待。但是劉崑崙心中有數，王海昆突然召回兒子，預示著有事發生，就像當年王化雲召回在外面散養的自己一樣。

蘇容茂是刑滿釋放人員，當地派出所要按時回訪的，但不應該打家裡電話啊。老蘇滿腹狐疑，去客廳接了電話，得知是女兒出了車禍，生死未卜，他差點坐在地上。首先確定這不是詐騙電話，然後問清楚醫院所在。蘇容茂看看牆上的時鐘，外孫子該放學了，但還沒到家，也許和小夥伴們一起複習功課，這是常有的事情。他打了個電話給王錫之，無法接通，於是打王錫之的好朋友塔格的電話。

劉沂蒙湊了過來：「我也看看病人。」

他再給司機打電話，終於得知真相，王錫之是半路上被馬君健勸走的，現在已經去了機場。

蘇晴不由自主地想起兒子的音容笑貌，想起牙牙學語，想起以前那些溫馨幸福的時刻，淚水模糊了雙眼，以至於沒看清眼前的「前方施工指示牌」。車速太快，超出了人的反應能力，再說蘇晴也不是專業賽車手，當她看到前方道路和*圖*書變窄時已經晚了。

蘇晴靜靜躺在手術台上，面無人色，機器上的心跳很微弱，劉沂蒙仔細觀察，發現她的魂魄不在這裏。

視頻先前倒了幾分鐘，能看到一個中年男人上了豐田埃爾法。

雖然崑崙是蘇顏的偶像，但是在爸爸的尊嚴面前任何偶像都是渣渣。她繼續斥責對方：「你有什麼資格說他，你也配叫崑崙么，你不配當他的兒子。」

劉璐把視頻轉存到自己手機里，發到班級群里，塔格又把視頻轉發給王錫之的外公。

「不如這樣，你先休息一下，我們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宋欣欣說。

沒想到，早上送兒子上學，竟然是永別。

手術室的指示燈一直亮著，從傍晚到黎明，經過十二個小時的艱苦手術后，終於燈滅了。疲憊不堪的醫生走出來，揭下口罩說：「誰是家屬？」

「我沒病！」蘇晴意識到法醫幫不上自己，想救兒子，還是要靠母親親自出馬。她不顧一切地衝出門去，上了自己的車。這是一輛法拉利跑車，自從買來就沒真正飆過。蘇晴努力保持著鎮定，還不忘繫上安全帶，但是當她踩下油門的那一刻起，就再也無法淡定了。超級跑車的引擎轟鳴起來，輕輕一點就疾馳出去，澎湃無窮的動力讓她有一種自己也具備了超級能量的錯覺。油門一踩再踩，超車、闖紅燈，危險併線，車速越來越高，在機場高速上達到了二百公里。

蘇容茂認識這個中年男人，正是前女婿的鐵杆心腹馬君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