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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聰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問道：「說，你為什麼要假扮倭寇？」

不過，這就夠了。

楊聰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對屠大山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可惜，這會兒趙文華已然死了，總督正是他們的對頭楊聰。

卧槽尼瑪啊，你才豈有此理呢。

陸大勇聞言，也來火了，他原本對屠大山還有點忌憚，畢竟人家可是寧波屠氏的接班人，朝中還有內閣首輔嚴嵩作為靠山，他一個小小的衛所指揮使，在人家跟前就是個屁，一蹦就沒了。

屠大山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大聲抗辯道：「大人，一面之詞怎可信，下官根本就沒下過這種命令啊！」

怎麼辦呢？

這誰啊？

這傢伙，又把嚴嵩給抬出來了，嚴嵩真的會為他「主持公道」嗎？

楊聰又轉頭問屠大山道：「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我，卧槽尼瑪啊！

這種事，絕對不能認，這會兒，他也沒什麼辦法了，只能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

楊聰見狀，心中不由暗自得意，這陸大勇就是在血口噴人，而且還是他讓人家和_圖_書噴的，既然是人證，自然不需要什麼證據，人家就胡說八道了，怎麼滴？

不過，這次的人證是背縛雙手押著進來的，而且一進來便被那親衛給按地上了。

這意思，應該是他認識屠大山，屠大山不一定認識他。

那人證老老實實地回道：「草民趙六，拜見總督大人。」

楊聰又微微點頭道：「你的意思，是寧波屠氏逼迫你的是吧？」

趙六老老實實地回道：「小人也是被逼的，因為小人前些年就跟著寧波屠氏手底下的海商在海上謀生計，小命早捏人家手裡了，這次，寧波屠氏有令，小人不敢不從啊。」

卧槽尼瑪啊，我何曾下過這種命令！

問題是，現在做主的是楊聰，而不是他啊。

他很乾脆的道：「大人，下官根本不認識此人，您為何讓這種人在此胡說八道？」

趙六小心的看了屠大山一眼，隨即畏畏縮縮的道：「小人認識，此人乃是寧波屠氏的大官人，屠大山屠大人。」

屠大山撇了這人證一眼，不由莫名其妙。

趙六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是的，大和圖書人。」

他壓根就不認識！

屠大山的確不曾下過這種命令，因為這事一直是趙文華在負責，他只是負責提供戰船、火槍和火炮而已。

楊聰聞言，竟然微微點頭道：「嗯，一面之詞的確不可輕信，光有陸大勇的供詞著實不夠。」

到時候，只要嘉靖相信就行！

這種事，在官場上太正常了，趙文華和屠大山連湯克寬和戚景通這樣的實權總兵都想擼掉，更何況是他這小小的指揮使。

想讓他認罪，那是不可能的。

他乾脆梗著脖子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人執意要治下官的罪，下官無話可說。不過，公道自在人心，下官相信，內閣首輔嚴大人如果知道了此事，一定會為下官主持公道的。」

你們這也太操蛋了吧，不給人家沿海衛所下發武器裝備就算了，還送給海盜和倭寇，讓他們對付沿海衛所的屯衛，這簡直等同於賣國啊！

屠大山著實沒想到，楊聰竟然這麼無恥，找個投靠顧家的指揮使來誣衊他，這樣的人證，如果讓他去找，找來十個八個都沒問題。和-圖-書

幾個陪審的官員聽了陸大勇的話一點都不覺著誇張，倒是對於趙文華和屠大山的行為頗感驚奇。

屠大山這個氣啊，你他嗎還能更無恥一點不，隨便找個阿貓阿狗充當人證也行嗎？

他只能大聲抗辯道：「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本官何時曾下過這種命令？」

他說的，一點都不誇張，現在的大明官場，就是這麼的黑！

你說我誣陷你是吧，好，我就誣陷給你看！

他著實沒想到，陸大勇一個小小的屯衛指揮使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胡說八道，要換做是趙文華當總督的時候，他非得把這傢伙整死不可。

屠大山當然知道這種行為等同於賣國，如果嘉靖知道了，或者說嘉靖信了，他絕對完蛋。

楊聰緊接著又追問道：「你旁邊是何人，你可認識？」

很快，一個親衛又帶著個人證進來了。

趙文華和屠大山還只是讓他簽空頭公文而已，壓根就不算什麼，如果趙文華和屠大山想貪錢，就算是要他出錢來買這些壓根就不會下發給他的戰船、火槍和火炮，他也得掏錢，要不和*圖*書然，人家肯定會想方設法把他這個指揮使給擼了。

鎮海衛指揮使陸大勇這話是不是有點誇張了呢，什麼戰船、火槍、火炮，他見都沒見過也得簽收，不簽就有可能掉職，有沒有搞錯？

再說了，海盜和倭寇上岸劫掠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就算需要人配合，他也會找投靠海商豪門的指揮使和千戶，像陸大勇這種壓根就跟他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他怎麼可能去找人家。

楊聰沒尿他，反而問趙六道：「你說你認識屠大山，可是胡說八道？」

再說了，顧可學可是跟著總督大人楊聰混的，嚴嵩再牛，又能拿總督大人怎麼樣？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後台的，鎮海衛可是在常州府，工部尚書顧可學就是他的後台，雖說顧可學比不上嚴嵩，但是，比這個什麼應天巡撫屠大山還是強多了。

他也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嚴肅的道：「屠大山，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什麼話都讓你說了，我說尼瑪啊！

他怒氣沖沖的瞪了陸大勇一眼，隨即狡辯道：「空口無憑，你胡說什麼，本官何曾逼你簽hｔｔｐs://m•hetuｂook•coｍ•ｃom過什麼公文，明明是你把東西領了，然後賣給了海盜和倭寇，現在卻來反咬本官一口，說什麼根本沒領到東西，還誣陷本官逼你簽什麼公文，簡直豈有此理！」

嘿嘿，就算是血口噴人又怎麼樣？

楊聰卻是不慌不忙地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趙六連忙解釋道：「不是啊，大人，小人也是鄞縣人啊，跟屠府就隔了幾條街，怎麼可能不認識屠大山屠大人呢。」

說罷，他揮了揮手，示意陸大勇退下去，隨即又對著大門口道：「再傳人證。」

他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一本正經道：「屠大人，你們是精明，每次都命人口頭傳令，從不留下什麼證據，搞得我們這些下面人想揭發你們也沒辦法。不過，事實擺在那裡，海盜和倭寇肆虐揚州府和蘇州府不是假的吧？當初你可是逼著下官，讓下官配合海盜和倭寇在常州府劫掠，如果下官不違抗你的命令，這會兒常州府估計也跟蘇州府和揚州府一樣了！」

陸大勇雖然是胡說八道，聽起來卻好像真是那麼回事，至少，在場的幾個陪審官員那表情，分明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