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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

作者: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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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集 第四章 上

第二十五集

第四章 上

再次打量一遍身前身後的海軍將領,特亨多夫向主桅上地瞭望台揮了揮手,「停船……下網!漁汛到了!」
金融家就拍了拍要塞司令的肩膀,「會地!一定會!王國正在策劃,讓泰坦人吃不了兜著……」
特遣艦隊的指揮官是一名少將,即便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這位大家長也不會記得他那譜系龐大地家族宗親裏面有一個叫做特亨多夫安魯席維斯的年輕人。不過相信再過不久。整個世界都會知道這個勇於開拓創新的年輕人在卡達海角(燈塔計劃最後一站)戰役中的一舉一動,這是安魯海軍追趕傳統海上強國的起點。也是特亨多夫安魯席維斯擠身世界一流海軍指揮官行列地處|子之戰。
在太陽落被海平線吞沒的時候,忙碌一天地卡達海角要塞終於停止喧囂。孤島萬籟俱寂,只在懸崖底下的碼頭還會傳出水手們高昂的號子。
「地點?」
孤島上的小碼頭只能接待兩艘大船,平常守衛並不多,今天也是如此。當附近的守兵看到一群穿著王國軍制服的生面孔時,他們自然心生疑慮,可狡猾的入侵者並沒給他們問詢的機會。由那位變裝的船長帶頭,泰坦特種戰士無聲無息地解決了這些守兵。
第一次挑戰不定風和不定潮的代價是什麼?第一次投入實戰的安魯海軍會遇到什麼狀況?第一次跨海登陸作戰的軍情特戰旅會不會被暗流吞噬?第一次策劃這種水陸聯合兩棲作戰的自己會不會在無意中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太多的第一次令阿歐卡亞完全喪失了與敵周旋時的冷靜,她那漂移不定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卧室中的那扇小窗,窗外是黑沉沉的宇宙和波濤翻滾的洋麵,巨浪拍擊礁石的聲音足以撕裂人心。
到了傍晚,法蘭人的軍艦上突然傳來消息,大風損壞了主桅。今天晚上根本無法出海,而船上的水手又不夠……拉塞爾·費恩和那位女伯爵便找到海角要塞守備官,請求他增派一些人手參加搶修。
到了6月底,要塞守備團已經陷入絕望,他們真的已經與世隔絕。
安魯軍統調查局的負責人再一次轉過身,她的身形窗欞之間的濃夜裡面輕輕顫抖,不過她的眼神卻透射出堅定的決絕。
「水仙騎士團海軍部、斯洛文里亞方面特遣艦隊總司令特亨多夫安魯席維斯海軍少將確認行動代號,漁汛」所屬戰鬥部業已https://www.hetubook.com.com進入作戰水域,請戰地導引官准予執行。「對方立正敬禮。「代表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命令你部即刻展開行動……代號漁汛!」
「快點!拜託你們!時間不等人!」
「時間……」
7月2號,被人拋棄的卡達海角要塞終於迎來那件唯一值得期待的事。一艘懸挂法蘭海軍軍旗的大帆船駛入孤島中心碼頭,那位熱心腸地法蘭商人給孤立無援的斯洛文里亞朋友送來了久違的葡萄酒和黑麵包,不過當然。要塞守備官要為得到地物資支付同等重量的黃金。
參与維修工作地斯洛文里亞士兵常年往返海島,他們對老兵的做派再熟悉不過。船上的法蘭海軍士兵舉手投足都是一副精銳勁旅的樣子,多數時候。這些士兵不怎麼說話,只在船長大聲喝令時才會回答「是」這令斯洛文里亞人有點奇怪,因為這些人地法語十分蹩腳。
孤島碼頭還亮著燈,維修帆船的水手和斯洛文里亞士兵已經歇了下來。熱情的法蘭船長拿出珍藏的好酒和一條條大臘腸款待向他們伸出援手的異國水兵,可好景不長,十一點剛過,法蘭船長突然變了臉色,前一刻他還笑著向對方敬酒,下一刻他就寒著臉摔碎了杯子。
參謀四下望了望,「戰略坐標地以東十公里洋麵!」
望著那位狀似無所事事、卻又目光炯炯的法蘭貴婦人,要塞守備官就忍不住要問一問,「那個漂亮女人到底是幹嘛的?會不會有危險?」
要塞里舉行了場小型的茶點招待會。雖說是招待會,可要塞司令能夠拿出手的東西實在太少,倒是那位王室公主比較慷慨,她為招待會捐獻了自己保存多時的進口茶葉。與西方人的發酵紅茶不一樣,這是真真正正的茶葉!在東方可能非常低廉,可在西方,連見慣市面的阿歐卡亞女伯爵都要為之驚嘆。
想一想就知道原因,水手們都不習慣把女人帶上船,他們認為這可不怎麼吉利,可埃俄芬女爵竟然隨船遠道而來,那位從來都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拉塞爾費恩先生又對其必恭必敬,可以想見,這位女爵在法蘭宮廷的權勢有多大。斯洛文里亞公主若是能夠爭取到對方的好感和同情……
隨行人員中的一位軍人掏出瑞爾產的懷錶,「十一點一刻!」
軍統情報官連忙從懷裡掏出一紙文和*圖*書書,藉著艦橋上的燈火。他大聲念到:「帝國元帥、安魯家長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令!行動代號……漁汛!」
特亨多夫海軍少將的特遣艦隊在墨色的海面上一字排開。三艘五桅大帆船都有兩艘四桅快船護衛前後,看樣子就是英格人慣常使用的巡洋艦陣。這支艦隊太小了!這大概是特亨多夫唯一地概念,按照他的設想,安魯若是拉起風帆的話應該遮蔽一方洋麵。
至於那個銀行家……斯洛文里亞王室找對了人!拉塞爾費恩是典型的灰色融資專家,他為世界上所有的黑市交易進行擔保、為世界上所有見不得光的財產謀求合法、合理的安全存儲通道。
在場的軍人們互相望了望,然後他們便不發一言地離開了小卧室。
時間不等人!雨季的到來令斯洛文里亞東南海域掀起了兩三米高的大浪和強勁的東南不定風。所謂東南不定風。即是指海域上頭的光明神邪乎的很,他一會兒讓巨風吹往北,一會就讓風頭去往南,再然後東北一起來,大海便亂成一鍋煮沸的水藻濃湯,在天上看的話應該剎是壯觀,可身在海中的人就不會這麼想——不定風帶動不定潮,不定潮帶動暗流、暗流帶動海船偏離航道,在雨季偏離航道……那就得恭喜你,你離天堂和地獄都很近。
跟隨法蘭軍艦抵達海角要塞的隨行人員中還有一位貴族夫人和一位銀行家。說起這位夫人……好像來頭不小地樣子!據說她在法蘭宮廷沒有明確的品級,卻代表一個職權部門直接為法王服務,但船上沒人知道她具體是幹什麼的。
要塞的牆基就建在孤島的絕壁上,敵樓和城牆距離海面的落差幾近三十多米。在這個仿若地獄一般的鬼地方,一年四季只有狂風巨浪、成群的海鳥和討厭的寄居蟹才會光臨。要塞與海岸通過一條隱蔽的航道進行聯繫,斯洛文里亞海軍每月都會派遣一支小型船隊為卡達海角要塞提供補給,不過……這個王國正面臨久未遭遇的亂局,上一次補給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
阿歐卡亞與她的隨行人員在一間小卧室里焦急的等待著,她制定了計劃、布置了人手、約定了代號、預測了潮汐和風向,可當她真的置身於這處高居於懸崖之上的要塞,她又免不得要擔心……
這位大金融家與斯洛文里亞王室地代辦關係是在今年三月份hetubook•com.com敲定的,拉塞爾·費恩每處理一公斤黃金。他就可以從中得到4·9%的提成。不管斯洛文里亞國王多麼富有,拉塞爾仔細算了算,他的最終收益足夠收買七大銀行團中的任何一間。即便他要冒著生命危險來往于海盜橫行的愛琴海和亞德里亞海之間,但何樂而不為呢?做成這筆生意之後他就能夠進入一個新的階層,比方說……買一個貴族頭銜、再認養一座王室宮殿……到時候……
法蘭水手們仔細檢查了一遍死者,他們對那些仍在呻|吟的傢伙又補了幾劍。船長有些不耐煩,他向船艙門口使了個眼色,訓練有素的特種戰士立刻脫離現場,他們回到各自的船艙,換上斯洛文里亞王國軍的制服,然後在碼頭上集結。
濃夜底下。海面以上。安魯海軍收攏風帆,甲板平台和各個艙口裡面人聲鼎沸,無數身影在奔走往返。
拉塞爾收起麻子臉上按捺不住的笑意,他轉向身後的要塞地庫。
斯洛文里亞公主叫她「埃俄芬」女爵,那麼權且保留這個稱呼,當晚,來自法蘭宮廷的埃俄芬女爵與異國公主談得十分投機,不過這位公主似乎是在有意無意地討好她。
「閣下,輪到您了!」
沒有增援、沒有給養、沒有上級的指示、沒有王室的垂詢,軍人們只能守著一堆數不清的黃金和一位患有傷寒病的公主,他們節衣縮食,而且還被告知,再過幾天要塞就會斷絕淡水供應。
特亨多夫海軍少將這才收回視線,他撣了撣被海浪打濕地軍衣,接著才轉向一位身穿黑色軍統制服的情報官員。
「但願你的王國會為斯洛文里亞遭遇的不公正做些實事。」
血紅色的酒液無奈地灑在船艙地板上,昏暗的燈火映出兇手的身影,刀子、匕首與劍,兵器的忽閃伴隨刺眼的血光,慘烈的凄叫伴隨野蠻的吶喊。終於,現場平靜下來,兇手們調亮了燈火,燈火映出可憐蟲的屍骸,他們大睜著眼,在死前仍然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說這些幹嘛?阿歐卡亞又不是來向斯洛文里亞王室唯一的漏網之魚表達同情展示好感的。茶點招待會很快就結束了,因為茶點已經被人一掃而空。這時碼頭上又傳來消息,起風了!主桅杆的事得拖到明天早晨。要塞司令不疑有他,隨便應付兩聲也就作罷。
「一個女人?」要塞司令有些不相信。
金融家呻https://m.hetubook.com.com吟起來,他湊向要塞守備官的耳朵,「行船途中,那位女爵一直在偷偷記錄英格人和西葡斯人的艦隊番號和海岸基地的位置!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她是我的國王派來的間諜!」
當然,阿歐卡亞女伯爵用了假名,若是報出她的姓氏,相信世界上沒幾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安魯軍統調查局有一位女性掌門人。似乎……
即便如此,要塞指揮官還是千恩萬謝地感激法蘭人地準時,他的士兵在遭受飢餓和乾渴的折磨。如果不是這船飲食來得即時,就算他自己不會向泰坦人投降。他的士兵也會變著法兒地促成這件事。
至此,卡達海角要塞地指揮官便對這名女伯爵的身份深信不疑,這座偏僻地孤島很難遇上年輕漂亮的女性。守備司令不缺斯洛文里亞原住民的熱情和豪爽,他引領女伯爵參觀了整座要塞。只是迴避了一些敏感地區,不過這對受過嚴格間諜訓練的阿歐卡亞·席瓦·威夫敏斯特女伯爵來說,要了解那些「敏感」的事情並不會是多麼苦難地事。比方說……要塞裏面那些土炮的射程、公主卧室的位置、崗哨的換防時間、兵員數量、遇警措施等等……
大洋隨著潮汐和洋流不斷變換著身姿,高低起伏的海浪令置身其中的船影飄忽不定。安魯海軍斯洛文里亞方面特遣艦隊在暗淡無光的濃夜中揚帆遠行,這支三艘五桅大帆船和九艘四桅帆船組成地小型艦隊已經在附近海域潛伏半個月,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偵測潮汐和洋流。而在今天夜裡,就是為往日的辛勞收穫果實地時候。
一名參謀立刻大聲回答艦隊司令,「晚十點一刻。」
阿卡點了點頭,「你們都知道該做什麼吧?」
斯洛文里亞王室到底擁有多少財產?相信拉塞爾費恩不會輕易告訴任何人,做這一行要有信譽、有頭腦。像對待神明的教條一樣信守承諾和規矩。所有的金融家都會告訴你,從事這個行當的規矩只有兩條,一是只與信得過地人做生意:二是不要犯蠢,不要做傻事、不要惹麻煩。
要塞指揮官正在奇怪拉塞爾這個吝嗇鬼為什麼會把船上的給養留下一半,想必正是為了這個原因。他欣然同意增調人手的請求,並將一整隊熟悉船上作業的水兵調到碼頭,供法蘭海軍船長調遣。
特亨多夫站在旗艦左翼的船舷上,在他身後是一群與他同樣年輕的安魯海軍軍官。興高采www.hetubook.com.com烈的年輕人摩拳擦掌,對著驚濤排空的大洋指指點點,他們的指揮官一直沒有言語,只是靜默地打量著他的艦隊。
話還沒說完,那位已經聽到尾音的女伯爵立刻瞪了過來。拉塞爾,費恩趕緊閉上嘴、像馬兒那樣做出一副地上全是青草的樣子。
拉塞爾費恩放下手裡的賬簿,他循著聲音望過去。「我又沒睡過她,怎麼知道她是幹嘛的?不過……」
到目前為止,海角要塞派往陸地的通訊官一點音信都沒有,補給顯得遙遙無期,可孤島上儲存的淡水和食物都已枯竭,要塞司令即使用絞刑對付逃兵也無濟於事。
「現在又是幾點?」矗立在窗口附近的阿歐卡亞女伯爵突然迴轉身,猛烈的海風掀起了她的金髮,擋住了她的面孔。
拉塞爾費恩聳了聳肩,「她是女人,所以她能隨意出入英格海軍和西葡斯海軍在各地舉行的招待會、酒會!這一點男人們可比不了!」
海面上陰風怒號,面目黝黑的特種戰士不發一言,他們在心裏默數著號子,粗壯的手臂不斷帶動木槳,舷板行動如飛,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中起伏著前進。
要塞上空陰雲密布、凄風怒號。要塞裏面的人帶著笑,幹勁兒衝天。為國王守衛財富的勇士們在地庫裏面忙作一團,他們將印有斯洛文里亞王室圖騰的金磚放進鋪滿乾草的木板箱里,釘好木箱之後便燙上火漆,再由軍艦上的商人逐一加蓋「王室引進品」的徽印。
不過……生意做到拉塞爾·費恩這種程度,相信他也不會碰到什麼麻煩。在海上有隸屬法蘭海軍的軍艦為其護航,在港口有專門的登記部門為他地非法生意打掩護,在縱橫國際的七大銀行團裏面,拉塞爾擁有其中四家的股份,根本沒人在乎費恩先生名下的多個賬戶有多少流動資金。
卡達海角要塞近乎與世隔絕,它坐落在卡達海角中心的一座孤島上,曾是斯洛文里亞王國最恐怖的一間用於囚禁死刑犯的監獄。大概在六世紀的時候,監獄近乎廢棄,斯洛文里亞王室便把要塞改建成一座真正的軍事設施,主要用於防衛海盜和阿拉拜大王公的入侵。
泰坦帝國軍事情報局直屬特種作戰第一旅的突擊團官兵紛紛帶齊武器裝備,他們登上船舷兩側的舷板,隨著一聲聲雄壯高昂的水手號子,所有的船支都將搭載特種戰士的舷板放下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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