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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宋青書繼續說道，「一邊是黎民蒼生，一邊是心愛的妻子，非要選擇一個的話，如果我所料不錯，郭大俠必然會選擇黎民蒼生。」

「怎麼換？」黃蓉怔住了。

接下來兩人的提問都點到即止，更多與生活瑣事有關，幾輪互相問答下來，雙方都對彼此多了一層了解，關係似乎也緊密了幾分。

對方臉上的自信讓黃蓉看得一呆，心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

看著黃蓉吞咽茶水時，不經意露出來的修長雪白脖子在微微滑動，宋青書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動了。

「既然不是酒，那還算什麼合卺酒？」宋青書笑了笑，便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精緻若瓷器的俏臉，「蓉兒敬了我自己卻不喝，莫非你不想驅除韃虜，恢復中華成功？」

宋青書旋即笑了，笑容有些得意：「不知道到時候蓉兒找我幹什麼？」

看著眼前端著茶杯白生生的手，宋青書微微失神過後便m.hetubook.com.com笑道：「蓉兒這杯茶，我一定要喝，不過喝法得換過。」

本來見宋青書再次離間他們夫妻間的感情，黃蓉心中怒急，可對方最後這一句話，將她滿腔怒火盡數澆滅，以她的聰明才智，不難模擬出那種情況下丈夫的選擇，恐怕真的會如他所說……

見黃蓉一臉落寞，宋青書適時笑道：「蓉兒，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有機會提兵百萬來襄陽城索要你吧？」

黃蓉心中一驚，以朝堂中那些無恥官員的德性，這還真不是不可能。

見她臉色發白，宋青書這才補充道：「到時候我率百萬精兵，兵臨襄陽城下，揚言只要得到你就馬上退兵，蓉兒你覺得到時候南宋朝廷會不會為了避免兵災就把你獻出來呢？」

宋青書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到時候你會想起來的。」

黃蓉也收拾好心情，畢竟現在擔心那種情況發生也是杞人憂天，不由溫柔地笑道：「你問吧。」

想到天龍ｍ.ｈｅｔuｂｏｏk.coｍ•com八部原著中雁門關外蕭峰最後自殺的一幕，宋青書感慨萬千，當一個人別無選擇之時，死亡是唯一的歸宿。

「時候不早了，要不今晚就到這裏吧。」以兩人如今的姿勢，莫說宋青書，連黃蓉都有些心神蕩漾，她清楚如今氣氛融洽，正是一個提出結束的好時機。

「你怕我真帶兵到襄陽，郭大俠被逼上絕路么？」宋青書一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蓉兒，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聽到黃蓉剛才的回答，宋青書心情大好。

宋青書面容一整：「這當然是一回事，在我看來，你若不喝這杯茶，恐怕是上天給這項事業註定失敗的預示。」

黃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過後方才說道：「雖然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不要帶兵來襄陽，我會提前主動來找你。」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嬌哼了一聲：「姑奶奶又不是貨物，真出現這種情況大不了一走了之，更何況靖哥和_圖_書哥還會保護我呢。」

黃蓉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

宋青書玩味地說了一句：「以郭大俠為天下蒼生的胸懷，只怕到時候第一個決定犧牲你的，就是他也說不定。」

黃蓉唇角上揚，一掃之前的羞澀，臉上洋溢著一層別樣的神采：「隨便你幹什麼。」

「這下你滿意了吧？」黃蓉將空空如也的茶杯在宋青書面前晃了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的確有些吃驚，」黃蓉收回思緒，下意識將鬢間的髮絲重新撩到耳朵後面，拿起桌上茶杯，遞了一杯給宋青書，「這也是天下所有漢人的希望，在這裏我以茶代酒，預祝公子馬到成功。」

黃蓉臉色微紅，嬌哼了一聲：「我剛才說什麼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這次的遊戲是你先發問的，算下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宋青書笑容突然有些奇異。

「就像這樣。」宋青書端著茶杯的手從她小臂旁穿過，再回到面前。

見房中氣氛有些凝重，宋青書突然改口說道：「現在輪到我提問和_圖_書題了吧？」

宋青書聳聳肩，堅定地說道：「會！」

黃蓉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宋青書聳聳肩，看著眼前的茶杯問道：「這是酒么？好像是茶吧。」

「怎麼，嚇到你了？」見黃蓉一直沉默不言，宋青書不禁笑道。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黃蓉哼了一聲，「那你問吧。」

「我以前以為自己算巧舌如簧了，可跟你比起來，真是自愧弗如。」黃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喝還不行么？」

儘管姿勢有些不妥，但正如宋青書所說，這喝的並不是酒，因此黃蓉並沒有繼續堅持下去，揚起頭，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不能更滿意了。」宋青書微微一笑。

黃蓉臉色一白：「住口！靖哥哥絕對不會那樣對我。」

見黃蓉即將勃然色變，宋青書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郭大俠這麼愛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肯定極為痛苦，也無法面對你，只有自殺向妻子謝罪。」

黃蓉眼神中突然露出一絲狡黠：「要是真的有朝一日你能驅除韃虜，一統北和*圖*書方，你會不會揮師南下？我可不想在襄陽打完了蒙古、金國還要打你這頭老虎。」

這下輪到宋青書發獃了，他萬萬沒料到對方會是這個回答，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黃蓉咯咯地笑了起來：「看你美的，還真以為你有統一北方的一天啊。」

宋青書收起笑容：「這個世上，沒有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黃蓉雪白的臉蛋兒騰地一下子就紅了，有些慌張地說道：「快莫胡鬧了，這是……這是合卺酒的喝法。」

黃蓉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雙方都心知肚明，真的出現了那種情況，她自薦枕席是唯一的選擇。

「當然不是！」黃蓉又氣又急，「你這人，這是一回事么？」

黃蓉心中一驚，她本來只是隨口問問，畢竟她不認為對方真的有可能一統北方，可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這樣回答，她心中抑制不住一陣難受，莫非到時候真要與他為敵么？

宋青書身子前傾，嘴巴漸漸湊到了黃蓉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個字：「蓉兒，我和郭大俠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