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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圓珠筆繞著拇指轉了兩圈，陸舟抬起頭，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燈思索了片刻，隨後站起了身來。

「沒想到你比我先到這裏。」

克利青聳了聳肩，說道：「我知道，你關心的是什麼，事實上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不過反正明天報告會就要開始了，為什麼不等到明天再去考慮這些麻煩的事情呢？」

從金大那裡了解到情況之後，無論是提供住宿的酒店，還是金陵市的市政府，都給予了相當程度的重視。從小廣告的清理，到交通方面的協調，很多大學方面辦不到的事情，市政府那邊都開綠燈辦妥了。

在會議期間的這三天里，整個酒店已經被包場了，住著的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數學、理論物理學界的學者。

「嗯，昨天我去金陵大學拜訪了下他，看起來他最近過的還不錯。後來他帶我去參觀了一下他的高等研究院，以及這附近一些比較有趣的景點，」頓了頓，克利青開了個玩笑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ｃoｍ說，「所以早點來還是有好處的。」

確認還是一如既往地帥氣之後，他緊了緊胸前的領帶，然後便走向了門口。

可以說，這場報告會不但關乎著數院的未來，也關乎著金陵大學的未來……

「教授，馬上要開始了。」

「師父……加油！」

停頓了一會兒，法爾廷斯像是在自言自語似得繼續說著。

「這是好事。」

雖然料到他會這麼說，但這拒絕的方式還真是一點都不委婉……

站在門口的旁邊，看著從休息室里出來的陸舟，韓夢琪一臉緊張地小聲說道。

「嗯，」陸舟點了點頭，神色如常，「那是必須的。」

看著起身走向衣架的陸舟，林雨湘的嘴角彎了彎，說：「需要我幫忙您打領帶嗎？」

「哦？」

這是金大數院第一次站在這個國際化的舞台上，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走向世界。

「畢竟他是我的學生……」注意到威滕臉上的驚www.hetubook.com.com訝，德利涅皺了下眉毛說，「怎麼了？」

雖然馬上要開的報告會不是他上去講，但此刻他的手心卻依舊是止不住地往外冒汗。

「你不是在CERN作報告嗎？怎麼有時間來太平洋對岸的這裏了？」

往小了說關乎到面子，往大了說那也是關乎到政績，自然是容不得半點馬虎。

距離報告會的開始，只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了。

威滕乾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我都差點忘了，陸教授學的是代數幾何。」

克利青笑著說：「是你太慢了，我兩天前就到這裏了。」

德利涅：「……」

與大禮堂內的人聲鼎沸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坐在隔壁休息室里的陸舟，此刻仍然很安靜地坐在桌子旁邊，對著一張被反覆塗改過的草稿紙計算著什麼。

畢竟這種到場學者超過千人，同時引起物理學界與數學界關注的世界級學術報告會，就算是放到和-圖-書國際上幾年也不一定能碰到一次。能夠承辦這樣的報告會，不但是屬於學校的榮譽，更是金陵市面向國際社會展示形象的機會。

為了做好會議的後勤工作，為了不讓燕大的老朋友看了笑話，許校長親自來到現場坐鎮指揮，督促後勤人員的工作。跟在校長的旁邊，忙前忙后的數院秦院長，此刻更是一臉的緊張。

黑色的帽檐遮住了腦門的光亮，穿著一身黑色外套的德利涅教授，走到了會場第三排的位置，坐在了愛德華·威滕的旁邊。

法爾廷斯：「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林雨湘一臉遺憾的嘆了口氣。

法爾廷斯表情沒什麼變化地說道：「你知道的，我關心的不是這些。」

法爾廷斯：「你見過他了？」

報告會開始的當天。

「那倒不用。」

任何偉大的工作，都是有著一群人在背後默默無聞地付出著的。

「嗯，我知道了。」

一位穿著黑色外套，提著行李箱的老人走上了台階，站和*圖*書在酒店的門口看了眼手錶。也正是在這時候，從酒店大堂的電梯處，一位穿著灰西裝的男人迎面向他走了過來。

隨著距離報告會的日期越來越近，來自世界各地的學者陸續乘坐飛機抵達這座城市，這座在國際學術界沒什麼存在感的大都會，學術氣息也日漸濃郁了起來。

「畢竟這個問題困擾了數學界和物理學界很久，」克利青笑了笑說，「我們都想知道一個答案。」

……

熱鬧的不只是坐在報告會席間的學者們，還有往來行走在大禮堂的兩側，負責維持報告會現場秩序的接待們，以及擔任後勤工作的老師，從上午六點到現在就沒有歇過。

「……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這麼多的老朋友。」

看著從酒店裡出來的那人，法爾廷斯挑了挑眉毛，語氣意外地說道。

金陵大學老校區的大禮堂內，黑壓壓的人影與交頭接耳的討論聲匯成了一片。

在通往酒店房間的一路上，不斷地有人頻頻向他打招呼，而點和圖書頭回應著的法爾廷斯，心中也是暗暗驚訝。尤其是在看到了普林斯頓的薩納克教授，看到了牛津大學的懷爾斯，他心中的驚訝更是無以復加。

克利青眉毛微微挑了挑，饒有興趣問。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洲際酒店的門口。

五月中旬，金陵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穿上，走到鏡子前的陸舟檢查了下自己的儀容。

隨著一聲輕輕的敲門，穿著迎賓服飾的林雨湘走了進來，提醒道。

「數學正在變得年輕。」

「因為聽說這裡有一場很有趣的報告會，我就來了，」聽到老朋友的這句帶點調侃的詢問，威滕笑了笑說，「更何況幾天前還在和我探討宇宙本質的維爾澤克教授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執意要來這裏。我就算一個人留在瑞士那邊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出來走走。說起來你呢？」

似乎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法爾廷斯便沒再說什麼，提著行李箱同克利青一併，走向了大堂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