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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了那口吻中的惋惜，費弗曼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眼，放低了音量。

沒有意外的話，他的下一課的課題將嘗試統一代數與幾何！

這會兒就像是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一樣坐立不安著。

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的他，忽然開口說道。

【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他的意思，統一代數與幾何不等於將兩門學科及其分支合二為一。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最大地可能絕對不是讓這二十多排書架上的著作變成一本，而是在旁邊另外開闢一座新的書架，然後在上面放上嶄新的一本。

費弗曼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見到他人，不過倒是聽德利涅說，他一大早就坐車去機場了。」

坐在會場的中間，陶哲軒四周環視了一眼，沒有看到那個想看到的身影，於是便壓低了聲音，同坐在旁邊的費弗曼教授說道。

關於黎曼猜想的熱度隨著報告會的結束持續發酵。

陶哲軒默然地點了下頭。

一瞬間，整個會場都沸騰了。

不管學術界最終對這篇證明給出一個怎樣的定性，單就以陸舟在證明中用到的那些出神入化的數學技巧，以及那場精彩絕倫的報告本身，這場報告會都是足以被載入史冊的……

沒想到數學學得好還能這麼賺錢？！

費弗曼的表情有些微妙，用模糊的措辭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過從評論區點贊最高的幾條來看，對於一般的吃瓜群眾而言，相比起黎曼猜想的數學價值，他們似乎對一百萬美元的獎金更感興趣。

……

按照慣例，在閉幕式的芭蕾舞、俄羅斯歌劇、古典樂的表演之前，將由國際數學家聯盟的秘書長宣布下一屆大會的舉辦地。

「……多少能看出來一點。」

面對著台下一雙雙熾熱的視線，霍爾登教授笑了笑ｈｔｔｐs://ｗｗｗ.hｅｔubｏｏk.cｏm•ｃoｍ，賣了個關子似的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聲音宣佈道。

尤其是CTV，甚至在央視一套出了一期以訪談形式進行的專題紀錄片，由數科院的專家向華南院士，講述這段歷時一個半世紀的關於人類心智巔峰的百年長征！

而此刻，除了少數人對此漠不關心之外，會場內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台上的身影祈禱，等待著霍爾登教授的開口。

黎曼猜想被解決！

除了網路上的討論之外，包括CTV、BBC、哥倫比亞電視台等全球多家媒體，也都紛紛對這條消息進行了報道。

陶教授微微愣了下說：「這麼急著走嗎？連閉幕式也不參加？」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黎曼猜想的事情，倒還不至於讓人們這麼激動。

很快IMU大會的閉幕式便要開始。

相比起那些眾說紛紜的傳言，阿克薩伊教授的評論無疑要客觀的許多，再各大網路社群上被不少人轉發。

「我不是在抱怨什麼打攪了我們的宴會，這種東西其實無足輕重，真的，只是有點遺憾這背後的命運的因果。這種悲傷的事情哪怕晚一天都好，但偏偏發生在了這裏。讓他在踏上人生……甚至是歷史巔峰的時刻，失去一位重要的人……」

【目前來看，包括德利涅教授以及法爾廷斯教授等數學界的大牛，對陸舟教授的證明都是持樂觀看法的。而我本人與舒爾茨、陶哲軒等多位著名的教授交換了意見，也一致認為陸教授的證明基本上不存在什麼大的問題。】

「你……已經看出來了？」

畢竟論文昨天就放出來了，該激動的也激動過了，再想繼續激動也不該在今天，而是應該等到數學界、尤其是克雷研究所，對整ｈｔtｐs://m•hｅｔuｂｏoｋ•ｃom.ｃoｍ個證明的完備性給出一個確定的「審稿意見」之後再說。

不管此刻陸舟有沒有那個心情接受採訪，就在那瓶香檳打開的同一時間，整個數學界都因為剛剛結束的那場報告會而轟動了。

在一定程度上，這篇傳播度極高的博客，對那光怪陸離的傳言也算是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

曾經獲得過18年菲爾茨獎的阿克薩依教授，便在自己的個人博客上，更新了一條關於這場報告會的學術性評論，算是對整個報告會做了一個還算客觀的總結……

「永遠不要試圖去揣測命運背後的邏輯，如果你認為沒有那封推薦信，她就不會成為陸舟的學生，進而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這種想法真是比那些後悔將菲爾茨獎牌頒給她的克斯雷特教授還要愚蠢——」

對於數學界而言，統一代數與幾何這件事情，無疑是一件比黎曼猜想本身還要勁爆的驚聞。不過對於那些關注著事情進展的吃瓜群眾們來說，相比之下還是黎曼猜想本身更具有話題性。

【關鍵是這怎麼可能？燧石圖書館里關於代數、幾何以及各個分支學科的著作可以擺滿二十多排書架不止，這其中還不包括那些暫時未被收錄到著作中的最新成果。你現在告訴我這些二十排書架都塞不滿的東西可以被一本書解釋清楚？這太瘋狂了！】

也不差這最後的幾天幾個月甚至一年了……

【我無法說百分之百陸教授一定是對的，但至少有7成乃至8成以上的可能性。】

【統一代數與幾何？等等，能不能先給我一點時間搞清楚它們在說。我們的代數幾何學才上到一半，你現在告訴我代數和幾何要統一了？】

費弗曼：「……哦？」

陶哲軒嘆了口氣說道。

雖然當一個證明的宣稱ｈｔtｐs://m.hｅtｕｂooｋ•cｏｍ•ｃom被認為是失敗的時，數學界的表現往往會無比的現實，但在這種重大命題的面前，數學界往往又會展現出不同於尋常的耐心。

聽到那句很重要的學生，讓陶教授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閉幕式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環節。

如果說波利尼亞克猜想、哥德巴赫猜想以及准黎曼猜想最多是將陸教授推上了數學界的王座，那麼關於NS方程的千禧難題便是相當於給他的頭上加了一層光環，並將光芒輻射到了隔壁的物理學界。

這個比喻或許不那麼恰當，卻一點也不算誇張。

聽到這句話，費弗曼輕輕嘆了口氣。

和昨天同樣的那間報告廳里，同樣被黑壓壓的人群給塞滿了。

好傢夥，七千禧難題都被他幹掉三個了！

原本他還打算請教他幾個論文上的問題來著。

普林斯頓大學的臉書社群。

「你誤會了。」

「陸舟呢？」

【我總感覺自從那個男人在《數學紀事》上發表了第一篇論文之後，好像每一天我們都在見證歷史……】

希爾伯特曾說過，若是五百年後能有幸從長眠中醒來，他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問題一定會問，黎曼猜想是否被解決了。

在報告會結束后的當天晚上，具體點就是莫斯科時間晚八點整。

閉幕式繼續進行了一會兒。

「華國，金陵！」

除了無關人士的議論以及各大新聞媒體的報道之外，也有業內頂尖的大牛發表了客觀的評價。

哪怕最後論文存在一些瑕疵或者小問題，那也是可以在正式登刊之前再做修改的，當初懷爾斯在報告會上打開了香檳之後，也是花了超過一年的時間去修改自己的論文，才最終讓費馬猜想變成了費馬大定理。

陶哲軒：「我只是覺得，如果沒有那封推薦信的話，也許她的人生就不和-圖-書會和他發生這麼多交集，而他也不會被牽扯到這件事情中。在這個本該慶祝的時刻，他本應該在昨晚的晚宴上和我們一起痛飲美酒，但你沒有發現嗎？他甚至都沒有出現在餐廳，是由霍爾登教授代替他為我們舉杯。」

真正讓整個數學界再次掀起這場十二級颶風的，是在報告會的最後，陸舟說的那一句話——

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大概一分鐘那麼久，他才用帶著幾分複雜和惋惜的語氣輕聲道。

尤其是王詩成院士。

雖然他是任教海外的學者，但流淌的血液卻是同樣的，誰會不希望自己的家鄉變得更好呢？

如果說整個數學界都因此而沸騰了的話，恐怕稍微誇張了點，但就在這句話說出口之後的數十分鐘，至少半個數學界都因此而轟動了！

而黎曼猜想的證明，則是相當於直接將他從地面推到了天上，送上了神位！

彷彿是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樣，他開口說道。

秦岳也是一樣。

熱議的聲音幾乎佔據了全部的界面，話題的熱度一時間甚至蓋過了即將於秋季進行的常青藤盟校皮划艇大賽和橄欖球賽。

【求求你別說了，我會在今年把畢業論文寫完的……】

「……其實有時候我會反問自己，當初到底應不應該寫那封推薦信。」

台上。

「……這種感覺恐怕不會好受。」

站在台前的森重文教授讓出了話筒，站在後面的霍爾登教授面帶笑容地走上了台前。

畢竟他們已經等了一個半世紀。

雖然數學界暫時還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認可陸舟在六十分鐘報告會上拿出的證明，但從現場幾位大牛並不尖銳的提問，以及陸舟本人流暢的對答來看，這幾乎已經成了可以預期的事情。

「畢竟……他一位很重要的學生正躺在病床上，據說他幫她安排了轉院的飛機，從聖彼得www.hetubook.com.com堡轉院到上京。」

雖然不少人在昨天的最後一場報告會結束之後就已經走了，但依然有很多人留了下來。

【不過說實話，相比起黎曼猜想本身，我更關心他將微分幾何學的方法引入到解決複平面上問題時運用的那個方程。也許是我的錯覺，但我總覺得那一步很有意思，與我早些年做過的一個研究存在不少關聯……我推薦研究非奇異復射影代數簇的同行可以深入研究一下，也許這枚黎曼猜想送給我們的最後一顆金蛋，將成為我們解決霍奇猜想或者與之類似的一類問題的關鍵……】

【不過，這終究只是一部分人的意見，還有很多正在研究的該問題的學者仍然沒有表態。一方面這是出於慎重考慮，比較越是重大的猜想，我們便越是必須謹慎對待，因為一旦走錯，動搖的將是數論這座大廈的根基。至於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仍然有許多人並沒有完全理解他的論文，我們必須給他們一些選擇是否接受這樣的結果、以及發表意見的時間。】

這是僅次於菲爾茨獎頒獎的壓軸節目。

次日。

報告會的視頻不只是在各大高校的社群里流傳，當報告會現場的高清視頻被人上傳到了youtube上之後，這個面向專業人士的報告會，竟然也獲得了百萬級的播放量與上萬條評論。

尤其是陸舟已經因為關於NS方程的千禧難題而拿到了克雷研究所的百萬美元獎金，這次摘得這百萬美元的大獎，著實讓不少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下一屆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舉辦地是——」

尤其還是如此重要的一個……

雖然在大會的第二天就已經投票選出，但刻意被組織委員會放到了大會結束的時刻才公布。

「經過投票的票選，我們的代表一致認為。」

不過，這錢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賺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