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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角度。

高空的目光，不知源頭的目光，是不是太離譜了。

一眼看去，路邊店鋪都關門，只有幾個小超市還開業。

不經意間，抬頭一看，天上月亮圓圓的，像極了皎潔玉盤，照耀著波雲詭譎的蒼茫雲海。

唐鴻皺眉，心頭髮顫：「最初給我的感覺只是正常人視線。」

「目光雖詭異。」

李光磊暗暗吐槽了一句，無暇細想。

唐鴻就察覺一雙視線悄悄地落在身上。

商業廣場正門口越來越熱鬧。

收回！

哪來的圓月。

異空間神祇從不進入城市，祂們有意避開人群。

超凡感官賦予了超凡者辨識危機的奇妙能力。

李光磊感覺到視線加身……

有情意綿綿，幾對情侶在路邊你儂我儂，相偎相依的樣子；

「即使入聖者……難道神祇信徒變強了？」

陰曆十五，才有圓月，而今夜掛在天上的月牙彎彎很模糊。

發個消息，又不麻煩。

它說道：「又是一個可憐人。」

李光磊無聲搖頭，中年男子疑惑地抬頭一看，頭皮一炸。

那一刻。

「構造出類似眼睛的雲霧漩渦？」

更多是一家團圓，一起溜達，或是購置衣物，或是觀看電影，而唐鴻就這麼置身事外，一個人站在遠處，充當春節旁觀者。

「誰在看我。」

……

移動之時，無法接近，李光磊搖了搖頭。

「顧問級別辦不到。」

壓根就沒有圓月。

李光磊瞬間拽回黃金鍛造記錄儀。

『有東西在看我！』

超凡者不信錯覺也無錯覺！

置之不理倒也行……可萬一是神祇信徒呢，唐鴻決定搞清楚。

第二次探測成功！

只剩兩米不到，近在咫尺！

零點已過。

作為計劃負責人，中年男子可不會固執認為李光磊生出幻覺，他可以質疑超凡者的決定。

「不如回去睡覺。」

只要他回家，剛進門，老爸老媽就一定發現異常。

「不會是神祇吧。」

追逐這麼久，將近一個月，好不容易才等到裂縫固定。

「我相信人體感官。」李光磊瞥了眼中年男子：「你不懂，一位頂級超凡者的意志力多麼強大，沒有幻覺。超凡感官ｍ.heｔｕｂｏoｋ.ｃoｍ.cｏm不會錯，立刻派人彙報吧。」

歷史上宇航員進入外太空，也有過類似幻覺。

源頭在這棟商業寫字樓裏面？

另外，五個黃金鍛造記錄儀由軍方送往中央研究所。

中年男人慎重道：「我立即讓人嚴查那片區域。」

領導模樣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如墜冰窟。

譬如有人在耳邊低聲呢喃，感覺有人注視著自己，這都是明確記載的公開資料。

……

「第一次機會。」

還不到一秒，八十二公里之上的高空區域，那道異空間裂縫又開始移動。

「若仔細感應。」

顯然，第一次失敗，扎入裂縫的那部分永遠留在異空間裂縫內部。

「那目光給我的感覺——」

事情變得有點詭異。

那笑容不是敷衍，而是虛假，好似畫出的笑容，掛在臉龐的表面，令人頭皮都炸開。

既然不是神祇……

街道上行人不多，車輛也較少。

錄像資料已加密，已傳輸。

絕大多數人嚇傻了。

一百米……

李光磊強調多次，這麼明顯的異常再忽視，合理嗎？

中年男子很認真，面色嚴肅，與李光磊溝通此事。

「按照當年的經驗，撤回成功，完好無損的黃金鍛造記錄儀才能夠調出有效錄像。」李光磊遺憾看著斷裂了的記錄儀，如背負刀劍，將半截記錄儀插回背後的回收裝置。

抓緊時間。

這事件不是他們有能力處理的。

下一秒戛然而止！

升空裝置暫停了。

唐鴻做出決定，一身輕鬆，默默觀望商業廣場正門口的熱鬧氣象。

「什麼東西。」

「嘻嘻。」

「有意思。」

「我不知。」

唐鴻又繞過一個住宅小區，仍不見目光源頭，還是在東邊。

「按照原計劃，我執行任務，首先接近異空間裂縫底部。」李光磊朝著地面通訊回復道，聲音冷靜。而令人奇怪的是，地面眾人剛剛還緊張焦慮，沉重而又驚疑的聲音不斷發出警告，此時一切照常，語氣舒緩溫和。

渾身筋骨都顫抖，血液逆流，心臟停止，有無窮警兆升起，大腦神經瘋了一般的發出警告信號，彷彿邁前ｈttｐs://ｍ•ｈetｕboｏk.ｃoｍ•ｃoｍ一步是深淵，是幽冥地獄，是海嘯火山與雪崩的自然天災。

瞬間撤回，眸光一凝，第二個黃金鍛造記錄儀外觀完整，嵌入防護服背後的固定裝置，同步傳輸數據。

那……

「好吧。」李光磊有生以來頭一次覺得心累，不再緊張的閉氣。

「那東西……」

詭異的視線……

他瞄準時機，往前一紮。

過了十二點，是春節，是陰曆三十號。

李光磊出手如同閃電，全力灌注的意志與勁道結合，把外觀細長的黃金鍛造記錄儀扎入裂縫之內。

手機入兜，撥給中央研究所，唐鴻沿著目光尋找其源頭位置。

隔著百米，目光穿透人群，它穿著一身紅衣裳。

李光磊更加謹慎，從左到右仔細掃視了一圈，竟然無異常，看不到任何事物或生物或幻影，唯有白茫茫夜空。

它拍拍手，笑意不減，目光卻毫無感情。

中間層不比平流層，氣流翻動，環境惡劣到極點——第一次探測全程僅僅耗費了1.83秒，李光磊飄向遠方，險些錯開異空間裂縫範圍。

探查計劃地面組、一名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等到李光磊在相關人員協助下，脫下厚重防護服，他上前與李光磊握手說道：「您在八十公里的高空閉氣，使用高空防護服的手寫設備傳遞的文字訊息，我們已收到。」

不是不信，而是聳人聽聞，匪夷所思的訊息：「大氣層邊緣，怎麼可能有生物。」

地面眾人看到李光磊身在高空傳遞的訊息內容，一個個全都懵了。

『這……』

剛才那一刻，他有些驚嚇，萬一執行人出現幻覺就糟了。臨時更換另一位執行人倒也行，但就怕錯過這一次寶貴時機。

「人群里沒有我。」

升高裝置無法令李光磊停留在這個高度，持續升高。高過裂縫頂端，李光磊再無機會，他必須儘快。

「一身傷勢短時間難以愈合。」

剛點亮屏幕。

視覺也異常？

這要是擦肩而過，再也回不來。

唐鴻抱著左臂，筋骨盡碎，至少要修養一周。

源頭依舊在東方！

「請放心。」

中年男子皺眉和圖書，沉吟道：「生活在大氣層邊緣的未知生物嗎。」

中年男子又準備普及高空錯覺的概念。

更別說大大小小的傷口。

……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看來他今年春節回不了家……

聽覺出問題也罷。

唐鴻接近，沉默了一下，飛快繞過這棟樓。

唐鴻臉色凝固。

……

而且。

「第五次失敗！」

剛拿出手機。

「或許是氣流變化？」

地面眾人都無奈。

叮的一聲響，記錄儀嵌入裝置。

沒什麼好怕的。

按照當時的情況，沒什麼東西可以干擾李光磊。衛星裝置和防護服預警系統全都沒反應。

那小小身影招手。

「那東西——」

「南邊十五公里出現了一尊全盛階段危險神，已經被軍方牽制，根本過不去。」

入聖不出，又在雲海市，世界上幾乎沒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唐鴻。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大抵如此。

「目光穿透一棟寫字樓。」唐鴻繼續走向詭異目光的源頭所在。

李光磊不置褒貶，反正他不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幼稚尚可成長，愚蠢卻無可救藥……該死的，這麼高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拽回大半截，前端消失，人間蒸發一般……李光磊定睛一瞧，斷裂之處的橫切面很光滑。

幸好執行人李光磊恢復正常……五次機會，有三次大獲成功。

穿行一條條街道與十字路口。

『我分不清目光源頭在哪，又有多少距離，那東西確實存在。』李光磊感覺不到惡意，感覺不到危機。然而身在八十公里的酷烈高空，未知東西在看他，有多麼恐怖。

『我感覺到一雙來源不明的目光！』

「便發現那雙視線蘊含著山海一般的廣闊，絕對的冷漠無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追殺任務成功了……我擊斃一尊全盛階段危險神，協助擊斃另一尊。」

「記錄儀完好無損，繼續。」

「壓迫卻不重。」

防護服裝備齊全，通訊方式不止有音頻通話。

這好像不是神祇信徒有能力做到的事。

唐鴻走向附近的商業廣場，廣場門前有噴泉，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撲面而至的喜m.hetubook.com.com慶氛圍令唐鴻沉默。

……

全國範圍的顧問級別戰力榜，唐鴻已經第二名。

那些發現情況不對勁，明明有異常卻又自嘲一笑，以為勞累過度生幻覺的人，要麼不自信，要麼腦袋有問題。

繞過一棟棟高樓大廈。

是什麼東西？唐鴻扭頭看去，東方一棟商業寫字樓映入眼帘。

「我還是一個人在外面過吧。」

「或者我過去呀？」

到此時。

『到底是什麼東西。』

三百米……

「嗨。」

「過來呀。」

又從右往左，審視第二圈，什麼都沒能發現。

看起來像是五歲小男孩的未知生命站起身，看著唐鴻，微微一笑。

是不是那東西把裂縫固定住了？

有什麼東西看他……

天色漸暗。

但就在下一秒。

李光磊有一個大胆猜測：那道異空間裂縫固定不移動，才給了眾人探測機會。

「居然能改變頂級超凡的感官。」

通過實時監測，遠程遙控，地面眾人協助李光磊接近異空間裂縫。

「像山川，像海洋，亘古永存的滄桑！」

蓄勢良久的出擊，乾脆利落，尤其在進入裂縫的時候，似有阻礙，黃金鍛造記錄儀直接捅穿，小半截沒入扭曲現象的內部，也就是裂縫內部。

長槍如龍，既出無悔，彷彿刺穿了什麼。

唐鴻思緒翻飛，步伐卻不減慢，來到紅衣裳小男孩身前。

人們進進出出開心顏；

異空間裂縫移動速度太快。

「你好。」

唐鴻謹慎起見，打開手機，發送幾條簡訊，通知雲海分區的闐生組織總部顧問辦公處、黃河組織的總部、以及目前在雲海的柳笙顧問。

喘喘氣，搬運氣血，令身軀重歸最佳狀態。

如影隨形，一直不消失，跟著唐鴻而移動……這種情況很常見，畢竟唐鴻長相好氣質佳，身材又勻稱，路上有人緊盯著，再正常不過。

調整速度。

唐鴻抱著左臂，低著頭，默默往回走。

為什麼要盯著他移動，有何企圖？

還有文字、以及地面眾人通過身體監測系統，破譯出李光磊心跳頻率傳達的信息電碼——超凡能閉氣，也能控制心臟跳動的頻率。

假如再多些時間，完全可以升空和*圖*書三四次，能帶回更多錄像。

李光磊望向上方的巨大裂縫，從下到上約有一千二百米的扭曲現象，彷彿天穹破開一條傷口。

李光磊眯起眼睛，不再多想。

爭分奪秒。

轟隆！

他一點也不緊張。

而超凡的意志，誰也沒資格懷疑！

計劃失敗，仍要帶回去，萬一能調出有效錄像。

不知怎麼，李光磊腦海閃過天道至公四個字。

下午時分，雲海郊區，國際化金融都市與往日相比，有些冷清，沒那麼熱鬧。

李光磊心累：「沒用的，立刻彙報中央研究所。」

「扎空了。」

幸好李光磊及時調整方向，再一次接近裂縫，從背後拔出第二個黃金鍛造記錄儀。

八十公里的高空，大氣層邊緣，李光磊穿著一身厚重設備，只覺心臟嘭嘭跳，有一雙冷漠無情如同廣袤大自然的未知目光看過來。

腳步聲富有節奏。

所有細胞顫抖著吼叫著釋放壓力。

唯一令唐鴻疑惑的是什麼人的目光能穿透一棟商業寫字樓？

「第一次失敗。」

李光磊落回地面。

約莫走了二十分鐘，他準備拿手機給老爸老媽說一下除夕夜不能回家，萬惡的公司讓人加班，加班費十倍，杜撰出合理借口。

領導模樣的中年男子看著李光磊開口說道：「您傳遞信息內容，據我們分析應該是高空幻覺，一個人身處大氣層邊緣，由於壓力變化等因素，很容易出現幻覺。」

喜氣洋洋，人聲鼎沸，唐鴻覺得有點吵鬧。

「第四次成功！」

說完這些情況。

太遠了，源頭太遠了，唐鴻快步走了十多分鐘，回到剛才的商業廣場正門口，眼底閃過一絲電光，緊盯著坐在廣場正門的一個小小身影。

「高空拋物不文明不禮貌。」

唐鴻仔細感應了一下。

有歡聲笑語，幾個孩童圍繞著廣場噴泉打鬧；

李光磊指了指天上皎月：「剛剛人在平流層中間層，我看見一輪圓月。」

下一刻。

從下午看到黃昏。

又啟動。

「第三次成功！」

春節到來。

「今年除夕夜……」

全國上下所有人喜迎過年。

說其粗心大意，都侮辱這個詞。

小小身影轉過身，歪著腦袋，呲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