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話音剛落。

翌日。

「無例外，無僥倖，祂們不允許任何奇迹的發生。」它好似苦口婆心，又好似循循善誘：「有時候，向真理低頭是個幸福的事情。」

他這輩子所有回憶都在那。

桑博士推門而出，鬢角白髮又多出好幾根，他抓緊頭髮，頭很疼，好似遺忘了什麼。

「別掙扎了。」

壓根講不清！

他很想抓住一隻自然仙，借鑒霸主能創出《原子吐納術》，借鑒自然仙又會有什麼收穫。

艙門開合，唐鴻終於回來了，標準超凡宇航員楊天啟欲哭無淚，不敢閉眼折騰了這麼久，可算鬆了一口氣，差點軟綿綿摔倒：「那個，咱別再出艙好不！」

桑博士笑了起來：「你不該出現在我的面前。」

「沒什麼好說的。」

【叮咚！】

「這是你讓我搜集有關自然仙的所有資料。」

「祂們凈化很多個世界。」一襲綠意包括眉毛頭髮皆是碧綠、如同晶瑩剔透瓷娃娃的自然仙輕聲說道：「世界數量超出人類的認知範圍，萬億兆京數不清，百極千極都不夠……想想看，這麼龐大的數量，神祇失敗過幾次？」

「恩。」

嘩嘩～

【叮咚！】

注：萬倍數計量單位——個hetubook.com.com、萬、億、兆、京、垓、秭、穰、溝、澗、正、載、極。（略）

霎時間血紅光源照在它臉上。

「那麼多世界全滅了。」

它想出現就出現，

唐鴻美滋滋穿上神舟宇航服，緩緩飄出空間站三號艙門，面朝蔚藍家園，浩大之極的地球填滿了感官，浩渺無邊的黑暗宇宙遍布四周。

「博士。」

第三步：空間站任務階段。

北極範圍，七月極晝，桑博士身邊並沒有超凡入聖——地球南北極屬於異空間神祇禁區，祂們從來不踏入，最為安全。

「真是大恐怖。」

天上。

它想離開就離開，

語畢。

唯有自然仙，全無限制，肆無忌憚。

……

「你大概明白。」

夢境又粉碎，緊跟著，第三重第四重第五重夢境也依次粉碎，儘管比不上弒神者唐鴻一口氣連破十九重仙之夢境，但此人不修意志，這一刻簡直是驚世駭俗。

「是的。」

既不用提防神祇，又結盟霸主，人在北極稱得上高枕無憂，無危險，更何況有著現代化武器支援，沒什麼能夠威脅他人身安全。

咔嚓！

桑博士翻開看過多遍的資料。

他回道：「為了我和圖書們的自由。」

……

當然了。

第一步：載人飛船階段。

「真的沒用。」

「一個天生入聖者，偏偏捨棄了意志方面的修行。」它聲音響徹在搖搖欲墜的夢境內部，永無止境似得，迴音疊加令大腦思維炸開。

【初次體驗一個人寰繞天宮四號空間站翱翔，一人值加十】

……

桑博士眉心亮起的血紅光芒與那支燃燒一大半的紅蠟燭之光融匯——血光和血光相互纏繞在一起，剎那間引起紅蠟燭異常變化，紅光爆發，源源不絕的血色湧出了燭光，把宏觀微觀的一切事物統統凍結。

華國載人航天工程嚴格依照三步走戰略。

「有意思。」

「就連遠古霸主的祖先，那些統治宇宙星空的至高生命面對神祇也屈服，渺小人類憑什麼不低頭呢。」

它感到錯愕，完全不理解，失去了七情六慾的【仙】之困惑相當於邏輯程序出現錯誤。

咔嚓！

唐鴻一臉奇怪，想了想：「一不小心摔下去正好回家……放心，摔不死。」

少頃。

「能量需求？」

「怕什麼。」

它問道：「為什麼。」

唰！

綠衣小女孩虛影一下子崩裂，剛才居然是夢境，室內的光線扭曲和-圖-書，所有的事物頃刻間支離破碎，第一重夢境彷如褪色的畫布，彷如上了絢爛色彩的天地失去顏色：「我以前不知世上有先天聖人，今天算見識到了，原來你才是舉世無雙的天資。」

在它眼裡，所謂霸主，僅僅是象徵性反抗一下。

桑博士舔了舔乾澀嘴巴。

「我的天。」

它曲起一根手指，搖晃了兩下，那笑容格外虛假：「祂們失敗率是零……即使第一真死了又怎樣，她超越無盡世界，依然沒辦法超越無上神祇。這是個談判籌碼，絕不是一線勝機。」

【初次體驗一個人躺在太空閉氣睡眠十小時零九分鐘，一人值加十】

【初次體驗一個人太空靜坐，一人值加十】

第二步：空間實驗室階段。

「對呀。」

截止目前，這三步基本完成，華國具備建造、發射、維護空間站能力，設計壽命從十年擴展到三十年——前幾年命名為天宮系列空間站，基本構型包括天和核心艙、問天實驗艙和夢天實驗艙。

他長身而起，點了點眉心，如天眼如血海如日月分開如星河橫斷的眉心撐開若有若無的虛幻裂縫。

它見桑博士如此堅決，好像全然不打算進行商談：「十萬個名額。偉大和-圖-書駕臨之後再出生的人類嬰兒，至少會有十萬個送往異空間——十萬人穿梭世界的能量需求，燃燒整個銀河系都不夠，你要不滿意，還可以再談，我會盡最大努力。」

……

它說道：「你……你們要殺我。」

他感到無盡的偉岸壯觀。

「一次不曾失敗過。」

他怎能忘得了。

唐鴻暗暗咂舌，努力睜開眼睛，已經能看到一丁點盛大色彩。

第二重夢境再次籠罩桑博士。

【叮咚！】

它見狀繼續說道：「據說人類意志力有無限可能，打破十二次極限就可以超越一重重世界……她竟能做到，去了另一個世界，我認為我們可以正式協商一下。」

這一刻。

【叮咚！】

私人休息室一片寂靜如死地。

真正的戰爭確實還沒有開始，倖存名額已發完，輸贏幾乎是不可改變的定論。

哪怕入聖意志力也為之顫抖，嚴酷真空無聲音，僅有死寂……此時此刻唐鴻置身於如此氛圍，只聽到心臟跳動和血液流動，以及航天服運行的細微聲音。

【初次體驗一個人解開天宮四號空間站出艙繩索，一人值加十】

但……科研工作得繼續，他調整自身狀態，資料遞給桑博士：「截止目前就這麼一個自然m.hetubook.com.com仙，它裝扮一直是殷紅衣服，小男孩樣子，曾見過第二天才和第七天才，曾在五月份入聖見面會出現過，南極霸主鱷龍龜死亡之後，至今沒人再見它。」

「不合理。」

它有點啰嗦。

它拍拍手掌，掀起衣角，露出蓮藕般手臂，其上有圖案符號，好似烙印著宇宙運轉的真諦：「這就是至高與神祇的約定，每一個能量標記代表著一個有效的倖存名額。」

匪夷所思的浩瀚！

桑博士搖頭，從始至終，他追求的是大獲全勝而不是退讓妥協。

私人休息室。

桑博士嘴角抽搐了兩下，端起掌心紅蠟燭，揉了揉疲憊眼睛。

宛若夢幻泡影一般的綠衣小女孩懸浮在桑博士面前。

【叮咚！】

【初次體驗一個人太空漫步，一人值加十】

一名研究助手捧著一份紙質資料走向桑博士……他臉色稍顯悲傷，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痛苦，濃而不散，一時間難以化解，中央研究所覆滅對外出的科研人員是個沉重打擊。

彷彿全世界都是它的後花園。

他感到難以描述的奇妙心情，有生以來第一次認知到自身渺小，感覺到蔚藍地球至為宏大。

要不了多久，眼傷就徹底恢復，屆時他將會親眼見識外太空壯偉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