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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今晚就必須得是我請客了。」阿梓說了一句，扭頭向侍應生招手道，「服務員，買單！」

「我懂義大利語。」肖遙點頭道。

「好吧，就算是我向你透露了自己的家世，但我們要透過表象來看本質。」阿梓似乎已經考慮好了說辭，接著又道，「名字只是表象，我爸不讓我告訴別人我是他女兒，本質是不想別人受他的身份地位所影響而對我額外照顧。對於你來說，我覺得我爸在你心裏沒有什麼影響力。你跟他沒有交集，也不需要向他示好，就算你幫我，也不會是因為受我爸的影響，所以就算你知道了我是他的女兒，實際上也並不違反我和我爸之間的約定。」

「這個~」肖遙沉默了。

「等消息？你還要考慮啊？」阿梓臉上笑容消失，有些著急的道。

「好吧，」肖遙擺了擺手，「就算我可以無視你爸的影響，但我為什麼要幫你？」

「嚯~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這又不是選秀節目現場！」肖遙瞪眼道。

「不過說到拜師嘛~」阿梓看著肖遙道，「在音樂方面，你絕對是有資格做我的老師的。我倒是想認你做老師，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收我做學生？」

「開玩笑的，」阿梓道，「你的情況我都做過了解的。」

「去選秀節目上賣慘這種做法能起到多大效果先不說，」阿梓撇嘴道，「如果我真這麼做了，家世肯定很快會被八卦記者挖出來公開，我跟我爸的約定肯定就是我輸了。」

暑假中的《歌手》節目中其中有一期是肖遙請程曦來伴舞的。在那一期的日常花絮中，跟拍導演梅芳是有採訪過程曦的，程曦也跟梅芳詳細說過自己與肖遙結識的經過。後來電視中播放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片段，但這個經歷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不只是如肖遙所料般有冰淇淋品牌請程曦代言拍了廣告，還有媒體在找程曦專訪時又談到了這個事情，將其詳細的報道了出來。

「我覺得沒有關係，」阿梓考慮了一會兒，似乎終於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抬頭看向肖遙道，「我只是不想再騙你，告訴了你我的真實名字，最多是不小心順帶說出了m.hetubook.com.com我哥哥的名字。我爸的名字，可不是我自己先說出來的，而是你自己猜到的，我只是承認了而已。」

「對了，你現在住哪兒？」肖遙又問道，「我是問你現在居住在哪個城市，這個也是網上沒有的。如果順利的話，元旦假期中我可能會要你去我的錄音室試音，如果你不住在申城的話，近期可能就還得再跑一趟申城。」

「好，我知道了。」肖遙不置可否的道，「你等我的消息吧！」

「被你說中了，我的確是有這方面的興趣。」肖遙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我需要拜師嗎？」

「啊？」阿梓有些傻眼，一時之間訥訥無言。

「我~」阿梓躊躇了一下，忽然脫口而出道，「我可以教你說相聲！」

單曲成績和粉絲人數什麼的對肖遙來說並不太難，但是春晚和簽約公司這方面，肖遙就不是那麼有信心了。春晚不是誰想上就能上的，唱片公司嘛，別說他家的工作室不是唱片公司，就算是，他也不想把父母扯進來。

「雖然我不喜歡說相聲，水平也一般，但畢竟是相聲世家長大的，相聲方面的知識我都懂！」阿梓道，「我看過你在《歌手》上做主持的表現。你嘴皮子功夫非常厲害，很多專業的相聲演員都不一定能有你念廣告詞時的那種語速，但相聲可不只是嘴皮子利索就行的，裏面的門門道道多著呢，如果你想了解，我都可以教你。」

「必須是我跟著你混！」阿梓回頭瞪著肖遙道，「這個時候就別提你的什麼紳士風度了！」

「什麼？我收你做學生？」肖遙失笑道。

「樂於幫人實現夢想？」肖遙搖頭失笑道，「難道誰來找我幫忙實現夢想我都得答應？我又不是廟裡的菩薩，就算是廟裡的菩薩，也不是有求必應的。」

肖遙此刻卻並不急於離開了，拿起叉子叉了一塊面前的甜點，不緊不慢的吃著，只是偶爾微笑抬頭看阿梓一眼。

「你的確不是誰都幫的，但只要是你碰到的，多半都是會出手的。」阿梓接著道，「我看過一篇報道，說的是你和程曦的故事。當初你加入程曦和陳晨的那個舞蹈團隊，還特意幫他們和圖書編了個舞，就是為了幫他們爭取和你家工作室簽約的機會。最初你只不過是下車的時候碰掉了她的冰淇淋而與她相識，而且你當時就賠了一隻給她，根本就不欠她什麼。可認識她以後，你還是很儘力的幫了她。」

「你是有名的天才，創作能力沒得說。」阿梓繼續道，「唱的歌是你自己寫的，跳的舞是你自己編的，導演的短片也是自己寫的劇本。我相信只要你了解了相聲里的門道，自己創作相聲本子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樣你以後想去相聲界混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我爸他們那些人的提攜，就憑著你自己，也能夠獲得機會，玩出名堂的！」

「可我也不是沒有收穫啊，」肖遙道，「我幫程曦和陳晨他們編舞，他們教我跳舞、說唱、玩塗鴉。還有我幫拉姐和依伊她們寫歌，也是因為她們在我化名直播的時候查房連麥幫我拉人氣，拉姐還指點過我如何直播、如何跟水友互動。如果我幫你，我能有什麼好處？」

「這倒是個辦法，你沒試過嗎？」肖遙笑道。

「行！」心情徹底放鬆下來的阿梓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無論如何，我都會再聯繫你的！」肖遙掏出一張名片推了過去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你也可以打給我的！」

「微博粉絲數量和網站電台訂閱量是一個條件，總共四條，只要達到其中三條就可以了。」阿梓知道肖遙至少是同意給自己寫歌了，立刻高興的回答道，「至於時間嘛，我們是在我大學畢業之後做的這個約定，我自己先是到處闖蕩了半年，做網路主播做了一年，現在還剩一年半的時間。」

「照你這麼說，那些唱片公司是做音樂的，也不需要向你爸這位相聲大師示好了。」肖遙道，「可是為什麼你要以『阿梓』的藝名向唱片公司投DEMO？你心裏其實是知道如果你說你是張寶清女兒的話，唱片公司看中你的可能就大得多。這本來就是你和你爸約定的基礎。」

「好，我等你的消息！」阿梓收起了名片道。

「就像你說的，這又不是選秀節目！」阿梓坐正了身子道，「選秀節目上，很多選手的故事都是編的和_圖_書，但我說的事情都是真的，為什麼說不出來？真要賣慘的話，我就去選秀節目上哭著說去了。」

「首先，我不是福爾摩斯。穩妥起見，你今晚所說的一切，我還是要想辦法查證一下的。你放心，在查證的時候，我不會讓你父親知道我知道你是他女兒。」肖遙道。

肖遙的人生目標就是各種玩，去傳統曲藝界摻一腳對他而言的確是一個非常吸引人的提議。不過，傳統曲藝界的規矩大，師徒關係可是非常嚴肅的一種關係，跟武術界里師徒關係相比也不遑多讓了。如果真要磕頭敬茶的拜面前這位大不了自己幾歲的女生做師父才能學相聲的話，肖遙心裏可過不去這個坎。

「是啊，」阿梓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嘛。雖然我比你稍微大幾歲，但是以你現在在音樂方面取得的成就，我覺得我做你的學生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放下咖啡杯時看到了面前的甜點，有了閑聊興緻的阿梓指著肖遙面前的甜點問道：「知道『提拉米蘇』這個甜點的意思嗎？」

阿梓看肖遙似乎心動，立刻趁熱打鐵道：「我是一心只想做歌手，可你不一樣，你不只是歌手和演員，還是攝影師，寫過詩詞，參加過美國的街舞大賽，做過編劇，做過導演，現在還是網路主播，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去再去曲藝界轉一轉，試試說相聲？」

「哈？」肖遙愣住了。

「拜師？你拜我為師？當然不用！」阿梓立馬搖頭道，「關於相聲方面，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但別說我沒資格收你做徒弟，就算有，我也不會讓你成為我爸的徒孫，讓我爸得意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怕你去查證。」阿梓信心十足的道。

「收學生的事情再說吧，」肖遙把這個事情先放到一邊，問阿梓道，「你剛才說的和你爸約定的那幾個條件，就是簽約公司、上春晚、單曲成績、粉絲人數和網站電台訂閱量什麼的，是必須同時達到還是只要滿足其中一個條件就可以了？還有，你說你和你爸約定的時間是三年，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

「那是你對我們的故事了解得不夠清楚。」肖遙道。

「但我還是很願意聽你m.hetubook.com.com給我解說一下。」肖遙很給面子的道。

「這幾天在申城就好，比較方便。」肖遙道，「至於搬家的事，以後再看，你自己決定。」

「我如此虔誠的歌手夢，難道沒有一點點打動你嗎？」阿梓歪著腦袋，雙手合十擺在身前道。

「我只是現在跟你爸沒有交集，你怎麼知道以後也沒有？又怎麼知道我不需要向他示好？」肖遙笑道，「他可是有名的大師級人物，人脈關係很硬扎的！」

「雖然你不是菩薩，可你是天使啊！」阿梓笑道，「水友們不是說過你是拉姐的天使嗎？我不只一次的想過，為什麼那天在江邊大排檔旁戶外直播唱歌的是拉姐，不是我！我發給你的邀歌郵件一直沒有回復，工作電話到你經紀人那兒就被擋回來了。要不是不知道你的住址，我都想學『程門立雪』那樣直接站你家門口去了。」

「可是你和唱片公司不一樣。」阿梓道，「唱片公司旗下歌手眾多，需要的演出機會也多，多少都會和我爸他們曲藝界的人碰在一起，多少會需要他們那些人的幫助和提攜。可你不同，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雖然表面上看，你有你父母的工作室做後盾，但以你的能力，就算家裡沒有工作室，你也一樣能有現在的成就。『承影』的角色是你通過面試得來的，上奧斯卡完全是憑的自己，以你在《好聲音》上的表現，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想簽你。為什麼你的經紀人現在不在？因為從來就是你挑工作，而不是工作挑你！」

「他一個說相聲的，就算是大師，也跟你這個歌手沒什麼關係啊。」阿梓道，「你根本不需要向他示好。」

「啊~忘了你不僅懂好多外語，還是一部『行走的百科全書』。」阿梓不好意思的捂嘴道。

「我覺得你不只是能力非常強，也是一個樂於幫人實現夢想的人，」阿梓正色道，「所以找你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也是。」肖遙點了點頭。

「今晚可是我請客，」肖遙笑著搖頭，「我請你吃提拉米蘇，那就是我對你說『Tiramisu』，讓你把我帶走，是以後我要跟著你混了。別忘記你答應過教我說相聲的。」

「第一，別說錢！」肖遙hetubook.com.com又豎起兩根手指道，「先不說我缺不缺錢。你沒有大唱片幫你做宣發，所以我們的合作關係肯定是分成，而不是買斷版權。我收益越多，你自己的收益也就越多。這種模式下，不管是我家工作室的范琳萱、龔晨還是拉姐、依伊她們都比你有優勢。第二，別說直播的事情。不說我會不會去『麒麟』直播，就算我去了，也不可能再匿名直播了，你連麥查房對我也沒什麼影響。」

「怕什麼？你的經紀人不就是被你抓過的嗎？」阿梓笑道，「說不定被抓過一次，也能進你的私人團隊呢。」

作為重生穿越者，肖遙還真的有一點兒「儘可能幫身邊人實現夢想」的上帝心理。拋開同為星二代星三代的身份不說，就沖今天晚上阿梓坐在這裏跟她說了這麼多，肖遙就不介意扔出幾首歌來幫她。現在既然阿梓說到要教他說相聲了，那麼肖遙也不想就這麼簡單的給她寫幾首歌打發她，而是想儘力讓她達成那個賭約一般的約定。

「我基本都是相信的，只是保險起見而已。」肖遙點了點頭，接著道，「其次，我給你寫三首歌很簡單，甚至親自幫你錄三首歌也不難，但是我無法保證你有了我的三首歌就可以達到與你父親約定的那四個條件中的三個。真正讓你父親無話可說也好，為你以後在歌壇的發展也好，我也需要時間想一想，該怎麼幫你謀劃一下。」

「我現在居住地在江城。這幾天我會一直住在申城的酒店裡，就當放假來申城旅遊了。你要是想找我的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阿梓道，「我在江城是租的房子，如果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搬來申城定居，反正我現在主業是直播，住在哪個城市都一樣。」

「說出你哥哥的名字和你爸的名字有區別嗎？」肖遙笑道，「玩這種文字遊戲，我是無所謂啦，你父親會接受你這種說法么？」

「肖門立雪？當心我把你當私生飯給抓起來。」肖遙嚇了一跳。

「好吧，那我就在你這個『百科全書』面前賣弄一下。」阿梓道，「在義大利文里，『Tiramisu』的意思是馬上把我帶走。你進來后就點了這個，是不是早就預示著以後我註定要跟著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