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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個在場上的教練，當然，這是排練的時候，該遞出去的時候遞出去，該小小針對一下，幫譚子陽，或者吳玲燕激發一下自己，他就露點鋒芒，大群戲的時候，他能帶著大傢伙的注意力，左挪右挪，把整個構圖平衡起來，不至於有人淪為背景，對場面沒有貢獻。手裡頭攥著大傢伙的繩子，鬆緊之間，意味深長。

「季銘一下子妖艷起來。」化妝老師畫完之後，點評了一下：「應該去演一個入魔的，《香蜜》那種，就是前頭特別乖特別帥，後面就黑化，邪魅狂狷的，哇，想想都好激動。」

神經病。

中戲四霸宿舍，果然是不同凡響。

季銘是笑自己被看出來了，他在舞台上玩兒呢，跟熟悉的同學們一起演，幾個主演都還是室友、好朋友，他也難得放鬆，就在舞台上興之所至了——幸好陳鋼沒把他說一頓：啊，你怎麼不尊重舞台啊，玩兒什麼呢？

季銘瞥了她一眼，點點頭：「你是個有條理的人。」

——「這一樓是廁所么，都在蹲？好吧，給我讓個坑。」

「那我可以證明季銘確實偷看了譚子陽上廁所——震驚，當紅巨星竟然在宿舍做這事。」王瑋面上了蘇師傅，也挺用功的，他演戲的機會太少，珍稀。

「……當然。」

「嗯，看看《地球》的後期，咱們新戲也是避免不了，讓她看看跟歐洲有沒有區別。具體的，來了再說吧。」

「《流浪地球》定檔大年初一，成第一部正式殺入春節檔大片。」

《外星人》才是所有春節檔片子的最大敵手。

其實就是用勁過度，從脖子側邊，一直到耳朵下的側臉上，幾條青筋暴起來，加上重工業風的基調設計，臉上還帶著黑灰，深褐色素沉積的皮膚顏色，一下就觸到了網友的基點。

國產科幻這個坑，也真是帶不動。

還上了一波熱搜「季銘，青筋」——一聽就很邪惡啊。

李虹認可，凝目看向台上，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挺開心：「您有沒有一種感覺，就是大家都在繃著，就他一個人特別放鬆，跟他演對手戲的時候，對方演員也能放鬆一點，然後一離開對手戲，立馬又綳回去。」

——「一起蹲。」

到今天，他對舞台的認識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片子，你覺得怎麼樣？」寧昊在問沈謄。

只能說現在的沙雕網友們，不知道注意力都點到哪裡去了。

所以他們也在盯《流浪地球》的消息，但相對和-圖-書比較放鬆一點。

演戲的，導戲的，都輕鬆了很多。

「那一條青筋，我可以，真的可以。」

「托不起的，」陳鋼搖搖頭：「就算他演侯朝宗，也沒法兒托，故事結構不一樣。《末代皇帝》就圍著他來的，《桃花扇》肯定不行啊。而且畢業大戲，弄《末代皇帝》那樣的也不對。」

「比吧，你們拉琴的也真是有意思，前半生一直在比賽，後半生才開始演出，越陳越香啊。不像我們演戲的，前半生機會多一點，後半生就得自謀出路了。」

無語。

但《流浪地球》宣布定檔，開出的這第一槍，已經讓各種主要檔期都已經過去的年度電影市場，進入到春節檔的預備備狀態——各種電影博主，電影媒體，也著手開始寫分析、預測文章了。

11月中，發布「千鈞一髮」海報，劉啟在將春節十二響放進發動機之後，搏命狂奔離開的海報，季銘跟麥克隋出場，當然他在中間——這份海報，引發的反響有點詭異。

「我可以證明譚子陽半夜確實說了。」周鑫落井下石。

……

季銘無情地打斷了她的幻想：「我將全程盯住您的支出，並將派遣多位監製，跟我一同完成這個工作。從第一天開始，就控制好預算，我相信，不會出現超預算的情況，就是日子過的稍微有點緊，相信我們一定可以適應的。你要理解，咱們拍的是一部藝術片，即便在中國，它們的票房，一般都很難超過1000萬歐元。」

周鑫沒選上「侯朝宗」，被調整去演眾秀才之一，跟劉然一塊，他倒也挺平常心的，畢竟他屬於被王欣老師說「不會演就不要申請」那一撥的，而且講實在的，畢業大戲能算什麼？就跟學校的獎學金一樣，出了門，誰還管你這個。

「有點屈了季銘啊？」李虹看了幾場排練，跟陳鋼做了個結論：「我以為會看到《末代皇帝》，我們學校那一版啊，那種樣子，就是他托著大家走。」

季銘特別遊刃有餘，這個狀態其實是輕鬆的。演員演戲，有三種，一種是消耗型的，一種是補充型的，還有一種是不消耗也補充的。《桃花扇》就是第三種，沒有挑戰，也沒有什麼需要拿出來填補的，不盈不虧。他演《遇仙降》就是補充型的，很多新的表演法，都會有突破，有不一樣的思考和提升。演《流浪地球》就是消耗型的，積累的情感、技術，往作品里輸入，作https://www.hetubook.com.com品本身不回饋他什麼。

「這條件太好了，他們都說中國電影有錢，看來是真的。」愛麗絲在五星級酒店套房裡轉了一大圈，得出一個結論，加深了一個偏見。

現在初晴已經完全明白他的套路了，連白眼都懶得給他一個，這西瓜還不錯，季銘坐下來，叉了一塊嘗了嘗，點點頭。

不過陳鋼還是找他聊了：「聯排的時候，你得把這一套給收進去。」

尤其是幾部有意競逐春節檔的片子，儘管還有四個月，大家的耳朵都已經豎的尖尖的，各種風吹草動，全往耳朵里鑽啊。《流浪地球》這麼大張旗鼓地宣布，有一種「老子誰也不怕」的氣場——攜著季銘和吳金的強運，倒也不能說是個弱手。

目前看來，在春節檔序列里，強敵太多，必須要進取一點。

王欣現在比較少出現在現場，作為藝術監製，他可來可不來，另一位李虹老師就來的比較多。

「我現在不香么？」

「我只是聽你在夢裡喊我的寶貝，我的寶貝，你去哪兒了。怕你瘋掉了，才多關注了你一點——話說你真的蹲著上？」

所以幕後和幕前，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

「……好吧。」

「……」

《末代皇帝》那會兒，季銘還在思考演員和演員之間，在舞台上能有多少種聯繫——爭鋒相對的飆戲，或者互相成就的遞戲，或者一馬當先的領戲，或者亂中煉真金的群戲，總之那會兒他自己都沒搞清楚，所以其實還是繃著弦兒的。

現場的老師被逗的不行。

被死亡視線掃了一眼，林冉趕緊開始報行程。

「咱們要有條理，要提前安排好，怎麼能再說呢。」林冉又開始作死。

馬可·波羅是個騙子。

中戲表演系的表演大戲，一般在12月底公映，會演一個星期。所以其實排練的時間也沒有那麼長，很多工作都是做在前頭的，比如舞美設計，造型這些。

「你真像那種團兒里的歌手，唱這種歌太合適了。」初晴笑著看他：「我媽之前看了晚會，然後我姑她們一起看的，在那個『相親相愛一家人』裡頭聊了99+，全是在分析你的一身正氣，說你板正，一看就是正直的人。」

要說這個春節檔，沈謄是自己打自己，目前的一號種子和二號種子都是他主演的，風頭一時無量。主要也是喜劇片這個類型，出爆款的可能性大，他又是這兩年出來的新面孔，麻花喜劇一度成https://m.hetubook.com.com為了新的派別。可是最近的《李茶的姑媽》又略微失了色，跟徐錚的《港囧》有點類似，觀眾喜新厭舊的程度，或者說這些喜劇人持續做出好笑產品的能力，其實也是存疑的。

後面跟著「……估計水平止於海報了！」

「什麼左邊右——這就是你的一身正氣？」

10月中，《流浪地球》正式定檔的發布會，10月底發「點火開機」版海報，一萬台發動機射出藍焰，地球正式出發的場面，還是相當有科幻意味的。

另一邊關注著《流浪地球》的，是韓塞的《飛馳人生》，它講了一個落魄車手重新找回自己的故事，其實比前兩部要更落地了，《後會無期》那種縹緲的追逐夢想的主題，其實特別後現代。而且他們也是宣傳做的最早的，從八月份開始，發布各種預告片，主題海報，大概保持半個月出一個物料的頻率，10月早一點時間，他們也發布了先導預告片，儘管還沒有正式宣布定檔，但人人都知道他們志在春節檔了。

「如果是我，我就不去拯救地球了，拉著他找個地方，席天慕地的大戰一場，最後一起死掉吧。」

季銘真是要吐血，這錢都是他出的呀，要知道就降低一下標準了。

初晴搖搖頭，不想跟他討論這個，來勁兒：「我11月要去歐洲，得去差不多兩個月。」

「預算不可能不夠。」

「季銘《遇仙降》大獲全勝，新作《流浪地球》正式確定大年初一上映。」

想要進步，當然不能總是演消耗型的和不過不失型的。

這回紅的是季銘的青筋。

「在安排花下個月工資的時候，你最有條理了。而我，在這件事情上，不需要條理。」

後頭他就收斂了一點，把境界給壓下來，演一個不好不壞，不善不惡，遊走各方的楊老闆。

「哇哦，你們做了多少預算？」愛麗絲眼睛亮了起來，不受預算限制的項目，這簡直太爽了吧。

青筋這個點是網友貢獻的，前期的蒸發也是自來水，但是後期就肯定有宣發介入了，季銘對這種切入是有點不太認同。當然他也不會去反對，只是沉默的態度，就足以表明他的看法了——宣傳也是見好即收。

季銘把切好的西瓜遞給初晴，看她叉了一塊放進嘴裏：「甜么？」

「……或許吧。」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哈哈，好的。」

「沒有，第一塊當然要給你——」

《流浪地球》的正式定檔發布會，其實沒hｅtubｏｏｋ.cｏｍ•ｃoｍ有太多的日程，主要還是為了找點存在感。

「哈哈。」譚子陽坐在邊上笑死：「妖艷賤貨，說的就是他。老師您還沒經驗，適應了就好了。」

……

「……」

「商演……日光之舞銷量……接機愛麗絲·洛瓦赫……」裝作自己是個很有條理的經紀人樣子：「酒店、車子司機、翻譯都給導演安排好了，然後除了《烈火英雄》劇組，你還要帶她去別的地方么？」

「嗯也香~~主要是有一種，」季銘靠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一種被優秀的男紙深深愛著的甜蜜滋味兒。」

「再這麼下去，《流浪地球》可能會成為一部動！作！片！」林冉忍著笑，看老闆有點生氣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作死啊。

「真的荷爾蒙爆棚。怎麼辦啊，季銘演《遇仙降》，我就想他是一個面上純潔，戴個眼鏡，斯斯文文，但發|情起來就跟野獸一樣，綿灘暴君那種型號。現在他演了《流浪地球》，我又想他就是這種一隻手把我掐住，晃了個昏天黑地的。然後現實里，他又是那種溫柔的，光眼神都能溺死你的那一類——我懷疑我真的要孤獨終老了，我所有的想象力都被季銘拉到了那麼高的層次。」

愛麗絲導演真的是個非常隨性的人，背著一個大包就自己來了，季銘看見那個大半人高的登山包，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裏頭的衣服，得被揉搓成什麼慘狀啊。

「正式開拍之後，你就知道有錢還是沒錢了。」

噢。

——「解解你好嚇人惹。」

——「是啊是啊，還有《葯神》里那個經理，就是老娘有錢，讓你怎麼著就怎麼著的極品小狼狗。」

——「蹲一下後續。」

所以上台就是演。

托不起整台戲，那就融入整台戲，未免讓自己成為一個不協調的點。

電視裡頭正在重播國慶晚會，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坐下來看，正好碰見的。

「……」

重要的是他們的妝容，相當走戲曲風，上眼影打的特別顯眼，顏色重，然後還寬，一大片。

——「啊啊啊啊，解解好文采。」

操心事業粉和雞血顏粉的戰爭，並沒有打響，但它存在並將長期存在於季銘的粉絲群體當中。

還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林冉被|插了一刀：「老闆你總這樣，我要辭職了啊。」

所以帶造型排練，來的也更快一點。

「——萬一有毒呢，哈哈。」

當天媒體也是給了不少版面。

季銘斜眼看她：「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或許啊？我難道和圖書不板正么？我往左邊歪了，還是往右邊歪了，不是正好在中間么。」

寧昊點點頭，看了看新聞裡頭季銘的照片。

這是事實。

它權威性比艾薩克高，辦了很多年了也。呂大師給她安排的節奏是非常快，但也是步步為營的，要是季銘，可能一個許願加持，就直接殺向柴可夫斯基，或者帕格尼尼了，初晴就要一個接一個腳印地慢慢爬——當然在她的同學們，同行們眼裡，一步邁到真正的國際比賽里，已經是直線上升了。

「哈哈哈，眼光很准啊。」

——「老實講，我不是干涉你們幻想啊，但季銘這種扎紮實實演戲的演員，真的不多了，而且又這麼有天分，你們能不能不要把人家想成那種戀愛製作人里的卡片人？感覺有點不尊重啊。」

「你沒嘗啊？」

排練開始之後，自然而然都嚴肅起來了，任鳴是挺嚴肅的導演，但陳鋼主任更嚴肅，你要是在正式排練的時候嘻嘻哈哈，肯定會被罵——季銘懷疑就算是他，也會被罵。

這種忙碌的日程安排下，時間是過的非常快的。

「媽媽，我的嗨點好像歪了。」

初晴瞥了他一眼：「然後呢？」

「那您別想了。」

「說不好了，《紅海》那樣兒的，《戰狼》那樣兒的，誰能看出來會爆呢？最後還是得看觀眾的。不過咱們電影對於科幻元素的使用，跟他們對科幻元素的使用方式，坦率地講，我們的更保險一點。」

「你一狠心，辭了工作，然後呢？繼續找工作！！何必呢？」

「就是，譚子陽之前適應了幾個月的太監角色，現在就完全像一個貨真價實的太監了，那天我看他居然蹲著上廁所。」

「人正，處處都正，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不是不相信你，說一聲兒。」

評論很多都說「海報不錯！」

「哈哈，」愛麗絲樂了：「你也是投資人是么？所以到時候預算不夠，只需要找你？」

究竟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還是一個處於想象之內的幸運兒，或許就看《流浪地球》了。

季銘的造型，帶了一點鬍子，頭上是個紗帽，是個不那麼俗氣的員外造型，人稱楊老闆。譚子陽和姚成鐸的侯朝宗，就比較書生了，白色的長衫，瀟洒的很。

季銘被一塊大西瓜塞得跟個松鼠一樣，康輝那種腮幫子，點點頭，這事兒他知道的，是去參加一個國際比賽，梅紐因大賽，這是個青少年比賽，22歲以下，初晴趕在尾巴上還能參加一下。

……

「……你偷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