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懷孕
沈星若遞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又將烤魷魚往他面前推了推。
小孩他媽氣得嘴皮子都開始哆嗦了，可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陸星延大爺似的按著座椅坐下。
陸星延聲音散漫，「我也在和你說正事。」
可愉悅不到一分鐘，陸星延就開始提不開的壺了——
何思越以前是個比較正經的人，朋友圈裡常常都會轉發一些家國大事新聞時訊法律案件。
平日沈星若精神緊繃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打開朋友圈，刷刷何思越的動態，用雲吸別人家崽的方式放鬆一下大腦。
去之前, 他還自己備了套比較高級的禮服，把平日不修的邊幅都修了下。
準備流程走得很快，可上飛機后，沈星若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忽然變得很不舒服。
好半天，她忽然問：「你說我們寶寶叫什麼名字？」
沈星若現在也很難回想起自己在飛機上是為什麼那麼堅定地喊停，決定不過是瞬間搖擺，也許她那一秒選擇的是退縮，下一秒便會忍著不適跳下去。
他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扯著專家的旗號大言不慚，說什麼只要多試試，不拋棄不放棄，一定有用。
等助理離開，沈星若停下手中動作，出神了好一會兒。
沈星若眼都沒抬，「陸大少爺好精力，其實你現在想包，我也不攔你。」
其實前幾年沈星若考到文科省狀元，學校就給王有福這個班主任發了一筆豐厚的獎金，他當時拿到獎金, 帶著家人報旅行團去了趟馬爾地夫，但這次去參加婚禮和他之前跟團遊玩, 彷彿去的都不是同一個地兒了！
晚上睡覺，沈星若躺在陸星延腿上，望著天花板放空。
陸星延看都沒看他家長，只挑著眉威脅小男孩，「小兔崽子，你叫浩浩是吧，叔叔告訴你，你要是再給我哭一下鬧一下碰我老婆一下，叔叔我就揍得你三天下不來床。」
沈星若和陸星延隔三差五就會收到兩人噓寒問暖的電話，拉里拉雜地扯一大通，無非是旁敲側擊，想知道兩人什麼時候才會把生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
裴月陸山這次過來，主要就是怕他倆小年輕不懂事，想幫他們安排下醫院的定期產檢之類事宜，再順便去大院看看陸星延他爺爺。
陸星延不以為意，反諷道：「哦，小孩子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公共場合不要大聲喧嘩這句話都沒聽過？照你們這說法，我也不過拎他一下，也沒怎麼樣。還嚇到他負不負得起責，他是未來要改君主立憲制還是想復辟當皇帝？金貴得碰一下都要嚇暈了，瓷娃娃啊。」
沈星若：「……」
沈星若聽陸星延說過，江徹和周尤是在迪拜旅行時結緣的，回國后偶然在工作場合再次相遇，之後戀愛結婚，多年恩愛，兩人每年結婚紀念日還會抽空去迪拜跳一次傘。
能不能提高受孕率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被壓榨得快要變成孔雀幹了。
她若無其事換了個話題，「對了，前幾天你說的那塊地怎麼樣了。」
沈星若一臉坦然，打開奶茶，插|入吸管。
研究生畢業，她在帝都成立了自己的個人工作室，運營一年多，她的「little star」也算是現如今一線的KOL公眾號了。
等到攝像小哥端著攝像機對準她，讓她在跳傘之前錄一段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喊了停。
陸星延捉住她手，「別鬧，我在給你看食譜。」
新店開張，生和_圖_書意特別好，兩人在外面排了一小會兒隊，排隊的時候順便點好了菜。
沈星若頓了頓，又低頭去看資料，「知道了，給她開三個月的工資，再找個人接替她的工作。」
「……當然要保住呀，阿瑤雖然還年輕，但懷孕這種事很難講的，沒保住可能好幾年都懷不上了。」
她已經想抽身去完成自己的另外的夢想了，可又怕忙起來，之後兩三年都顧不上生小孩，所以現在陷在了一個不知道該不該前進的泥淖里，不敢輕舉妄動，
陸星延和沈星若安靜如雞。
沈星若：「我經期不調是常態，你難道不知道嗎？」
從辦公室出來，工作室的幾個小姑娘正在吃零食聊天。
她還沒起身又被裴月摁下，「泡什麼茶！茶是用來招待客人的，我和你爸還泡什麼泡！」
沈星若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他手，沒說話，但心裏莫名愉悅。
日子不急不緩地過了兩月，陸星延公司剛好做完一個項目，江徹見他和沈星若都有空，便邀請他倆去迪拜參加江星的年會，順便度個假。
再三確認是懷孕五周后，陸星延和沈星若都怔住了。
陸星延不正經地笑了下，「我不累，晚上還是你比較累。」
裴月進門第一句——「哎喲我的乖孫喲！」
「我不是怕累著你么。」
隨後兩人速度更是趕英超美坐了火箭，研二結婚，研三生子，現在寶寶都已經快滿一歲了。
剛剛和前男友分手的陳竹反手發了條朋友圈：【單身狗今天也在為別人的絕美愛情而流淚。委屈巴巴.jpg】
大家安靜三秒，然後集體爆笑出聲。
沈星若心想，他那個看起來比較柔弱的表嫂都能每年去跳一次，應該不是很恐怖，也就答應得很痛快。
許是兩人早早結婚感情卻依舊穩固讓人對婚姻心生期待，接下去的三四年，不少老同學都相繼邁入了婚姻殿堂。
但自打他家寶寶出生后，朋友圈就常常是兒子靚照九宮格，兒子動圖三連發。
當時沈星若聽了，覺得跳傘這紀念方式挺特別，印象很是深刻。
幾個小姑娘一臉唏噓。
好像總有些家長在約束自家小孩這方面毫無意識，打著「小孩子不懂事」的幌子放任他們在公眾場合大哭大鬧大吵大叫，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
辦公室。
「那不行，我這不是給你傳授經驗呢嗎？」
其實這一年多里，沈星若還打磨好了自己斷斷續續寫了好幾年的電影劇本。
「試管貴也就算了，關鍵是特別痛苦，做那個很傷身體的。她做了兩回了，都沒成，現在隔三差五就和我哭訴，說什麼這次如果還不成功，婆婆又逼著懷的話，她就要和她老公離婚！」
沈星若和陸星延二十二歲扯證結婚, 同年在馬爾地夫舉辦了一場豪華的海邊婚禮，人生步伐遠遠邁在了一眾朋友同學的最前面。
高空風聲獵獵，教練還在大聲和她重複動作要領，她皺著眉，不適感越來越強烈。
沈星若拍開他手。
小孩媽媽臉色鐵青，還嚷著想要個說法，「小孩子不懂事，不就碰一下嗎，又沒怎麼樣！你嚇到我孩子你負不負得起責！」
沈星若：「……」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以後的小孩可得好好教，不說多優秀，那起碼不能沒素質吧。教成那個樣子，他們父母竟然還挺心安理得，我真想不通。」
當然，最讓人羡慕的還是陸星延和沈星若的感情，都談好幾年了，還甜得不要不要的。
電影結束，www.hetubook.com.com沈星若和陸星延手拉著手往外走。
可注意到那溫馨提示，大家又不約而同且真情實感地為金錢折腰了。
沈星若伸手去揉他臉。
……
小朋友被嚇懵了，抽抽噎噎的，但還是憋足了勁一秒收起哭聲。
進到店內，沈星若脫下風衣外套，見桌上即時上來的一大盆酸菜魚，隨口說了句，「怎麼不是巴沙魚，有皮還有刺呢。」
到迪拜的第二天，兩人起了個大早，趕往跳傘中心。
「還有啊，你們這些為人父母要是不會教小孩就別帶出來丟人現眼，我這是脾氣好，遇上幾個暴脾氣哥們兒還不知道得讓你家金貴的祖國花朵瓷娃娃遭受什麼風吹雨打。」
見沈星若又要說話，陸星延連忙將剔好的魚肉連著熱湯一起推到她面前，堵住她話頭，「行了快吃，你和我吃飯能不能別想著教育，我也別和我聊工作，我現在聽到地啊房啊這些，真的，我一聽太陽穴就突突起跳。」
陸星延把沈星若看得和眼珠子似的，開口閉口就是我老婆怎麼樣，我老婆又怎麼樣。
回來之後他沒少和同事們胡吹海吹，也沒少和同學們叨逼叨, 還強行扯什麼知識改變命運，只要努力醜小鴨也變白天鵝。
沈星若：「……你別說話了。」
陸星延舀了一碗，邊覷她邊說：「你急什麼，哪回不是我給你挑乾淨了。」
他爸媽愣了下，反應過來后忙大聲嚷嚷，「你幹什麼啊，快放開我們家浩浩！」
「你！」
可畢業后這場婚禮，真是讓人見足了世面。
「我在和你說正事。」
被工作磋磨了一年多，他偶爾也有點穩重樣兒了。
陸星延現在在管金盛在帝都的一個子公司，這子公司規模和金盛自是無法相提並論，但手下也有好幾百名員工。
回國之後，裴月陸山便第一時間殺到了帝都。
沈星若：「……」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能吃虧的性格，做人做事也不會太迂迴，受了委屈，不能咽就自己出氣。
沈學姐畢業多年，一直都是明禮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哪裡就是什麼醜小鴨了。陸學長家大業大正兒八經一高富帥，和醜小鴨更是沒一毛錢關係。
大概是知道父母不在意，小朋友愈發大胆，安分了沒一分鐘，就將手伸到了前面，明目張胆搶沈星若的爆米花，然後還用沾了糖漿的手去抓沈星若頭髮。
【寶寶，今天幾點忙完，晚上要不要去看電影，我有空，過來接你。】
陸星延說的她都懂，但她從小就習慣勝券在握的感覺，忽然碰上一件只能聽天由命看緣分的事，就特別不自在。
陸星延：「哪能啊，我覺得吧，我就特別像古代那種特別凄慘的皇帝，朝政大權都被你這個皇后給把持了，我兢兢業業創收掙錢也是個沒實權的，一個沒幹好指不定哪天還得被你給轟下台，哪還敢造次。」
陸星延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看她，忽而擺出一副發現了什麼稀奇事兒的表情。
裴月扶著沈星若坐到沙發上，一臉奶奶笑地瞅了眼她肚子，緊接著目光上移，又皺眉道：「若若，陸星延虐待你啦？還是孕吐？怎麼瘦了一大圈！你看看你這下巴！」
現在的學生一屆比一屆不好糊弄，越聽王有福扯就越覺得不對勁。
沒等沈星若發作，陸星延先沖那小孩揚了揚下巴，「小朋友，你怎麼這麼沒素質，你爸媽沒教過你在電影院不要吵鬧不要影響別人嗎？」
「那是你表姐運氣好嘛，我之前跟你們講和圖書過的那個閨蜜啊，老公家裡特別有錢，可她老公精|子質量不好，只能做試管。」
沈星若在門口站了會兒，又退回辦公室，手支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星延抬頭，「檢查什麼。」
剛剛醫生說，若不是沈星若及時叫停，就那麼跳下去，孩子八成得被跳上西天。
其實以前當同學，大家也知道陸星延和沈星若家境很好，但那時候大家都是學生，兩人也沒有過得特別奢華，該穿校服穿校服，該吃泡麵吃泡麵，是以體會不到太過明顯的差距。
他湊近，親昵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又說：「沈皇后，你該不會是在擔心中宮無子會被廢后吧，那你豈不是還非得生個兒子？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大清都亡了幾百年了你怎麼還這麼封建？」
他坐下的那一瞬間，四面八方都投來欽佩和欣賞的目光，英雄啊！勇士啊！這一頓簡單粗暴的狂懟瞬間把整個影廳都給懟安靜了！
只有最先結婚的陸星延和沈星若，平日恩愛照秀不誤，卻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出。
陸星延：「……」
一般這麼刷屏的都會惹人厭煩，但何思越他們家的寶寶漂亮可愛得有點過分，眼睛水靈靈，睫毛又長又密，兩團嬰兒肥圓鼓鼓的，萌得令人心顫。
「要真說起來，還都是你禍害了我，要不是你當初非逼著我搞學習讓我發揮隱藏的優秀一面，我爸根本就不會給我折騰這麼多事兒，我日子得多舒坦，有錢有閑富二代，沒事和狐朋狗友泡泡吧飆飆車，再包個小三小四小五輪流寵幸什麼的。」
陸星延閑閑道：「大姐，這電影票要是不想浪費你就摁住你家小孩好好看，不然你也別廢話，直接報警，我順便再揍他一頓坐實了揍人這罪名。」
沒想到她犀利不失幽默的語言風格吸引來大批讀者，再加上她博覽群書閱片無數，知識量相當驚人，文章內容總能推陳出新，研二的時候，她公眾號的閱讀量就基本達到了篇篇十萬加。
——因陸星延的遮掩，裴月和陸山還一直以為兩人是不想生，壓根沒想過是沒懷上。
陸星延見沈星若已經臊得轉頭去看窗外，耳根連著脖頸都在泛紅，更想逗她，一氣兒給她說了好幾種方法。
沈星若以前對小孩子是很避之不及的，但可能是隨著年歲增長心態有所變化，又可能是受身邊人潛移默化的影響，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有些期待二人世界里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速度快的先上車再補票，速度稍慢的也是婚後一兩年便有了喜訊。
助理：「她，她懷孕了，剛懷沒多久，好像不是很穩定，得回家好好休養。」
「好的若姐。」
陸星延這下可不講客氣了，直接起身拎起身後小孩子的衣領，眉宇間積聚不耐。
「哪有，我表姐之前不知道自己懷孕，隨便吃零食吃感冒藥，打掉了一個，沒過幾個月又懷上了。」
半小時后，陸星延開車一路疾駛，將沈星若送至最近的醫院。
小孩被他嚇到了，「哇」地一下哭出了聲。
陸星延下意識問：「為什麼？」
陸星延：「我包不包場關你屁事，你家就是住南極也管不上企鵝吃不吃魚啊，咸吃蘿蔔淡操心的。」
頓了幾秒，他反應過來，「有什麼好檢查的，之前醫生不是都說我倆身體沒問題嗎，懷不懷孕關鍵還是看緣分，才二十五，不急。」
她手裡的灰色記號筆剛好劃到A4資料紙上的某一句話，顏色慢慢往裡浸和*圖*書入，直到浸到下面那張紙，她才將筆放下。
回到酒店，陸星延趴在沈星若肚子上聽了半天，然後又坐起來問：「五周，你沒來大姨媽你自己不知道嗎？」
兩人相對無言大眼瞪小眼地坐了半分鐘，陸星延又忍不住去摸沈星若肚子。
而且公司不大，就意味著大多數事情他不止要做決策，還要參与其中親力親為。
剛剛大四畢業，大家都忙得很，很多人收到這請柬，一看還在國外辦，都打算微信轉個紅包就得了。
沈星若也低頭看，總感覺很奇妙，明明她現在還完全沒有感覺，但她的肚子里，已經在孕育一個新的生命了。
小孩他媽指著陸星延，手有些抖，「怎麼有你這種人，電影院本來就是這樣，又不是只要我家浩浩在說話，你老婆受不了怎麼不去包場！」
陸星延：「……媽，你能不能別這麼浮夸。」
收到邀請的時候，王有福很高興，一口便應了下來。
除了王有福，陸星延和沈星若交好的同學朋友也都收到了婚禮請柬。
沈星若沒說話。
他啞言片刻，又稍稍坐直了點，一副要跟她認真掰扯的模樣，「我這個做爸爸的沒常識？我沒常識你怎麼靠我傳授的秘籍成功懷孕的？而且還不是我勤耕不輟奮力播種，才能五穀豐登收穫愛情的果實？」
不得不承認，被人保護的感覺也還不錯。
沈星若讀研的時候趕上了公眾號的末班紅利期，本來她是建了個個人號，對自己平日看的書籍電影做一些點評記錄。
晚上兩人看的是一部新上的好萊塢大片，上座率很高，影廳里還有不少小孩子。
沈星若盯著他看了幾秒，又問：「大名我沒想好，小名就叫小乖怎麼樣。」
婚禮賓客都是來回包機接送，每人都安排了豪華海景房，伴手禮則是奢侈品項鏈和袖扣。
陸星延看著手機，隨口應了聲。
「說真的沈星若，孩子生不生我都無所謂，沒緣分就算了，爸媽那邊我也能說通，主要是你別給自己搞那麼大壓力，你要真喜歡小孩子，到時候我們還可以領養一個，你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不能活潑點兒？」
沈星若摩挲著手機屏幕，好半晌，回了個「好」字。
既說不清緣由，那大概是，寶寶不忍心讓他們傷心吧。
星城那邊，裴月和陸山也對含飴弄孫抱有極高的期待和極大的熱忱。
婚禮請了王有福當證婚人。
去迪拜之前，陸星延問了沈星若好幾次敢不敢跳傘。
助理彙報完工作進度，又說起人事方面的變動，「對了若姐，阿瑤來和我說，她想辭職。」
裴月：「你難道不知道他之前給江徹那小孩取名叫江保國和江愛華的事嗎？江徹沒用他名字，還生好大的氣呢，你倆小孩打算叫這名？」
新娘穿的婚紗、婚禮儀式前後的四五套禮服聽說也全都是早大半年便約了知名設計師做的定製款，多面切割的星星鑽戒更是閃瞎人眼。
沒過多久，陸星延發微信過來了——
沈星若抬頭，「原因。」
陸星延和他們侃了幾句，又敬了杯酒，然後說要去找他老婆。
這之後大半個月，沈星若都被陸星延摁在床上嘗試各種奇怪的方法。
小男孩的父母終於有了反應，但也只是輕描淡寫喊了一句讓他別動，連拉人的動作都沒有。
上車，陸星延幫她系安全帶，她忽然說：「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醫院再檢查一下，」
何思越和阮雯也是當初文ｗwｗ.ｈｅｔｕｂoｏk•coｍ.com科一班走出的班對，兩人公布在一起的消息時大家都驚訝不已。
退一步說，即便是醜小鴨, 那醜小鴨它本來就是天鵝，也不存在變不變的, 又不是基因變異。
陸星延邊護著沈星若不受人流推搡邊頗為嘚瑟地傳授心得經驗，「這些人沒臉沒皮，不怕講理的，就怕我這種心狠手辣的，什麼懂事不懂事，打一頓就老實了，你看剛剛那家子是不是？半個屁都不敢放。」
現在兩人的心情都很複雜，驚喜中又帶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那當然是拿下了，就是比預期價格高點。」
車緩緩向前行駛，拐彎進入主道，陸星延提速，又說起不正經的，「不過提高受孕率在床上還是挺多辦法的。」
陸星延放下手機，細細想了想，「我們寶寶在肚子里確實還挺乖的，不吵不鬧，多安靜多省心，是吧。」
陸星延端著杯紅酒和大家解釋，「點贊這個事吧，還真有，哎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老贊她嗎？」
陸星延唇角上揚，目光盯著屏幕，手指卻不緊不慢地在沈星若手心回寫了四個字：多-謝-誇-獎-
「快坐下快坐下，你這孩子起什麼身！」
陸星延：「……」
沈星若稍稍一頓，心裏有些堵滯。
但和陸星延在一起的時候，陸星延總會擋在她前面，為她找回場子。
不過這些準備都有點多餘，請他去當證婚人那待遇，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都快趕上接待國家主|席了。
「胎動要到十八周，現在想吵想鬧也不到時候，你這個做爸爸的有沒有常識？」
沈星若：「……」
沈星若懷孕是大事。
「這幾天是開始孕吐了。」
前幾年她和陸星延還要繼續學業，不適合造人。
檢查結果，懷孕五周。
也是。
影片還沒開始播，沈星若就被身後的小男孩踹了好幾腳，踹完，那小男孩還去扯她頭髮，沈星若回頭，發現他家長就坐在一旁有說有笑，完全無動於衷。
「我沒事，爸，媽，你們坐，我去泡茶。」
威脅奏效，陸星延將人放下，又瞥了眼他身邊的父母。
「等下回去我們試下那個，把枕頭墊你腰下面，還有，你不要太快起身，把腿九十度按在牆上按一會兒，過半個小時再洗澡，最好是明早再洗，讓東西多留一會兒。」
「你星南省文科省狀元，P大文學院的尖子生，名字都取不出來？」
「我贊她主要是為了做個標記，我老婆什麼時候不開心了，我就給她看這姐們的傻屌朋友圈，一哄一個準。」
傍晚的時候陸星延開車來接沈星若，然後一起去試吃某家新開的酸菜魚店。
這回婚禮，陸星延當年的「舊愛白月光」陳竹也來了，大家還拿陳竹來揶揄他，說他現在還經常給陳竹朋友圈點贊，是不是舊情難忘。
請柬裏面還附有溫馨提示，大意是：若能撥冗前往，將來回包機接送，海景酒店伺候，負責全程產生的所有費用。
但陸星延回國進金盛一年多了，她這一年多也留在帝都忙項目，兩人一周起碼有兩三晚會幹點不可告人的事，安全措施早沒做了，就是……一直沒信。
沈星若也不動聲色地拉住他手，然後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地寫下四個字：干-得-漂-亮。
裴月摘下大墨鏡，放下鉑金包，三下五除二地換鞋推開陸星延，一陣風似的卷到了沈星若面前。
提起去看爺爺，陸星延和沈星若便說要一起去看，裴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倆最近別去，等你們給寶寶起完名字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