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佔有慾
「還是我來好吧？你倆都別爭了。」
「現在在連載，不過出版也簽好了，叫《小鹿銜枝》。」
許幸愣了愣，忙受寵若驚地雙手伸過去和人握手，「鍾老師，你好你好，久仰了！」
這之後上菜，鍾磊又和她具體聊了聊小說內容，交換聯繫方式，說是他看完會再聯繫。
許幸腦子懵了下，看康沉的表情，也看不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在和她說，她忍不住雙手拍了拍他的臉，「你清醒點！」
「我做項目一向是以內容為主，所以也不會因為你是誰的女朋友、誰的學生，就一定會用，你不用因為這個有心理負擔。當然，如果你本來就沒有心理負擔，那就當我是醜話先說在前頭。」
小說版權費用高，還要進行加工改編，如果沒有相應的名氣做支撐，他一般對原創劇本更感興趣。
鍾磊是個很講效率的人，直接就拿手機在微博開始搜索。
「那怎麼行，今天是我請你倆吃飯，這單肯定我來買我來買……」
「就前段時間，剛出來沒多久，不知道搞什麼，幾個投資方又撤資，那本子算是爛在他手裡了。」鍾磊點了根煙，看熱鬧似地說了句，「他也是活該，肯定得罪了人，你想想，他一個雍城走出去的，在雍城還有點勢力，還會被掃黃？這是別人在搞他呢。幸好我推了那項目，跟他合作，那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許幸拜讀過他不少大作, 以為他的小說寫得那麼好，講座肯定也很風趣幽默。當時學校只給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學生安排了講座，她還是逃課去聽的，可聽了半節，就讓她深感失望。
許幸拍開他的手
m.hetubook.com.com，「你不喜歡應酬的嘛，我不想讓你幫忙，讓你因為我欠別人人情債，而且只是剛好有這麼個機會，我就過來了，其實我也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重新做編劇。」
……
見她頻繁看手機，鄭楊細心地問了句，「小幸，你還有事？」
許幸一愣，沒想到他會問到這個，尷尬地點了點頭。
學術上的東西要把它講得透徹且有趣其實是很不容易的, 一旦涉及專業內容, 很多時候就無可避免地需要謹慎用詞，斟酌比方。
許幸抱歉道：「不是……是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可他在微博一搜索，意外地挑了挑眉，搜索量竟然這麼高？而且關聯選項第一個就是知名暢銷作家「初一」，他往下瀏覽，更加意外。
這次鄭楊講座還是在星城師大, 不過具體的地點卻由教學樓報告廳改到了禮堂, 規格顯然要高一些。
鍾磊挑眉，「你不用和學校領導一起？」
「古代背景嗎？我最近剛好在寫一個小說……就是古代背景的。」許幸猶疑著答。
許幸走神走到手機震動才停止，她低下頭去看手機，只見康沉發來一條信息，「在哪，我來接你。」
鄭楊看了看時間，說：「一起去吃個飯吧，剛好也要到飯點了。」
……
康沉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微垂，聲音低低地，「我沒開玩笑。」
他們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中餐廳吃飯，似乎是鄭楊提前就打過招呼，鍾磊很快就進入主題，開口道：「聽鄭老師說，你寫的劇本可塑性很強？方圓影視最近正要找我做一個古裝劇項目，你有沒有合適的古裝劇hetubook.com.com本子，可以拿給我看一看。」
服務員又解釋，「一位姓康的先生簽的單。」
他是特意叫鍾磊過來給許幸牽線，自然不會還和星師的領導應酬，鍾磊瞭然，許幸好像也隱有感覺，感激地看了鄭楊一眼。
那位作家還是陽城大學的碩導, 陽城作協副主席, 學識淵博，小說寫得一針見血，難得的做到將正統文學作品寫出暢銷書的架勢。
鍾磊沒注意到他們的異樣，說得暢快，「這項目我推了，還得虧我推了，程宇剛這老麻批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組剛拉好，在雍城拍了還沒三天，晚上去會所，得，涉黃嫖娼，被抓了。」
鄭楊：「怎麼？說來聽聽。」
鄭楊面色稍頓，很快又神色自如地說道：「那行，你快下去吧，我們還有點事要談。」
許幸記得上大學的時候, 雍城師大來過一位很有名的官場小說作家開講座。
許幸：「今天講座很棒啊，老鄭。」
許幸在學校裏面的商業街找到家花店, 買了束花，去給鄭楊捧場。
之前那次聽鄭楊講座，許幸沉浸在她的導師竟然這麼年輕的震驚之中，都沒有仔細聽講座內容，今天坐下來仔細聽，倒覺得乾貨還挺多，很有意思。
「沒辦法啊，要不是前段時間推了樂熊的一個項目，那今天這飯我怕是也吃不上了。」鍾磊想起樂熊那個項目，抿了口白酒。
許幸本來想說不用接，可康沉很快就發來一條信息補充，「我已經到星師南門。」
說著，她就喊服務員過來。
這之後鍾磊就沒再說她小說劇本的事，轉而和鄭楊聊天。兩人關係大概是真的m.hetubook.com.com不錯，說話聊天感覺都非常隨意。
許幸後半程都有點走神，一直在想程宇剛的事。
雖然她失去了研究生三年的記憶，但她大學也是念的戲劇文學，走編劇方向，拉過的片子都不知道有多少，有名點的編劇製片自然都爛熟於心。
可鄭楊和鍾磊對此都不接受：
當初她失憶，又孤立無援，法律流程卻走得格外地快，牢里認識的大姐說，對方大概是有點門路，一心想搞她，不然她這情況，很有可能會緩刑處理。
「不用。」鄭楊解釋，「講座之前我就說了不用安排，我還有事。」
從她手裡接過花，鄭楊面上帶笑，「謝謝，花也很漂亮。」
許幸有點不知所措。
「不會欠人情債，啟程正好要做《煙花》，想讓我當編劇，我把《煙花》交給你，怎麼樣。」
康沉的車牌號很是顯眼，這會他也沒上車，就靠在駕駛門前，擺弄著白澤送他的打火機。
鍾磊笑，「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也做過初一的改編作品。」
他和汪嬌嬌都在雍城上班，婚後也就定居在雍城, 大約是因為此前婚宴事故需要避嫌，許幸沒有主動聯繫過他, 他也很長一段沒有聯繫許幸, 兩人就保持發朋友圈點個贊的狀態, 倒也相安無事。
鍾磊這麼說，她心底竟然莫名地鬆了口氣。
許幸又點了點頭，「謝謝你鍾老師。」
三人俱是一怔。
鍾磊放下酒杯，敲了敲桌子，「讓我來做項目，還要硬塞導演，非要塞也就算了，塞的都是些什麼貨色，程宇剛！這他媽都什麼人哪，程宇剛會拍東西嗎？他媽的就會上女演員！」
其實在她
和圖書現有的記憶里，她是沒有見過程宇剛這個人的，當初開庭，程宇剛作為原告也只委託了律師全權處理，本人並沒有出庭。鄭楊還喝了小半杯白酒，領帶已經被他解開扔在一旁，他邊夾菜邊問鍾磊，「你今年可真夠忙的，我結婚都不來。」
許幸頓了頓，鄭楊和鍾磊都喝了酒，肯定不能開車。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刪除本來要說的話，又給康沉發了地址。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確地表達自己的佔有慾，直白，赤|裸裸，並不符合他平日處事的風格，可說出來，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鄭楊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時候的事？」
鍾磊。
兩人聊了幾句，又有人上前，鄭楊好像和那男人很熟，見人過來就給許幸介紹道：「這是鍾磊，製片人，這是我學生，許幸。」
鍾磊似乎有點感興趣，「小說？叫什麼名字，是在網路連載還是走出版？」
許幸起身禮貌告別，「嗯，那我就先走啦。老……鄭老師，鍾老師，非常感謝你們，今天學到了很多東西，都到星城了，今天這頓讓我來買單吧，我在星城的時間最長，也算是儘儘地主之誼。」
許幸跑到他跟前，還有點喘，她抬眼問：「你買的單呀。」
過了好半晌，她抬眼看康沉，輕聲問：「那個…程宇剛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不到十分鐘，康沉就發來消息說已經到停車坪。
講座結束，許幸等到最後上台送花。
鍾磊是專業的製片人，不是現下流行的資方爸爸挂名製片，出名的影視項目做過不少。
許幸下意識望了望窗外。
鍾磊對程宇剛可以說是萬分不屑，當然，讓他做程宇剛導演的片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本來就是拉低他的檔次，他自然有資格不屑。
「嗯，這頓飯是在給你拉線，我買個單怎麼了。」康沉聲音淡淡，又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你如果想做編劇，不用這麼麻煩找鄭楊，我來就好了。」
連日來的作息不規律讓許幸看上去清瘦不少，康沉拂開她臉邊碎發，別至耳後，略有薄繭的指腹又在她耳垂上捏了捏。
學校禮堂坐得很滿，許幸到的時候, 前排已經沒有座位, 她只好在中半段找了個邊角位置坐下, 離主講台遠遠地，只能看清人的身形，看不清具體面容。
他們就站在停車場的車邊上，附近馬路有往來車輛疾駛鳴笛，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在一起，聽不分明，但她自己的心跳，在她耳邊卻很清晰。
不知想到些什麼，他扯開唇略帶嘲諷地笑了笑，「說起樂熊那項目我也是來氣，這些土財主個個都想分杯熱羹，根本就不懂做劇。」
「你是初一的女朋友？」
可許幸在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卻怔了一怔，鄭楊拿酒杯的手也一僵。
再次道別之後，她很快就跑了出去。
鍾磊主動伸手，「許幸是吧？你好，幸會。」
他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說：「我不喜歡讓別的男人幫你做事，你可以麻煩我，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做到。」
鄭楊剛和別人聊完，正在解衣領扣子、喝水，見許幸過來，他爽朗地笑了聲，擰好礦泉水瓶蓋。
許幸：「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那可是《煙花》……你還記得成交價多少嗎？瘋啦？」
服務員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他們三個身上打轉，有點不解，怯生生地問：「請問你們是要買單嗎？可是…你們這桌已經買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