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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幸：康沉！平安夜快樂辣！你有沒有吃蘋果？

想到她的收穫，她就覺得這世上渣男賤女可不少。

……

「不是。」李緣君心虛地挽了挽頭髮，轉移話題，「萬山都不知道我要去呢……」

在她正準備定位目的地的時候，忽然感覺有哪裡不對——

不知不覺，夜裡又下起小雪。

順風車預約……

他今天穿一身寬鬆米色高領毛衣，點點雪花飄落在他身上，整個人的氣質莫名變得有些溫柔。

小說雖然狗血，但素材也是源於生活的，可真不好說。

康沉：「……」

她撲閃兩下眼睛，雪花融化得快，冰涼觸感浸潤到眼角，倒不覺得寒冷。

他的唇很柔軟，吻卻冰冰涼涼。

夜色深濃，康沉驅車一路在高速疾駛。

他低低地問：「還有什麼？」

今天是平安夜，即便是機場這種遠離城市中心的地方，四處也掛著節日裝飾，不知道是哪裡在唱聖誕歌，許幸抬頭找了會，沒找到，又低低地垂下腦袋。

她的記憶並沒有恢復，甚至是零碎的畫面都沒有刺|激出現。

她一拍腦袋，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又彎腰，從柜子下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紅色紙盒，「對啦，這是今天入住的小禮物，平安夜快樂哦。」

可酒店的床和家裡的床質感千差萬別，這麼一倒下去，並沒有回彈的柔軟感，硬邦邦的，她感覺自己差點升天。

在車門口站了會兒，他上前，眸光微垂，稍傾身，在許幸額前親了下，又低聲說：「平安夜快樂，我還沒有吃蘋果，等你給我削。」

許幸不淡定了。

房間里有掛鐘，時針ｈetｕｂook•com.cｏｍ慢慢轉至11，分針秒針剛好歸至12，許幸默默打開叫車軟體。

許幸有點不好意思，「嗯……我還是想今晚就回星城。」

雪花飄落在眼睫上，視線範圍里有一小塊開始變得模糊，依稀可見車內人影晃動。

感覺出去玩不喝酒又有點為難人，她很快改口，「你少喝一點，至少要清醒你知不知道…回家的時候要喊代駕，要遵守交通規則……不能找女代駕，還有……」

康沉獨自一人驅車出門，別墅入口的保安見他，笑著打招呼道：「康先生, 平安夜快樂啊。」

她心裏一暖，也笑眯了眼，「平安夜快樂~」

許幸沒再繼續玩手機，轉過頭望李緣君，李緣君也捧著手機不知道在發什麼, 偷瞄一眼她的手機屏幕，李緣君卻和做賊似地往旁邊一躲。

康沉「嗯」一聲，「在開車，不方便回微信。」

許幸訂的酒店離機場不遠，加上又是平安夜，普通酒店普通大床房價格都不便宜。

她重新抬眼，只見一部銀灰色盾牌標誌的轎車緩緩滑至她的面前。停下之前，她掃到了熟悉的五個1車牌，心臟恍若驟然頓停。

晚上, 天黑下來。

走到前台辦理入住的時候，前台小姑娘戴著聖誕帽，目光在手下鍵盤和眼前屏幕來回逡視，錄好信息后，小姑娘不甚明顯地鬆了口氣，雙手將許幸的身份證遞迴，又遞給她一張房卡。

回到房間，她不管不顧地躺倒在床上。

許幸終於下定決心，她提起還沒來得及打開的行李箱，又將房卡拔出，到樓下退房。

許幸忙點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ｍ•ｃoｍ頭，「謝謝你，這個蘋果我還沒有吃……」

許幸打斷，「不是，那你不提前告訴他，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臨時有聚餐什麼的…或者直接一起去別的城市玩了？」

也不知道康沉是不是又生氣了，白天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 過很久才回一條微信, 說是在寫東西, 這會發消息過去也沒有迴音……

非常神經質地退掉房間，她又重新戴起帽子，拖著行李箱，邊打開軟體準備叫車邊往外走。

越夜越冷。

如果不是怕晚上不安全，她真的很想，現在就回星城。

摸出手機看，康沉還是沒有回信，也不知道平安夜在幹嘛，都不回消息，還在趕稿子嗎……

導航顯示就一千米的距離，她沒打車，記下路線后，就戴上外套帽子，一手插兜，一手拉著行李箱扶手，慫慫地往外走。

所以他是在幹嘛？

「車裡有空調。」

「沒關係的，拿著吧。」

「您的房間在三樓左手邊，3102。」

許幸翻身，改趴在床上，「你在幹嘛呀，你在家嗎，怎麼都沒有回我微信？」

「我在外面。」

許幸：我現在在機場送李招娣, 等下就住在機場旁邊的酒店, 明天上午就回來~

小姑娘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過半晌，她點點頭，「這樣啊……那您小心，我這邊就按鐘點房的價格給您扣三個小時的費用好嗎？」

許幸顫顫抬眼，才想起他這是在回復自己之前在微信上問的問題。

失望之餘，倒也不是毫無收穫。

她忽地一笑，手背掩唇，往旁邊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om看了看。

「？」

好幾天沒有看到康沉，心裏總有點莫名地，患得患失。

她打開微博刷了刷，三小時前康沉就已經更新了新的章節，這周的更新份額已經發完了。

說完，李緣君看了眼時間，催促道：「行了，我去候機室等，你快…快回酒店，省得明天又起不來。」

許幸目送著李緣君過安檢往裡走，在她回頭的時候還不停搖手，讓她注意安全。

雍城陽湖機場，500m

許幸意外地接過，掂了掂，發現紙盒還挺重，她這才猜出裏面是蘋果。

許幸垂著頭，避開已經融化的水窪，走得很慢。

康沉的人品她還是可以相信的，但他長得好看又有錢，還有名氣，萬一有什麼心術不正的想靠睡上位，搶走她的金龜婿，給他酒里下點料什麼的……

她坐起來，「你還真打算和別人上床搞大別人肚子？渣男！」

雍城陽湖機場，2km

許幸呆在小房間里，胡思亂想腦補能力一流，分分鐘都能把自己給腦補得生活不能自理。

「還有你…就是……你一定要清醒一點知不知道，那喝了酒很容易酒後亂性的，萬一你和別人上床還搞大了別人肚子，你是不是就要拋棄我和別人結婚了？」

小姑娘臉圓圓的，笑起來還有兩顆小小的虎牙，很可愛的樣子。

「急什麼急……行行行，你先進去，我看你進去就回酒店。」

前台小姑娘正在看韓劇，見她下來說要退房，一臉驚訝，「小…小姐，你真的，現在就退房嗎？」

地面還有淺淺的積雪，車轍印經過，邊緣的雪顏色都已臟污。

康沉並不是很懂她為什麼和*圖*書會有這樣的腦迴路，沉吟片刻問：「標準答案是什麼？是讓對方打胎還是直接解決一屍兩命？」

「不會，我問了，他說就呆在學校。」李緣君說，「再說了，提前告訴他，那還叫什麼驚喜？多沒意思。」

許幸忍不住，還是撥了電話過去。

起初涼意淺淡, 融化后，冰涼觸感倒是厚重幾分。

許幸莫名，「偷偷摸摸的……在和誰說話呢，和萬山哪？」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康沉唇角一彎，沒說話。

？？？

許幸笑了笑，「那謝謝啦。」

去雍城大學找鄭楊吃了飯，還在雍大逛了很久，甚至找去了當初她和方蘿住的那間研究生寢室。

康沉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

「喂。」

許幸：星城是不是下雪啦~雍城也下雪了！

李緣君：「幹嘛，我又不是未成年，有錢還怕人丟了嗎，再說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去萬山那兒，你瞎操什麼心呢。」

過車閘離開別墅區，他打算合上車窗, 只是在車窗完全關上之前, 有點點雪花自縫隙飄落到了他的臉上。

走到酒店門外，許幸下意識抬頭，往馬路上張望，來往車輛很少，她看一眼，又低頭。

他穿很少，許幸鬆開行李箱，往前挪了兩步抱住他，「你冷不冷的？就穿這麼一點點。」

當初她出事、意外砸傷程宇剛的那家酒店已經更名改姓，換了老闆，聽說裝修也早就大變樣，離酒店不遠，她出車禍導致失憶的那條馬路也拓寬了車道，其實也沒過幾年，這一塊就已拆遷，早已不復從前模樣。

下高速，他單手撈起手機，打開和李緣君的會話頁面，複製地址，地圖https://m.hetubook.com.com導航，粘貼——

說好只在雍城呆兩天, 可她和李緣君已經在雍城足足呆了四天……

「嗯……上車。」

「那我們上車。」

許幸瞪大眼睛，一臉問號，「你再說一遍……？萬山都不知道你要去你就敢一個跑去日本？你藝不高人倒是挺膽大的啊！」

手機在副駕座椅上叮咚叮咚響個不停, 等紅綠燈的間隙，康沉撈起來看了眼，嘴角很淺地往上揚了揚。

掛斷電話后，許幸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看電視也沒心情，睡也睡不著，總之就是很心煩意亂。

「外面？」

快車和出租倒是很多，價格卻不怎麼好看，許幸一邊肉痛一邊糾結，在床上不停翻滾。

沒有得到康沉回應, 許幸心裏有點忐忑。

「噢……」許幸拖長了尾音，「你是要和傅子望他們出去玩嗎，那你別喝酒……」

雍城陽湖機場，4km

前方100m處右轉。

這深更半夜，當然是沒有：）

許幸：打車回~！

十二月下旬, 寒風日益冷冽。今年星城的冬天似乎來得有些早, 平安夜當晚就飄起了雪花。

康沉微一頷首。

她抓著康沉的毛衣衣角，小聲問了句，「你怎麼來了，我還正準備回去捉姦呢……」

電話那頭，康沉的聲音清冷又柔軟，周圍很安靜。

雖然現在掙錢了，脖子上還掛著大幾十萬的鑽石項鏈，但許幸還是改不了摳搜搜的小市民心態，訂酒店的時候狠狠心疼了一把。

雍城下午下了一場雪，晚上雪停，但溫度還是很低，時不時刮來一陣冷風，就像是冰凍櫃里放久了的刀子，刮在臉上，凜冽得生疼。

這一趟來雍城，她和李緣君去了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