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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沈則木答道，「歪歪說的。」

向暖的眼睛和嘴巴都變圓了，一臉痴漢相地看著他，「哇——」

「我沒有這裏的鑰匙，你帶了嗎？」

向暖站在門口，手都已經扶在門把手上了，聽到姚嘉木又說：「沒人。」

向暖涮了一盤蝦，一邊看別人鬧笑話，一邊剝蝦。她想把蝦都剝好了再一起吃，結果林初宴趁她不注意，一個一個地，把她的蝦都吃光了。

「向暖。」一直默不作聲觀察他們的林初宴突然叫了她一聲。

「聽說林初宴他們寢室四個人一起帶她，為這，林初宴花一萬多買了銘文。」

歪歪學長是很會活躍氣氛的，吃著吃著，大家一起玩遊戲。玩的遊戲也是最俗套的真心話大冒險。

林初宴開始給她剝蝦。

沈則木無奈搖頭，視線越過向暖，不經意間和林初宴對視一眼，發現他也在搖頭。

選中他的人不懷好意地問：「學長，還是不是處男？要講真話哦。」

「後來呢？」

向暖頭一次感覺原來世界可以這麼小，她二次元的偶像和三次元的男神是親戚關係？沈則木他們家族是什麼基因呀，專門盛產偶像和男神？

「哦，那麻煩你從在座的女生中選一個，親一下手吧。不過親之前要先問女生的意願，如果女生不同意，你要繼續選，直到選到同意的人。」

就在他的雙唇即將觸碰到她的手背時，他目光下橫插過來一隻手，阻擋在他和她之間。

「歪歪一會兒過來。」沈則木說。

果然，粉絲看偶像都是自帶濾鏡的，不能信。

「噗哈哈哈哈……虎哥好可愛！」

沈則木說：「我選大冒險。」

姚嘉木：「我看到向暖段位和*圖*書升得挺快的。」

她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不好意思，解釋道：「平常追我的人挺多的，我就有點草木皆兵。」

「追我的人也很多。」林初宴不甘示弱。

「我是省第一韓信。」

「什麼虎哥？」

向暖心怪痒痒的，也想聽聽沈則木對她的評價。於是她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沒有動。

「好啊好啊。」

向暖感覺肩膀一沉，隨即有點小害羞，問沈則木：「學長你的戰力排名是什麼呀？」

林初宴往她耳邊笑了笑：「不謝。」

向暖站起身，卻聽到姚嘉木說：「應該沒吧？她和林初宴在一塊，林初宴應該走了。」一邊說話，一邊也敲了敲門，「有人嗎？」

晚上的聚餐定的是自助火鍋店。姚嘉木本來不是電競社成員，不過由於她和歪歪沈則木他們很熟，所以電競社有活動時她經常來玩，許多人都看得出她醉翁之意在哪裡。

向暖依依不捨地把手機還給沈則木，又問：「你和虎哥熟嗎？」

向暖從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里，看出他有點生氣。

因為四個人是同時到火鍋店的，所以排在一起坐。向暖左邊是林初宴，右邊是沈則木。向暖心裏還惦記著沈則木「省第一韓信」的名頭，老是找機會跟沈則木說話，話題也圍繞戰力排名。

林初宴的胳膊繞過向暖的肩頭，他的掌心正扣著她的手背。

向暖聽到這裏就感覺挺不舒服的。什麼叫四個人一起帶她呀？明明是大家一起努力共同進步好嘛，怎麼話從姚嘉木嘴裏說出來，搞得好像林初宴在包養花瓶……

「林初宴。」向暖咬牙，「我要打死你。」

這莫名讓他多了幾分好感。他說和_圖_書道：「省第一沒什麼，我還認識一個國服第一李白，是我表弟。」

沈則木說，「向暖應該還在。」說著，敲了兩下門。

謝你大爺啊！/(ㄒoㄒ)/~~

「還有呢？虎哥說有人邀請他打職業，是真的嘛？」

姚嘉木這是第二次被林初宴懟了。她心裏不太高興，表面上還要表現得大度，笑道：「抱歉我我沒別的意思。」

林初宴微一偏頭，在她耳邊說：「對啊，你能治嗎？」

「有的。」沈則木從手機里翻了一下，找到一張春節時親戚聚餐的照片，調大，指著其中一個黃毛小子，「就是他。」

我、的、天、哪！

向暖也覺得這個冒險好刺|激。

沈則木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許多女孩玩遊戲的目的並不是玩遊戲，但這個女孩……嗯，相當純粹。

沈則木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文件夾，轉頭看到身後的她，他挑了挑眉，問道：「你是想拜師嗎？」

沈則木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兩人交頭接耳，一個似笑非笑一個目露凶光。他低頭看了眼腕表，問他們：「火鍋店，一起？」

「還行。」沈則木的回答永遠那麼言簡意賅。

向暖的心情類似於自家的丑小孩考上好大學，雖然還是嫌丑，但總歸是自豪的。

他抬眼，看到林初宴帶著笑意的臉龐。

有點看不懂這個世道了……

然後他走到辦公室里拿東西時，向暖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邊，張著嘴巴搓著手，兩眼冒著光，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林初宴講話很少這樣具備攻擊性。向暖有點意外，回頭望了望他，見他懶洋洋的靠著椅子，一臉無賴相。

沈則木額角掛起黑和-圖-書線。用「可愛」來形容他表弟？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姚嘉木說：「所以你昨天看了她的比賽？」

沈則木沒剎住車，猝不及防地親了這個陌生的手。

真難得，他和林初宴竟然有了共同點。

他低下頭，緩緩地湊近。

林初宴淡淡地「嗯」了一聲，裝X的樣子有點欠打。

向暖聽到這裏，小心臟一提。

男神要親她的手了！四捨五入就是接吻啊！天，她的心臟要跳出來了！

向暖心想，那是因為別人眼瞎好不啦。ㄟ( ▔，▔ )ㄏ

這問題尺度有點大，問出來之後就引起一片起鬨聲。

向暖快緊張死了，低頭不敢看他。

又有人起鬨了。

「是真的。」

向暖無法接受她的福利就這麼被林初宴搞沒了。她獃獃地，捏了捏拳，咬牙道：「林、初、宴。」

「學長，我暗戀你很久了。」林初宴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說八道。

「那是當然，我可以作證，」一直坐在桌旁的林初宴向後仰了仰，沈則木他們看到向暖身後探出的他的臉。林初宴說，「學姐，我買銘文是因為我有錢。你想多了沒關係，但話不能太多，別人聽到會尷尬。」

向暖拉開門。

「我，我可以嗎？」

這個時候，沈則木很倒霉地，被選中了。

向暖紅著臉點頭，「嗯。」

「向暖，」沈則木突然喚她，「幫個忙可以嗎？」

沈則木沒想到向暖真的是個網癮少女。

一局遊戲結束，他們正打算再開一局時，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以及交談聲。

姚嘉木見向暖在裏面，知道她聽到他們的交談。姚嘉木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恢復正常，朝向暖燦爛一笑：「向暖你在和*圖*書呀？我以為你走了呢，等好半天沒人開門。」最後一句話已經有點抱怨了。

向暖也覺得她想得有點多。她認為正常人和蛇精病之間是不可能互相看對眼的，這叫種族隔離。

——

向暖熾熱的目光讓沈則木感覺意外。他那個表弟不學無術得很，成天就知道打遊戲，為了打遊戲差點跟家人斷絕關係。表弟高中都沒上完，現在跑到一個視頻網站做主播。這樣的叛逆少年，也能收穫到狂熱的迷妹？

向暖扭頭看他一眼，「幹什麼呀？」

「當——」

他平常總是板著臉像個高深莫測的小老頭，這會兒一笑，冰雪消融般的驚艷。

「豌豆tv的主播，虎哥。」

「向暖昨天比賽怎麼樣？」姚嘉木突然問道。

又來……明明是個網癮少年加話嘮患者，哪裡可愛了？我們雙方對「可愛」一詞的理解是不是有什麼偏差？

向暖說：「學姐，我可是南山市鳶池區第一張飛。」說這話時，不自覺地挺直腰板，一臉自豪。

向暖肩膀一塌，灰溜溜地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低聲說：「你有病吧？」

向暖的聽力很好，一下辨認出講話的人是姚嘉木和沈則木。

林初宴笑眯眯地望著她，「你說，我換個什麼樣的手機鈴聲比較好？」說著，拿起手機點了幾下，「過來，幫我看一下。」

林初宴和向暖手疊著手一同落下。然後他很有風度地收回胳膊。

「別打我，」林初宴笑道，「我都還給你。」

沈則木差點吐了。

但是圍觀群眾們很歡快，呼啦啦地鼓掌叫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一句話說得，向暖和姚嘉木的臉都變紅了。她們倆正好坐在沈則木兩邊。

沈則木說：「和-圖-書就近原則吧。」

黃毛小子膚色偏暗，穿著件軍綠色的大羽絨服，身體比較瘦，襯得羽絨服格外大，臉部輪廓還是少年，看樣子年齡不大。向暖拿著沈則木的手機仔細看，笑嘻嘻道：「哎呀呀，好可愛啊！哈哈哈……」

沈則木抓起她的手。與他相比，她的手很小，柔弱無骨，細膩光滑。他握住這隻與他迥然不同的手時，竟然也有些臉熱。

「嗯。」

她撇了一下嘴角。

那之後沈則木沒說話，不知道他是什麼態度。

「還行，他經常來我家玩。為了玩遊戲，跟家裡吵過很多架。」

向暖搓著手，表情帶著點討好，問道：「學長你，你有虎哥的照片嗎？虎哥直播從來不露臉。」

「沒。」

「那應該沒錯了，我表弟叫陳應虎。」

「他去了幾天，因為打遊戲話太多，影響隊友，被勸退了。」

王者榮耀有個戰區系統，可以根據英雄的戰鬥力排名。因為向暖一直在用張飛這個英雄，所以戰力積累很快，加上張飛不算排位賽里的主流輔助，用的人沒那麼多，所以她有幸成為鳶池區第一張飛。

「哇——」向暖又是那樣的表情，眼睛瞪大嘴巴變圓，還誇張地捧了一下臉。但很快她就放開手，說道，「不對，我們虎哥才是國服第一李白。」

離得太近，他講話的熱氣噴到她耳朵上。向暖有點彆扭，揉了一下耳朵，氣道：「早晚打死你。」

沈則木本來在低頭看手機，聽到向暖這樣說，他感覺挺好玩的，抬眼看她，說道：「很厲害。」

沈則木走進來，打破尷尬，輕輕拍了一下向暖的肩膀說：「還要繼續努力。」

他看了看姚嘉木，又看了看向暖，觀察她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