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盤問，盤問
牛魔王是一堆肉山，打他都嫌浪費技能的那種。
陳應虎覺得表哥一定會被爸媽罵，至少是嘮叨兩句，什麼「光打遊戲不幹活」啦，什麼「再打遊戲把你手機扔掉」啦，什麼「你打算和手機過一輩子嗎」「看一天手機眼睛不要了」……之類的。
——
沈則木心想，現在還說不好是幾角。
林初宴除了貂蟬，還練了不知火舞和諸葛亮兩個強勢法師。
沈則木從外表上看，和「小老頭」沒有任何關係。他就是二十歲的樣子，長相是修長英俊，走在路上會有女生主動來搭訕，這完全不是小老頭能有的待遇。
發完這條消息，楊茵愣了一下。她作為一個教練，為什麼要接受隊員的盤問？而且她還回答得這麼快。= =
但向暖根據這些天和楊茵的接觸——雖然這位茵姐姐一打遊戲就變成抖S，雖然她說林初宴他們是菜狗說向暖是菜貓……但向暖依舊選擇相信她的人品。
他自己在家打遊戲，總是要經歷這些。
「茵姐姐，是什麼人在黑你？」向暖問楊茵。她看完那些八卦就明白了，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造謠的一定是茵姐姐的仇人。
向暖親耳聽過，楊茵在遊戲里罵沈則木「菜狗」，這位姐姐玩遊戲的時候不太有耐心。
向暖想問問現在他信不信你，和-圖-書楊茵直接打斷她，說：「現在他已經是前男友了。」
但和他接觸久了的人，都會說，他的性格像個老年人。穩重，深沉，自制力強，從不放縱或者任性，不會有情緒化的時刻……
沈則木自己挺意外的。向暖在他眼裡有些幼稚，可他偏偏被這樣幼稚的她吸引了。
這位少爺，腦洞有點大哈？
沈媽媽嘆了口氣說：「應虎心眼挺好的，他就是沒吃過苦。我們則木沒福氣，他初一那年，我有好些天都沒怎麼管過他……」
這天晚上，沈則木守夜到零點時，收到向暖發送的祝福信息。
楊茵：我喜歡男的。
「謝謝，你也是，新年快樂。」
然而，陳應虎發現，他的姨和姨夫，對兒子沉迷遊戲一事竟然視而不見。
這樣的性格，說好聽點是老氣橫秋，說難聽點就是……無趣。
「因為關羽必須一直跑一直跑，就算躲在草叢裡也要轉圈圈，手指都快磨破了。」
「對不起對不起……」向暖連忙道歉。
沈則木有些不淡定。不是因為被罵菜狗，而是楊茵對待兩人的態度，反差之大，發人深思。
「說你不務正業。」
「我相信你啊，眼見為實。」
向暖接起電話：「喂，學長，還沒睡呀？」
他回楊茵：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的和-圖-書性向？
但現在，他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啊？那現在他——」
嗯，一定是因為有別人在場，不好意思直接開懟，要等關起門來罵。
楊茵：你們，不會是在玩三角戀吧？
好想看表哥被懟啊……
向暖的上單英雄除了練老夫子，還練了曹操、楊戩、花木蘭等主流上單，為了保障陣容的靈活性，她又練了哪吒、劉邦、關羽等不太主流的上單。楊茵問向暖覺得所有上單里最難玩的是誰，她本以為向暖會答花木蘭，但向暖給出的回答是關羽。
向暖有些傷感。楊茵的男朋友，那些八卦里有提到，當時和她一個戰隊，貌似是蠻厲害的角色，有很多迷妹。
楊茵：對啊，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誰不喜歡？
楊茵覺得挺有趣，問他：你多大了？
「你像個小老頭」……不只一個人這樣說過沈則木。
他立刻給她打了個電話。
楊茵：……
所以同齡人覺得他無趣時，他並不會驚訝，他同樣覺得他們無趣。
不過向暖用關羽的時候並不多。她時間有限，主練的是老夫子和曹操。花木蘭也是很強力的上單，正因為版本強勢，真到比賽時，很容易搶不到。
她於是搜了一下楊茵的名字，結果搜出來的都是不好的消息。網上有人在「八卦」楊茵，說她靠著睡老闆得到https://m.heｔuｂoｏｋ.ｃoｍ.com主力位置；說她仗著自己是女生在隊里橫行霸道，隊友們都必須讓著她；還說她沒素質、罵戰隊粉絲，講話難聽……
沈則木只回了個「嗯」字。
楊茵感受到向暖的情緒，反過來安慰她：「別難過，在我的世界里，男人遠沒有遊戲重要。」
八卦的人上傳了很多圖片，弄出一副圖文並茂言之鑿鑿的樣子，向暖承認，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認識楊茵的圍觀群眾，看到這些圖文，她多半也是會信的。
「當初，是為什麼玩王者榮耀？」
向暖聽得瑟瑟發抖，操作失誤，老夫子的大招沒捆住敵方法師，而是捆到一個肥肥的牛魔王。
「不說。」
陳應虎捂著心口，默默地吐了一小口血。
——
「為什麼？」
「新年快樂哈，學長。」
向暖練了幾天上單，對楊茵這個人越來越好奇了。
「沒關係，好好打。」楊茵輕描淡寫地說。
沈則木一個榮耀王者，在她嘴裏也就是菜狗一隻。
沈則木突然說：「向暖。」
楊茵：？？
楊茵感覺林初宴看問題的角度真是獨特，這和手指嫩不嫩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向暖按得太用力了。
楊茵不奇怪向暖會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她奇怪的是，向暖怎麼這麼堅信是有人在黑她？
楊茵被沈則木的腦洞雷了ｈｅtuboｏｋ•ｃoｍ•cｏｍ一下，她看著他的消息，雖然總共不過十幾個字，但質問的語氣幾乎要透過屏幕撲到她臉上，那一刻楊茵頓悟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做過那些事？」楊茵半開玩笑道。
周圍人安慰道：「好了，過去的事兒了，大過年的不要提了。」
陳應虎默默地說：「不是假的啊……」
向暖講完這話之後，發現楊茵沉默了好久，一直不開口。她以為她不高興了，小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件事的。」
楊茵：沒事兒，就是感覺你像個小老頭。
遊戲結束時，沈則木給楊茵發了條文字信息：你是不是喜歡她？
沈則木：向暖。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沈則木白天打了一天遊戲，陳應虎來找他玩時，看到姨夫正在貼對聯。
陳媽媽說：「我們家應虎整天就知道打遊戲打遊戲，好不容易交個女朋友都說好了今年帶回家看看，他又跟我說姑娘家裡有急事先回去了，我跟他爸爸都懷疑他這女朋友是假的。」
「不。」
「我正業務得很好，這學期成績還是全系第一。」
「嗯。」
沈則木作為他們話題的主角，此刻心情比他們都平和。從心理上，每個兒童都會成長為成年人，這是必然，他只不過是，這個階段來得早一些，而已。
陳應虎好不甘心，追問：「你玩一天遊戲她都不說你和_圖_書？」
陳應虎主動問表哥：「我姨不說你嗎？」
「還是你們家則木讓人放心，又聰明又穩重，還大氣，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兒子……算了我上輩子造了孽，我有不了這麼好的兒子。」
「……」
林初宴說：「你的手指太嫩了。」
晚上他們一起去飯店吃年夜飯。一大家子親戚，圍了滿滿一桌子。陳應虎的媽媽和沈則木的媽媽是親姐妹，兩人坐在一起，聊著聊著就聊到孩子。
向暖被她這份霸氣震得眼冒金星。
除了他們倆，另外三人也都擴充了自己的英雄池。他們的兩個三人隊是輪換的，並不固定，向暖有時候和林初宴一起組隊，有時候和沈則木一起，楊茵大部分時候和向暖一起，她要指導向暖從無到有學習新的位置和英雄。
沈則木莫名其妙地掃了他一眼：「為什麼說我？」
「唔？」
沈則木：我是說，那種喜歡。
「是因為我嗎？」
「別誤會，那事過去蠻久了，其實我已經無所謂了。我就是有些感慨，」楊茵說著，輕笑一聲，笑聲裡帶著點淡淡的無奈，「我和你才認識半個月，你都相信我。但是我處了兩年的男朋友，不信我。」
沈則木：21歲。怎麼？
向暖不知道說點什麼，她甚至不知道沈則木為什麼要給她打電話，有祝福在微信里說不就好了？現在哪還有打電話拜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