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選秀
「希望你不笨。」
第一個從走廊里走出來的，是一名男士，看起來個子不算太高，身材中等，走路的時候頗有氣勢。剛剛走出來，就有人驚呼了一聲：「韓凱老師！」
「她是我女神。」常思音回答。
蘇錦黎搖了搖頭，他連早飯都沒吃，想起來就覺得委屈。
「你好，我叫蘇錦黎。」
這時又有一個人從通道里走出來，身材高大，僅僅看輪廓就知道，他的身材極好，就好像一名模特。
最親的弟弟，賣最狠的料。
他們工作室也可以這麼做啊。
常思音似乎是看到了女神，興奮得不行，跟著補充：「唱歌也好聽，跳舞也棒。」
「錦黎你也在啊！」常思音看到蘇錦黎也很激動，跟著走了過來。
「墨水還沒幹，可以等會貼嗎？」
蘇錦黎愣愣地看著他們解說，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局外人。
「那我扣下來兩個送你？」
波波老師是個顏控，碰到長得好看的人就喜歡多聊幾句，所以還在同時囑咐了蘇錦黎幾句：「你啊，一會進組了就好好表現，說不定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呢。」
安子含聽完，才少了幾分嫌棄：「哦……主持人啊……」
「你看過《五燈會元》嗎？」蘇錦黎問。
蘇錦黎搖了搖頭，回答：「沒準備。」
「不止！還會做發冠。」
「經常。」安子含拿著話筒，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吐槽起了安子晏的惡行，「小時候，我們倆在家裡玩，弄壞了我爸的一個古董花瓶，我們倆都覺得爸肯定要生氣，商量好了一起承擔。結果我爸的車剛開進院子，我哥就開始揍我屁股，我爸進門后看到了心疼了，就說，『行了兒子，你別累壞了。』然後從我哥手裡接過我，接著揍，我哥就沒事了。」
韓凱：「沒錯，我也注意到了。」
跟安子含一同過來的，同公司的一個男生也跟著問了一句：「他是老前輩嗎？」
蘇錦黎在房間里沒看到攝像機，卻看到了房間里駕著一些設備，不過都用布蓋著，估計是存放在這裏的。
走進去，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整個屋子的鏡子。
原來不止他一個人不認識。
「嗯，好。」
鏡子上寫著一句話：請寫出你自己的號碼牌。
蘇錦黎似懂非懂，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波波老師你太厲害了。」
蘇錦黎本來就是乾淨的少年風格，波波給他的設計，是儒雅的公子形象。
參加比賽的當天。
安子含聽完有點想笑，卻強忍著，反問：「你能少說兩句嗎？」
「大寶。」
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處，遇到了一個檯子，兩邊是大大的鏡子，終於是整面的鏡子了。
男士名叫顧桔，安子含都沒說出來他是誰，看著跟他們差不多大似的。後來在節目里自我介紹，才知道，他是一個剛剛出道的藝人。似乎出了一張https://www.hetubook.com.com專輯，撲街的可能性很大。
最先播放的，是他們這個節目的宣傳短視頻，就像幻燈片一樣，只堅持了不到一分鐘。
妝容上，波波並沒有化濃眉大眼的妝。
等看到安子晏真的從裏面出來了，安子含立即在其他人的歡呼聲中，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下面還有括弧寫著提示：（登記號碼、名字，其他可以隨意發揮哦~）
安靜下來后，大屏幕播放了舞台的畫面。
「腹黑是什麼意思？」
安子含側頭看向蘇錦黎，「噗」地笑了。
休息室里突然騷動起來，有人小聲議論：「是安子含吧？」
四個人里，只有藏艾算是比較出名，其他的幾位，過氣的過氣，沒紅起來的沒紅起來，團隊看起來真的讓人失望。
「只有這個？」波波的表情垮了下來。
「嗯，看著真跟長頭髮似的。」
「勇哥用剩了半瓶，給我的。」
蘇錦黎是從比賽場地附近的旅館里出來的。
安子含大咧咧地坐在了蘇錦黎的身邊，手臂搭在蘇錦黎椅子的椅背上，不爽地感嘆起來：「一個走廊跟馬拉松似的，顯擺自己場地大呢？」
「髮型我怎麼給你弄呢？」化妝師說的時候，還摸了蘇錦黎的臉兩把，「皮膚真好，平時都塗什麼啊？」
安子含覺得有意思，笑了笑接道：「我記住她是因為她的名字，起個名跟葬愛家族似的，出道居然不改名，也是霸氣。聽說她那個組合，之前也因為她，被稱呼為過殺馬特家族。」
「你們是以組合的形式表演嗎？」安子晏問他們。
不久后，安子含的組合就出現在了台上，安子晏站在他們一側，讓他們進行自我介紹。
他哥哥就不這樣，他哥哥特別護著他。
波波老師掐著腰看著他離開，忍不住笑了，嘟囔了一句：「傻乎乎的，還挺可愛的。」
「我的天，這種大佬家的孩子，來跟我們搶名額幹什麼啊？」
這個時候，錄製那邊，幾位評委已經入座，安子晏跟評委聊起了天，也算是節目初期的破冰環節。
再抬頭，就看到之前數落過自己的男生其中一個也在他們身後，彆扭著沒有過來。
「實力派，有點底子。」安子含這樣點評完，本來已經可以收場了，偏偏還要加一句，「長得也實力派，就這絡腮鬍子，看著就像個唱搖滾的，你唱民謠你收斂點啊，看著他就有種吃了黑胡椒的感覺。」
「你要是去做直播，能火，沒調音聲音就這麼好聽。」波波按了停止鍵后，對蘇錦黎說。
「呃……」
蘇錦黎深山裡出來的，沒見識，看到大屏幕落下的時候，還真震驚了一瞬間，眼睛都睜得溜圓。
他一個人在門口做登記，然後走進通道，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長大了嘴巴。
還和*圖*書現場做手工，做出了一個發冠來，給他戴上了，看起來就像真的是長發一樣。
「肯定會看到啊，才華是遮擋不住的。」
安子含走進來后，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穿古裝的蘇錦黎，很快就笑了，朝蘇錦黎走過來，主動問：「你這造型挺不錯啊。」
這個時候，就聽到安子晏說：「不過既然他已經來了，就讓他第一個來表演吧。」
他看著檯子上的東西，驚喜地看到了毛筆，於是打開硯台，整理好袖子后磨墨，接著執筆，在卡片上寫下了自己的數字跟名字：貳拾叄蘇錦黎。
蘇錦黎坐下后，化妝師看著他問：「沒有假髮啊？」
「安子晏的弟弟啊。」
不過他很快就淡定了下來，因為大屏幕啟動，開始播放畫面，他開始認認真真觀看了。
做完造型，蘇錦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確有不少變化，似乎更精緻了一些，氣質也跟著一變。
「看身材就能看出來。」安子含回答，扭頭看向蘇錦黎，見蘇錦黎還是不認識似的，於是介紹，「她是一個女歌手吧，原本是一個女子組合的，現在單飛了。長得漂亮，身材好。」
這個宣傳視頻，有冷場奇效。
進入的順序似乎是按照他們來到現場的先後順序來的，蘇錦黎雖然到的早，卻因為化妝耽誤了，進場的時候，是23號。
蘇錦黎本來就怕安子含身上的陽氣，安子含還這個姿勢，讓蘇錦黎不自在得渾身難受，坐姿乾脆扭著，儘可能遠離安子含。
波波幫蘇錦黎設計髮型的時候，還是頗為苦惱的，為此還讓蘇錦黎站起來了三次，仔細看看蘇錦黎的服裝，還問蘇錦黎唱的是什麼歌。
他自己並不知道，是他剛到世間，就碰到了選美比賽的冠軍，緊接著就去了木子桃公司參加應聘，見了一群要當偶像的人。
波波覺得好聽，還拿出手機來錄了音。
常思音原本還在點頭，聽到安子含這種點評，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安子晏站在台上，聽到之後笑了笑，也不避諱，直接問：「說的可能是我們家的家醜吧？」
進入準備的大廳，侯勇就不能跟著蘇錦黎了。
四個評委老師已經出來了。
經費有限……做得還真就不怎麼樣，足夠讓在場60名年輕人安靜下來的。
安子含趕緊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說：「這是親哥嗎，我的天？」
「不不不……不用。」這個人怎麼這麼自來熟呢。
接著找來跟他發色接近的假髮，套在了丸子頭的上面。
他在來之前，侯勇跟德哥跟他科普過什麼是攝像機，什麼是話筒等等知識。
這個問法也算是客氣了。
「安子含是誰？」
安子含聽完整個人都傻了，驚呼了一聲：「不是按照序號來啊？」
之後又出來了兩個人，同樣是一男一女。ｗｗw•heｔuｂook•com.com
過會走出來，真的是藏艾。
這個時候，又有人打開門，氣勢洶洶地走進來。
蘇錦黎扯著身上的衣衫，小心翼翼地往場地走，生怕髒了衣服。
*
「估計是唱古風歌吧，好特別啊，整個房間里就屬他最特別了。」
「是……什麼？」
波波擺了擺手，對他說：「行了行了，你去參加比賽吧。」
緊接著，藏艾就主動問安子晏：「我看了參加節目的名單，參賽選手是由40名練習生，跟20名參加海選的素人組成的。其中有一名選手很特別。」
「嗯！謝謝波波老師。」
化妝師也沒多廢話，在幫蘇錦黎整理髮型的時候，跟他自我介紹：「我叫波波。」
「是我哥，但是他跟這種節目不沾邊吧？他根本不會跳舞，難得在一個跨年晚會上唱了一首歌，還假唱，被發現了以後，在微博上頭條熱門吵了好幾天，他也好意思來？」
安子含看了一眼蘇錦黎的數字：「23號？那挺早就得入場了。」
緊接著，就聽到安子晏拿著話筒，進行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安子晏，這一次過來這個節目很忐忑，畢竟還是第一次跨界做主持人。」
這個節目沒法參加了，兩個陽氣男，他要怎麼堅持下去？
「穿著古裝來的，好隆重啊。」
到了場地，只有一些工作人員在準備現場，侯勇打了幾個電話后，找到了化妝師。
陸陸續續的，有更多人走進來，休息室里漸漸不再安靜了。
有人在戴著耳機聽歌，低頭看著手機。有人對著鏡子練習自己的舞蹈。也有人坐在一起聊天。
他臉小，還白凈，眉眼秀氣且精緻，這樣將臉全部的漏出來，五官更加清晰地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我看不到，她在我的概念里就是：漂亮，誒媽呀真漂亮。然後一首歌結束了，她蹦躂完了，之前她幹什麼了我都沒記住。」
「公司給定做的。」
「是因為公司知道你一個人上來肯定會出醜，才這麼安排的嗎？」
坐下來無聊地等待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波波的話來，忍不住朝四周的鏡子看過去，又抬頭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走廊里的燈挺好看的。」蘇錦黎只能強行尬聊。
反應過來后，立即站起身來，對蘇錦黎說：「好帥啊你。」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還是由安子含回答的：「其實就是臨時搭夥。」
「就是顯得你很聰明。」
化妝師應該是……男生，然而穿的有點……像個女生，花枝招展的。說話的時候也故意細著嗓子，讓蘇錦黎覺得有點新奇，倒也不反感。
緊接著，正對面出現了一個大屏幕，是從牆壁的縫隙里降下來的，懸挂在半空中，在場每個人都能看清。
蘇錦黎拿著自己的號碼牌，等墨跡幹了，才將號碼牌貼在了身上。
和_圖_書安子晏是動真格的，後台已經有工作人員來找到安子含他們，讓他們首先出場了。
「哦，可以的。」
「怎麼跟哥哥說話呢？」
「厲害啊！」常思音跟著感嘆了一句。
化妝師原本坐在椅子上發消息，看到蘇錦黎的衣擺，就被吸引了目光，抬頭朝蘇錦黎看了看，不由得愣了神。
他的工作室距離比賽場地有些距離，侯勇怕耽誤比賽，提前一天帶著蘇錦黎來了這裏。
四個評委老師聽完，全部笑翻了。
「記得，微微眯起眼睛來。」波波拿著手機，對蘇錦黎拍了一張相片，說道。
「謝謝波波老師。」
震驚了片刻后，就發現房間里還有其他的人，都朝他看過來，他立即朝那些人微微鞠躬，點頭示意。
安子晏也是無奈地好半天沒接上話來，跟著尷尬地笑。
藏艾聽著他們說話，覺得特別有意思，於是問：「安子含，在家裡你哥哥會揍你嗎？」
妝容出來，帶了幾分書生的儒雅，還有些憂鬱似的。
「哦……」男生應了一句。
「家醜？」韓凱奇怪地問。
他的衣服是古裝，白色跟接近薄荷綠色顏色相間，袖口與領口都有著精緻的金絲線刺繡，走起路來，也算是衣袂飄飄。
「我56號，估計得坐到最後，不知道這中午給提供飯盒不？」
這明顯是一句玩笑話，安子含聽完氣得直喘粗氣，剛想罵幾句，就聽到一直沉默的蘇錦黎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不是用來形容人的。」
「嗯，是啊。」
「這句話的出處。」
後面進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各種類型都有，大家有的會互相看看，有的則是專註于自己的世界。
「就是家醜不可外揚的那種家醜。」
起點太高，以至於眼光也特別高了。
「造型不錯吧？」
蘇錦黎看到安子晏也出現了，就已經進入了心灰意冷的狀態，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不是吧……」安子含看到身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蘇錦黎是23號，前面就是22個人在房間里等待。
安子含他們進來之後，已經算是非常靠後了，最後一名男生進入后，門正式關閉。
寫好號碼牌后，他拿起來，繼續朝裏面走，這時有工作人員出來提醒他：「後面是膠，撕開能貼在身上。」
可惜的是，這走廊里這麼多面鏡子，沒有一個是整面的，都是三角形的碎片，貼在了牆壁上，是鏡子碎了，乾脆做牆面裝飾了嗎？
「不過長得真好看，好帥啊……」
常思音見蘇錦黎身邊沒有椅子了，只能坐在安子含的身邊，探頭問蘇錦黎：「錦黎，你穿古裝還蠻好看的。」
蘇錦黎聽力好，進來后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就聽到有人在議論他。
「嗯，記住了。」
「心機裝。」
「他啊。」安子含看著大屏幕，想了想之後回答，「唱歌的，你爸的那
wwｗ.hｅtｕbｏｏｋ•com•ｃｏm一輩估計有部分人喜歡他。但是吧……他唱的是民謠，比較小眾，一直沒火起來。畢竟你爸的那一輩，更喜歡能跳廣場舞的歌。」只有蘇錦黎聽得特別認真，小聲感嘆了一句：「嗯，真壞。」
侯勇還利用跟張鶴鳴的老同學關係，軟磨硬泡后，得到了許可，他們可以提前過去，讓劇組的化妝師幫蘇錦黎化妝。
蘇錦黎微笑著回應。
他繼續走進去，搞不明白走廊為什麼要搞這麼長，走了好久才到了門口，於是敲了敲門后，走了進去。
「我就不信你能在台上揍我一頓。」
安子含看到蘇錦黎的笑臉，有一瞬間的愣神，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蘇錦黎對自己微笑。
緊接著，進來的是一名女孩子，出來的時候就能看出來身材不錯，人還沒走出來，安子含就認出來了：「藏艾。」
「為什麼？」
後期就是蘇錦黎一邊哼歌，波波一邊幫蘇錦黎做造型。
蘇錦黎立即起身，跟他們打招呼。
不過，要去參加比賽，安子含也沒多留，快步去了出口。
休息室足夠大，放了一共60個椅子。
「他不是你哥嗎？」常思音看到安子晏就兩眼放光，那可是流量小鮮肉欸，有他在，收視率有保證了吧？
蘇錦黎不認識這些明星，只是沉默地看著，緊接著就聽到不遠處有人議論：「韓凱是誰啊？」
在他看來挺可惜的。
說完，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真好啊……」蘇錦黎羡慕起來，他的衣服自己定做的，花的是尤拉卡里的錢。
蘇錦黎卻鬆了一口氣，微笑著對安子含揮了揮手，有種你終於要走了的愉悅。
「他一個演戲的，來這裏添什麼亂啊？他來了這個節目還能看嗎？」安子含看完，就忍不住評價道。
接著看向大屏幕，就覺得這個女生，其實不如尤拉姐身材好，畢竟尤拉穿禮服的樣子，他可是記憶猶新的。
「你們的衣服也好看。」
「底子好，也得防晒啊，你知不知道紫外線就是我們美麗的殺手？」化妝師說話的同時，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對蘇錦黎眨了眨眼。
「會顯得很腹黑，你知不知道，眯眯眼會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你的眼角本來就下垂，是笑眼，微眯效果更好。」
女士名叫蕭玉和，也是一名實力派的歌手。就是歌紅，堪稱KTV必點曲目，然而，人不紅，主要是外形不是太好。
「哦……」安子含發現，他和蘇錦黎聊不來。
在座的這些人有男有女，有人也對他回應了，也有人對他並不理會。
波波給他的頭髮全部攏到了頭頂固定，還故意做得蓬鬆一些，扎了一個小揪揪。
安子含就是個嘴欠的人，立即問：「這麼漂亮的女生在你眼前晃來晃去，你還能看著別的呢？」
這個走廊裝修得很豪華，地面是長長的燈光通道，還有三角形的燈光指示行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