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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不再遇上

作者: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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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共舞(十)

第五章 再共舞(十)

她會想,會不會是自己過分的依賴,讓何之軒有了百上加斤的壓力?
越過這些年,他們第一次離對方這麼近。
這令她感覺面頰發熱而且難堪。他剛才這樣撫摸過她,轉頭就及時抽身,她卻把這副情態擺在面孔上,無端端就弱了。
等包姐走後,楊筱光嘻嘻笑道:「她都叫你何太太。」
「我總不能說不能這麼叫,別人一聽會想歪的,這樣不大好。」
他倆自開始同居,何之軒便把一切該擔負的都擔負了起來,是沒有令她受過絲毫委屈的。
方竹微微睜開眼,看見了何之軒。
何之軒先是愣住,而後動作比意識更快速地伸手扶住方竹的後腦勺,讓這個吻變得纏綿而深入。他的手也在上下需索,掀開她的睡衣,覆到了她的腰上,輾轉而上。他的手很熱,一直握到她熱烈跳動的心房。他停留在那裡,緩慢地撫摸,粗糙的拇指停留在她敏感的中心。
他把她照顧得這麼好,怎麼可能恢復得不好?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他在照顧著她,而她依賴著他。現在開始的又和圖書是一輪新的依賴。
讓何之軒洗內褲,她也是不好意思的。何之軒笑著吻她:「你害羞?認識你這麼久,原來你字典里還有『害羞』兩個字?」
「何之軒,如果現在你有女朋友,我有男朋友,那該多好?」
「我真的是服帖他,他是十項全能選手。你喜歡他是有道理的。」
他吻到她的耳垂,讓她又癢又熱,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時候,他們住的小亭子間沒安煤氣,只能在天井裡生煤爐。何之軒在大熱天穿著白背心運動褲,在天井裡放煤餅生火,火候控制得相當好,一忽兒就能燒水做飯了。看得隔壁好婆都對方竹誇道:「這樣好的女婿你怎麼找來的?沒見過比本地男人還能做的人。」
說完起身,讓方竹身上的壓力頓失,就像跌進了棉花里。
方竹就這樣直勾勾看他去了衛生間,他開始洗臉刷牙,颳了鬍子。
方竹的手目前仍舊沒辦法活動,楊筱光便喂她吃飯。她發現保姆煮了魚片粥、清燉的鴿子、白灼的芥藍,都是清爽的,適合病人。她問方竹和*圖*書:「菜單是領導開的?」
何之軒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問:「你為什麼不找男朋友?」
楊筱光陪方竹吃完了飯,洗好了碗筷,兩人又聊了一陣才走,走之前不放心地問:「你一個人過夜沒事?」
他們唇舌交纏,相濡以沫,似乎再也分不開。他把她緊緊嵌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她只消默默地一回憶,剛剛激起的一點點妄想、一點點慾念、一點點愛戀便會全部化為烏有。
何之軒摸摸她的頭,好像在拍小孩子。他說:「嗯,那也得先把傷養好。」
晚上,何母在招待所住得氣悶,來他們這兒串門又看見何之軒在公用衛生間洗衣服,扭乾的是一條粉色女用內褲,那臉色立刻變得比凍僵的茄子都難看。
方竹同意:「他家務一向做得好,以前生煤爐、洗衣服都是他做的,就是燒菜還差一點,不過也比我強多了。」
方竹把被子拉了下來。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學習收拾房間,拖地板,擦傢具,收拾家什,買菜做飯。她想只要給她足夠時間,她都可和圖書以學好然後做好。只是一切都沒有步入正軌,就遽然劃到終點。
方竹用手肘碰她:「我又不是真傷殘了,接下去的事情就是睡覺,我還做不好?」
方竹翻來覆去睡不著,便抱著被子回到沙發上,這裡有他的氣息,這裏靠著門近一點。她終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半夢半醒的時候,額頭有了溫柔的觸感,好像撫摸,又像親吻。
方竹把頭蒙進被子里,說:「我曉得了,你去上班吧!」
方竹頹然,自己從來沒有猜透他的心事。雖然他總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來到她身邊,她卻總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他真心給予她的一個開始。從前不能,現在更不能,尤其是在那些不能化為過眼雲煙的前塵往事橫亘於前的時候。
可是何之軒停住了,他輕輕抽出自己的手,打橫抱起她,回到房間里放她到床上替她拉好被子,說:「以後別睡沙發,要是感冒了,傷口好得更慢。」
楊筱光想,老友就是心事重,現在更甚從前。
最初同居的時候,方竹是同何之軒約定好你干一三五,我干二四六和-圖-書的。可生煤爐的手法她怎麼學都學不好,力氣又沒男人大,次次都弄得天井裡都是煙。做不了飯就只能去做洗漱工作,可一碰水手上就會發疹子過敏。這些活兒在後來被何之軒一件一件都攬了下來。
是的,她留戀,所以破壞這些許留戀,也許能讓自己再次一個人上路時再多些勇氣,可是又恨自己破壞這留戀。他會怎麼想?他剛才擁抱了她,撫摸了她,吻了她。他會怎麼想她?
這些年她早已習慣一個人的孤獨,他用了一個月就顛覆了她的習慣。
他同她,應該是無法回到從前的。
這樣說的時候,她感覺身邊的床榻微微下陷,他好像坐了下來。他的雙手應當撐在她身體兩邊,他應當是在看她。
這叫她怎麼答?她被激怒,說:「我是想找的,這個要看緣分,我一直在留意的。」
她想,她真傻,做什麼要說殺風景的話。他和她的現狀平和安穩,雖然各自存著心事,但不至於令對方難堪,還有一段暖昧的溫存,讓她久久留戀。
何母不比本地好婆,她看見何之軒忙了一天www.hetubook.com•com下班后還得在公用灶庇間洗菜做飯,身邊和他干同樣工作的都是女人,她忍不了,在吃飯時就撮著筷子對方竹說:「我們那時候哪裡還等男人回家做飯給自己吃?男人幹了一天的活兒就夠累的,這事怎麼做得出來?」
方竹坐在床上,仰頭看何之軒。他一夜沒睡的樣子,眼睛里有血絲,可頭髮很服帖,整個人很整潔。剛才的激|情似乎沒有帶給他任何影響。
方竹只覺得還不夠,她還想再近一點,便稍稍仰起了上身,這樣整顆心都是能給他的。
方竹扒拉兩口飯到口裡,不是滋味。
方竹說:「他和包姐商量的。」
可是,當楊筱光離去后,整個房內只剩下了方竹一人。
他的面孔背著光,她想她看不清楚他,那樣正好。她有一段朦朧的思緒,動作比意識更快,她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撫上他的臉龐。睽違已久的溫暖觸感,教她幾乎立刻就要落淚。她主動吻到他的唇上。他的唇很冰,不過一會兒就熱了。
她望望自己的手,前幾天去醫院複查,醫生說恢復情況不錯,也許可以提早拆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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