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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軒站在她都身邊，她已經不用再望著他的背影就想逃離。

闔上報紙，何之軒的車已在她面前：「去你家？」

紀如風沒有參加葬禮，李潤去世后，她跟著病倒。這一家的全部重擔都壓在紀凱文身上。

於是方竹便放下心來，她也準備去報社銷假，整裝待發重新投入職場。

方竹在操場旁的梧桐樹下等待父親一套太極拳打完。

方墨簫不緊不慢將動作做完，走到女兒身邊：「你們什麼時候重新領個證？」

他們攜手離開墓地，等待何之軒拿車的時候，方竹在墓園門口的書報亭買了一份晚報。wｗｗ.heｔｕbｏｏk•cｏm.coｍ社會版通篇報道了一篇社會調查報告——《援|助|交|際現象的反思》。她和老莫的名字都署在標題下面。導言是她寫好的。

方竹錯愕。

「涉案的女孩並不是天生的罪犯，不能單純用『寡廉鮮恥』評價她們的行為。從某種角度看，她們也許是以自己特定的方式追求著她們心目中的『幸福』，或者逃避著她們生活中的『困擾』，又或者是排遣著她們精神上的『孤獨』。在閉鎖扭曲的世界里，她們用自己主觀的理解解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不能客觀地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正視和自我反省，讓墮落和進步都只在一念之間。」

楊筱光捏捏她的手，知道她在想什麼：「你的媽媽也會欣慰的。」在一攤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像我，怎麼也不能讓我老媽欣慰。」

方竹說：「爸爸，我還沒去過呼瑪，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城市。」

「你有空去看看，他忙，管不了裝修的事。」

楊筱光、林暖暖都說好。

方竹捧著鑰匙，她仍矜持著、遲疑著。

成功的產品發布會後，又平地起了波瀾。誰也沒想到，阿鳴的案子還牽涉到了給『孔雀』https://m.hetubook.com.com代言的選秀新人——那位十三號潘以倫。有記者拍到潘以倫和經紀人到警局配合調查的照片，潘以倫曾進過少教所的往事被抖摟出來，輿論頓時嘩然。

「要不要去看看？」

這已經不僅僅是件巧合了。

李潤的葬禮在一個雨天舉行。

「我都不知道。」

方竹點頭。

方竹再點頭。

這一下換方竹安慰她：「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妄自菲薄。」

方竹語塞：「這應該是媽媽最欣慰的時刻。」

楊筱光咕噥：「聽說何領導在浦東買了新房子，九子啊世紀公園邊上，你去看過了嗎？」

紀凱文衣衫得體，盡和-圖-書女主人之責，十分出色。

方竹忽而想要尋些勇氣：「陪我一起去看看嗎？」

她沒有決定是繼續住在何之軒的公寓，還是住回軍區大院，抑或依舊住在自己的亭子間。

林暖暖的媽媽賀蘋從澳大利亞趕回來，翻閱著女兒的婚紗照，臉上滿足得如夢如幻，照片上的汪亦寒和林暖暖笑容迷人。

方竹時常想，如果當初何之軒愛的是她，也許不會有後來的許多苦痛經歷。

何之軒還要去上班，『孔雀』項目之後，他忙碌依舊。

好友林暖暖的婚期終於確定，把方竹和楊筱光請過去看新拍的婚紗照。

方竹攙著父親：「還沒想好。」

https://www.hetubook.com.com方墨簫擺手：「隨你們去，你們的事情我越管越煩。」

方竹問何之軒：「一切都太巧合了，就像上次我發的那篇報道。」

方墨簫已出院在家病休，每日在軍區大院的操場旁打太極拳成為風雨無助的項目。

他的墓穴買在李曉身邊。遺照擺得一高一低，父女倆有相似的笑容。

何之軒很輕描淡寫：「我們有應對方案。」

方墨簫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丟給方竹：「小何給我的鑰匙，是他新買的房子，在浦東，兩百多平方米，夠大的。」

「呼瑪在大興安嶺附近，靠近俄羅斯，是出金礦和黃芪的地方。」

一對璧人，外加心滿意足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