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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惡質的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故意用言語刺|激她，「但是，秦小姐有沒有想過，真正有內涵的淑女，從不炫耀她所擁有的一切，她從不告訴別人她讀過什麼書，去過什麼地方，有多少件衣裳，買了什麼珠寶。」

「幹嘛？」她刷一下，把尖刀一樣的仇恨目光掃過去。如果在網游里，這一定是一種暗殺絕技。

賀修遠，像他如此華麗的人，本來就是王子，本來就是和公主有相同的思想和背景。小時候，每次都被他騙得團團轉，卻依然不可思議的信任他，靠近他，模仿他。她想成為他那樣優雅的人，想受人矚目，被人羡慕。通過這些年的努力，她幾乎就要成為那樣的人了。

「沒有關係。」

「我不想和你說話，齊先生！」她怒，大步流星地走開。現在秦嵐需要的是早點東西來撫慰她受傷的心，比如說晚會的自助料理。

等賀修遠遠去，齊飛這才放開緊緊拽住的人，問道：「他是想挖牆腳嗎？」

可憐的秦嵐陷入了喪失巨款的悲痛中。退不掉了，退不掉了，退不掉了……

「那殺父仇人呢？」

「那，兩位，我先告辭了。」賀修遠優雅地在轉身，不忘問一句，「嵐嵐，你不用再考慮一下？或許以後會後悔哦。」然後狐狸搖晃著尾巴沒入雍容華貴的人群中，回到了他的世界。

晚風拂面，秋風送爽，跟屋子裡比起來，陽台上十分安靜。秦嵐伸了個懶腰，「好爽。」或許是因為酒精的關係，她沒有平日那麼拘謹，反正這個男人早就把她出醜的樣子看了個全套。

秦嵐沒空研究他話里的含義，臉色頓時由紅轉白，侑白轉綠……退不掉和-圖-書了，退不掉了，退不掉了……她已經掉入了黑暗深淵，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我們還是……」

「那你和賀修遠……」齊飛似乎總喜歡問些很私人問題。

這個時候，司儀的解說結束了，大廳里又恢復了燈火輝煌。

「真的？」

「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將來我會成為怎麼樣的人。」

「過去有些機會認識了。」齊飛說。

不過他的秘書還真有眼光，一下子就能和賀修遠這樣的人物混熟，怪不得她總也看不上和她朝夕相處的總經理呢。

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機會，一定是賀修遠在什麼時候得罪了眼前這位明顯看上去不友善的老闆。不行，這兩個人在一起太危險，賀修遠一耍陰受害的是她，齊飛一耍陰她就得滾蛋。

「嵐嵐，你看，你老闆對你多好，我剛才怎麼沒看到呢？衣服上的吊牌還是早些扯掉的好，不然它永遠不是屬於你的。」賀修遠悠悠地說。

「我、我、那個……」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他這樣就好像……就好像……

「是嗎？」齊飛沉思。

賀修遠的臉上依舊掛著爾雅的微笑。一個男人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前咬掉一個女人禮服上的吊牌，這種曖昧又霸道的挑釁，無疑是赤|裸裸的獨佔欲表現。齊飛啊齊飛，算你有點眼光，在一堆垃圾里撿到了寶。

「嵐嵐……」

秦嵐真不明白，都到21世紀了，為什麼人們還喜歡做這樣的白日夢？

她的話音未落，秦嵐的身子一晃，便被齊飛拉近了身邊。男性的氣息吐納在她的後頸，健壯的臂膀環在她的腰間。細m.hetubook.com.com微的動作便讓自己的背貼著了一副溫熱的胸膛，秦嵐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終於吃飽了，她心滿意足地大了個飽嗝。齊飛忍俊不禁。秦嵐的千變萬化在他看來相當有趣。秦嵐摸了摸被撐起的小腹終於笑了，那種屬於無比滿足的人的慵懶微笑，如泓的水眸無言地勾盪人心。齊飛有片刻的恍惚，他故意移開視線。

齊飛懷疑地看著她。如果她是真心說這席話，那她現在在做什麼？打扮得漂漂亮亮，花蝴蝶般在晚會上吸引目光，那又是為了什麼？

「今天真是見了不少故人。」賀修遠饒有趣味地說，「這麼說，我的寶貝嵐嵐是齊大哥的秘書？」右手不經意地扶著秦嵐的腰。

她不是很明白這兩個男人之間微妙的關係，只是隱隱覺得他們並非是朋友，不然為什麼兩人之間會有種令人汗毛豎起的洶湧暗波呢。

秦嵐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和自己的老闆在陽台上悠閑地聊天。雖然是她在說，他在聽。齊飛給她的感覺應該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存在，他的時間應該是很寶貴的，不容被她這樣的人浪費。只是……這樣的夜晚，能和他說話，好像還挺舒服。

齊飛低頭看著秦嵐腳上的鞋。要不是這雙鞋，或許他根本不會去打攪她和王子殿下的幽會。表裡不一的女人，上次送她的時候還有些勉強，堅持還他錢，現在不照樣穿著它來參加晚會。

「咔」的一聲。秦嵐心中警鈴大作，猛地一回頭——只見齊飛的嘴邊叼著一塊眼熟的吊牌。

齊飛高深莫測地看著面前一對璧人。男的英俊帥氣，女的嫵媚動人，太吸引人了。事實上，從和_圖_書他們一出現，齊飛的視線就鎖定在了秦嵐身上，這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她。

她喜歡吃的東西，莫非就是肉？怪不得上次看她喝湯吃蝸牛一副胃痛的樣子。

「首先，這個故事本來就有邏輯性的錯誤——王子根本不會喜歡灰姑娘。」她趴在窗檯的圍欄上，任憑風將她美麗的秀髮吹動，「灰姑娘如果只是灰姑娘，那王子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但是灰姑娘是個美人，所以王子才會看上她，或許當時他會產生一種征服的慾望，但是時間一長就會厭倦的，畢竟這個世界上美麗的女人還有很多。」

秦嵐從巨大的悲痛中轉身看他，憤怒的眼神彷彿看著殺父仇人般。

「你也會選擇同性戀。」

齊飛沒有說話，說真的，他被她顛覆性的言論驚到了。兩人之間出現了沉默，但就像這夜晚的寧靜一樣，一點兒也沒有尷尬。

「啊？你們認識？」

齊飛皺眉頭的動作相當帥，相當性感，只不過秦嵐錯誤地理解了他的表情，說道：「你不相信？你又看到多少麻雀變鳳凰的事？大多出身不怎麼樣的女性，就算真的攀龍附鳳了，也不過有兩個下場，一個是人老珠黃后被第三者第四者搶去風頭，另一個是乾脆成了搶別人老婆風頭的第三者第四者。」

「秦嵐，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天，你吃得真多，上次怎麼不見你如此厲害？」

「去陽台？」齊飛提議。

秦嵐的想法很幼稚，但是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在發光，或許是過去的誤會讓他看不清眼前這個美麗女人的真實想法。

「好吧好吧，殺父仇人2。」

「每個灰姑娘都應m.hetubook.com.com該有一雙自己的水晶鞋。」齊飛一語雙關，他等著某人的反應。

「內涵？什麼叫內涵？生活的品味？淵博的知識？還是良好的品德？我相信有些公主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為了把她們培養得有內涵，就像皇甫伶俐那樣。在這樣的條件下，灰姑娘的內涵怎麼也不可能比得上公主，哈，簡直是鯨魚和灰塵相比。」

或許是傷心過了頭，或許是怒極攻心，反正她今天吃的的確不平時都要多。幸好周圍的燈光很暗，除了盯著她的齊飛，比爾都不會注意這裏。

「哦？」他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姿態。

別誤會，秦嵐不是因為偷偷坐南瓜車來參加王子的晚會而害怕繼母責怪的灰姑娘。她現在一臉懊惱表情的原因是——早知道自家老闆也來出席這個慈善晚會，她就跟著老闆來了，還能拿到加班費。

「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啊？」齊飛悠悠地問。

原來鐵面無私的老闆竟然暗戀我，哇哈哈，我終於不會被辭退啦！

「如果灰姑娘不但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還是一個有內涵又相當聰明的女人，那王子是不是會真心喜歡上她？」齊飛問。

「哦，真了解我。」虧他還記得。

不，她不想這樣看著他，她想殺了他！托他的福，她就要破產了！

聽到賀修遠的聲音，秦嵐這才從幻想中清醒，轉向他而將背對著齊飛。可是，她忘記了自己此時此刻的臉有多麼的紅。

「怎麼，你不喜歡這個故事？」

秦嵐歪著頭睨他，「拜託，我和他沒關係，就算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

「你和賀修遠是什麼關係？」他這樣像極了她上次去相親時的問法。

哪壺不開提哪壺，秦和*圖*書嵐雙手叉腰，藐視他。受這種罪最冤枉，明明是齊飛不好，她還不能把火發出來。

「太不務實了，現實中哪有什麼灰姑娘。」

她抬起頭，明亮的眼睛里映滿星星。

看穿了他的心思，秦嵐「哼」了一聲。拜託，這是因為她沒有其他好鞋子來搭配禮服好不好。幸好秦穆還沒有脫手，不然她就要穿著上次那雙像荊棘條做的鞋子來火堆上跳舞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齊飛。誰也想不到光鮮時尚又有氣質的秦嵐小姐竟然為生活所迫，已經好幾個禮拜沒有吃肉了。

那不是她衣服的價格吊牌嗎？國際名牌店就是有這點好處，只要還留著吊牌就能在3天內無理由退貨。秦嵐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不然殺了她也不會買下這樣一條平時不能穿又貴得要命的禮服。但是，吊牌被齊飛咬下來了，他是狗嗎？

「灰姑娘？」某人語氣中飽含不屑。

秦嵐吃飽喝足后，氣也消了，相當聽話。

「喂。」

齊飛雙手環胸，靠在牆邊，他正目睹了人間的又一大企管。明明不見秦嵐伸手去拿任何事物，也不見她有任何咀嚼吞咽，但是她身邊堆積如山的盤子正昭告世人，她吃了多少東西。難道她的動作液晶快於人眼接受的範圍？

秦嵐喝了口紅酒漱口，回答；「只有吃自助餐才能燃燒我的小宇宙。」忽然意識到邊上站的是老闆，她迅猛無敵的動作這才有所收斂，「因為自助餐可以挑自己喜歡的東西吃。」

賀修遠在壞壞地笑。秦嵐感覺頭頸處一熱。背後沒有長眼睛，她看不到齊飛在幹什麼，只能看見賀修遠的笑容在擴大，嘴機會就要裂到耳根了。那個人如果這樣笑……一定有什麼人間慘劇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