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小茶的身體
「一定，我馬上寫信給阿婆問問情況，如果行，就帶小茶去三廟村。」這個時候，我多麼希望阿婆治療疾病的手段，除了我所知道的符字兒灰灰水外，還另有手段。
中醫我不懂，可作為一個修道者，對天地萬物之氣的感應，異常敏感，尤其是天門大開神識轉化為先天後……
雖不敢貿然強行灌輸太陽之氣給她，我卻能悄悄改變她周圍的氣場。
龍耆大酒店中，今天的客人似乎都是一些普通人，李家邀請的「奇人」不見一人，當我和小茶走到南街的新華書店不遠時，卻看到一輛豪華的大巴載著一車的身穿紅黃長衫的僧人，朝南山而去。
房間內的空調呼呼吹著熱風……小茶的臉色卻有些蒼白，蒼白中，還透露著微微的青色，說話的聲音有些微弱，她眉目間的堅強依在，可身子骨，明顯的氣血不足。
就在此時！
隔著余叔的大腿，蹲在椅子旁，我伸手按在小茶的手背上，說：「你肯定會好起來的！」
「她在上面呢，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一想起他，我先想到的是他那幅畫，那副三陽開泰的畫，最近半個月一有空，我就會去城中心的圖書館和書店看一些書，尤其是很多玄學方面的書。
口中說完，這位女士，竟凝神傳音問劉老書記：「小女子劍仙門青海派弟子，敢問前輩，出自玄門何派？」這個女人，是玄門中人？
他不是當兵去了嗎？怎麼也來這裏了？
大象不在附近。
所謂的「三陽」，易卦有雲：「十月為坤卦，純陰之象；十一月為復卦，一陽生於下；十二月為臨卦，二陽生於下；正月為泰卦，三陽生於下。」
余叔猛地坐直身子，一把抓住我的手，很緊，很重：「小龍，你知道嗎，有個老中醫告訴我說，這個病咱們中國的中醫其實也能治療，而且不用在心臟上開刀子架東西，可叔我問過各大中醫院，裏面的那些傢伙都搖頭束手無策，還是那個老中醫告訴叔，真正的中醫精華hetubook.com.com傳承在民間，所以我這不是希望李倫能給介紹一些民間奇人，他們家這些年，年年邀請三教九流的人，這方面的人脈廣……你要幫叔找三廟村的那位阿婆說說，看能不能治療小茶的病，還有今天那位劉書記也是個奇人，等叔呆會去拜訪請教一下。」
那藍女士，看著劉老書記，口中的話卻是對這一小撥人說的，說完，伸手接過服務員捲起來的畫卷，優雅轉身，腳下輕飄飄如棉絮。
至於在場的其他人，彷彿從未進入她的雙眼中，從進入酒店大堂到此時，就一直無視，也包括我……
我豁然放開神識，不顧白日里城市間雜亂無章的電磁波動，去尋找大象的位置，可神識受影響，只能延伸出七八百米的範圍……
這些話，余叔幾乎是一氣呵成說出來的，說話的時候，他的精氣神，回來了一些……
去年？小茶十四周歲？十四歲的女孩子……
一滴淚珠，滴在我手背上，小茶抿著嘴唇點頭微笑，她那連成一簇簇的睫毛上，還帶著幾點晶光。
這個發現，頓時讓我有一種直覺，龍耆城似乎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她的五官，十分端莊，娥眉鳳眼鵝蛋臉，紅唇點點惑人眼，拍手的時候，右肩井上一朵小碗大的藍色花朵，一顫一顫。
「我余瘸子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
余叔揮揮手，道：「去吧，出去走走也好，多穿點！」
因為，如我這般，手機和傳呼機帶在身上根本就接收不到任何的信號，甚至，都無法開機，這也是我當初拒絕余叔給的手機和傳呼機的原因之一。
陰陽消長……
再看那南山盤旋的公路上，和剛剛經過的大巴，差不多的還有七八輛……不就是個祭祖道場？這要多大的場面，規模？
我也走過去安慰他。
「小茶怎麼了？」
不僅如此，我還發現數輛裝著滿滿一車血液的小麵包車，也開往通向南山的方向。看來，三天後的道場，絕不和-圖-書是普通的祭祖那麼簡單！
「……」
隨後，小茶目光移到無聲播放的電視上，臉上，有點了血色……
「余叔，小茶呢？」
我想說……那位劉書記好像出酒店去溜達了，念頭急剎，話頭卻轉為：「今天不是沒啥事嗎，我呆會想去外面轉轉。」
剛才驚鴻一瞥能捕捉到，估計是因為他的氣場波動散在空中被別的波動帶過來的……大象那一絲斷斷續續的細微波動中，似乎也帶著劉老書記此時般的煞氣。
實際上，我是想去書店和圖書館，看看中醫方面的書，還有關於先天性疾病方面的資料。
很明顯，那僧人，即便有修為，也高深不到哪裡去……
十月中旬的天氣，這裏的天氣雖然變涼，可小茶穿的，卻是一身粉色的厚絨衣……見到我進來，她微笑著打招呼，放下手中的書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目為神之窗，她的眼中神光內斂，在我的感知中，體內蘊含著一股十分晦澀的銳氣，如藏了一把寶劍……隱藏在她骨子中的傲氣，就連一些敏感的常人，也能察覺到。
有趣。
「李某人真是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竟不知劉老書記是奇人！」
「爸，小龍，你們來啦！」
他二人之間的傳音在我的先天神識感知中，因為這二人波動凝於一線的神識，屬後天神識，和青城山那位劍仙一樣，他們的境界，似乎也未通達先天。
僅僅零點三秒的時間，李倫臉上定格的笑容又重新恢復，甚至嘴巴一咧看起來笑得更厲害了，就是……有些假！
李倫感嘆一聲，收斂笑容作揖，對在場的眾位道：「接下來幾天，李某人將戒齋不出沐浴靜心，為免下面的人怠慢各位貴客，就請這位藍女士，來招待各位，還望各位海涵，海涵！」
至於我給她的那對耳釘，陰陽平衡，對她身上氣息的影響極小，它本來就是我一時興起隨便做的小玩意兒。
遇玄門中人，遇和阿婆似乎有點淵源的人，我心中，驚喜遠遠和*圖*書沒有預想的大，也沒有激動地神識摻和進去，暴露自己的身份，反而問起小茶來了沒。
道經中，稱呼女人的天癸為赤龍，尤其是少女第一次出現天癸，其中蘊含的陰氣，最濃，是一些旁門左道用來召喚邪靈惡鬼的煉物素材。生理課本中，女孩第一次出現月經，叫初潮。初潮的年齡大都在十二到十五歲之間，平均十四歲，受氣候條件及健康狀況所影響，在較寒冷的地帶，年齡可推遲到十五到十七歲……
年紀……二十多？還是三十多？我猜不出。
「爸！」
沒想到，一天的時間內，竟然遇到了兩個有趣的人，劍仙門青海派的……龍耆礦業……
「你倆先聊，我去找那位劉書記。」余叔站了起來。
小茶眼中含著淚花，走過去蹲在余叔身邊笑道：「說啥呢你，我這不是很好嘛，你要相信現在的醫療科技，國外很多我這樣的病例，手術都非常成功。」
那個劉書記……隔著數個書架，我忽地察覺到北山鄉老書記的身影，先天神識感知宛如親眼所見，他的面前，是材料化學相關的書籍，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得乾乾淨淨，替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煞氣，他怎麼看那些書，是個奇人，他準備想做什麼……
在場的眾人，等這女人一走，彷彿才心神回歸般，面面相覷……而余叔，早在藍女士說劉老書記是奇人的時候，目光就一直盯著他，也不知他心中做何想……
從農曆的八月十五到冬至日，萬物蕭蕭，天地間陰氣漸盛，晝短夜漸長，此後，晝漸長，陰氣漸去而陽氣始生，稱冬至一陽生，十二月二陽生，正月三陽開泰。正月正是三陽生泰卦，此時既是立春，又逢新年。冬去春來，陰陽消長，萬物復甦，是為「三陽開泰」。
這一次，她主動，過來牽起我的手。有我無時不刻改變她周圍氣場……她的手，不再那麼冰冷，有些軟軟的，熱乎乎的……
太陽漸漸遠離了地球，太陽之氣，在減少，陰氣勃發……沒事兒的和_圖_書！小茶，大太陽遠去了，我會給你做個小太陽，不會讓你感覺到陰冷……
劉老書記的目光，早已從我身上移開，落到了她的身上，同樣的手段，他也傳音道：「老朽無門無派，非玄門中人！」
怕冷？怪不得……她的手，那麼的冰涼！
「去了很多醫院，也去過大城市的好醫院，都說需要做手術，最好是到國外去做手術，而且，手術有風險。」
她一起身，我那十分敏銳的嗅覺，就察覺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小茶的臉色，恢復了一點點氣血。
說起小茶，余叔神色微微一黯。
「呵呵……」
「好！好畫！」
「滴答！」
與此同時，悄悄感知她體內本命精血陰陽二氣的情況，只是感知，沒有立刻將自己體內二分陰陽出的太陽之氣莽撞地輸過去……
「……」
這個病……電影、電視里，好像女主角、女配角經常得……沒想到，小茶竟也有先天性心臟病，我對這個病的了解程度，僅至於此。
「啪……啪……」
我心中一跳，余叔的神色明顯有些不對勁兒，他和周圍的人打了招呼說聲改天見，隨後對我說：「走，上樓！」
「……」
李兄客氣了！李兄說哪裡話……眾人免不了一陣客套，接二連三，又有客人從轉門閃進，李倫道聲抱歉轉身走開，他的步子，比進來時，重了一點點。
透過窗戶，我看到，其中一位，正拿著一個手機說說笑笑……
可三年前那個二月二，余叔和小茶來三廟村給我過生日的時候，她看上去很健康的樣子……
這丫頭，你何不哭出來，她的心脈中，鬱結了一股凝而不散的氣息，使之原本跳動弱於常人的心臟傳輸給全身的精血氣息受之影響，為血之梢，她那一頭原本我印象中烏黑的長發，此時，也失去了光澤，有些發黃……
「我也去！」
隨後，和小茶一起進入書店，我直接走向醫療類書籍書架后，小茶的目光，很快落到我身上，氣場翻騰情緒有些變動……
先天性心臟www.hetubook.com.com病？
此時，中秋剛過去沒幾天，秋風寒露皆至，恰是天地陰氣最盛時，而小茶身上也是陰氣沉沉……
我問余叔：「醫生怎麼說？」
是大象的氣息，竟是這位三年沒有任何音訊的哥們兒，似乎出現在了龍耆城。
我正思索要不要打個招呼，卻猛地捕捉到一個十分獨特熟悉的波動，于虛空中……
「是的，小茶不會有事的！」
「沒想到，劉老書記竟有如此一手丹青功夫！」聲音，如滾盤的玉珠十分清脆悅耳：「李總，貴府每年邀請三教九流的方外之人，卻怎麼遺漏了劉老書記如此奇人？」說著，她的雙眼秋水波動，帶著別有深意的韻味凝視劉老書記。
在電梯里，余叔說：「小茶有先天性心臟病，一到天氣變涼，就怕冷！這孩子……」
一坐在沙發上，余叔的脊柱一下子軟了很多似的，靠在椅背上，他落在小茶身上的目光……似乎帶有一種說不出的疼惜和心疼……
自從第一次見識到三廟村的那隻貓頭鷹和龍婆的「騎馬布」，我就對女人的天癸一事有所了解，在《十萬個為什麼》中，還有初中的生理課上，也有一些相關知識。
「余叔，小茶肯定沒事的！」
就在此時，他身邊那位身穿乳白底色、深藍絲邊直領、下端印有藍雲、紅日、銀月、梅蘭竹菊百花圖旗袍的女士，手拎著一個小小的深藍色碎花坤包，一下一下拍手，叫好。
我微微一笑，對她點點頭，問身邊的余叔：「叔，小茶的病，是什麼時候檢查出的？」
下面的話，余叔有些不方便說的樣子，只說了一半。
「去年！是……」
很快，時隔半月，我又見到了小茶。
「小茶！」
余叔剛才沒說出的話，十有八九，就是小茶初來天癸后，才檢查出的先天性心臟病。
至於今天的那位劉老書說……
小茶神色馬上一變，看著余叔微啟紫青的嘴唇，目光中，似乎有些責怪余叔，不知道是責怪他將她的病告訴了我，還是責怪余叔沒說出的那些話。
「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