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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連半點心思都沒有。

說好聽一點，方不為這是憐憫百姓，所以才出錢出船出人，想讓老百姓少死一點。

個人再勇武又能如何？

「娘稀皮……」

出來的急，方不為也忘了提前給林尉打個電話。

看來委員長的心情不太好。

原本臉色就不好看，看到方不為的時候，委員長的臉都快垮到地上了。

不到萬不得己，肯定不會主動撕破臉。

別看唐司令對他很是欣賞，既便他犯了錯，也沒有非要追究的意思，而是讓他主動找委員長承認錯誤。

立威倒不至於。

「委員長怎麼了？」方不為下意識的問道。

而方不為偏偏要把南京城的百姓全部疏散走？

「出什麼事了？」林尉奇怪的問道。

不然鐵鐵治方不為一個「擾亂軍心」之罪。

但真要有人叫真，方不為絕對是第一個違抗唐生志的命令的人。

但這是在相安無事的前提之下。

這不是明著和唐生志唱反調么？

「那就算不得什麼大事和圖書，但也不得不提防……」林尉隱晦的說了一句。

「談判破裂了！」林尉回道。

小車駛進通往臨時官邸的小道，就被衛兵攔了下來。

既便事情沒幹成，但首尾還得了理乾淨。

……

也就是所有人都清楚，南京肯定守不住，留下的百姓越多，死傷也就越多，所以也就沒人追究方不為的錯處。

當最後所有人都發現，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的時候，就到了狗咬狗的時候了，芝麻大的錯誤，都能被咬成磨盤大。

城內沒什麼遮擋，委員長的官邸就那麼幾處，日軍的轟炸機挨個炸一遍，也費不了幾顆炸彈。

他要真敢提，委員長絕對敢當場撤了他的職。

但鐘山山高林密，日軍轟炸機既便想炸，也無從著手。

「你也真是會挑時候！」林尉不輕不重的斥了一句，「做好心理準備吧，一頓罵肯定是免不了的……」

方不為進去的時候，他正和錢大均說話。

兩個人說著話，進了臨時官邸和圖書的院子。

「冥頑不靈……」

提前疏散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

「主任放心！」方不為強擠出一絲笑容回道。

「屬下確實是欠考慮了！」方不為虛心的承認著錯誤。

「愚蠢至極……」

他發現，方不為就沒有一刻安生的時候，每天都會鬧點妖蛾子出來。

其實就算肖山令沒查到自己頭上，方不為也已準備好，在委員長離開南京之前，必須把這件事處理乾淨。

他是要去找委員長。

這已經不是婦人之仁了，而是明著和唐生志做對了，說不定直接就會把方不為提溜回武漢。

不虛心都不行！

「所以想請主任代我稟報一聲，看委員長有沒有時間，我想親自向他請罪……」方不為又說道。

「又麻煩主任了！」

為了蒙蔽日軍的偵察機，房頂的青瓦上鋪著厚厚的一層樹葉。

方不為抖了抖眉毛。

但方不為也就是想想。

「委座剛好有時間……小心應付著！」

方不為覺的，還是先當小人，m.hetubook.com.com再論君子的好。

照樣擋不住滾滾大勢。

遲早有一天，都會查到他方不為的頭上。

林尉喊過了兩個衛兵，把輪椅抬進了門檻，然後由他自己親自推著往裡走。

方不為猛的呼了一口氣，對葉興中說道：「去中山陵！」

「你這……真是胡鬧？」林尉瞪眼斥道。

出了城防司令部，方不為才發現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方不為心裏很清楚。

「讓我莫要再有婦人之仁……」方不為老老實實地回道。

幾分鐘之後，林尉去而復返。

「特來向委員長請罪……」方不為三言兩語，把他派人散布謠言的經過講了一遍。

天上除了壓頂的烏雲，還有日軍的偵察機。

委員長是兩天前搬到鐘山來的。

但方不為怎麼也沒想到，失敗會來的這麼快，還這麼徹底？

看方不為垂頭喪氣，大受打擊的樣子，林尉嘆了一口氣：「你這也算是受了池魚之殃……」

方不為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意思是方不為主和*圖*書動來找委員長就對了，不然說不定事後就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跑來給委員長告狀。

快半個小時后，方不為才被放行。

「少給我添點麻煩就行了……」林尉不滿地說道。

委員長足足罵了十幾分鐘，才把方不為趕了出去。

方不為明顯看得出來，委員長正在氣頭上。

看是方不為，值勤班長敬了個禮，快步的去通報了。

方不為不是在江邊遣散百姓呢么？

在他看來，方不為這種做法確實不太妥當。

若唐生志叫真，要拿方不為立威，委員長也不好護短。

委員長住在正北的一排，只有兩間，一間卧室，一間辦公。

唐生志是城防總司令，更是明志天下，誓要與南京共存亡，誰都能看出來，他確實是存了幾分死士的。

一看到方不為，委員長就罵了起來。

次數多了，再加越來越熟，方不為也沒有了受寵若驚的感覺。

要想在短短几天內，儘快的讓百姓相信「日軍會屠城」的傳言，方不為沒辦法慢慢來，只能調動www•h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手底下所有的力量，儘可能快的將消息散播出去。

「唐司令怎麼說的？」

真到了最後一步，方不為絕對是唐生志最恨的那一個。

這裏以前是陵園管理處，也確實也有些破敗，但也沒人想到過，有一天委員長會被逼的躲到這裏來辦公。

方不為差點笑出聲。

更何況，還有一大堆比唐生志難對付的……

「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擅做主張』這個毛病？」

到這裏來彙報的軍政要員的小車，到了之後，都會先在車上面罩一層土黃色的偽裝帆布。

若是以往，方不為難免會生出，能不能打下一架來的念頭。

挨頓罵算什麼，要是委員長能同意強制疏散南京留守的百姓，方不為跪到地上磕頭喊爹都沒問題。

說是臨時官邸，其實就一間不大的院子，幾間青磚砌成的平房。

方不為很清楚，唐生志這個城防總司令，並沒有表面那麼風光，像自己這種相對老實的，都是唐生志努力爭取的對象。

在這個前提下，連委員長都要讓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