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嗯……」孔雀點頭，墨青、金柱子他們聽了翻譯頓時掩不住一副「這是當然」的樣子，孔雀解釋大家的驕傲所在：「惡夢人先生，這可是天機英雄親手雕下的！」

也許還是得冒險一下，兩天一次？下次堅持更久些？

黃沙漫漫，荒無人煙，兩輛小車相距不遠的駛在空曠的公路上。

那道黑影安排這些，安排他得到抄本，得到舊印石頭……是幫助他阻止天機亂嗎……

咸雨，朋友們，不管前面的路怎麼樣，我都回來了，一起走吧。

顧俊思索半晌想不明白，只好先壓下困惑，繼續問孔雀教典其它幾秘的用處。

去啊，去面對你們的厭惡憎恨之物！去玷污這個印記。

孔雀、墨青他們是驚急，以前從未見過一次消退這麼多、這麼猛的；凱瑟琳他們則是愕然，剛才沙發上的這塊蛋白石原石上的印記閃爍起了彩光，然後變得污物般的漆黑，最後隨惡夢人鬆手而消散不見。

那些侵蝕了精神的陰影，絕不只是一種力量。

但他認為異文人一定有著他們的凈化、消化和消退侵蝕的方法，或許跟那個生命女神噴泉有關。

他接著又問一些教典的問題，卻已經問不出什麼來hetubook.com.com了，就站了起身，對眾人道：「走吧，我們去沃頓鎮看看。」

他使動著精神力，把這個印記與右手按著的石頭上粗糙的雕痕連接起來……這全憑一種感覺，連接……

顧俊再次使著精神，把右手抽了開來，連接驟然一下切斷了，他也渾身猛然抽搐了一下，刺痛如潮洶湧。

「孔雀。」顧俊認真的道，「這塊石頭的確是一樣聖物。」一種以理性抗衡咒術的技術的產物。

那聲音中似有巴爾塞那狂喜過後驚恐萬狀的叫聲，隱現著千萬般詭厲的魅影，在黑暗中猛烈拉扯著他，把他拉向虛空，把他拉扯得四分五裂，巨大的痛苦在淹沒他的神智。

「什麼意思？」凱瑟琳不明白了，這樣還不是魔法？

3%嗎，他心中一喜，相比一場惡夢奇觀0.3%多得多了，不過他注意到兩者有所不同，這次消退，以前消化。像吃撐了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與最終消化了東西是兩回事，但總之侵蝕度都降了下來。

而這種方式，抄本上似乎有記載著怎麼選採石材，怎麼雕刻……

消退侵蝕更傷身體，他感受得到需要緩和緩和，三天一次是有道理的和-圖-書，可這樣算來一周時間完成不了任務。

「惡夢人先生。」旁邊的孔雀驚呼說著什麼，凱瑟琳還沒來得及翻譯，他聽不懂。

「第六、第七秘章，我們也不清楚。」孔雀轉而低落，「我們修習不了，到那裡時會有一種阻抗力，沒辦法感應。」

那章《納克特抄本》的內容涌過心頭，這似乎只是使用舊印的其中一種方式。

身體上算六個人，分坐兩輛車，凱瑟琳開著一輛在前面，顧俊開著另一輛跟在後面，從羅克里鎮到沃頓鎮，大概要走四個小時的車程。等他抵達沃頓鎮的時候，吳時雨那邊差不多也會回到總部。

顧俊知道這是關鍵的時候了，定住神智使著精神力，把黑霧驅向連著右手的印記枝幹，驅向那塊舊印石頭！

他看到腦海中彈出了一個系統的提示框：

「啊！」顧俊咬牙守住那最後一份理智，在心中再一次劃出那個似是樹枝似是鹿角的印記。

顧俊皺著眉頭，實體？那是何種的力量……系統這股神秘力量憑空給物時，是否也屬於是一種召喚……

從那些殘缺的卡洛普學院咒書上，顧俊可以確定異文人使用咒術后也會對精神造成傷害，有代價、犧和-圖-書牲。

一瞬間，顧俊好像做過了一百萬個惡夢，又好像有一百萬個瘋人狂亂的嚎叫聲衝進他的耳朵。

不過巴爾塞前車之鑒，他知道舊印無法讓凡人戰勝諸神……只是能讓神力因厭惡而退避，類似於辟邪。

既然凱瑟琳、湯姆是開車來的，其他三人應該也是這樣。他們在那個加油站附近找了一圈，還真的找著了另外幾輛車，還是砸開玻璃窗拿回的車子。

下一瞬間，他被更多的幻象纏勒，有大海的風暴，有枯敗的樹木，有無盡的厄運……

「不，不是魔法。」顧俊深吸一口氣，漸漸感覺舒服了很多，有點像是拔火罐，拔的時候疼，拔過之後卻渾身舒爽很多。他看著這塊石頭，眼神有點變得灼熱，「這是抵抗魔法的東西。」

無疑這是一個現在困擾著天機局的大問題，但有了舊印的話，就會創造一個新的局面。

【你的精神侵蝕得到消退，侵蝕度-3%，現在為21.68%】

與此同時，顧俊能感覺到混濁著自己精神的那些黑暗力量在退散著，雖然沒轉為他的精神力，卻在不斷退散。

治療「修習《大地七秘教典》綜合征」和「使用咒術綜合征」的靈藥，比奧氮https://m.hetubook.com.com平、氟哌醇、卡馬西平、拉莫三嗪等精神類藥物都要好用。

「哦嗯……」顧俊沉思，他在想是否正是與舊印有關……像王若香那樣，是否就可以繼續修下去？

然而當黑霧涌到了舊印的枝幹上，立即就砰然消散不見，舊印石頭被微微撼動著，但可以撐住……

這幫未來人說這個印記是一萬火種從舊世界帶到幻夢境的，是天機英雄傳下的。如果他把這塊石頭帶回天機局，不就成了他傳的嗎？他們說大地城需要《納克特抄本》，但現在是天機局需要《納克特抄本》。

她還說了一個傳說，如果在第三秘被黑暗侵蝕了的人，能召喚出實體的大夜魘，但是也會反噬自身。

他把黑霧驅得洶湧而去，也帶來了最為可怖的痛苦，以及無法言喻的憎厭，旋繞著衝擊著他的精神。

後面車子駕駛座上，顧俊雙手搭著方向盤，望著前路。

孔雀說第四秘是增強精神力用的，第五秘則能召喚出一種更為龐大的精神體飛行生物，跟第一秘的夜魘有些像，他們稱之為「大夜魘」。這個詞是翻譯的詞，但意思還是一個意思，這名稱倒是傳下去了。

只是不需一會，他的身體就迅速到達極限，每一和-圖-書處皮肉都膨得似要爆開，頭腦里像被塞進一座巨山那般重，而那塊舊印石頭隱約在震動起來，這是個該結束了的信號。

舊印兩邊的橫枝驟然變得鮮活！恍惚間，他好像看到自己全身的神經網路，與舊印的枝幹猛地一下連了起來，存在於頭腦中的那團濃重的黑霧也被接上了，黑霧頓時像被巨石砸出漩渦，激蕩地變幻。

雖然他只是模模糊糊的有這種感覺，並未真正理解了抄本，心情卻因此有些澎湃，這個印記才是靈藥！

顧俊默然，再看著這塊石頭，卻忽然有了一些別樣怪異的疑惑……

「這是什麼魔法嗎……？」凱瑟琳不由驚聲問道。

當下，眾人帶上舊印石頭等的行李，退房離開旅館。

顧俊雙手翻動這塊舊印石頭觀察著，跟剛才似乎沒什麼分別，卻又好像有了點不同……他猜想，它是可以反覆使用的，但有個消耗上限，像一台機器用多了也會壞。不過現在它應該還能撐上一陣子。

「啊……」他痛叫著喘息不已，發現自己已是滿身大汗，右手劇烈顫抖著，竟每一條血管都暴突而起。

不然即使卡洛普醫生有著隨時犧牲自己的思想準備，也維繫不了一個文明，用上幾次咒術就完了，變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