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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排排的巨大書架離得遠遠，他是站在一面牆壁的旁邊，透著微弱的光芒，只見這巨形石砌牆壁上滿是雕刻紋路，猶如是用磨砂紙不斷摩擦出的划痕，層層密密，斑駁交織，比《納克特抄本》上的不知複雜了多少倍。

他當即去拿過手機打給了通爺，也該輪到他一大清早的吵醒別人一回了。

驟然間，這個幻象退去了，顧俊猛地睜大了眼睛，四周不再是宏大圖書館，還是宿舍寬敞的卧室。

由於蛋白石是非晶質，有些結構會因水分缺失而變色甚至開裂，但如果結構穩定就不會有變化。

蛋白石有變彩和不變彩兩種，這一枚就是變彩的，橢圓形，4.5cm長，2.1cm寬，產地是澳國西部。這是他特意吩咐康樂部的人買來時要注意的，因為他認為「沃頓鎮」仍然有著另一種意義的提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他緩緩地伸起右手，想要摸一摸這面牆壁。

「看上去我只是刻了箇舊印上去。其實這也是和圖書一種精神鵰刻吧，這塊蛋白石內部的結構已經不同了。」

就如同原始人不明白微積分為何物一樣。雖然他也不是很懂，高數總是讓他頭痛。

他已經吩咐好繼續同宿的蔡子軒，直到他出去之前，都絕對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他。

他看了一會正常速，又調快速度看，接著的一整個夜晚，自己都那麼雕刻。

事實上，顧俊也不清楚自己將會做些什麼，只知道自己是要往這枚蛋白石上雕刻一箇舊印。

「健康手錶是個比喻，實際上是針對咒術人員理性狀況的監測檢定裝備。」

他鼓著力氣撐起身來，雙腳也累得夠嗆，但撐著走到電腦前，打開監控錄像看了起來。他只見自己在開始感應《納克特抄本》后，雙手很快就動起來，持刀往蛋白石進行雕刻……

「這些是……監測石的技術原理嗎……」

顧俊按照對《納克特抄本》的理解，又搗弄了這塊石頭一會兒，看到它的光彩起著變化，舊印和*圖*書圖案又有閃爍……他不禁欣喜大笑起來，握緊這石頭，成了！應該是成了，救命葯。

換了個攝像頭看不同角度，顧俊發現自己的眼睛一直都是閉上的，這就像是夢遊狀態中的活動。

「啊……」顧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重新連通了這副身體，一股極度的疲倦這才洶湧而來，讓他幾乎一頭栽倒在工作桌上。尤其是兩條手臂，酸痛得好像快要斷掉一樣……

這一枚的水分就充盈飽滿的，色彩鮮艷，通體渾圓，他想這樣大抵符合《納克特抄本》上的要求了。

他看著這些雕刻紋路，心神迅速地投入進去，而且並無感到有什麼不適，因此而忘記了時間……

只是窗外的天色已經變得明亮，時鐘顯示是早上六點多，一夜過去了。

「唔啊……」

「通爺。」顧俊笑道，「大長老阿塔爾傳給我的一個技術，我終於弄明白了，我們的健康手錶出來了。」

顧俊越看越被一股細緻而精妙的力量所震撼，那牆壁和圖書上的每一條直線和曲線，都好像可以勾畫出他的靈魂。

蛋白石，一種二氧化硅膠凝體寶石，含有5-10%的水分。

好像有很多的夢境涌襲而來，取代了黑暗。

它仍是橢圓的形狀，也沒遭到什麼大的改變，但就是在正面雕刻上了一箇舊印圖案。還沒經過打磨拋光，卻猶如渾然天成，一切都剛剛好，舊印的橫枝甚至與它的不同彩班像連接在一起。

「試試吧。」顧俊深吸一口氣，拿起了一把雕刻刀，第一次使用卻感覺挺自如的，泰然手在這也能起作用。

那是記載在那章《納克特抄本》里的一種舊印運用技術，與那塊大的舊印石不同，作用是用於「監測理性」。

而在四處角落，他自己安裝上攝像頭了，那將會錄下他接下來的情況。

夜幕下的咒術部基地，宿舍樓的一個標準套房卧室里，顧俊在看著手中的一枚晶瑩多彩的蛋白石。

漸漸地，他的精神力專註了進去，也漸漸有了點頭痛。

「唔。」顧俊和*圖*書拿著這塊寶石，往專門擺在卧室中間的工作桌邊坐下，桌上放滿著一些雕刻工具，雕刻刀、電鑽、鑽頭、磨針……就像是骨科手術百寶盒。

不過，「理性，理性，理性」，他可以看出創造這些技術的那個文明，是多麼看重這一點。理性是它們最高的要領，知識與科學是它們唯一願意理解宇宙的方式。

《納克特抄本》上繪畫清楚了要雕刻的紋路，但每一條都似乎包含著最為高超的數學法則，那種詭奇的精度甚至讓他感受到了一種仰望星空時的渺小，那絕不是人類現階段能理解的科學。

但是怎麼雕刻，又怎麼會起到可能的效用，他沒有頭緒。

因此這種監測理性的工具，要打個比喻的話，可能就像人類的健康手錶——沒事看看自己走了多少步。

什麼情況讓他的三級泰然手變得這樣？

「什麼健康手錶？」通爺聽得愕疑，「阿塔爾還會這個？」

顧俊閉了閉眼睛，往腦海里打開了《納克特抄本》，翻到了關於製造「htｔps://m•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舊印佩飾」的頁數，看著那些超乎想象的線條、無法言說的圖案，以及如何把精神力與蛋白石結合，把石頭裡的水分調度，重塑結構……

顧俊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再一次駐足在那個宏大的拱頂圖書館裏面，但不是上次的位置，也沒有上次的黑影。

「喂？」但通爺接得很快，似乎就沒有在睡，這一周時間這個老傢伙也夠忙的，亦是憔悴了幾圈。

只見桌面上多了很多零零碎碎的石屑，他的右手還握著那把雕刻刀，而左手還拿著那枚蛋白石。

問題在於，這塊小舊印石有沒有效用？

「但這種人家的小玩意兒。」顧俊思索著，「如果真的能製造出來，那就能解決我們的大問題了。」

「這……」顧俊皺皺眉頭，發現電鑽等那些工具都沒有變過，自己一個夜晚都是用的這把雕刻刀嗎。

顧俊心頭猛地一跳，低頭望向了工作桌，我雕刻出什麼了嗎？

顧俊是這麼理解的，因為上面的文字內容實在太過晦澀難明，他也是半猜半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