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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謝一曼了……」鄧惜玫腳步有點晃，似乎心神消耗很大，「她動不了，很癢，很痛苦。她幾乎撐不住了，我幫了她一下，幫她承受了一些癢感……但那裡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

聽她話中透露出的信息……她是個主播，但治個皮膚過敏就覺得是「花了那麼多錢」，應該收入不高，不是大主播。這位患者有去過醫院了，現在在哪裡？有在天機局目前掌握的156位患者里嗎？

顧俊讓護士幫她撓了撓臉，這似乎有效，謝一曼的嗚聲沒那麼大，轉而有些呼氣聲了。

「你們入神了五分鐘。」蛋叔彙報道，「剛才患者出現血流動力學劇變，現在已經降下來了。」

「那再給你加個雞腿。」吳時雨說。

本來在喚醒患者后，給打點阿托品、新斯的明拮抗肌松葯的殘餘作用，可以幫助患者快點緩解和恢復。

普通患者也可以出現麻醉后譫妄，因此謝一曼的神智能不能恢復過來，還要看藥效完全消退後會怎麼樣。

因為這對她是非常難的，要她講述原理，幾乎等於要講和_圖_書述自己是怎麼給自己虛構出一重障壁。

是不是來生會對「征服者蠕蟲」掌握的一些信息是她也不知道的，從其他靈童那些獲取的信息……

從謝一曼這暫時問不出什麼來了，顧俊有了幾個決定，往病房外面走去，用對講機與指揮中心溝通：「首發患者另有他人，少女，小主播，有去醫院看過，診斷為皮膚過敏，是在半夜去的。請馬上尋找這位患者，她很重要！」

其實，他也不覺得鄧惜玫是在偽裝。

「但是……」顧俊正急聲要說什麼，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像古堡的石牆在崩塌，像深淵的惡魔在狂嚎。他想要發出一聲大喊，卻只是看著那道少女身影隱沒于黑暗……

隨著那話語聲，那道少女身影顯得越來越模糊，似乎就要融入到黑暗之中。

顧俊思索地點點頭，自己沒見到謝一曼，鄧惜玫沒見到那個少女嗎。

不過是葯就有副作用，而謝一曼剛剛才有過血流動力學劇變，顧俊不敢隨便用藥，現在患者的生命體征還算平穩，就不要亂動了和圖書，之前用的劑量也不大，讓藥效自然消除吧。因此他只讓護士給患者活動肢體。

事不宜遲，顧俊把鄧惜玫叫到了一邊，吳時雨鬼頭鬼腦地搭著她的肩膀，像樹熊一樣抱住，向他使使眼色：「準備就緒，你可以問了。」就不能隱蔽點嗎，好在通感無需精神連繫，應該沒問題。

「阿玫，我在想心靈障壁技術能不能用在患者那裡？」他問道，「讓他們以此對抗那股癢感？」

這個時候，蛋叔匆匆地走來了，話聲有點緊急：「阿俊，謝一曼的面部出現了新癥狀！」

「哦了。」吳時雨的聲音從手機傳出，「要不要給你帶個飯？」

指揮中心那邊立即行動，現在的156位患者中找不到匹配的，這名患者還未被發現！

他突然有個想法，那個少女會不會就是鄧惜玫？

把咸雨叫過來，美食只是附加，顧俊是有著另一個打算，他想問問鄧惜玫關於心靈障壁的事情，咸雨的通感可以充當一層測謊機的作用。

顧俊只希望能儘快找到，而且找到的不會是個死亡消息……

他hｅｔｕbｏｏk•com•ｃoｍ傾向於後者，只不知道鄧惜玫在這當中又是什麼角色？

又過了一會兒，差不多就是總時長10分鐘的時候，謝一曼醒過來了。因為肌松葯的藥效還在，她的肢體還不能活動，好狀況是無肌肉不自主運動，壞狀況是她睜開的眼睛里滿是痛苦，嘴巴發出輕微隱約的嗚聲。

他驟然有一道電光般的心思閃過，不對，他們一直以為謝一曼是首發患者，也是病情最嚴重的那個。

如果其實不是呢？其實眼前的這個少女才是？

那天之後，鄧惜玫已經陸續將其懂得的詩歌和肖像畫給出來了，但是心靈障壁技術還沒有。

這個時候，顧俊又想念起吳時雨來了，他需要確定的信息，更多確定的信息。

她是誰？顧俊聽著疑惑，為什麼她在謝一曼的精神世界？怎麼會有這種連繫……

抱著她的吳時雨給了顧俊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咸雨判斷鄧惜玫此時並沒有撒謊。

過了好一陣子，謝一曼才漸漸能開口說話了，那嗚聲更大：「救命……救救我……讓我出去……」

「…ｗwｗ.heｔ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不行的。」談起這方面，鄧惜玫平靜的面容起了漣漪，「心靈障壁不是每個人都能用上，那需要些精神天賦，而且要有一段時間才能構築起來，至少也要一個月吧……以患者現在的這種精神狀態，我感覺不行。」

「你幫不了。」那少女說道，聲音越發陰鬱低落，猶如在腐爛著的秋葉，「有太多的問題，你幫不了……」

猛地一下子，幻象結束了，那股惡癢也隨之消散。

如果她去的是正規醫院、衛生服務站、私人診所等，因為特點和就診時間明確，這不難尋找出來，但也需要時間。

「帶幾個叉燒飯吧。」顧俊都不用想了，「多帶幾盒過來，大家都得補一補能量。」

他只見旁邊的鄧惜玫也在喘氣，而蛋叔、李偉源等人還在給病床上的謝一曼忙著喚醒，他看看患者，再看看那些監測儀器的指標數據，血壓、心率都有一定程度升高，但還不算危險，他問道：「怎麼樣？」

心靈障壁的事情天機局還不清楚。而顧俊有個困惑在於，來生會應該早知道鄧惜玫投身天機局了，卻還使和-圖-書用「征服者蠕蟲」這個儀式，先是邪典視頻，再是這個怪病，是沒其它辦法，還是有別的打算？

「咸雨，馬上過來，要你幫忙。」他接著又打了個電話，有些情況是一開始沒想到的。

在內心深處，他對鄧惜玫還不是百分百的信任……怎麼可能呢，他可是有被害妄想症的。

但不管他說什麼同，謝一曼都沒有清醒的回應，只是不斷發出著胡言亂語，顯然處於譫妄狀態中。

「沒事了，沒事了。」顧俊連聲安慰道，「你已經醒了，沒事了。」

「姑娘，我想幫你！」顧俊立即道，「盡我的能力幫你。」

不久后，吳時雨帶著一隊咒術人員、康樂人員到來了，也帶來了一些美食。

蛋叔他們也鬆掉一口氣，看來不能做人工昏迷，如果不是有顧俊兩人的精神連繫幫助，真不知道謝一曼現在還能不能活著。而指揮中心那邊已經討論開了，這是個別現象？還是所有患者都會這樣？一位患者的樣本太少了，這種醫學問題只有多做一些患者才有答案。

「啊！」顧俊回過神來，倒吸一口冷氣，隨後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