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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路沒有聲音的嗎？」他問道。

「凱齊婭·梅森？我？」漢娜說著聳聳肩，「從愚人節那天起，你就這麼認為了。傑姆，你是個聰明人，你沒有宗教信仰，不信有上帝也不信有鬼靈，你不是輕易會發瘋的那種人，為什麼你會突然瘋掉了呢？」

「顯而易見。」漢娜點頭，但神情漸漸冷了下來，「如果你的精神不出問題，又怎麼能看到問題？」

「走吧，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漢娜走出房間，然後往樓梯下面走去，很快她的話音又響起：「媽媽，爸爸，我和傑姆有事出去逛一逛，晚餐在外面吃了，別擔心，沒什麼要緊的。」

是漢娜·馬澤爾維奇，卻長著與凱齊婭·梅森相同的樣子，是那個女巫。

就是這樣，顧俊離開了才回來不到一個小時的「家」，坐上了漢娜開的一輛白色雪佛蘭。

「弟弟，這裏就是個大瘋人院。」她說道，「就是不知道，是我們瘋了，還是只有我們沒瘋。和圖書」

漢娜操縱著方向盤，駛著車子一路往南邊去。

紅色的長發，淡綠色的眼睛，有著精緻漂亮的五官的面容，看著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牛仔外套和工裝褲。

但是光芒並沒有亮起來，房燈似乎是壞掉了。

但是沒有，在我的記憶里、家裡的照片里，都表明這一點，我從來都在阿卡姆。

漢娜轉頭看了看他，又重新望向前面。

她其實不信奈亞拉托提普，她只信自己。

「沒有。」漢娜搖頭，「不過誰知道呢，也許我才是失憶的那個。」

顧俊凝了凝雙目，她話中有話，「什麼意思？」

他皺了皺眉頭，手上摸了摸門邊牆上的電燈開關，按了下去，啪噠的一聲。

「也許你知道答案。」顧俊又望了望房間裏面，越發的朦朧，「別告訴我，你的房間裏面這個樣子是正常的。」

「我的房間有什麼不正常？」漢娜仍是聳肩，「把爸爸、媽媽叫上來，讓他們看看有什麼不正常。」和圖書

顧俊回頭看去，只見有一道女子身影已經不知何時站在後面。

她面無表情的，讓顧俊一時猜不到她的想法。

夜幕底下，車子在馬路上掠過的同時，坐在副駕上的顧俊留意到，道路上沒什麼車輛，雖說這裏只是個花旗國的小鎮，但這樣也太空蕩了。而且路過的那一棟棟復折式屋頂的住宅，儘管都亮著燈光，卻似乎沒有人住在裏面，太靜了。

顧俊沉思著，「你對凱齊婭·梅森，沒點想法？你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導航地圖上顯示，還有3英里就會駛出阿卡姆，很快，剩下2英里，1英里……

車子停在了一個標著城鎮名字「Arkham」的路牌旁邊。

顧俊的眼睛，漸漸看到了莫名的景象，在前方離開阿卡姆之外的空間，就像漢娜的那個房間，飄浮、變形、若隱若現，如果要凝神看個清楚，卻只是越發看到了一片怪異的虛無。

「你有試過把車子駛出去嗎？」顧俊又問道。

吱嘎和-圖-書，顧俊緩緩地推開了這扇木製的房門，房間內一片灰沉的朦朧，所有的事物都被陰影籠罩。

他再次思索起凱齊婭·梅森這個人，她不是個好人，卻不能簡單地用惡人來定義她。

對於這個疑問，顧俊幾乎立即就有了判斷。

「可以有，可以沒有。」漢娜·馬澤爾維奇微微地笑了笑，「你現在什麼情況？還好嗎？」

如果不是她在時空中找到那句呼喚莎布·尼古拉絲的禱告，或許那場決勝會是另一個結果。

顧俊定睛地望著她，說了句似是精神有問題的話，「凱齊婭·梅森，是我要問你，這是什麼情況？」

女巫之屋嗎……

突然，有一把聲音從背後響起，顧俊幾乎嚇了一跳。因為他有著高靈知的緣故，而且受過訓練，遠處細微的聲響他都能聽得清楚的，只是剛才，他沒有聽到過任何的腳步聲。

他凝神再看清楚點，感覺房間里的一切都在褪色，在飄浮，那張古典的木床、那個靠牆的衣櫃甚和圖書至好像若隱若現。它們似是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明明消失了的，眨一下眼睛，又還在。

他看到房間內的異況，她也並不否定，是其他人看不到，看不到異況，看不到真正的問題。

與此同時，顧俊也在看著房間內，那裡面已經快要接近於一片虛無。

也就是一周之前，我讀了那本讓你發瘋的《黃衣王》，才突然明白過來，也能看到點別的。」

「放心，我們不會出交通意外的。」漢娜說道，「開得再快，也不會。」

「這是我的精神或視力問題嗎？還是房間本來的問題？」

「有燈光嗎？」漢娜問道。

顧俊聽著，這個女人的態度不像桑德斯、鮑伯等人，她在說他沒瘋。

「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我仔細回想自己這些年，你能相信嗎，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阿卡姆。我在這裏出生，在這裏成長，在這裏上學，然後又在這裏工作。我應該要出去遊學、夏令營、旅遊的，就算去去旁邊其它城鎮也好。

馬澤和_圖_書爾維奇夫婦的目光帶著疑惑地看去，並沒有絲毫變色，似乎在他們看來，房間里一切如常。

他沒有說話，只是冷眼旁觀著漢娜把夫婦兩人又趕了下去，然後她大步走進房內，張了張雙手，「我在這裏。」

顧俊還沒說話，漢娜就吆喝了一聲，很快鮑伯和珍妮特就踏響了木樓梯，快步地走來了，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漢娜道：「爸爸，媽媽，你們看看我的房間，怎麼樣？」

「所以你想告訴我，」顧俊說，「我的精神確實出問題了？」

這輛車子開動引擎，在道路上風馳電掣，速度開得很快，快得不像是雪佛蘭這一車款能有的動力。

「我們真的能看到自己的面孔嗎？」漢娜走到放著一面古雅的試衣鏡的位置前，「從鏡子里？從水面上？我的弟弟，我們的眼睛天生註定無法確切地看到自己的面孔。我們又怎麼能知道，眼前所見就是真實的呢？」

「當然，寶貝。」珍妮特不明白地回答，目光又關切地看了看傑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