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以血還血
周浩睿的頭又開始痛了，烏鴉的聲音不斷地重複，不是瘟疫將至，是一句話語……
「去吧，使用烏鴉的力量，去消除病痛……」烏鴉又道，「去使瘟疫消亡，把它們獻祭給烏鴉……」
你的力量會得到增長，你的力量已經增長……
猛然，周浩睿感覺自己一下驚醒過來了，寢室內光線昏暗，三個宿友還在熟睡，他在床上坐了起身。
但聽楊柳青青的意思，她當然不可能真叫這個名字……
正像是瑪麗·金小巷的那個受著黑死病煎熬的男人。
今晚的瑪麗·金小巷歷練，到底都意味著什麼……
驟然之間，那些拖著他的男人紛紛發出驚詫慘厲的叫聲，他們的臉上、脖子上和身上的皮膚都迅速地發黑，一個個小的、大的膿包在黑皮上生起，有的極快變成橘子大小，隨即爆破成了一片潰爛流膿的傷口。
他走過去對王家齊他們又推又打，他們依然沒醒過來。
烏鴉不總會引導你們……要學會在迷霧中行走……使用烏鴉的力量……
「你真的叫周默嗎？」她反問和-圖-書他，「還是周末？」
周浩睿當時一下怔住了，面無表情的，不夠口才接上。
之前在小巷前離別時，周浩睿問那個拜金女：「你真的叫楊柳青青嗎？這個名字……挺有『輕舞飛揚』那味的。」
一躺下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疲累不堪，雖然心緒重重，但他閉上眼睛不久，就在模模糊糊中感覺自己睡著過去。
周浩睿坐在床上，望著寢室門口方向，一時間千思萬緒。
那句咒語，他只感通了其中一點意思：「烏鴉以血還血」。
周浩睿從泉水街回到宿舍寢室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三位室友都在呼呼熟睡。
黑死病降臨在這些人身上了，但沒有手術刀與烙鐵的救治。
他走到床邊書桌前坐下，打開電腦，上網搜索，搜了一會兒瑪麗·金小巷，又搜起了「楊柳青青」和「姜起」的信息。不出所料，搜楊柳青青出來的是些古詩詞、江南古風的信息，這就不像是個人名。
眼下，周浩睿一通搜索，以這個名字加上了大華市、還有大華的一些院校m.hetubook.com.com等的關鍵詞信息，都毫無發現，雖然這不能代表那女人真的就不叫這個名字……
後現代什麼意思，周浩睿不太懂，但老薑是他們中最熱情的，當時提議說：「咱們現在是同一條戰壕的了，聽烏鴉的意思，可能明天晚上咱們還要到這裏集合，咱們加個電話，還是加個微信吧？」
自己在夢中喊出的晦澀話語……他全然記得，刻在了腦子裡一樣，那只是夢嗎？還是……超自然力量？咒語？
那些人，一步步地迫近。
也是這個時候，周浩睿感到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
楊柳青青、老薑，他們有沒有也做這個夢？
彷彿是那個夜晚的事情重現，只是這一回，還會有烏鴉的搭救嗎……
但在這些山羊頭男人上來要擒住他的時候，周浩睿仍是奮力掙扎，揮著羽毛球拍去擊打他們……球拍被一個男人抓住了，另外幾個男人分別拉扯住他的手腳，砰，砰，砰，重重的拳頭落下，猛地一腳踢來，正中他的要害……
他想了一會，快凌晨四點了，和圖書疲意翻湧，也就關掉電腦，出去樓層的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再回來睡覺。
周浩睿痛得渾身抽搐，每條神經都在撕裂，已是無法掙扎，只能任由自己被這些人拖著出去。
周浩睿頓時心頭往下沉，那些身影不是戴著鳥嘴面具，卻像那個夜晚的那些山羊頭男人，讓他感覺古怪而危險。他連忙下了床去喚醒王家齊他們，「家齊，梓洋，李輝，醒醒！」
「夢？」周浩睿喃喃，看向自己右手腕上的印記，卻仍發著幾分灼熱，似有火光流轉而過。
這麼多天來，終於可以睡一覺了……
只是，三個宿友依然熟睡不醒，彷彿像是昏厥過去了。
他喊得很大聲，然而外面毫無反應，只有死寂。
「明天我們還會聚首么？」現在周浩睿想著，「甚至會有更多人？」
連網路昵稱都不太可能，畢竟現在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生，哪還會喜歡這種風味。
他接著再搜老薑，出來的結果倒是意外，「咦？」
有個小說作者就叫姜起，是個筆名嗎，出版過一本都市長版小說《後現代的我們和-圖-書》，但是銷量慘淡，印了一版三千冊就沒印了，沒有其它書，也沒有其它信息……再想想老薑那個樣子，可能就是這樣的混得不如意。
剛才，剛才的是……夢？
六個山羊頭男人，漸漸把他逼到了牆角，他抓起的一把羽毛球拍，根本不可能頂什麼用。
而門外的那些黑影，現身走進來，他們正是一個個身著黑袍，留著山羊胡，模糊的面目像是羊頭。
他回校的時候，還故意多繞路，很注意有沒有人跟蹤自己……
猛烈的痛楚中，周浩睿想起了剛才在夢中烏鴉不斷訴說的那句話語，右手腕上的烏鴉印記變得灼熱。
寒風吹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寢室的木門被打開了，有幾道陰冷的倒影投入。
腦袋放鬆了很多，那股烏鴉聲音也沒有再響起，經過二十天的折磨后，終於可以睡個覺，他卻沒有走向床鋪。
模糊，朦朧，混沌，那揮之不去的怪異感，交織而來。
寢室的木門關著，地上沒有哪個山羊頭男人，三位室友睡得平靜。
「跟我們走一趟吧，成為祭品是你的幸運，新
和*圖*書生命的生長都需要養分。」周浩睿微微張動嘴唇，停著，如果自己把那句話念出來，會不會真的……有什麼效果？
由著那一道覺悟的火光，他喊出了那句話語：
是烏鴉的力量嗎……
「%￥%%￥%%￥，%￥%%￥%%￥，%￥%%￥%%￥，%￥%%￥%%￥！%￥%%￥%%￥。%￥%%￥%%￥。%￥%%￥%%￥。%￥%%￥%%￥。」
「草……」周浩睿喃喃，連忙一邊大喊大叫起來，一邊去找武器，這裡是宿舍的六樓，沒辦法從窗戶逃出去。
光影紛紛揚揚，他好像看到一群戴著鳥嘴醫生面具的人望著夜空，好像聽到一股聲音……似乎又是那隻烏鴉，它的聲音沙啞，說著一種晦澀難明的語言。
轉眼，所有山羊頭男人都在極度的痛苦中化為一堆白骨，一攤膿水……
可是周浩睿和楊柳青青，都保持著警惕，婉拒了老薑的提議，沒有暴露自己的聯繫方式和其它信息。
「啊……」像是一個氣球爆破，他猛地睜開眼睛，在床上坐了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