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骨化
「不會的，不會的……」凱文·格利爾忽然失笑了起來，感覺這一切診斷都很可笑，搖頭不已。
「傑克遜醫生，我兒子是個非常出色的投手……」肖恩·格利爾說道，「他的教授說他有打職業比賽的資質，再努力一些有很大機會。」海倫娜聽著連連點頭，「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以前，幾年前，或者一個月前，他們都不會這麼神經兮兮。
「有……」凱文·格利爾這麼一說，心裏頓時有點莫名的發慌，「我的背部、我兩條小腿……我的頸部，我……」他邊說邊去觸碰這些身體部位，越這麼動作越感覺四處都在拉扯著，「我全身都有那種又酸又累的感覺，但不痛……」
聽到醫生的這句話，格利爾一家三口都變了面色，海倫娜連聲向上帝祈禱，凱文有點發獃。
凱文聽到FBM，本來閃過一下興奮，但馬上意識到，自己與FBM扯上關係並不是因為什麼好事。
只要打開手機，和_圖_書打開電視，接觸互聯網，就是鋪天蓋地的這些相關信息。
這是凱文·格利爾的右手的最新X光片，X光把皮肉內的白骨都顯露出來。
正常的手部有27塊手骨，分別是8塊腕骨、5塊掌骨、14塊指骨。
不說什麼打職業棒球，連正常生活也過不了嗎，只能苟延活到四十來歲，走不了路，怎樣都動不了……
這些念頭閃過，凱文·格利爾激動中抓住了剛才傑克遜醫生的一點矛盾之處，「你說這個病是慢性發展的，可是三天前我還好得很，到現在也就三天而已，三天而已！你看看我這隻手都成什麼了，會這麼快嗎？」
「是的，這不正常……」莫恩·傑克遜看看這X光片，看看患者的右手，以肉眼看都能看出那裡的異常，到處的皮膚發黑，但不是血栓，而像是色素沉著。患者這隻手已經無法自如活動，疼痛難忍，已服用過止痛藥。
這個世界，變得很危險。又或和*圖*書者說，這個世界一直都這麼危險，只是風暴終於開始淹沒這個無知的小島。
因為那個時候，「超自然力量」還沒有最近這樣顯現，他們住在無知的小島上，即使島外狂風暴雨，他們也不知道，以為小島即世界，因而安心度日。
肖恩和海倫娜都察覺到兒子的緊張，他們因而也不由開始緊張。
「你說三天前，你打過一場棒球，你是用右手投球的，當時就感覺不怎麼對勁……」莫恩·傑克遜思索著說。
他們已經要說服自己了，每百萬人0.5例的發病率，幾十年之間確診不足千例，怎麼會這就碰上了呢。
但現在，暴發於全球的「埃及十災」才過去沒有一周時間，新約克那邊仍在救援重建當中。
「不，不……」凱文·格利爾喃喃，話聲漸變激動，面容因為激動而發紅，「醫生，你搞錯了吧！」
肖恩和海倫娜都愣住了，海倫娜的眼眶更是發紅，「傑克遜醫生……這意味著和_圖_書什麼？為什麼FBM……」
他連忙解釋起來，彷彿要把右手和身體其它地方劃清界線，「右手一動就很痛，動作大了就會卡住，其它地方不同，就只是酸累而已，我覺得是這幾天我睡得很不好導致的酸累……」
這個明亮的診所診室內，凱文·格利爾正望著顯示在醫生辦公電腦屏幕上的一張X光片結果圖，他的父母肖恩和海倫娜在旁邊也看著，神情中都有茫然。而對面的骨科醫生莫恩·傑克遜卻也有著驚疑。
「凱文……」莫恩·傑克遜欲言又止，又看看那對憂心的父母，「肖恩，海倫娜，情況可能沒那麼簡單，不怎麼好。」
「怎麼可能會是我，我上次去新約克是在幾年前了！我什麼都沒做過，一定不是這樣，一定是傑克遜醫生你搞錯了……什麼纖維發育不良……骨化症，那個病怎麼說來著？肯定不會是的……」
這些異骨的數量，一眼過去根本數不過來，密密麻麻，而且好和圖書像即將會連成一片。
學習超自然力量，當超級英雄……
「我們家族沒有這方面的遺傳問題。」海倫娜也說了，「今天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到有這樣的一個疾病。」
那些被血雨淋過的人都出現了嚴重的皮膚感染癥狀，雖然所幸現有醫學手段可以醫治，也有感染不重的輕症患者痊癒出院了，卻也有感染嚴重的患者因為炎症風暴導致的多器官功能衰竭而不幸死亡。
「是啊。」肖恩頓時同意著兒子的話，滿抱希冀的問：「傑克遜醫生，應該不是那個病吧？」
這個疾病……發生在凱文身上的事情，可能跟超自然力量有關，跟近日的大災難有關。
莫恩·傑克遜把這個罕見病向他們解釋清楚了，患者發病後全身的軟組織和肌肉會逐漸骨化，最後身體變得像是活石雕。而這個病被確定后，至今幾十年間全球確診數量還沒有突破一千例。不能手術，沒有藥物，沒有治療方法。
「事實上，我得把凱文的情和*圖*書況向FBM進行上報。」莫恩·傑克遜語氣嚴肅地說道，說出為什麼自己會持這個判斷，「幾天前，FBM向醫療界發布過預警，如果出現進行性肌肉骨化症的疑似患者，都要即時上報，然後由他們接手。」
「凱文的情況，我現在懷疑是一種名為『進行性肌肉骨化症』的罕見病，這種病非常非常的罕見。」
但是電腦屏幕中的這張X光片里，除了這些正常骨頭，在它們的周圍，那些本是肌健、神經、肌肉的地方，亦有著一點點一絲絲的骨狀物體，似乎是遊離體……
其實他們自己隱約知道答案。
「醫生，那些是什麼鬼玩意……那不正常，對吧，那不正常……」
「這種情況很罕見，但是……」莫恩·傑克遜正心頭髮寒，只因FBM前幾天向各地醫院、私人診所下達過的一個預警，「凱文，除了右手，你還有哪裡像那樣不對勁的嗎？」
「是啊。」凱文·格利爾想也想不明白手裡的那是什麼，炎症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