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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一個餅……」楚狂人露出追憶之色。

「不錯……我得了一個老友的書信，他的兒子被摘星樓刺客殺了……」

方仙為聶隱龍默哀了幾秒，雖然是雙龍之一，但惹上大宗師，還是要小命不保。

荒野之中，方仙施展輕功，跟在周玄身後，生怕這位前輩一不小心又發瘋。

從後方，傳來一聲更加渾厚清晰的嘯聲，似乎在為兩人送行。

周玄帶著他過來，不僅僅是回報玉龍嬌的人情，更是讓方仙認清前路。

『這……這是武道無上境界？天人合一？』

楚狂人神色平靜：「後來我準備找那家人報恩，但他家竟然已經家破人亡，究其原因，是被官府勒索逼迫，我氣不過，就去找那官理論，他反而說什麼『俠以武犯禁』，要拿下我治罪，我就打出去了……後來，追殺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強，我也稀里糊塗地一次次打贏，最終殺到了元武城……」

「聶隱龍竟然這般m.hetubook.com.com大胆？」方仙十分吃驚，這是不要命了啊？

楚狂人臉上一苦：「我江湖上仇家太多，跟那個老友雖然是至交，但知道的人寥寥無幾的，摘星樓也只是出動了一個後天殺手，當成普通任務處理……只是……我不得不為老友之子報仇。」

「來，喝酒喝酒！」

方仙點點頭，表情沉重地總結。

啪！

只是見這一次，就讓他在迷霧中看清楚了前路，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

他想到了自己見證的那一幕，『天刀星』陸用被刺殺的那一幕！

「靠……又發病了？」

「人皆有落難之時，那是我幾歲的時候啊，記不清了，當時鬧飢荒，差點餓死，我一路乞討，曾經得了一戶人家的一個餅子，總算沒死成。」

周玄哈哈大笑，仰天狂嘯，聲震四野。

楚狂人雖然起於微末，但百戰百勝，于戰鬥中自然而然領悟天人合一之道，實在是天資和圖書無雙，令人羡慕。

「從這方面來說，楚狂人前輩，是天生的大宗師……」方仙讚歎一聲。

……

同時，也明白周玄為何帶自己來此了。

周玄上去，恭敬行禮。

方仙心裏大動，正好周玄的目光也望了過來。

「楚前輩，之前您托我之事，如今有了新的變化……這位小兄弟，以及金風細雨樓，都有意尋找聶隱龍！」

方仙心神震動。

就彷彿，這木柴是自己沿著紋理，主動裂開的一般。

楚狂人摸了摸後腦勺，顯得頗為憨厚。

大漢放下斧頭，相貌平凡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就好像個普通的農家糙漢。

一切的一切，都渾然天成，給方仙一種與環境融為一體，無法撼動之感。

周玄腳步不停，來到一處木屋外。

「怎麼樣？有何感覺？」

方仙衝著身後，真心實意地行了一禮，旋即看向周玄：「周前輩，我們回去吧……咦？」

「假的，世間哪有如此多狗血？」楚狂和_圖_書人搖搖頭。

在木屋邊上，一個大漢正在劈柴。

「是的，據說前輩似乎與當時皇帝的公主相戀，結果皇帝卻因此布下殺局……」方仙將自己聽來的消息道出。

「哈哈……」楚狂人聽了大笑：「你也聽說我當年，衝冠一怒為紅顏，一人一劍殺向元武皇宮的事情了？」

這似乎是山裡獵戶休息的所在，常備一些柴米油鹽，作為一個臨時的休息點。

木屋、柴垛、斧頭、大漢……

「所以，元武國差點滅國，起因就是一個餅？」

第二天，清晨。

只見這時的周玄又趴在地上，撅著個屁股觀察著螞蟻，絲毫沒有之前的宗師風範。

方仙沉吟一下，終於開口。

其父似乎叫什麼『金刀』陸昆吾的，雖然是個先天，但此時的方仙已經不放在眼裡。

「馬上就到了。」

「小兄弟不必多禮。」

周玄撕了一隻獐子腿，咬了一口，旋即道。

只要自己與玉龍嬌能確定聶隱龍藏身之地，到和圖書時候帶上楚狂人前去，原本的大戰就變得跟郊遊一般輕鬆了。

大宗師之道，本來就玄之又玄，沒有成例。

「楚前輩，我來了。」

『果然是老江湖，深諳保命之道啊，否則被人知道他是楚狂人好友，元武國早就將他滅門了……』

周玄開口相問。

沒有人能將他與劍挑一國、近乎天下無敵的無上大宗師，楚狂人聯繫在一起！

他一斧落下，木柴從中一分為二，給方仙的感覺竟然無比和諧。

「在下方仙，見過前輩！」

做殺手的，拉仇恨能力果然很強！

「那為何？」方仙表情一變。

「一個……餅？」方仙感覺要聽到一個另類的故事了。

「沒有錯，就是一個餅！」周玄在旁邊補充。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心照不宣之意。

「道法自然！」

「嗯……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剛打了頭獐子，等會烤了下酒。」

想不到，這老小子藏得這麼深！

酒過三巡之後，楚狂人面色不變，眼hｅｔｕbook.ｃoｍ.ｃｏｍ眸變得更加精神。

「多謝楚前輩。」

此時，方仙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目露一絲詫異之色。

方仙上前行禮，心裏對周玄頗為感激。

方仙與周玄拜別楚狂人，踏上歸途。

「聽聞，楚前輩當年英姿，令人嚮往……」

方仙隨口恭維了一句。

「前輩，我們要往何處？」

方仙捂住額頭，滿臉無奈。

『這聽得……有些耳熟……』

「哈哈……吾生也有涯，武道卻無涯，不亦快哉！」

篝火上燒烤著獵物，三人圍坐，不時痛飲烈酒。

「原來楚前輩也是為了聶隱龍而來？」

方仙心裏一動：『等等……楚狂人是元武國人，他老友應當也在這裏，而摘星樓最近在元武國刺殺的人不多，不會那麼巧吧？』

入夜。

「好，就是這道法自然四字！」周玄大讚：「我苦思冥想，最終也只有這四字……大宗師之道，盡在此中……可惜，要一舉一動契合自然，不能有絲毫刻意，何其難也？」

楚狂人面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