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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老農嘆道。

「這個……可真不好說！」燕俠客性格豪爽，拿筷便吃，旋即嘆息道：「當年……大周桂王登基，天下岌岌可危，後來總算請得方仙道出手……方仙道那的確是出過真仙的道統，門下道人比其它道人厲害多了，一戰之下，殺了不少妖怪……」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方仙道仙人約戰白猿大聖于赤壁川！」

看這樣子，他或許也混跡其中，期待考中，最終卻名落孫山。

「自十五年前，天下大亂開始……到了如今，總算形成北大周、南妖月的局面……雖然二朝並立，但沒有大戰，對我等升斗百姓卻是大利……」

讀書人望著那劍，登時不敢發作，只能悻悻坐下，低聲咕噥了一句。

「再然後……靈州大都督寧伯賞揮師南下，盡佔南方之地，建立月朝……此人也是一代豪傑，若臣服朝廷，或許天下就一統了，可惜遇人不淑，娶了一個妖孽……佔領南方不久之後就和圖書病死，如今是其妻牝雞司晨，暫攝帝王之位，號稱『女帝』，你說南方妖不妖？連女子都能做皇帝了。」

不料黑衣劍客耳力驚人，也聽到了這句，哈哈一笑：「燕某人自劍術大成以來，便行走天下……救過人，殺過妖，也殺過為非作歹的妖人……你說燕某配不配談論天下大事？」

「敢問那位仙人，可有把握？」

「這或許是方仙道的仙人老祖出面，將白猿限制住了，否則大周天下怕是要完……」

少年道人順勢與燕俠客坐了一桌，又點了一碟滷肉，一盤瓜果，笑道：「我一直潛心修道，對這天下之事不大熟悉，最近才出來行走，倒是想問一問，這世道，變得如何了？」

少年道人餘音裊裊，身影卻已不見。

「兄台所言，乍聽之下聳人聽聞，但仔細一想，卻又有幾分道理……」燕俠客贊道。

道人一笑：「這卻是資源劃分之故，這天下好比www.ｈeｔuboｏk.cｏm.ｃｏｍ一塊餅，份額就那麼多，分的人多了，各自所得便少了……在大周，文武關係盤根錯節，剝削平民，而在妖月皇朝，這種事情不能說沒有，但讀書人跟武官也不過二等人，頭上還有妖族鎮壓著……偏偏妖族不在乎人類在意的餅，因此可以分給平民的份額就多了些……」

「哼……江湖草莽，如何懂得天下大事？」

「不過區區一杯薄酒，若兄台喜歡，我再送你幾罈子……」

「哈哈，說起來，這方士跟妖怪，實際上都是一家……」少年道人大笑：「當年妖族始祖，白猿大聖，便是方仙道人的靈寵，卻偷了他的靈丹與道經，逃了出來，做下如此大事……為了遏制妖族，方仙道人也不得不大開山門，創下方仙道。因此方士與妖族的功法，相似是正常之事。」

「何等大事？」燕俠客問道。

「然而妖怪之中，最為恐怖的白猿大聖一直潛伏不出，卻散布帝流和-圖-書漿，導致南方局勢不斷崩壞……形成一南一北對峙之局。」

道人一字一頓地道。

聽到這話，茶棚之中，正在喝茶的一個讀書人就站了起來：「這天下……竟然一半歸了妖族，江山變色，國之不國啊……」

少年道人擺擺手：「兄台還殺過妖怪？不……大概只是精怪吧？真正的妖怪，都有妖力妖術，非同小可，非方仙道的方士不可敵！」

「什麼？這兩位大能，終於要再次交手了么？聽聞他們之前都非常克制……」燕俠客果然眼睛瞪得如同銅鈴。

燕俠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年道人。

這酒色做純碧，酒香濃郁，當即令燕俠客眼睛一亮，飲了一杯，滿足地嘆了口氣：「好酒，當真好酒，小哥有此美酒，看來非富即貴啊！」

如果不是對方吐露，他都要錯過這絕對驚天動地、值得被史書濃墨重彩記錄的驚世之戰了。

「是啊……糾結了十數年，終於該有一戰了。」少年道人嘆息一聲和-圖-書：「我此去赤壁川，同樣也是為了此戰……」

茶攤角落之中，一個年輕道人突然起身，給燕俠客滿了一杯酒。

「哈哈，這位兄台好氣魄、好膽色……請飲一杯酒水！」

道人哈哈一笑：「而且……你還不知罷？這天下，將要發生一件大事了。」

「正是。」

讀書人似乎想到什麼，不敢多說，匆忙起身走了。

江南三月，風景如畫。

「呵呵……你這話也就在這裏說說，敢在城裡，立即就給下大獄！」突然，旁邊一名黑衣虯髯的大漢冷笑道。

燕俠客已經呆了，突然目放精光：「此種隱秘……你如何知曉？你也是道人，莫非是方仙道之人？」

「哈哈……你在疑惑，為何妖族統治，女帝臨朝，反而比大周眾正盈朝的百姓還要幸福？」

他手邊擺著一柄古樸的連鞘長劍，似乎是一位仗劍走天涯的劍客。

燕俠客一句話，一口酒，不多時便喝了一大罈子。

「姓燕？你便是……」

「因此北方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將南方蔑稱為『妖月皇朝』！」

他臉不紅，氣不喘，似乎越喝精神越佳了。

「只是女帝登基以來，治貪官、嚴法令、又與民休養生息，連妖怪都受到一定限制……這南方治下，竟然比大周還好了數分，你說奇不奇怪？」

「此後，大周盤踞天河之北，號稱北周，南方則是大順……過了沒幾年，聽說大順王突然悔改，要造妖族的反，結果被殺了……」

路邊，一處茶攤。

「非也，貧道妙羽！」

「我也不知，只是一頭特別大的狼妖，似乎有了些靈慧……」燕俠客說到這裏，臉上也浮現出嚮往之色：「方仙道真傳，自然非同小可，可惜山門難入……前年大考，上萬人涌去，最終不過收了區區十幾個外門僕役……就是聽說，方士跟妖族的關係，有些不清不楚。」

「不可說……」

燕俠客眼睛大亮，追出茶棚：「您可是真仙人？」

「一家之言爾。」

少年道人起身，周身回蕩風聲，似乎下一刻就要騰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