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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千里都沒有人煙，彷彿這個世界，只有我們兄妹兩人。

見她湊的這麼近，我乾脆伸手捏住她的嫩滑的小臉，左右輕輕扯動著，一字一頓的道：「當然是妹妹太優秀，當哥哥的很受打擊，你說是——不——是——呀……」

「哦……」

結果媽媽要了兩個房間，一個是雙人間……

「哦哦……」妹妹也才想起這個，馬上道：「哥，快幫我放熱水。」

臨近晚飯時間，我才收到媽媽的電話，叫我們去匯合地點集合，準備吃晚飯了。

再照這麼說下去，說不定會有第四個第五個蟲洞……

似在丫頭的眸子里看到一分認真神色，我搖搖頭道：「絕對不會。」

急忙收束住思緒，我不去多想。

我笑了笑，道：「那肯定是原路返回吧。」

妹妹一聽，來了興緻：「這首詩不是出自釋惠標的《詠水》嘛，我還記得全文呢。」

「啊……」妹妹捂住腦袋，似才想起爸媽，於是忙改口道：「這次的蟲洞是雙向的，我們可以隨時回來。」

「沒有。」

背完這首詩，黑髮少女頓時得意地看著我，小臉上分明寫著：快誇我！

聽丫頭這樣說，我帶著強了許多的挫敗感，只得點一下頭：「哦……」

看起來無邊無際的綠水滾動著，恍惚間，我真有一種置身於海上的錯覺。

本來媽媽要了三個房間，結果本來乖巧跟在我們身後的丫頭卻扯扯媽媽的袖子，低聲道：「媽，給我和哥要個雙人間就好了，我一個人……不習慣……」和-圖-書

帶著莫名的挫敗感，我遲疑著道：「我記得課本上沒有這詩啊，你怎麼知道的？」

「不行了，累的動不了啦……」

就這樣，似才感覺沒一會，一下午時間就過去了。

我愣了下：「怎麼問這個？」

「那總有衛星通信裝置吧。」

「這樣啊……」

「曾添疏勒井，經涌貳師營。玉津花色亮，銀溪錦磧明。

「哦……」丫頭乖巧應著，又靠了上來，將頭枕在我的肩上。

丫頭意外的執拗，她稍想了兩秒，重新問道：「假如我們現在突然移動到太平洋中心，你會怎麼辦？」

然後便是丫頭的一些天馬行空的想象：比如說海的最深處沒有水，海底是乾的；或是月亮中間其實是空的，裏面說不定居住著外星人；或是有星球既沒有圍著恆星轉，也沒有圍著其它任何東西轉，而是在宇宙中流浪，而上面可能居住著智慧生物；或是整個宇宙就是一個超級生命，每個恆星就是它的神經元節點，這個超級生命思考一次，就要用去幾十萬年……

「浴缸？」聽我這麼說，趴在床上裝死的少女一下子跳了起來，跑到了衛生間。

「說起來……」望著倒映著天空的湖水，我道：「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詩。」

臭丫頭，只不過在外面睡一晚而已，再不習慣也要忍著。

「那你告訴我，我們怎麼會到太平洋中心啊？」

嘛，畢竟是作為兄長……

見這突然精神起來的已經迅速脫了外套的少女，我一陣頭疼，忙和_圖_書道：「水還沒放呢，急什麼。」

這丫頭，總是胡思亂想。

於是我點點頭，表示有問題。

沁然……

「少胡思亂想，」我伸出手輕輕彈了下少女那光潔的額頭。

「啊，好累呀……」一進房間，丫頭就趴在最外面那張床上，一動也不動。

之後，我和丫頭聊著天，說了許多漫無邊際的話。

「不會，」我搖搖頭：「放心，沒有你纏著，我也找不著女朋友……」

「要睡就先去洗洗再睡，」我在一邊道。

「哼，馬上背出來。」說著，丫頭緊了緊嗓子，便開始張開小口背誦道：

「突然碰到空間蟲洞之類的，」身邊的少女開始一臉認真地道。

說完這句，我怔了瞬，腦海里不自禁的就浮現出一個女孩的面容……

媽媽這樣，我倒生不起任何拒絕的念頭，只是點點頭，回以一個放心的眼神。

有個成績優秀到可怕的妹妹，做哥哥的很受打擊……

「啊——」丫頭用小手抓住我的手求饒道：「哥我錯啦，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問……」

看到衛生間最裡面，光滑的地板上，果然放著張方形浴缸，丫頭一句話不說，就開始解自己外套的扣子。

這是讓我多擔待的一下。

「才不呢，」少女重新坐直身子，她先是輕輕搖頭，然後故作嚴肅道：「當然是再找一個空間蟲洞，重新回來呀。」

這兩句詩的意思，即是指清澈透亮的水面如一面鏡子般倒映著天空，自己似乎也成了另一個懸在腳底下的天空，泛舟htｔｐs://wｗｗ•hｅｔu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其上，就好像飛在空中一樣。

我以為是媽媽會錯了意，可她將房卡交給我的時候，我明明在我這性情溫婉的母親眼中看見了抱歉的含義。

「都說了不會啦，你是我妹妹，我怎麼捨得討厭你，別胡思亂想了。」

「哦……」少女粉潤的小臉微微一紅，隨即眸子眨眨：「也就是說如果我一直纏著哥，害哥找不著女朋友，也不會討厭我吧？」

丫頭這番貌似有邏輯的話，讓我一時無語。

「哥，你怎麼啦？」見我這樣，丫頭關切道。

隨後嘆了一口氣。

於是我們就在臨近的地方找了家旅館。

瞧見少女眸子中的憧憬神色，我不由伸出手在她頭上敲了下，打斷她的幻想，同時道：「你這丫頭，爸媽白養你了，我們走了，他倆怎麼辦？」

接著，我們又順著話題談到了引起風向變化的原因——溫度，於是又自然而然的談到了光線，太陽，星星……

但我們也沒去找，而是給丫頭買了水后，便在光禿禿的櫻花樹林里隨意走著，累了就在碎石小道邊上的長椅上坐下歇息一會；或是去最近的小河邊，看水車緩緩排水轉動；還去了設立在湖邊的紀念館，去瞧一瞧裏面保存著的，泗水湖各個季節各個地點的漂亮照片……

「哼，」見她飛快的認錯，我姑且鬆開手。

見我沒接話，妹妹又道：「說不定那另一個蟲洞並不是通向這裏，而是另一個世界的傳送門，然後我們就到了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好幾個和*圖*書呼吸后，我才道：「就這樣……等死啊？」

媽媽只想了一下，然後偏頭用眼神詢問我的意思，問我有沒有問題。

見丫頭這較真的模樣，我便稍微認真思索著，要是現在我倆所坐的船不是漂浮在這泗水湖上，而是在太平洋海上，該怎麼做……

「臭丫頭……」

「那以後呢，以後也不會嗎？」

「……哪裡去找那麼多蟲洞啊？」

想了一會，我最後輕輕搖頭：「想不出來呢……」

當做試題出現過也能記住……

「單向的，單向。」

「要是沒有電話呢，或者電話沒有信號呢？」

丫頭乖巧下來，老實點頭。

最後，或許是說了太多的話，妹妹覺的口渴了要喝水，我們才把船划回去。

回到岸邊下了船，這時爸媽已不知去了哪兒。

拿了房卡，我們坐上電梯到了四樓，互道了晚安后，便進了各自住宿的房間。

「嗯……」看著船艙外輕輕滾動著的碧綠透明的水波，我稍想了一下，答道：「果然還是打電話求救吧。」

「還有，習題冊上也當做試題出現過。」

「我……沒事……」

「就是問問……」

沒想到完全沒在中學課本上出現的內容，妹妹也記得這麼清楚，我再次深深感覺到，這丫頭成績好的過份啊……

「真的假的？」我記得這首詩中學課本上沒有。

「哥……」幾個呼吸后，黑髮少女放下揉臉的手，似猶豫著道：「你不會討厭我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去了衛生間，打算先去洗漱。等我走進衛生間，頓時看到和_圖_書了一張大大的浴缸，於是便道：「咦，居然還有浴缸。」

「咦，什麼？」

「爸爸書房裡，那本《禪宗詩歌》呀。」

說著這些，我們偶爾踩著踏板，隨意找著方向，將船划向各處。

我愣了愣，心頭似被這三個字擊中，讓之一陣悸動。

難道課本改版了……

妹妹揉著自己的臉蛋，做出一副可憐汪汪的模樣。

「真的真的？」少女期近我，眸子裡帶著藏不住的狡黠。

「舟如空里泛，人似鏡中行。持將符上善，利得動高情。」

「怎麼沒有，哥你想啊，既然都有蟲洞這種幾乎零概率的東西出現，那麼同時出現兩個蟲洞的概率，不是更高嗎？」

比方說起風了，颳起了漣漪，吹皺了水面。我倆便討論了海陸風的風向，什麼白天由湖中吹向岸邊，晚上又從岸邊吹向湖裡，然後就談著這風最開始從哪來，最終要到哪裡去……

這丫頭當然是知道我為什麼嘆氣，但卻故意這麼問，明顯是在傷疤上撒鹽，同時還想讓我誇誇她……

我們找了一家餐廳，慢慢的吃過晚飯後，已經快八點了。看看天色已晚，爸媽便決定留宿一晚。

「就是無意看到的，記得是『舟如空里泛，人似鏡中行』。」

見丫頭這無賴的模樣，我存心找茬道：「回到太平洋上？嗯？」

兩個人的世界。

丫頭怔了下，然後她靠過來，將腦袋輕輕枕在我的肩上，輕聲道：「就這樣……」

「不、不是，還有第三個蟲洞……」

我看向妹妹，有些好奇道：「那你呢，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