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四章 拉手
聞言，沁然眸中閃過愣然之色，隨即便撲哧輕笑出聲。
沁然這隨口的話，似撞在了我心上。
見我點頭，少女似才突然醒覺過來，頓時用手捂住紅彤彤的小臉：「天吶，我怎麼會說這麼沒羞沒躁的話……」
我仔細想了想，發現確實如沁然所說。如果自己和丫頭還是正常的兄妹關係，我肯定不會想到這點。而她卻考慮到了，並且還顧及著妹妹的感受。
大概察覺出我臉上的為難神色，沁然便善解人意的道：「那要不……改天怎麼樣？」
然後，我聽見沁然開始輕聲數數。
只有在我面前嗎……
「那……那個……」總是嫻靜淡然的少女此時稍微顯得有些局促，但她仍是開玩笑似的道：「第一次拉手的對象就是我這樣的大……大美女，也、也不算委屈到你了吧……」
身邊這個嫻靜大方的少女，心思果然很細緻啊……
這時我注意到少女眸中竟閃過慌亂緊張之色，但這神色在下一瞬便消失無蹤。快到眨眼即逝，讓我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和圖書…
就算不是嘲笑，也是覺得有些好笑對吧……
跑道另一側，幾棵桐樹腳下，幾乎長滿的青黃相間的野草。因為缺少修剪，這些草已長至半尺，看上去鬆鬆軟軟的，足以沒過人的腳踝。這時一陣輕風吹來，似掀起這繁盛草植鋪成的厚毯，讓之像波浪一般徐徐翻動著。
說完，沁然頗為俏皮地笑道：「我可不想還沒正式見到你妹妹，就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我點點頭：「嗯……」
「一、二、三～」
我不好意思的用手撓了撓臉頰：「妹妹的手算嗎……」
我猶豫了一秒道：「要是那天我妹妹不上課，我就陪你去吧。如果她那天還要上課……嗯，就改天。」
聞言，我愣了瞬。要是沒有從妹妹那得知沁然喜歡我，我可能只會將之當做字面意思理解。不過現在，我似乎從中聽出了一絲絲埋怨的意思……
「當然會了。好歹我們都是女孩子，多少會懂點彼此的心思。」黑髮少女的嗓音中帶了些認真：「所以說，如果那天www.hetubook.com.com你妹妹要上課，就待在家好好照看她，千萬不要勉強跑出來……」
我默默怔然一息，不由柔聲道：「總感覺……沁然你挺辛苦的呢……」
「沒拉過女孩子手？真的假的？」少女頓時看向我，眸光中似帶著感興趣的色彩。
會這樣嗎……
太陽光帶著點點暖黃灑落，沒受任何阻礙的鋪滿了足球場。此時正值初春時節，上一季留下的枯黃草皮上，正隨著陽光泛出星星點點的新綠。因此若是遠遠看去，球場草坪就像一張花花綠綠的方毯。
「嗯，這樣也好。」少女只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這個自然，我點頭應道：「嗯……」
「啊……那個抱歉……」少女立刻收住笑聲：「我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說到這，不知是想不到合適的措辭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少女慢慢頓住，同時漂亮的臉也更加紅了。
「絕對會，」黑髮少女看看我，頗為肯定的道：「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有個哥哥，明明該留在家照顧我，結果他和*圖*書卻跑出去和別的女人約會，那我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肯定會生氣。」
只是，自己和妹妹的關係，並不是沁然所想的這麼簡單。
這三秒，快到一愣神的功夫就沒了，但又好像很慢，慢到我甚至可以數出自己心臟跳了幾下……
「真的沒有嘲笑的意思……」沁然的臉不知為何紅了幾分，聲音也小了一點：「只是覺得……嗯……覺得有些……」
我又愣了好幾息，才慢慢反應過來，跟著連忙點點頭：「好、好像是……」
話音落下一秒，黑髮少女便鬆開了拉著我手的手，將之放回身側，接著她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道：「這下……總不能說是沒正經拉過女孩子的手了吧……」
少女那柔軟白|嫩的手指觸感頓時從手上傳來，直接讓我愣住了。
這時手掌上似還殘留著沁然手指的觸感，我默默回味著這觸感，不由產生了現在正在做夢的錯覺。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鼻子：「不會吧……」
我放棄治療般嘆了口氣：「隨便吧……」
接著，沁然沒再和_圖_書接話，而我也沒有開口。
來不及多想，我尷尬的笑了笑：「那個……說起來有些丟人，長這麼大，我還沒正經拉過哪個女孩子的手呢……更別說知道她們心思了……」
這一刻，我的心緒莫名複雜了幾分，也有點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半真半假的道：「會……會這樣嗎……」
說到這裏，她像是想起什麼，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不然，要是讓你家妹妹知道哥哥是為了陪另一個女人而把她丟在一邊，可是會生氣的。」
感覺雙頰有些發燙，我盡量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這個倒也是。
說著，沁然看了我一眼：「而且，記得你妹妹可是很粘你的，要是讓她知道跟你約會的女人是我，那她對我的印象可就會相當不好了。」
這時下午十分已過去大半，太陽也在不知不覺中移到了天空一邊。仍帶有絲絲暖意的陽光直直射下，將各種事物的影子拖得有些長了。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除了妹妹外，我確實沒正經拉過哪個女孩的手。而現在自己還把和-圖-書這事給一個女孩子說了……
我剛覺得有些奇怪，正在這時，沁然不快不慢的伸出手，把我的手給拉住……
「那……也不能自己說自己……」說著，少女乾脆認命般的嘆了口氣：「算了，反正也只有在東輝你面前，我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我倆就這樣什麼也沒說，並肩沿著暗紅色的跑道邊緣慢步走著。
「哼，」少女輕輕「哼」了聲，似無意地看了看我：「林東輝同學，真是不懂女孩子心思呢……」
畢竟雖是說買衣服，但不可能真的只買個衣服吧，所以最快……應該也要用去一上午時間……
這個我倒不認為有什麼，反倒覺得這樣的沁然也很可愛。所以我柔聲安慰道：「這有什麼嘛，沁然……本來就很漂亮啊……」
黑髮的少女一愣，幾乎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隨即抿嘴笑道：「還好啦，畢竟……在一個位置就會有這個位置該有的辛苦，對吧……」
聽少女這麼說，我心裏一暖，卻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這個時候確實要說句話，我只好勉強笑了笑：「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