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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力有時窮，她總會用去很長時間。而去好點的學校發展，說不定就能替她節省五年，甚至十年時間。」

一路上了樓，我來到自己家門前。

「你以為都是怪誰啊，」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我暗中咬咬牙，隨即一點頭：「我知道。」

不愧是爸爸，我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在他面前果然沒起到任何說服作用。

我看向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爸爸，打招呼道：「爸……」

這種時候他不讓我坐我自然是不敢坐的。我只好站在原地，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於是我艱難的撐起身體站起來，走到還躺在地上的青華身邊，不爽道：「喂，起來了，送我回去。」

拿出鑰匙打開門，我推門走了進去……

「吃過了，」我左右看看：「丫頭呢？」

青華只好不情不願地站起身，抬頭看了一眼河堤，長長出了口氣：「這下被誤會了吧。」

「但是，爸爸也知道，丫頭她足夠聰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嗯。」

「快點，」我用力想把他拽起來。

「我沒ｗwｗ.ｈetuｂｏoｋ.ｃｏm.cｏｍ帶駕照，萬一被扣住怎麼辦。」我催道：「快點起來。」

「去吧，」青華用拳頭錘了下我的肩：「一定可以的，加油。」

爸爸隨意坐在沙發上，看向我：「說吧。」

我遲疑著：「我想說一下，關於妹妹升學志願的事……」

爸爸抬眼看著我，最後放下手裡的報紙，站起身道：「過來吧。」

這個時候家裡剛好吃過午飯，媽媽正在收拾廚房，爸爸則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起來一如往常，沒什麼不對勁。

「我已經很寬鬆了，只要是重點學校，不論專業，我都會允許那丫頭去報。」沙發上的男人深深看了我一眼：「學校對一個她這樣學生的影響，相信你很清楚。離家上百里千里去外地念大學的學生不計其數，僅僅是因為捨不得，那丫頭就能不去的嗎？」

「嘖，難得。」車上的人看向我：「那我走咯？」

我悄悄吸了口氣，猶豫著道：「我知道，爸爸說的很有道理，也絕對是為丫頭著想……」

這傢伙，ｈeｔubｏoｋ•ｃｏｍ•coｍ我沒好氣道：「說什麼喪氣話，快走吧你。」

「但是，或許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東西。我知道，爸爸你並不會要求她一定要出人頭地，你只想她以後能過得更好……」

說到這，爸爸的語氣緩和了些：「前陣子有個報告，統計證明，進入一流大學的學生，有百分之八十進入社會上層，而普通的大學，則是百分之二十左右。我當然相信你妹妹就算在普通大學也會是那百分之二十。」

「我回來了，」一邊打著招呼，我一邊換了鞋。

「那丫頭……」柔和的女聲中帶了些遲疑：「吃過飯就鑽回房間里了。」

「但你要知道，這僅是常規意義上的社會上層，若是再上一層，普通大學里能有百分之一二就不錯了。」說到這，爸爸直直看向我：「我這麼說，你總明白了吧？」

「算了，走走走，送我回家。」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青華從兜里摸出車鑰匙，將之遞向我，嘴裏還喘著氣：「你自己去吧，我實在……動不了了，讓我再……歇和-圖-書、歇會。」

爸爸淡淡看了我一眼：「我並不懷疑你妹妹的能力，她確實比你更加認真更有天賦，我也相信，就算她就在這裏的大學讀書，只要她想，也遲早會達到她想要的高度。」

「你不跑我怎麼會追，」說完，我才想起這話似曾相識。

「這樣啊，」媽媽也沒懷疑，隨之問道：「吃飯了沒？」

我猶豫了幾秒：「爸，我有事想跟你說。」

「別急，讓我再歇歇……」地上的青華顯然還沒喘勻氣。

「要是你不追，我就不用跑了。」

看看表，快到一點，差不多過了午飯時間。

大腦飛速運轉，我斟酌著用詞：「而現在丫頭最想要的，就是能留下來陪在家裡人身邊。所以我認為，尊重她的意願比較好。畢竟她上個月也算成年了……」

下意識咬了咬嘴唇，我橫下心，低聲道：「我……還是想讓她留下來……」

沙發上的男人側目瞧了我一眼，淡淡點頭：「嗯……」

沙發上的男人淡然打斷我：「那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吶，」他扔來一包紙：「把汗擦擦和_圖_書吧，不然你家裡人還以為你是怎麼了呢。」

青華又道：「要不要我在這等你啊？沒錯，怕你被趕出家門。」

進入熟悉的書房，爸爸囑咐了一句：「把門鎖上。」

聞言，爸爸只淡淡哼了聲：「那丫頭才多大，又知道什麼。差一天十八歲和剛到十八歲難道有什麼質變嗎？」

「是是是……」

該回家了。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回來啦……」廚房裡傳來媽媽的聲音：「不是和朋友出去玩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跑了這麼久，此時又是夏季烈日炎炎，我倆自然是出了一身的汗。我抽出幾張紙擦著臉上的汗，身邊的人也將車駛上主幹道。

這應該是妹妹為我不在家找的理由。我隨口應道：「青華他姐找他有事，所以我就提前回來了。」

爸爸沒有馬上回答，他沉思一會，才緩緩道：「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等那兩個女生的身影完全消失，我胸口一堵，恨不得能當場去世。放棄治療的仰躺在草地上，看著蔚藍的天空，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嗯……」沙hｅtuｂｏok•coｍ•com發上的男人微一點頭，示意我繼續。

一會後，稍微緩過來一點，我抬手看看表，經過這麼一會，此時已經十一點半了。

說完，爸爸向書房走去。我悄悄吸了口氣，跟在他身後。

「趕緊吧。」

我一怔，還是轉身依言把門鎖反鎖上。與此同時，心也是一沉。

「嗯，我很清楚。」我點下頭：「如果丫頭留下來，會失去很好的發展平台，說不定，還會失去更多……」

也是時候了。

隨著體溫下降，默默看著車窗外的街景，我漸漸冷靜下來，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我點下頭，拉開車門下了車。

這時我們離過來的地方已很遠了，我倆愣是走了半個小時，才回到車裡。上車后，青華將車啟動，隨之把空調打開。

「哦……」

爸爸深吸一口氣：「我確實會尊重你們的意願，但你也知道，所謂的自由，也只是相對而言。」

我轉過頭，看著熟悉的小區大門，長長吸了口氣后，抬步走了進去。

青華不急不緩的開著車，用了半個小時，把我送到家門口。

青華沒有再說什麼，發動車子逐漸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