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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笑笑：「這是本地人才知道的，我也是從你外公口中得知的。」

溫婉的女人解釋：「以前這裡有家姓王的大戶，生了個叫王敦的獨苗，於是王家為了感謝上天的恩賜，就出錢修了這座橋。」

我在一邊淡淡出聲：「好了，聽媽媽的話，回去了。」

感覺臉有些發燒，我乾咳一聲：「咳……別這麼肉麻，媽媽還在呢。」

少女眨了眨眸子：「王敦子？好怪的名字……」

我道：「小心點，別掉下去了，就算現在不冷了，你也得嗆幾口水進去。」

「唔……」少女意外的沒表現出一絲迴避的意思，而是沉吟著：「暫時還沒想好，媽媽有什麼建議嗎？」

就這樣，我們沿著河岸走著，在河風的清涼撫摸中，輕聲談著話。這時正是晚飯散步的時間，兩邊河岸上各有行人在聊天慢步，其中有本地居民，亦有外面來客。

妹妹又拉起媽媽：「我們去那邊吧，上次走到這裏哥就叫我回去了，這次怎麼也得過去看看。」

畢竟出自自己女兒之口。

少女頓時m.hetubook.com.com看過來：「臭哥，你笑什麼？」

「就知道拍馬屁，」對於妹妹這毫不掩飾的馬屁，媽媽雖這麼說，但看得出還是頗為受用。

經我這麼一說，妹妹顯然也想起了上次我們來這時說的話，頓時哼哼道：「反正有哥在，不怕。」

「嘿嘿，真是好山好水養好人，也只有這山靈鍾秀的地方，才能養出媽媽這樣的大美人呢～」

說到這，媽媽又看了看我：「現在，倒是用不著擔心這個了……」

「怎麼說啊……」媽媽慢慢道：「你們兩個的事，你們爸爸是不同意的，我也不贊成。唉，真不知道你倆以後會怎麼樣……」

沒錯，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幫腔媽媽，以贏回被妹妹賣掉的好感。

「嗯……！」

沒想到媽媽卻停住腳步，她看了看時間：「臭丫頭，看看現在幾點了，該回去了。」

「不要。」

媽媽回憶著道：「這叫王敦子橋，有四百多年啦。」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有些和圖書無語。

母女倆向橋上走去，而我只好跟上。

「臭丫頭……」媽媽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模樣。頓了兩息，她才道：「這件事，你們暫時先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人，知道了嗎？」

這時媽媽故作生氣地道：「好啊，你倆的意思，是說我多餘了是吧。那我這就走好了。」

既然丫頭都這麼說了，媽媽也不在這個話題說繼續下去。而是柔聲盤問起來，問我倆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說著她看了一眼摟著自己的少女：「你這丫頭要是以後真嫁出去了，我還得擔心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按時睡覺，有沒有受委屈，要是夫妻感情不好怎麼辦，你不習慣又該怎麼辦……」

「那豈不是說，這是我們的見證……」

我身邊這個溫婉的女人又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也只好這樣了，不讓我擔心就最好。」

黑髮少女又像那時一樣，踩了踩腳下的青石板：「這個橋還是很結實嘛，不知道還能存在多長時間。」

我微一點頭：「是啊，你還問hｔtps://wｗw•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我這橋有多長時間的歷史呢。」

經妹妹提醒，我也逐漸想了起來。這裏就是上次新年過來的時候，和丫頭在旅館里經過漫長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回去時繞路來過的地方。

妹妹的意思，是時間才會證明到底是弊大於利，還是利大於弊。從現在來看，確實是壞處多些，但長遠一點，再長遠一點呢……

「我能有什麼建議，」媽媽寵溺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無奈嘆口氣：「你們兩個這事，算是讓我頭疼死了。」

「媽……」少女把臉挨在媽媽肩上，柔聲道：「時間會證明到底哪邊多一點……」

來到這裏，就像繃緊的弦終於得以放鬆，倒是讓人頗為放鬆愜意。

說起來，媽媽從小在這長大，直到考上大學才離開這裏，然後才認識了爸爸。

「原來是這樣啊……」

「啊……」少女哀嚎一聲，誇張道：「這次不過去我會遺憾一輩子的。」

「嘿嘿……」丫頭笑了起來：「這就叫凡事都有兩面性，這就是好的一面呢。」

對此，我已經給hetubook.com.com媽媽說過一次了，所以始終沒怎麼說話。倒是妹妹還頗有興緻。

見證……我愣了愣。

在被風吹皺的河面，緩緩蕩漾著的柔波中，似乎所有人都隨之慢了下來。這裏果然不同於城市，生活的節奏都被放的很慢。

看少女那模樣，我有些無語。臭丫頭，就不知道害羞怎麼寫的啊……

聽自己女兒這麼說，媽媽沒好氣卻又寵溺的瞪了妹妹一眼：「但卻是弊大於利的。」

「快點，回去了。」我道：「怎麼，現在真長大了，連媽媽和哥哥的話都不聽了？」

「對不起媽，」妹妹摟住媽媽的手臂，乖巧討好地道。

丫頭柔聲道：「放心吧媽，我和哥都會好好的。」

就好比過生日時收到子女的禮物，不論這禮物是什麼，父母都會很高興。

少女有些遲疑：「那起碼讓我過了這橋吧，哥你知道我有強迫症，要是過不去這橋，我今晚會睡不著的……」

「沒有，絕對沒有！」丫頭一把抱住媽媽的胳膊，討好道：「媽，都是哥在胡說，我可沒這個意思。」

臭丫頭，感情是把我賣了……hetubook.com.com

我想了想：「用得著想嗎，再過幾百年都沒問題。」

我怔了怔。這跟那時一模一樣的話，再聽到時，境況卻已變的完全不一樣。

丫頭在拱橋的中間停下，小心的靠著護欄望向橋下，頓時又嚇得縮了回來。

只有真的到了那個時間，一切才會明了。

我們慢步一會，前方又出現一座青石拱橋。

畢竟以後的事，誰也不會知道的清楚。孰利孰弊，自然誰也不能下結論。

「嗯……」少女乖聲應著，而我也點點頭。

「對哦，記得你說是五百多年。」少女轉而問身邊的媽媽道：「媽，這橋有多少年了呀？」

這時我們已來到橋邊，少女當即拉著媽媽踩上石梯：「媽我們去橋那邊走走。」

丫頭這時抿著嘴笑了：「哥我不是說過嗎，這個橋，說不定見證了幾代人的愛情呢……」

丫頭仔細盯著這座橋瞧了幾秒，突然問我道：「哥，這橋我們上次是不是來過啊？」

「唔……」少女偷偷瞄了媽媽一眼：「對哦……」

我們又安靜地向前走了一段，媽媽忽然輕聲道：「其實，有時候我也會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