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第八章 告別電話
現在表姐正處於事業上升期，會很忙倒也是很正常。其實她最終還是沒有過來也算在我的意料之中。
老實說這段時間和妹妹在一起我真有些樂不思蜀，已很少想起那個嫻靜的少女，此時看到她的電話，竟有些內疚。
我略一猶豫，最後再一搖頭：「算啦……」
而且機票都訂好了，說明她過不了幾天就會走，也許兩天後，明天，甚至她此時就在去機場的路上……
畢竟生活就是這樣。不是什麼約定都一定會被履行，也不是什麼疑惑都會在以後找到答案。失去的就失去，錯過的就錯過，遺憾總是少不了的。
而這時妹妹還頗為得意地道：「哼哼，哥電腦上能找到的所有那種遊戲，都被我通關了～」
我跟妹妹的關係，自然已經到了無話不說的程度。所以我並沒多猶豫，便跟丫頭講了些自己所知道的東西，以及約好以後一起玩「那種」遊戲。
沁然……
其他人……我首先想到的便是沁然的室友，但隨即便hetubｏｏｋ•ｃｏm•ｃom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是我飛快收拾好心緒，將電話接通。
妹妹又輕聲地問：「那她……多久走啊？」
電話里響起沁然那柔軟安靜的嗓音：「喂，東輝同學，吃飯了嗎？」
「嗯，說是要出國進修……」
不過說起來，那些遊戲有部分流程實在太長，我通關了的都很少，可妹妹卻都通關了，這簡直就是一整天都窩在家裡打遊戲啊。
腦海里一陣混亂，這一刻，我終於不知道接下來該說點什麼，不過最後，我還是聽見自己輕聲說道：「那在那邊，要一切安好啊……」
電話里短暫的安靜了幾秒，最後還是少女輕聲說道：「那……就再見啦……」
「哥果然喜歡絲|襪啊，」最後少女如是說道。
我輕輕搖頭，露出一絲勉強的笑：「不清楚。」
沒想到沁然會這麼離開。乾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真有她的風格……
這才是生活。若是凡事都有對應，留下的坑也都和圖書能被填上，那大概，就只有在故事里了。
「嘿嘿，好意心領了～」沁然故作輕鬆的道：「不過還是算啦，都已經給你打過電話了，我本想悄悄走的。」
這丫頭應該不是真對那些個遊戲感興趣，所以之後說不定就會忘了這事。除此之外，我還說了些自己的性癖愛好什麼的。
丫頭顯然知道我在想什麼，她輕輕抱著我的手臂，柔聲道：「哥……要不找其他人問問吧……」
雖然我覺得跟妹妹一起玩「那種」遊戲其實就是在玩火，但看著她頗為期待的眼神，還是出於緩兵之計的點頭答應。
「怎麼，要來送我啊？」電話那邊的少女似是笑了笑，但我心裏的某個東西確實一陣疼。
「嗯……」我點點頭，勉強讓自己回過神。
又過了兩秒，終於，手機嘀的一聲，提示通話已結束。我知道，這嘀的一聲，終於把什麼給完全斬斷了。
「嗯……」
「哥……」身邊的丫頭擔憂的喚了我一聲。
這之後，說起「ｍ•hｅtuboｏk.ｃoｍ•ｃｏm那種」遊戲，丫頭顯然有幾分好奇和興趣，便要我跟她好好講解講解。
竟然是這樣，我有些無語，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沒想到我自認為藏的挺深的遊戲，卻被丫頭全翻了出來。
「唔……其實家裡一直都在催，讓我去國外進修幾年，這次連爺爺都不支持我了，所以……只好離開啦……」
電話鈴聲響著，這時丫頭顯然也看見了打來電話的是誰，見我正猶豫，頓時沖我點點頭。
我一怔：「告……告別，你要去哪嗎？」
而自己，卻再問一次她離開的時間都做不到。
我沉默一息：「好……」
這期間，我們的表姐跟我倆通了一次電話。
不過這也反過來說明丫頭的確有老實呆在家裡沒有亂跑，想到這，我還是頗為滿意了。
得知我們真的過來了之後，她有些遺憾的表示，最近公司很忙，實在請不到假，所以就沒辦法過來了。
原來，那次班會後的見面，竟是最後一面……
我一陣無語，臭丫m.hetubook.com.com頭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嗯，機票都訂好了，說是讓我提前過去適應一段時間……」
沁然不僅要離開，而且還不要我去送她。就如她所說，她要悄悄的離開。
倒是個散步的好天氣。
這一刻，我只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團什麼東西。
「這……這樣啊……」我強迫自己笑了下：「那……那……」
可走在回去的途中，我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拿出手機一看，卻突然愣住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拿手機的手指突然顫了顫，差點讓手機滑下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這個消息，自己竟會有這種反應。
「這……這樣啊……」心裏百味陳雜，亂成一團，我終於緩緩開口：「那……那已經決定了嗎……？」
我卻連她什麼時候走，去了國外的哪所大學，甚至去哪個國家都不知道。
因為我很清楚，自己實在沒這個資格去問。
這天吃過晚飯後，我正和妹妹在河邊散步，微風習習，夜涼如水，河面上灑滿月m.hetubook.com.com華，正泛著粼粼的波光。
放下手機，我望著河面默默出神。
那個總是嫻靜安然的少女，這就突然的離開。
「嗯，吃過一會了……」
極力把手機握住，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什麼挽留的話，只好問道：「那是多久的飛機啊？」
就像年少時的夢想，當自己長大后的某天想起時，早已不知它在何時，飄散去了什麼地方……
「嗯……」
少女小心地問道：「陳沁然姐姐……要離開了嗎？」
見我的反應，少女提議道：「那……要不打過去再問一次？」
心裏突然沒來由的一痛，萬千心緒堵在心頭，讓人猝不及防，我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這樣的閑暇的生活，一轉眼就過了兩周。用妹妹的說，就是幸福的時光總是在飛逝。
「喂……」
……
電話那邊少女的聲音再次輕輕響起：「而且，這邊再也沒什麼……十分捨不得的人，所以……也就沒必要非要留下啦……」
聞言，沁然沉默了一會，突然道：「這次打電話來，是跟你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