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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顯然……是我晚了一步啊……」

記得我曾經跟丫頭比喻過，如果她是我的腦袋，那沁然就是我的一截指頭。

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心好疼，好疼。

但那玻璃走廊上的少女就像沒聽到一樣，只是靜靜看著我。

而且會這麼快。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並不是所有話，都能找方法接上。

「跟我類似的人也有很多吧，也不怕認錯啊。」

晚了一步……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沁然以這種方式告別。

就在這時，大廳又響起了某個航班進入準備廳的提示音。

沁然沒有應聲，只是怔怔看著我。

「嗯……」

我頭腦嗡的一聲，彷彿被什麼猛擊中腦袋，頓時一陣眩暈。雖然這事我隱有猜測，但沁然這麼直接的說出來，還是讓我不知該怎麼才好。愣神好久后，只好微微點一下頭：「嗯……」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反應，我被自己驚住了。

但距離了這麼遠，還隔了一層玻璃牆，我再也聽不見少女那邊發出的和圖書任何一丁點聲音。

「啊……不用……」沁然輕搖搖頭，然後又看向我。

就在這時，一位路過的外籍空姐來到了嫻靜的少女身邊，她那標準的中文也通過沁然的手機傳了過來：「女士你怎麼了，需要紙巾嗎？」

「這樣啊……」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好又道：「那……那你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的……」

「呼……」似乎終於說了出來，沁然像是終於鬆了口氣。她像是飛快調整好情緒，故作輕鬆的道：「也到現在啦，能跟我說下她是誰嗎，不然總覺得好不甘心呀……」

我一愣，總覺得這話似曾相識，然後緊跟著怔住了。

說……說什麼……

自己該說些什麼，是祝她一路平安嗎……

那樣，就誰也不會難受了吧。

正當我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二樓走廊上的嫻靜少女卻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卻遺憾的笑了：「果然，不說出來就很不甘心呢……」

我及時出聲：「那個……這次你出過，大概要多ｈttps://ｗｗw.ｈetｕｂoｏk•ｃｏm•ｃｏm久能回來啊？」

真的已經……結束了啊……

「嗯……」我點一下頭，找了個話題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啊……？」

一路上怔怔出神，等我回了家，已差不多五點，這時一家人都在了。

我發現自己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有時候，就註定……也只能沉默。

手機里的聲音一斷，我只好看向她。

沁然對我微微擺了擺手，算是在說再見，然後慢慢轉過身，沿著玻璃走廊，逐步走進候機廳。

這之後，我一直就在外面待著，直到三點，聽到一架飛機起飛的動靜后，終於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這時大廳響起了廣播提示音，提醒某個航班的乘客進入登機準備廳。憑著幾分印象，我知道這就是沁然即將搭乘的航班。

「啊……」知道隔著這麼一段距離，沁然看不太清我的臉，自然也看不到我臉上的水痕，我也不抬手擦淚，只是盡量鎮定住道：「是這樣啊……」

我遲疑了最後一wｗw•ｈｅtubｏoｋ•cｏm.cｏm秒，認真地輕聲道：「那個……或許聽上去很荒唐，但……她……是我妹妹……」

等到那個嫻靜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我深刻發覺自己心裏有什麼東西，終於被完全挖走了。而且是被挖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無法拿回來……

我心猛烈一顫，很難想象那個玻璃走廊上的少女，已淚流滿面……

幾秒后，我輕輕點了下頭：「嗯……」

這個時候我該說什麼呢……

沁然溫柔笑了：「是你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啪嗒。」

這時我終於發現，那個少女在我心中的地位，已在不知不覺中，從指頭逐步擴大，甚至蔓延全身。

「嗯……」我艱難點下頭，哪怕知道少女看不見，但還是竭力露出一絲笑：「再見……」

或許這消息對少女來說太過意想不到，大概要消化一會，她沒有立即說話。於是我們就這樣相對沉默著，又過了不到一分鐘，第三次提示乘客進入登機準備廳的聲音，再次從大廳揚聲器響起。

說聲對和-圖-書不起嗎，自己憑什麼這麼說，就憑自己是所謂的勝利者嗎。或者說句你肯定能找到比我好的人，這不是廢話嗎，而且自己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少女似乎抿嘴笑了笑：「身高，體型，還有膚色，這就是你呀，很好認的……」

我一直以為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聞言，沁然慢慢放下手機，輕輕掛斷了電話。

這種時候還要隱瞞嗎……

「你……你妹妹……？」少女一怔：「靜怡啊……？」

為、為什麼我會流出眼淚……

我終於回過神，用手抹了一把眼裡的東西，轉身出了機場大廳。

這一刻，我和沁然都沒有說話，只是都默默地看著對方。

聽見開門的動靜，妹妹頓時迎了上來，大概是見我神色異樣，頓時擔心的喚了我一聲：「哥……」

「嗯，」我點點頭，然後笑了笑：「覺得很荒唐吧……」

而是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會喜歡沁然。要是當時不喜歡她，不想接近她，自然也就不會跟她有什麼交集……

這一瞬，心臟猛的一滯，我拿著手機的ｈｔｔps://ｍ.ｈｅtｕboｏk.ｃｏｍ•cｏm手指也不受的顫抖了下，胸口似涌動著什麼，竟讓我眼角一涼，忍不住溢出了什麼來。

有一滴水珠砸落在手機屏幕上。

電話那邊沒有應聲，好一會，沁然才若有所思的道：「原來是這樣啊……」

她柔聲道：「那……就再見啦……」

沁然沒說話了，就這麼怔怔地看著我。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難受。

我心裏突然生起濃重的悔意。但並不是後悔剛才沒能留下沁然。

沁然隨之道：「東輝，我……喜歡你。」

獃獃看著手裡的手機，這是剛才我和沁然唯一的聯繫。而現在，這唯一的聯繫也終於斷了。

自己勝利了嗎勝利了嗎勝利了嗎！自己只是個懦弱無能的混蛋罷了！

後來，我隨手招來一輛車，給師傅說了個地址，便默默看著窗外出神。

「說不好，快的話就一兩年。但如果要讀博士，估計就要好幾年了，不過放假了就會暫時回來……」

我暗中咬咬牙，自己到底該說什麼啊！

這時嫻靜的少女溫和地道：「那個……我該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