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所有巧合，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人為的。

「三哥？」

「三水，有事？」林世群坐下問道。

「那當然好了，就怕林太太你嫌我這買賣太小，弄不好還會賠錢……」陳淼真是猝不及防，梁雪琴怎麼把這事兒都跟葉玉茹說了。

宋雲萍驚訝無比，有些不解，同時眼神之中還流露出一絲害怕。

「稍等，我去請示一下太太。」僕人雖然見過陳淼可也不敢做主開門將汽車放進來，而是快步跑回去稟告了。

「我現在只是追查巫森的下落，至於，他是否是刺殺紀老的兇手，還得抓到人才能確認，必須對外嚴密封鎖這個消息，否則，他知道我們是因為這個在抓他，那就不一樣了。」陳淼道。

「謝謝林太太了。」

「他既然已經走了，就算暴露身份，也不可能再回來殺人了。」

「這不合適把？」陳淼目瞪口呆，梁雪琴什麼時候跟葉玉茹姐妹相稱了，她怎麼從來沒提過呢？

「林主任今天沒來。」

「還叫林太太，以後叫我玉茹姐，你媳婦兒也是這麼叫的。」葉玉茹笑道。

陳淼和盧葦從曹楊新村22號出來，駕車直奔大西路67號的林公館，林世群沒去76號上班，一般情況下就在自己家中。

「我已經派人轉移和保護起來了，如果巫森知道她出賣了自己，一定會殺人滅口的。」陳淼道。

人心隔肚皮，他不敢冒這個險，他必須第一時間保證自己不被懷疑。

「那不行，主任，如果把蘭兒繼續留在那裡，那巫森不但不ｗwｗ.ｈｅtｕboｏｋ•ｃｏｍ•cｏm會上門，而且還會遠走高飛，他今天沒有殺蘭兒，就認為蘭兒沒有出賣自己，只要蘭兒繼續留在那裡，他又豈會知道蘭兒出賣了自己呢？」陳淼分析道，「只有他確定蘭兒被我們帶走，他才會殺人滅口。」

這也算是一對共過患難的苦命夫妻了。

「主任，我想獨立處理這件案子，我跟陳明初科長的調查可以並列同時進行，互不干涉。」陳淼道，「他查他的，我查我的。」

「好像，你不是不想插手這個案子嗎？」林世群訝然一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很好，這裏不安全了，讓宋雲萍跟蘭兒換一下衣服，你把人安置過去。」陳淼吩咐道。

「蘭兒姑娘，現在我開始問話了，你想好了再回答了？」

「這個舞|女蘭兒呢？」

「嗯，獨立調查，互不干涉，我同意，但你必須每天向我彙報進展。」林世群道。

「不錯，你分析的絲絲入扣。」林世群稱讚道，「三水，這個案子當初要是交給你，現在也許就破了。」

聽說他在愚園路1136弄那邊也弄了一棟樓，跟汪氏做了鄰居，但很少去住，也不知是何原因。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呢，就佔一股就好了，不參与任何經營，這經營上的事兒，全有你和雪琴妹妹做主！」葉玉茹道。

如果有看錯，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一個舞|女如何分辨出手槍的大小和型號，在不懂的人眼裡，只怕大致都是一樣的。

「喲，三ｗww.hｅtuｂｏoｋ•ｃｏm.coｍ水兄弟來了，快請，世群在樓上書房等你。」葉玉茹見到陳淼，甚是熱情的迎了上來。

現在雖然不能完全確定巫森是刺殺紀雲清的兇手，但他身上的懷疑是最大的，他如果不出現。

「好，我知道了。」陳淼點了點頭，「把人安頓好了后，把韓老四帶回，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見他。」

這下好了，這事兒，他估計是隱瞞不住了，還好，蘭兒只對他說過見到巫森手槍的事情。

他這會兒去，也就是過去碰一下運氣。

「天霖，有沒有可靠的安全屋，蘭兒姑娘不是犯人，帶回76號不合適。」陳淼問吳天霖一聲道。

「你是擔心，就算找到巫森，他也可能未必就是我們要找的兇手，他只是湊巧擁有一把勃朗寧M1906型手槍而已，對嗎？」林世群豈能聽不出來，陳淼說的疑慮是什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跟雪琴一見如故，對她的才華十分讚賞，她不願捲入政治這個是非圈，我表示支持和理解，也很欣賞。」葉玉茹道，「我是沒辦法再由選擇的機會了，她很好。」

「不過，屬下還是有疑慮。」

他不來找蘭兒，若是來找的話，那就落入圈套了。

蘭兒喝了一些水，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點了點頭。

別人說這話，林世群那是嗤之以鼻，斷然不會相信的，做特工的，最不相信的這世上有「巧合」兩個字。

「是。」

「如果巫森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那麼他在別人面前的未必就和*圖*書是他的真面目。」陳淼反駁道。

「三水來了，坐。」林世群走過來招呼一聲，吩咐葉玉茹，「玉茹，你去泡一杯咖啡過來。」

「能確定嗎？」林世群聽了，也是愣了將近七八秒鐘才出聲。

……

陳淼真不願意去調查他。

「書場，算姐姐我一股如何？」

「是，三哥。」

……

「見過巫森的未必只有蘭兒一個人，他身份暴露了，又怎麼會回來殺人？」林世群反問道。

「三哥，您這是……」吳天霖不解的問道。

誰知道，他自己主動跳出來了，居然從醫院把沅秋帶走了，還打暈了韓老四和蘭兒，也怪韓老四太聰明。

「現在只有舞|女蘭兒的一面之詞，還有，此人懂得在韓老四身下埋設詭雷，還有那顆美式的手雷，足以這個叫巫森的人絕非普通人，之後經過特別訓練過的人才懂這些。」陳淼道，「因此，屬下有理由合理懷疑此人極有可能跟刺殺紀老的兇手有關。」

「聽說你支持她重開書場？」葉玉茹一邊走，一邊問道。

但是陳淼不同，他自己就是因為擁有一把同型號的槍而被張露誣陷為兇手的，如今再出現一把同型號的槍，當然要慎重了，僅憑一把槍的確不能證明什麼，何況，那個叫蘭兒的舞|女只是見過，而現在並沒有見到實物證據。

「主任，屬下的確有一件事向您彙報。」陳淼鄭重的道，「我好像查到了殺害紀老兇手的線索？」

不一會兒，僕人回來了，還拉開了鐵門，讓陳淼把汽車開了進去。

吳天霖開車和圖書來的，接到盧葦的電話，馬上就過來了，非常快，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了。

只有抓到了人，拿到了槍，才能確定兇手是否就是這個巫森。

「他帶著一個女人，行動必然諸多不便，而沅秋剛剛墮過胎，身體虛弱，如果他想丟下這個女人一走了之，那就沒必要去醫院把人帶走，所以，這是她的破綻，只要找到沅秋，就能找到巫森。」陳淼道。

但是，她就一定沒撒謊？

「有，我之前住的地方，法租界的拉都路，我雖然現在不住在那裡，但房子一直沒退。」吳天霖道。

居然想到是巫森去醫院帶走的人，還一路追過來了。

「三哥？」

「勞煩通稟一下，陳淼求見林主任。」

「是有這個想法，只不過，現在還沒定下來，畢竟，她現在在忙我們新房裝修的事情？」陳淼道。

「害怕嗎？」

「主任，我是真不想插手這個案子，但是，我也沒想到，我的一個手下牽扯進入這個案子了……」陳淼當下把韓老四和沅秋以及巫森的事情跟林世群大致的講了一遍。

「而且，他沒有殺韓老四，固然是看在沅秋跟韓老四過去的關係上，還有，他並沒有發現自己暴露身份，如果他發現自己暴露身份的話，他大可殺了韓老四，再布置詭雷，效果是一樣的。」陳淼停頓了一下，繼續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林世群關切的問道，如果陳淼能抓到刺殺紀雲清的兇手，對他來說，那是最有利的情況。

就算認出了槍柄上的花紋，那花紋只要是勃朗寧出產的和-圖-書手槍的槍柄上都會有，也不算有效的證據。

「好咧，你們聊。」

「一會兒，你跟蘭兒姑娘……」

「沒事，白天他不會來，晚上，吳隊長和我都會過來，你不用擔心安全。」陳淼輕輕的拍了一下宋雲萍的肩膀道。

「你為什麼不把這個女人留在那裡，這樣還可以引誘巫森過來滅口？」林世群不滿的質問道。

「世群，三水兄弟來了。」葉玉茹進林世群書房，那是不需要敲門的，直接推門就走了進去。

「林太太。」一襲黑色緞子旗袍的葉玉茹從裏面走了出來，這身段保持的，三十多歲的人了，看上去還如此的年輕，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難怪當年跟徐恩曾春風一度后，林世群一條小命就此保住了。

「謝謝主任，還請您對其他人保密，這件案子，我現在只跟跟您說過，我的下屬都不知情。」陳淼道。

「你小子，真是狡猾，准了。」林世群瞬間領會了陳淼的意圖了，陳淼是從韓老四與沅秋的感情糾紛的案子入手，而如果巫森真是刺殺紀雲清的兇手，必定會擔心舞|女蘭兒會供述對她不利的證詞。

「你手下都不知道，怎麼調查？」林世群吃驚問道。

「是的，主任，雖然巧合是很罕見的，但也不能否認這世上就沒有巧合。」陳淼點了點頭。

「是嗎……」陳淼真是有些忐忑了。

「好，好！」陳淼忙點頭答應下來。

「小宋……」

「回頭再跟你解釋。」陳淼輕輕的拍了一下吳天霖肩膀道，「你來的時候，林主任是不是在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