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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要什麼，我給什麼，我只要汪氏在南京的一切動向，他每天上幾趟廁所，見得什麼人，跟那個女人睡覺，我要事無巨細。」戴雨農命令道。

「不行，你要這麼說，你身體不適，要去看醫生，然後找一個診所，讓大夫給你開一張病假條，癥狀是：痛經。」陳明初搖了搖頭，換了一個方案道。

「你一個人行不行？」陳明初有些擔憂，畢竟陳明珠可沒有經過專業系統的特情人員的訓練。

「嗯，她親口說的。」陳明珠有些開心，陸慧沒有死，還被釋放，這對她而言是個好消息。

至於劉國興，從外部著手，河內的那一次失敗的很透徹，內部著手，更是接二連三額的失敗，任務人連汪氏的面都沒見著，又何談刺殺？

倒是「Queen」的提議讓他看到一絲可能性，但這太耗時間了，就算他能等，老頭子能等嗎？

重慶羅家灣十九號，軍統局本部所在地。

「是的，已經調查清楚，這是藍玉海的生平資料，請您過目。」毛齊五遞上一疊資料道。

「電告Queen，讓她想辦法滲透進入汪氏偽政府內部，我需要他們內部的一切動向。」戴雨農道。

「小妹，宋雲萍真的跟你這麼說的？」看劉媽背影進入廚房，陳明初這才開口繼續問道。

「戴老闆，陳宮澍正在制定一個營救計劃，『霖』記不同於76號，防衛力量不如76號……」毛齊五繼續彙報。

最好的辦法，就是刺殺汪氏，只要汪氏一死，那就是樹倒和_圖_書猢猻散，剩下的陳智博，周福海之流根本撐不起大旗。

「你能避開督察處的那些人的視線嗎？」陳明初道，「告訴你，陳三水現在放了陸慧，這就是個魚餌，他在釣魚呢，現在誰去找陸慧，誰就跟劉國興擺脫不了干係。」

聽到動靜的劉媽趕緊跑過來，彎腰下來收拾摔碎的湯匙。

「劉媽，一會兒再收拾吧，給我拿一個新的湯匙過來，然後你先去吃飯吧。」陳明初不動聲色的吩咐道。

陳淼那個小子，感公開跟他唱反調，只怕讓他完成「刺汪」的任務，他會立馬拒絕，而且他也沒有先決條件。

「那你下午的班怎麼辦？」

但是這對陳明初來說，那可就未必是好消息了。

「戴老闆，該怎麼回復？」毛齊五是最了解戴雨農的，此事的戴雨農心思應該不在這封電文上。

「怎麼了，陸慧姐都已經恢復自由了，我為什麼不能去看她。」陳明珠道，「再者說，我又不是明目張胆的去看她。」

「放心吧，哥，如果有什麼不對，我會主動放棄跟陸慧姐接觸的。」陳明珠道。

……

「行，我知道了，讓你的人撤回來，不用跟了。」陳淼吩咐道。

「她去哪兒了？」陳淼點了點頭，問道。

「可是劉大哥被抓，陸慧姐一個人現在一定想要找一個人商量，有關劉大哥在『霖』記的情況，陸慧姐可能知道的比我們要多……」

「是，那陳宮澍那邊？」

「我可以以大新公司的她同事的身份給她樓下的雜貨店打電和_圖_書話，她不需要接電話，就知道是我約她見面。」陳明珠道。

對老頭子而言，跟日本人是可以談判的，而跟共產黨，那才是心腹大患，根本沒得談。

而軍統現在最要緊的任務是如何拖延甚至是阻止汪氏的南京偽政府成立，香港的假談判脫不了多久，日本人遲早會明白過來。

「哥，宋雲萍給我打電話，說督察處已經把陸慧釋放了。」中午回家吃飯，陳明珠悄默聲的對陳明初道。

陳明初有些驚訝，自己這個妹妹居然在這段時間內成長這麼大，居然可以把一次秘密接頭安排的如此縝密細緻。

楊宸的手下只能幹瞪眼，沒辦法再跟了。

「齊五，Queen在做什麼？」

汪氏那邊還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如果不能在還都之前把汪氏給解決了，那一旦汪氏的偽政府在南京正式成立，跟重慶方面就形成分庭抗禮之勢，那局勢就變得更加危險和複雜了，還有那日戰區敵後不斷拉隊伍的共產黨，戴雨農覺得自己要操的心實在是太多了。

「日新池，混堂？」

接了個電話，隨即就出去了，帶著督察處的人一路兜圈子，最終去了日新池，女子浴室，她要見的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

毛齊五微微張了一下嘴，想要說什麼，卻又閉上了。

「好像有。」

「知道了。」戴雨農背對著毛齊五，聲音毫無波動的回答一聲。

「三哥，您有什麼事兒？」韓老四聽到這個聲音立刻畢恭畢敬起來。

「電話是從那兒打過來和-圖-書的？」

「你派去跟蹤的人都是男的，進不了女浴室，對嗎？」陳淼明白了，女浴室當然不能讓男人進入了，那不是亂套了。

「嗯，日新池的三樓是女子浴室。」楊宸唯恐陳淼不知道，特意解釋了一下。

「這就順理成章了。」陳明初點了點頭。

「她警惕性蠻高的，帶著我的人在南京路上逛了一圈，又去了四馬路，買了兩條毛巾還有肥皂，中間還去了五洲大藥房，買了一些葯，最後去了法租界維爾蒙路173號的日新池浴室。」楊宸說道。

「蟄伏，這段時間她太活躍，已經被日本特高課盯上了，她需要把內部關係梳理一遍，然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毛齊五解釋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戴老闆，上海一區來電，劉國興被捕，現押在76號督察處的秘密據點『霖』記。」毛齊五敲開密室，向戴雨農彙報道。

「哥，這樣行嗎？」

「喂，給我接督察處總務股……」楊宸離開后，陳淼拿起桌上的電話要通了韓老四的電話。

「刺汪」任務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這已經成了戴雨農心頭的一根刺，怎麼拔都拔不出去。

「是。」

「我們約見的地方是一個女澡堂子，督察處沒幾個女的，他們也想不到這一點。」陳明珠一雙眼睛熠熠生輝道。

「嗯。」

「一個公用電話亭。」楊宸解釋道。

這裏頭是不是有關聯？

「三哥，剛剛有個自稱是大新百貨公司毛衣部的女子給陸慧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毛衣部人手和*圖*書不夠，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去上班？」

「我會請假，說肚子疼回家休息。」陳明珠想了一下道。

「她說剛從外地探親回來，要休息兩天。」楊宸道，「隨後，沒過多久，陸慧就出門了，您吩咐的，不干涉她的一切行動，只跟蹤和監視就可以了。」

「跑什麼，劉國興在咱們手中呢，她跑了不等於坐實了一切嗎？」陳淼呵呵一笑，「放心吧，她一定會回去的。」

「他要有這個本事，那就放手去做。」戴雨農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

「有點兒意思，陸慧是怎麼回答的？」陳淼微微眯著眼睛，手指輕輕的在辦公桌上叩動著。

「你瘋了，這個時候去看陸慧，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跟陸慧的關係？」陳明初氣急的喝罵一聲。

「戴老闆，這恐怕需要大量的金錢和資源？」

「什麼？」陳明初聞言，不由的一驚，手中喝湯的湯匙直接滑落，掉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我也不知道藍玉海是誰，因此吩咐下去，讓人調查了一下，才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然，戴老闆問起來，我什麼也不知道，也無法回答。」毛齊五解釋道。

「不跟了，萬一這陸慧跑了呢？」

陸慧這個女人也是夠聰明的，可是她這一身傷，都還沒好利索，她跑去浴室幹什麼，難道是去見什麼人？

可問題是，刺殺汪氏已經接連失敗多次了，搭進去軍統多少精英，可到現在連汪氏的身都近不了。

「有大半個月了？」

「三哥，您還有別的事兒嗎？」韓老四試探的再問hｅtubｏｏｋ.ｃom.ｃom了一句。

「我問了，但宋雲萍沒有說，她只是說，自己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情不清楚。」陳明珠道，「哥，我想去看一下陸慧姐？」

「那你調查清楚了嗎？」

「陳明珠，不在，下午上班的時候過來說，身體有些不舒服，要去診所看一下，是我批了她的假。」韓老四回答道。

「前些日子，Queen彙報上來一個情況，原中華書局印刷廠一位雕版專家，在雕刻界有『鬼手』之稱的藍玉海從美國途徑日本回到了上海，現軟禁在76號的優待室。」毛齊五說道。

「為什麼現在才報告？」戴雨農微微皺眉，有些不悅的轉過身來，質問一聲。

「沒了，你忙你的吧。」說完，陳淼直接掛了電話，陳明珠請假，陸慧接了個電話離家……

「好的，先生。」劉媽將地上瓷片撿起來，轉身過去，從廚房又拿了一個湯匙過來。

「嗯，我知道了。」

「韓老四，是我。」

「陳明珠在班上嗎？」

「你怎麼跟陸慧見面，我敢保證她家的周圍一定有督察處的眼線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只要是陌生人進入她家範圍，馬上就會被監視起來，你根本無法靠近。」

「當然可以，然後，就算你出現在女澡堂子，也有足夠的理由。」陳明初道，「你們約的女澡堂子有葯浴嗎？」

下午，陳淼去隔壁督察處大樓工地轉了一圈后，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喝了一口茶，楊宸就從敲門進來了。

「督察處為什麼會釋放陸慧，你問了嗎？」

「你確定她能擺脫督察處的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