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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指了指寧晏手上佩戴的那款5520。

他希望，一切還能有一點點迴旋的餘地。

「你之前一直不認識我，是我的錯，沒讓你知道我錢明是誰。」

「……」

連綿的手機鈴聲響得亂七八糟，蓋過了悠揚的音樂。

寧晏靠坐在沙發上，兩耳不聞。

不知道是誰最先接聽了電話，一眨眼，在場富家子弟們各自找安靜的地方去聽電話。

文溪第一個聽完電話回來，湊到寧晏身邊，苦笑著攤手：「這下可好，連我那說不管事的爺爺都叮囑我，要好好招待寧先生。」

與剛才的冷聲冷調似乎判若兩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家有那麼多的產業，地產、酒店、貿易、……就算是官方出手，也不可能三分鐘這麼快！」

「小明，主動道歉，試試看能不能有迴旋的餘地。」

「沒有對峙，沒有所謂隕落，一切都太快，太悄無聲息。」

有些年紀比較小的富家千金靦腆的跟寧晏打著招呼。

跟寧晏不太熟的人，就只好站在外圈，臉上堆著笑容，說著些場面的奉承話。

羞紅姣好的臉上，洋溢著舔和_圖_書狗的氣息。

「連我以前也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根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賭廳的性感荷官們很識趣的悄然離開。

拚命在心底里安慰自己可能是有別的事情，屏住呼吸，手細微顫抖著接聽了電話。

喉嚨悄然滾動，心中一抖。

「寧先生，有機會請賞臉喝茶。」

這一刻，他的虛弱，無比可憐。

錢明的父親落寞道：「是，我也想不到我一手繼承發揚光大的錢家，居然連三分鐘……不！是一分鐘都沒有就消失了。」

「比如你面對一個普通家庭的漂亮女孩子，你可以強強，然後隨便扔幾萬塊了事，比如你路過一窩螞蟻，你可以一腳踩平……這些都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這種時候，第一時間居然想的是這個？

「好吧，我是奉命來交好寧先生的，不過……我混吃等死的林眠，從來不聽家裡的話……」

「抱歉，破壞了你組的局。」

錢明慌張地問道：「家裡發生了什麼？！」

三四分鐘以前說過的話，忽然刺耳得令錢明感覺到呼吸不能。

「我等著你讓我當不成富家ｈeｔuｂooｋ.coｍ•ｃom子弟的那一天！」

這尼瑪是個演員吧？

臉伸過去讓人打一巴掌，再縮回來，再伸出去。

「想想，將來……那日子……」

「我願意跟你賭，是給你面子……」

寧晏笑著寒暄幾句。

「我也沒想到，你會因為文溪，去觸碰到一個絕對不能招惹的人……」

他明明早跟家裡說過的。

「……」

他看到了自己手機屏幕上跳躍的那個電話號碼的備註。

「……」

「呵呵……居然連個身份都不願意跟你說，寧事務管理所的繼承人果然是那樣的高高在上。」

回過神來的錢明穿過人群，臉色蒼白像一攤軟泥一樣走到了寧晏跟前。

每一句話都是對自己狂妄自打的冷嘲。

「爸？」

林眠：「……」

每說一句，錢明就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更加困難。

現在。

他想起了今天上午聽到的一些傳言，講昨天晚上柳初筱去參加一個什麼主播組織的見面會，碰到了那個說是讓阿里馬董刪微博的人。

「而你面對的那位寧先生，不……他在面對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人的時候，都可以www.hetubook.com.com隨意了事。」

錢明父親的語氣很苦澀。

只有當真正面對寧事務管理所的時候，他才知道，寧，代表著什麼！

最後一個熟人季婷也走了過來：「寧先生的影響力有點大，上次我見過寧先生后，特地跟家父報備過，沒想到這次還是被千叮嚀萬囑咐。」

「只因為，他姓寧！」

「用不用這麼誇張，林老哥？」寧晏翻了個白眼。

率先打破冷寂的是林眠，他的語氣有些詫異。

「我真的沒想過，我正式接觸到這個帝國，竟然是通知我，我所有產業消失了……」

「……我的手機也響起來了。」

前後不過數分鐘，場面已截然不同，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默不作聲，目光不可避免的看向坐在沙發椅上蹺著二郎腿，臉色平淡的寧晏。

「對不起，對不起！」

「兒子，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公平可言。」

文溪就笑：「沒關係，本來你也是為了維護我們之間的友情。」

文溪、柳初筱、季婷等人也紛紛從兜里摸出手機。

這一刻，掏手機的動作有一種怪異的默契感。

「不會比你踩死一隻m.hetubook.com.com螞蟻更難。」

林眠也走了過來：「寧……先生，你這次生氣有點影響力，這條遊艇上所有人都會收到來自家裡的警告、忠告、教誨。」

「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存在！」

「兩分鐘前，我接到了寧事務管理所代言人吳憂女士的電話，她通知我，我全部的產業都沒了，我可能比你現在都懵，接下來的事情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事實。」

「怪我，覺得你在國外接受過良好的精英教育，回國后的表現比很多同齡人要優秀，你處理過的一些事務也很到位。」

鬧騰的喧囂與各人面面相覷的冷寂，像是一出巨幕鬧啞戲劇。

錢明大驚失色，惶恐地問道：「就一句話？」

這個瞬間，錢明心中想起的是剛剛自己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說過的話。

以前說話總是中氣十足的父親，聲音中盡顯疲憊。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打擾您的雅興，是我……」

他知道了答案……

「寧先生……」

接著林眠眉毛一挑，壓低聲音道：「寧老弟，咱要不趁這個機會，先把平安金融中心觀光層給買下來？」

「求您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錢家…和*圖*書…」

「寧先生，對不起！」

臉色逐漸變得僵硬。

「讓季小姐見笑了。」寧晏笑了下。

「……」

錢明的父親嘆了口氣，苦笑道：「是一個財富帝國。」

剛好這時柳初筱拿著手機走了過來：「寧先生，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是那個寧！」

「我跟誰去道歉？！」

「吳憂女士告訴我，說，你有些過分放肆。」

視線焦點中的寧晏看著眼前這個似乎下一秒就要癱成一團軟泥的錢明，緩緩開口：「……」

寧晏：「……」

錢明懵了：「爸，您說的寧事務管理所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過有這樣一個名詞。」

「認為你跟文家的文溪走到一塊算得上門當戶對，甚至是高攀。」

寧晏：「……」

錢明失魂落魄的掛斷了電話，手機掉地上都沒管。

「寧先生……」

他希望，錢明還有未來可言。

或許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錢明的父親醒悟過來，所以哪怕只是在電話里，他也不惜敦敦教誨，言傳又身教。

電話中傳來聲音。

是自己父親打過來的電話。

語焉不詳的沒說是誰。

想當個黃蓋。

本來很有些意氣風發的錢明忽然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