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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十多來萬……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遠清了清嗓子。

他看陸遠的目光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誰都有年輕過，誰都有拚命過。

「嗯，明白，明白，這次先抽著，以後一定戒。」

我都還沒說話，你一個客人湊什麼熱鬧？

「小陸，我跟你說……」

好不容易等老爺子抒發了一連串感慨，又講了一大堆陸遠都聽不懂的詞曲創作以後，車終於在市區中心處的一座大廈前停了下來。

說完以後老爺子就看向車窗外。

戴著白框眼鏡，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斯文與潮流，人也看起來很精神。

「啊？老爺子，別賣關子。」

「走吧，小張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陳冠雄老爺子站在錄音棚外面聽著聲音，眼神也是複雜，時不時地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剛進來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只看看，就聽聽不說話，現在呢？

「也不貴，也就十多來萬吧。」

感覺活過來了！

「不便宜吧。」

「這身行頭看起來比較正式。」陸遠特意推了推眼鏡。

搶我人？

張同張了張嘴。

等等，我是這種小心眼的人嗎？

他全身一震！

「……」陸遠則是無可奈何不知道該說啥。

《地鐵站》也和_圖_書是文藝片中的大投資。

「……」

兩個時辰的時間其實挺長的，老爺子笑完以後就拉著陸遠唾沫星子橫飛地講述著自己的光榮事迹。

也不貴……

既然評獎，又是柏林這種地方，所以許許多多細節問題是很是苛刻的。

等了大概半個小以後，一輛大眾輝騰停在了陸遠的腳下。

看來這年輕人還是有點東西的。

陸遠覺得自己的裝逼技術實在是有差距。

而且還有點暗爽。

這老爺子在圈內的地位不太一般，就算陸遠覺得自己不可能在圈內混下去也不可能得罪的。

「如果你在古代的話，屬於那種大開大合不拘小節的豪放派，不屬於之乎者也的書生派。」老爺子說話倒是很溫和，點評也比較含蓄。

一個年輕人激動地衝進了錄音棚，打斷了張同的話。

好歹自己現在不大不小也是個導演，面子什麼的自然不能太落下乘。

儘管空氣很渾濁也不在乎，甚至是尾氣也不在乎。

當得知張同遞給陸遠的吉他以後，陸遠心情瞬間就有些草泥馬。

「對。」

他看著這個年輕人握著陸遠的手，彷彿要吞了陸遠一樣……

強強聯合，很多東西會產生質變。

煙味莫名讓他有些親切感。

「和_圖_書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啊……」

他覺得人要稍微改變一下。

張同的野心並不小。

陸遠又不是腦子有坑。

來之前他照過鏡子，覺得鏡子裏面的自己帥中帶著一絲文質彬彬，一看就是高學識的才子。

「上車，你怎麼突然換了一身行頭？」老頭子陳冠雄搖下車窗，看著陸遠微微眯眼。

「華夏」跟陸遠穿越前的「中華」味道差不多，價格也差不多，如果放在平日的話陸遠根本就不會買，一是味道抽不習慣，而是價格太貴了，但是今天日子稍微有點特殊。

「所以我是屬於那種不拘小節的讀書人？」

張同是大導演。

「小陸，錄得不錯，我覺得我們可以談……」張同激動地看著陸遠。

陸遠撐著眼皮努力不讓哈欠從喉嚨里打出來，而且看起來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他不是覺得陸遠唱得不好。

「哈哈哈，我這人就是直性子，你別介意哈。」看著陸遠的鬱悶表情，老爺子爽朗地哈哈笑了起來。此刻的他念頭通達，之前陸遠不給他打電話憋著的那股氣終於一掃而空了。

車慢慢朝前方往失去方向開車，陸遠想抽煙，但是顧忌老爺子在一邊，還是選擇了不抽。

「小陸，你看和*圖*書來煙癮不小啊。」張同聞到了一股煙味。

「嗯，還成，紅棉的。」

老爺子從來都是板著臉的，還從來都沒有看過老爺子露出如此開懷的笑容過。

而且是陸遠唱得太感觸人了。

「嗯。好。」

「……」

特別是在插曲的選擇上他下了不少功夫。

有機會要裝波回來？

而且還是對一個年輕人……

陸遠其實也在自我反思，他覺得自己最近跟魏胖子這種沒素質的人在一起，感覺影響了本身的光輝，而且被魏胖子陸蠻子陸蠻子的叫，實在是有些莫名羞恥。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

前面開車的司機則看了看後視鏡，眼神露出幾分驚訝。

張同在圈內也算是一個實力派導演了，陸遠覺得自己遞給他八塊錢一包的「紅蘭」總不太像話吧？

「張導，要不來根？」在老爺子互相介紹完以後，陸遠就主動遞煙過去。

當然，更重要一點是張同實在是給陸遠一種道貌岸然的感覺。

「可以開始了吧？」陸遠深深呼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不想那些裝逼的事情。

明明嘴上說不抽但手伸得比誰都快，猛抽一口以後還眯起眼睛，這模樣宛如神仙。

張同這貨，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一股高貴的裝逼。

陸遠唱得很投和圖書入。

「這吉他不錯。」

煙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有時候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調好吉他音，來到錄音棚里以後，陸遠閉上眼睛，等前奏響起來的時候，他長長地呼了口氣。

打開車門走出來以後，陸遠彷彿獲得新生一樣深深地呼了一口空氣。

「陸遠簽我們公司吧！我們公司絕對重點培養你！絕對花最大的資源捧紅你！我這就跟我叔打電話！」

陸遠看著大廈前有一個戴著白框眼鏡的中年人以後，頓時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

「嗯。」

張同聽得很投入，而且唱到高潮處，鼻子莫名一陣酸澀。

「對，老爺子是我。」

賊糟心。

全放屁了嗎？

「小陸？」

……

張同旁邊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卻非常激動……

「騷包。」陳冠雄老爺子看著陸遠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終於感慨似地搖搖頭。

這就彷彿要在高潮嗨處突然被打斷了一樣。

同類的親切感。

陸遠對張同的印象還不錯。

「呵呵，還是戒掉吧，抽煙對身體不好，我也準備戒了。」

所以陸遠買了包「華夏」充充臉面。

張同的話剛說了一半，身邊就颳起了一道風。

一曲終了……

「這身行頭跟你的氣質不怎麼搭配和_圖_書。」老頭子湊近了盯著陸遠盯了好久，最終搖搖頭。

他還是比較滿意自己這身行頭的。

「還行，抽了七八年了。」

「嗯，開始吧，錄音師，器材師，配樂……準備……」

陸遠聽到這兩個字以後，本來興沖沖的臉頓時開始有些憋了。

莫非我真的不適合這麼文氣的裝扮？

甚至有些貪婪。

「嗯，有嗎？是不夠文氣，體現不了我的氣質嗎？」陸遠微微皺了皺有點奇怪。

「嗯，有一個詞比較適合你，不過你估計不喜歡聽……」老爺子搖搖頭。

車在高速上開得很穩。

至少陸遠和張同兩人沒什麼隔閡感，而且挺親切。

「啊？」

「……」

這實在是太丟份了。

他想帶著這部片子去柏林評獎。

站在東大街旁的電線杆下抽完最後一根煙以後，陸遠將煙殼扔在垃圾桶里，看了一眼旁邊的煙草小賣部，他猶豫了再三終於狠了狠心掏出一百塊去買了一包軟殼「華夏」。

然後，張開口。

陸遠聽魏胖子說《地鐵站》導演張同是抽煙的，而且標準的煙杆子。

畢竟無形裝逼，實在致命。

陽光有點大，他看陸遠有些模糊，特別是今天陸遠穿著一套西裝，戴了一副眼鏡以後，他就更看不出來了。

……

我覺得挺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