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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抽身而出未必是壞事。

只要徐直沒挖什麼大坑給他跳，公孫康決定配合，全盤配合。

徐直朝著旁邊的樊鐵心揮揮手，搭檔數年的樊鐵心頓時小跑了過去。

「是有點可惜。」

但他也不能給自己沒事添麻煩。

要是答的不好，比如出現一些卷宗中沒有的記錄，必然要惹出一些是非。

答卷答的好，主動認罪，自然是減免一些麻煩。

望京市巡查司府的審訊廳之中，眾多巡檢和書記官齊齊坐在兩側。

巡查司沒可能去調查清楚這諸多的卷宗，將一件一件事情完全佐證。

如今就看公孫康主動承認多少罪。

「罪人公孫康自十六歲始，因小有天資，不可避免沾染了一些惡習，行事跋扈，至今已有一百二十年。」

「您說我記，還是您自己來？」樊鐵心問道。

公孫家族近年的一些卷宗是不疼不癢，難做大用。

徐直不得不重新再去盤算，此時他也開始求助各路大神。

「自首了。」

家族不會被拖垮。

承受的後果比徐直隔三岔五挑戰要強的多。

「思及一些往事，痛恨自己過往所為，從此願意洗心革面，還望巡查司能給予公孫康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徐直和公孫康沒在大宗師宴上鬧騰起來，這讓一些人有點失望。

若是沒有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宗師宴的這次機會，他或許還會頑抗幾次，但這種光明正大送禮的機會太少了，他不得不抓住這次機會，希望提前結束這場大麻煩。

不管是學習者還是湊熱鬧者，宴席過後，不少人還是朝著望京市趕去。

他此時就像答卷。

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招供書上自然不會只有他一人，牽連者甚眾。

購物平台，皇家馬車等新事物的湧現，不斷打破著老一輩們劃分地盤牟利的局面。

上方是正襟危坐的徐直，下方則是待審的公孫康。

記載了他一生心中感覺大大小小的違法事，甚至包括未處罰的違章駕駛，徐直感覺這老頭把自己所有過錯都例出來了。

「真可惜。」

他們也能從其中知曉這位少府的偏向，更利於下面的人做事，避免觸了忌諱。

某些案例極早，牽涉時間非常長，需要輔以當時的律法參考，再加上手中的卷宗，饒是徐直看了都頭疼。

想起公孫度的嘮叨，他提筆時不由猶豫了幾分。

公孫康能主動認罪是最合適不過，這省了他不少事，對雙方都有利。

要吃虧大家一起吃虧。

諸多的卷宗上記載的事例過久，許多事情甚至已經被人忘記。

提筆批閱之時，罪與罰，一項項和圖書經過再三的律法參考和仔細斟酌，他才填了上去。

刑律在慢慢修正，公孫康招供書上有一些罪行在當今看來甚重，但在那時又符合律法，難以斷罪。

「罪人公孫康。」

公孫康很是痛快的呈交上了招供書，坐在下方等待徐直的翻閱。

就是不知道最終如何收場。

案桌下的公孫康謄寫的時長比徐直想象中要更久，近三個小時之後，他才收手。

這是東嶽上下都在關注的事情，必須有一個正確的導向。

「自稱為罪人，看來你是很清楚自己所犯之罪了，書記官，給公孫康遞紙和筆，讓他好好寫。」

判罪時無疑只有這兩項，遠沒到死刑的地步。

要麼能打過直接逮了他，要麼打不過，丟了臉皮老老實實回去，換個人來核查。

公孫康眼睛斜視了數次，最終放棄了偷看的心思。

這兩位幾天一打，望京簡直太熱鬧了。

「統計總數是多少？」

可惜沒了參考的打鬥，又或是公孫康反抗巡查司稽查的叛逆精神，或者是少了更大的刺|激場面……

徐直不查，那便是目無律法，對違法違紀無視，以後多少要落人把柄。

大修鍊者們活的太長了，一些相關涉案人甚至已經死去數十年。

大修鍊者們寫字速度極快，公孫康可能寫了數萬字。

「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來吧。」

他沒耗死徐直，徐直已經折騰的他受不了了，公孫康受夠了這種日子。

但事態的發展比想象要快太多了。

徐直翻了翻前台上的《庭審常規詢問三百條》，擇了一條普通的開場白。

罰款、監禁。

「沒有，我一生參与心愧而未罰之事，只有這麼多。」

一些事情捅穿時很痛快，面臨收拾之時需要俱全。

只要徐直不拿刺殺巡查司少府，拒捕，蔑視帝國律法等大帽子框他，他這一生都在律法規則內行事，所做之惡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總需監禁公孫康宗師三十五年九個月，罰金一億二千六百五十三萬，另需勞役七年六個月。」

這是他們老一代的通病，沒多少人可以抵得過，或多或少存在過錯。

到底可惜點什麼，彼此也說不清楚。

飛行器剛剛落地，一些人就聽到公孫康去巡查司自首的消息。

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交談數句，徐直似乎還沒挖坑，公孫康斟酌了一番，回憶一些自己所犯的過錯。

親朋好友，子孫後代，達官貴人，或多或少有沾邊。

他不能將打傷徐直的事情顯得過於明顯，看上去像徐直在打擊報復，那樣徐直肯定不會結案。

可偏偏徐直那兒還有厚厚的一疊黑資料。

這是徐直上任以來和圖書的第一樁大案，有著諸多的因果牽連關係。

他心中也在暗暗估算著自己要付出的代價。

「公孫宗師真自首了？」

審訊涉及湘北地位非常重要的公孫康。

時至今日，公孫康覺得自己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刑責過松，讓諸多世家輕鬆，趙牧，尊上等人還在看著呢，只怕到時給他一棒子。

只要這貨以後能安安靜靜呆在巡查司府，不要三五天去他們那邊一趟就行。

上面顯然是有意要清理掉一批吸血蟲，打破東嶽的僵局。

等階森嚴的觀念深入人心，審訊廳依舊沿用著前朝衙門的制式，只是參与者各有不同。

全部批閱完，徐直才問向樊鐵心。

徐直按鐵律開查，他就是第一個泥潭，後面還有無數的泥潭等著他。

眾人對結局各有猜測。

該招多少，該寫上多少，公孫康心中慢慢有了譜。

這比藏素心招供時所寫的多太多了。

這刑罰的時間有點長，公孫康大概會監禁勞作到老死的那一天，不適合做標尺導向。

九年前在劍門山傷人事件是肯定要寫上的，至於其他，公孫康也是頭疼。

罪名他是認了，徐直能不能查，敢不敢查那是他的事情。

「你可曾想好，這上面是否還有疏漏？」徐直問道：「莫要有疏漏，待將來查驗時漏罪並罰，懲罰的力度遠比現在要強。」

他和_圖_書們需要記錄，也需要見證，還要接手涉及到公孫康案情的後續調查。

他最終不得不暫時中止審訊，拉上樊鐵心去靜室查驗。

證人，證物，想重新翻出來的難度極大。

公孫康所做之錯事，諸多高門大戶都有沾邊，刑責過嚴，他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公孫康下筆如飛時，徐直的食指也在不斷的敲打著案桌，聲聲敲擊聲，不斷響徹在諸人的心房。

與公孫康的恩怨到時候收場了。

最終只是損失錢財多少和喪失人生自由多少年的問題。

公孫康甚至有懷疑巡查司在借力苦教的風波，以大義的名義徹查豪門世家，將原有的格局不斷打散，諸多權利不斷收歸國有。

他並非得勢不饒人的人，需要把握該有的尺度。

這是公孫康的懺悔錄。

但這麼上不上，下不下，一直打平局，似乎看不到頭。

已經決定了低頭，公孫康倒也沒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表現的相當配合。

這是年輕人的時代，世界已經不一樣，思維與他們這些老古董漸漸變的不同。

趙牧沒發聲，輔國和尊上也沒意見，大宗師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來事態是處於控制之內。

時代在發展，以往任何把持者、操控者、壟斷者，都將慢慢落幕。

「台下來者何人？」

踩進這個坑，徐直也別想輕易脫身，必然要得罪一大|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