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明江湖
第0470章 最討厭你們這些遠古吹
又等了五天，這幾天，齊弘量倒是每日比較忙碌，見各種官員和本地的世家大族，而王軒卻沒這閑工夫，這些人也沒資格見他，有這閑工夫，還不如琢磨琢磨各種功夫那。
王軒掃了孫承宗一眼，「行了，你也不用眼紅，別說你不是孫家家主，即便你是，也不能讓孫家在這方面有什麼改變，人都是貪婪的，這麼多年不交錢，想讓他們忽然把這份錢交出去，即便這對他們來說並不算太多，可大部分人都不會心甘情願的。」
王軒說的倒是輕描淡寫，可孫承宗卻在其中聽出來了無數的血腥味，那三次屠殺，基本讓福建的權利結構徹底崩潰，這才推行下去了稅法，這單單是福建罷了，若是全國那，那要殺多少人？
有如此精兵，看來廉州府安全無憂，但……巡撫大人到底是從哪裡調來的兵？衛所兵什麼樣這段時間他們又不是沒見到，這段時間陸續到了兩萬人，自從入了這府城之後，每天便都鬧騰的烏煙瘴氣，沒有一天不發生幾起命案的，便是城內的大戶，也被這些人騷擾的不見安寧。
事實上，倒也不是衛所指揮使不著急，去晚了定然受到責罰，實在是兵源素質就那樣，就這都是加緊催促的結果了，更多的，衛指揮使也不願意逼迫了。
見孫承宗要辯解，王軒直接揮手讓他閉嘴，「不要跟我說什麼這事是王振的問題，我不是在跟你討論事情真相，過去的事不重要了，死無對證，歷史是有勝利者書寫的，沒有什麼狗屁真相，
www.hetubook.com.com事實就是文官集團獲利最大，皇帝和武官集團，權利被大幅度削弱，大明至此走上下坡路，後代帝王，無論是宣統，正德，嘉慶都嘗試收回兵權，但是皆被文官集團阻撓而不成形，五軍都督府形同虛設，大明武力徹底失去了震懾周邊國家的能力。」這幾天，孫承宗三人倒是都跟在王軒身邊，對於安南的事情，也聽範文程講了個明白，這才知道，王軒在安南的殺戮有多剩，對於這種徹底平定安南人造反的方式……三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要說這個方法吧，還特么絕對的可行，人都死光了，還造個毛的反啊！
「主上，這福建如此富裕，屬下卻看不懂了，自古以來，一省之地，財富數量有限，為何福建會變的如此富裕，而對周邊幾省卻沒什麼影響？」
「包括你所謂的中華以外皆蠻荒之地，對外族推行仁義教化政策，無法是不想分封諸侯的產物罷了，這是早期皇帝怕造反罷了，謊言說一千萬次就是真理，反過來控制你們罷了，不過，造反與否與我何干？」
「好了，各位大人不必多禮。」齊弘量從馬上下來，王軒不喜歡坐轎，連帶著他也必須騎馬，可一路可是遭罪了，此刻王軒就在他身後，也沒刻意隱藏，白馬白衣，有些引人注目，剛剛不少人便眼光飄過來掃了幾次。
而這些人全部都是世家大族，孫承宗都不敢想，歷朝歷代，如此大規模屠殺世家大族的，只有wｗw.hetubｏｏｋ•coｍ•ｃom那些造反者，比如黃巾，黃巢，雖然都姓黃，可跟皇上差別還是挺大的……
「主上，今日，便是齊巡撫發布調令中的最後一日，可到了今日，還有兩個府的衛所兵沒到，這些傢伙一路上拖拖拉拉，行軍跟爬一樣的慢。」範文程走到王軒身邊，低聲彙報著。
「……」孫承宗臉登時漲紅，大佬，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啊……這咋說著說著把我還給帶進去了。
「儒家的傳統思想？」王軒聽到這樣的文化，忍不住撇撇嘴，「遠的不說，單說這草原上，草原上殺戮更勝，民族眾多，族群戰敗，高於車輪的男子全部要被殺，單單是蒙古人，滅掉的族群便不計其數，但現在，草原上基本都認定自己是蒙古後裔，能在草原稱霸的，無論是韃靼還是誰，都要說一句自己是黃金家族，成吉思汗後裔。」
這幾天，單單是安撫這些城內世家，便讓知府頭髮又掉了不少，頭頂已經沒剩幾根頭髮了。
「藉助機械之力，一個女工能頂過去十幾二十個，你告訴我財富不變？交通便利，一匹馬運送的貨物是之前三倍，消耗減少五倍，你告訴財富不變？動動腦子好嗎？為什麼說張居正不如王陽明，便是因為張居正變法也沒逃脫過人死政熄這個輪迴，再怎麼吹噓也沒用，只想著在原有財富上動刀子，卻不想想如何創造更多的財富和收入，他變法能成功就怪了。」
知府等人心中既是震驚又是欣喜，還帶著三分疑慮。
可這殺戮也太盛了，與儒家的傳統思想不符啊！
巡撫大人來到近前，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胡思亂想，一行大小官員匆匆上前躬身行禮，「見過巡撫大人。」
隨即，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可為什麼大明這麼多年來，稅收一直都為此原來的樣子，沒有增加。」
媽的，自己的記錄絕對不能破，自己絕對沒等過活人，等來了就把這兩個傢伙做成水泥墩子，以儆效尤！
「即便是在福建，最頂尖的七大家族讓我滿門誅絕，整個福建所有山匪殺光，中層那些不服的依舊殺光，如此三次之後，才算是徹底打消了人們的僥倖心理，這便是武力的重要性，絕對的武力震懾，才能讓人不升起僥倖心理。」
五天後，當最後一波衛所軍到達廉州府城后，廉州府各處要道便冒出一對對士卒，徹底堵死了一切外出的道路，從這天開始，廉州府徹底與外界失去聯繫。
一清早，王軒晨練完畢，躺在花園的躺椅上，看著拿出府邸內各種奇花異草，倒是覺得心情不錯。
範文程猛一扭頭，臉色不善地看著知府，媽的，好不要臉，剛剛是誰死活不願意出來迎接的，操，真是太不要臉了，這等阿諛奉承之輩也能高官厚祿，如我這等誠實守信者，卻只能蹉跎半生，真和*圖*書是，老天不公啊！
「各位大人辛苦了，好意在下心領，軍情緊急還出城三里，實在是太客氣了。」
「不是，誰告訴你一地的財富總額不變的啊？」王軒莫名其妙地看著孫承宗。
「這……書上就是這麼說的啊，不然，為何我大明幾百年稅收沒什麼變化。」孫承宗一臉懵逼。
「單單是福建一地的鐵產量，就是全大明的三倍，你告訴我一地的財富不會變化？行，無非就是加大開採量，咱們不去說他，咱就說一畝地，現在種植水稻，一年兩熟，稻田還能養魚蝦，你說財富比之前是否翻倍？若是種甘蔗，可以榨糖，那特么收入更高，怎麼可能是財富不變，你逗我那！」
「特么的。」一天好心情都沒了，王軒罵了一句，多久了，有多久沒有等過人了，這幫人也真是膽大包天啊。
巡撫的住處，知府安排的明明白白，特意讓城中一個大戶讓出了宅子，好安頓一行人，也辛虧這宅子夠大，這三千士卒才勉強住的進去。
在王軒看來，這兩個衛所指揮使還是覺得事不大，這是篤定自己最多受到點責罰，戰事還需要他們出力，不可能苛責太過，若是軍法嚴格，遲到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你看看這些傢伙能不能準時到達！
「盡信書不如無書，我最討厭你們這幫『遠古吹』，好像今人永遠不如古人一樣，什麼都特么古代的好，先人說的對，張口周禮，閉口井田，又什麼上古大治之世，總拿那些過時了的東西出來吹噓。」
齊弘量隨意客氣幾句，這知府立刻順桿ｈｔｔｐs://www.heｔubooｋ.ｃom.ｃom爬上來，「巡撫大人軍容鼎盛，威震敵國，今日巡撫大人要到來，消息一經傳出，立刻震懾了安南過這些宵小之輩，往日里，早就開始城下叫罵了，可今日我等大開城門，迎接巡撫大人，這些蠻夷卻只敢龜縮城內，不敢稍有異動，可見，大人天威赫赫，連敵國之人都曉得大人聲威。」
孫承宗這陣子挨罵都習慣了，臉不紅心不跳地尋思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激動的手舞足蹈，歷來變法強國之路，走通者少之又少，原來根源在這裏，他好似看到了大明未來的輝煌之路，若是福建之法推行下去，大明必能一掃頹勢，再次走向輝煌，他孫承宗之名也必將名留青史。
「現在二十萬關寧軍，卻被小小女真人打的節節敗退，文官體系強勢到這種程度，沒有武力震懾，收個屁的稅啊，善財難捨啊，不說別人，你孫家整個有田地多少？生意多少？隱田多少？隱戶多少？是否全部交稅？」
反正死的都是安南人，大家也就是問問，又不會心疼，孫承宗更關心他心中的無數疑惑。
王軒一句話說的三人啞口無言，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現在的偌大國土，絕大部分，在周以前都是蠻荒，是後人一點點開發出來的罷了，即便是現在最繁華的江南，在漢朝時期也是人煙稀少之地。
「漲個屁啊，把你一條腿砍斷，肉都長到另一條腿之上試試，跟個老鴇子似的，能走路就怪了，王朝鼎盛，文武之道缺一不可，自從文官集團搞出來『土木堡之變』后，大明武官體系直接被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