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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撬動的靈氣，纏繞在林溪的指尖，受他牽引，化作一道符咒落入盆子中。

先天之前，內煉內力，其實多為搬運氣血，生成一股血涌之氣，消耗的是自身所食的食物精氣。

正是已經名滿江湖，被尊稱為逍遙客的寥長歌。

不知為何，卻也漸有俠名、美名流傳，即便是平民百姓，也多有耳聞。

常人自以為，是瞧在寥長歌的面子上，沒有人敢招惹侗山派，以至於侗山派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開。

「但是我不會選擇自甘墮落，無論如何……二師弟，今日……我是不會放任你這般離去了。」話不投機，寥長歌的言語之下，儘是要動手的傾向。

他從費冠卿身上，沒有感受到半點天地靈氣灌注的波動。

畢竟和已經名滿天下的寥長歌比起來，林溪扮演的小天劍『安遠』，似乎顯得太稚嫩，也太低檔次了一些。

一如火離道人。

彷彿他們從未真實存在過，都只是一些彷彿仙神故事的傳說而已。

當然，在費冠卿的身上，也有許多隱而不見的傷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陰冷、邪異還有兇狠的氣息。

「看來，安朵當年的經歷，應該也頗為特別。不過，與我都沒有關係。」

如今的侗山派，相比以往要富貴了許多。

「難不成，是這費冠卿太過於兇狠、毒辣，失了幾分氣魄和豪氣，反而比不上蕭世離了？我這是……人設沒有複製對？」林溪心想。

林溪看著畫面中的費冠卿和-圖-書，卻緊皺眉頭。

有林溪為其提供更強大的武學，偶爾送去一點點陰邪靈氣，供其修行。

「擔不起逍遙客的一聲師弟，同樣是被逐出師門，你我二人處境可謂各異。你身具侗山派隱秘傳承，卻能逍遙江湖，而我當年，不過是受你蠱惑，聽了隻言片語，便有今日這般景象……呵呵！這世間之事，何其公平！」費冠卿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寥長歌也是名滿天下的大俠，人人敬仰，威望甚高。

但是每一次動用水鏡術，都要消耗大量的負面情緒，多用個幾次，他都要從原本的富豪天魔，變成赤貧天魔了。

也不知，蕭世離是終究被火離道人說服，還是另有際遇。

下手的是當初囚禁他的費氏族人。

寥長歌微微沉默，卻終究還是說道：「昔日之事，對錯難究。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卻已然過了。長全門、南山派、北山何家、河西關家、鐵手古玉、兩屏劍錢中一、寒梅師太……這些人何其無辜？卻都紛紛慘死在你手中。即便是為了這些無辜慘死的人，我今日也要清理門戶。」

關於這一點，林溪也沒有辦法。

認真區分的話，武者真氣，是結合氣血所生，對外界的依賴較少。

侗山派在林溪的暗中引導下，即便已經將觸角，伸到了各行各業，影響力遍及方方面面，卻依舊沒能抓住那些真正武者的一絲一毫痕迹。

「是！沒有區別！」

和當年算得上m.hetubook.com.com俊朗的他相比，現在的費冠卿，已經被歲月糟蹋的不成模樣了。

只是如今以『安遠』這個身份，做了諸多布置。

這可不是林溪刻意為自己整了容。

「師弟！當年你被師父逐出師門后，如今一晃，已是十年了。」看著鐵面具後面的費冠卿，寥長歌唏噓說道。

隨後長發飛舞，以大量的負面情緒強行撬動陰邪靈氣。

還比如六年前，失蹤了四年的大師兄寥長歌突然現身，在和師父廖志芳密談兩個時辰之後，突然被廖志芳打出山門，從此浪蕩江湖，做了一個遊俠。

直到幾天前，廖長歌聽聞費冠卿，一夜之間屠滅河西關家一百多口人後，徹底便壓抑不住憤怒，昭告天下約戰費冠卿。

同時公布出鐵衣功還有後續銅骨、銀脈、金髓三部武功的秘密，以此為籌碼，吸引費冠卿前來尋他。

但是，根據林溪收集到的消息，民間也並無一股勢力，暗中推動費冠卿的名聲。

頓時那原本清澈見底的銅盆內，忽然閃爍出了一些圖像。

在沒有獲得天地靈氣主動灌輸之前，林溪的修仙之路，十分坎坷，偶爾燃燒負面情緒，弄點陰邪靈氣進補，也不過堪堪將修為推到練氣五層。

畢竟水鏡術的畫面有限，不可能真的轉移鏡頭，鳥瞰全畫。

隨著費冠卿以『錯練』之後的鐵衣功，造下越來越的殺孽。

倒是民間，關於他的故事、事迹還在流傳。

畢竟費冠卿不是他的分www.hetubook.com.com身，他也只能做引導。

雖然早就在二人身上下了咒。

林溪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將瓶中的鮮血滴入盆中。

倒是也不好隨便捨棄。

說起小天劍安遠，都得給面子，豎一豎大拇指。

雖然這具肉身的母親安朵容貌一般，姿色平平。

林溪當然不是隨便挑選的時間施展水鏡術。

留下的只有赫赫威名。

當然，暗地裡嘲笑廖志芳，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的江湖人，卻絕對不少。

隨便丟兩個火符，就會氣短的程度。

這十年裡，發生了很多事。

倒是蕭世離，十年過去了，早已淡然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雖然侗山派『無力』追絞他，使得其凶名赫赫，越發『玷污』侗山派的名聲。

而在費冠卿的對面一張桌子前，坐著的是另一個『主角』。

他似乎是坐在某處酒樓里飲酒。

寥長歌卻一直對費冠卿不肯放手，從六年前下山開始，聽聞了費冠卿凶名的寥長歌，從未放棄過追蹤費冠卿。

而侗山派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倒是武學修為，已然突破到了先天境界。

林溪對對方眼中隱含的『春』情視若無睹，反而覺得這一身過於招眼的皮囊頗為礙事，還不如尋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皮囊。

招月樓外，有多少圍觀，看熱鬧的武林中人，林溪並不了解。

林溪只能將費冠卿的『人生』規劃在一個相對的圈子裡，卻沒辦法將具體的細節，都替他寫上去。

和當年那個瀟洒不羈的青和*圖*書年相比，十年後已經是中年的寥長歌，幸好也並未變得油膩，比起當初，多了幾分成熟，唇上也蓄起了小鬍子。

「當今之要，是要盯緊了兩枚棋子，得到實時反饋。」想到這裏，林溪就一陣心疼。

現在的每一點負面能量都極為寶貴，每撬動的一絲靈氣，都得用在刀刃上，林溪絕不會用靈氣，用魔元，用負面情緒，去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極難撬動。

潛藏的真實、強大的武林，還是隱藏在這個虛假的低武世界背面，操控、限制、掌管著一切。

而林溪這些年，表面在廖志芳的『關照』下，也小有俠名。

「十年的時間，通過積累，還有我的屢屢給他們送經驗，以費冠卿和寥長歌的水準，應該都足夠突破到先天了。接下來……就該看看，從他們身上，能查到什麼線索了。」林溪坐在窗前，身後一個美貌的侍女，正在給他梳頭。

林溪的真實實力，當然不至於此。

而修仙者的真氣，則是完全提取自天地之間的靈氣，若是天地乾涸，則修為存，不僅修鍊困難，並且一旦施展手段，回氣速度也足以令人絕望。

現在的廖志芳雖然瞧著滿頭白髮，鬍子花白，如同八十歲的老者一般，實力卻超過了原本的他，至少四五倍不止。

臉上戴著鐵面具，看不出真容。

遣退了依依不捨的美貌婢女。

雖然與練氣期所練成的『真氣』，同為一個名字，但是組成結構上，稍有不同。

「哈哈和_圖_書……清理門戶，說的還真是大義凜然呢！你替誰清理門戶？說到底，你我都不過是被逐出師門的棄徒罷了！有什麼區別？」費冠卿說道。

雖然寥長歌修鍊了林溪留下的鐵衣功的數種衍生武功，但是受天地所限，以及自身資質緣由，距離先天也還有半步距離。

而突破先天，需要的是以一股強大的武意，打通天地之橋，引一縷靈氣入體，讓原本的內力蛻變，生成可以外放的真氣。

先出現在畫面中的是二師兄費冠卿。

這就像命題作文。

卻鮮有人知曉，侗山派的掌門廖志芳，也已然是當世少有的高手。

轉眼之間，林溪已經來侗山十年之久。

如今費冠卿已經是江湖上臭名遠揚的魔頭，手中染血已不知多少。

但是出奇的安遠這具肉身長開了之後，竟然頗為俊秀儒雅，劍眉星目，鼻若懸膽。眉目之間，自有風流，倒是讓身後為林溪梳頭的丫鬟，時不時的面頰飛紅。

果然，修為卡在先天之下，多時未曾有進展的費冠卿，出現在了招月樓，與寥長歌相見。

或許是因為，他還沒有突破先天。

銅盆中的水波，微微蕩漾。

比如七年前，費冠卿突然現身，殺絕了費家滿門，一身鐵衣已然到了刀槍不入的境地，就連侗山派師叔周達，也死在了其鐵拳之下。

但是林溪卻知道，他的鼻子和嘴巴，都被割掉了。

今天，正是寥長歌約見費冠卿的日子。

至於費冠卿遇到有些事情時，具體會怎麼做，林溪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