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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林溪打破了這個限制。

此時的林溪，就像是被許許多多看不見的武道高手在圍攻，他的每一縷念頭都被克制的死死的，根本無法喘息。

「假如我保持自己的靈魂，卻從最基本開始，剝離身體，讓一切重新開始，重新組成……那會不會改變什麼？」林溪的思維到此為止。

「這些武道意志，從靈魂中誕生，是那些強大的武者們，從日以繼夜的武道錘鍊，身經百戰的殺戮、決鬥之中領悟出來的。理論上來講，也可以是天魔的食物。」

「這裏不僅僅埋葬著許多年來，被坑騙的真武武者和宿位武者，還有大量的古武者，他們的武道意志，還在這裏殘留……」

下一刻，二者彷彿心心相印，林溪明白了一切。

但是所有的攻擊都落在了虛處。

時間只剩下十秒鐘。

這道須彌和尚的影像，並不屬於須彌和尚，而是源於林溪自身。

當佛與魔同在同生。

器官之間，有氣韻流轉。

他曾經就是須彌和尚，這就是他內心裡，他自己的一個倒影。

林溪的魔體開始重組。

當所有的武道意志被林溪吞掉之後，林溪竟然在物質世界，打破了限制，成為了魔魂境的天魔。

「不行！不能這麼莽撞的去實驗哪裡是出口……這是浪費時間。曾經有許多強大的武者被丟進來，他們都沒能逃出去，我即使可以，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出口，找到整個熔爐的薄弱點。」

隨著越來越多的武道意志被他吸收。

看到了那和圖書些即將擺脫快樂情緒，重新變得狂躁、瘋狂的武道意志。林溪將全部積蓄的『快樂』情緒耗空，化作了最後一刀。

有一些看似有點作用，但其實……也只是貌似有用而已，根本落不到實處。

他已經掌握了一絲混沌的真意，領悟了混沌的奧秘。

「等等！既然有天魔可以成為情魔，而我也修鍊了快樂斬……這就足以證明，天魔的本質並不是吸收負面能量，而是吸收靈魂。只要與靈魂相關，其實都是天魔的食物。」

如果林溪不是有刀心護身，不是還留著須彌和尚給他的那道佛印，換做一般的天魔，早就在這種環境之中，被震散了全部的心神和意識，化作了這熔爐內的一抹殘渣。

林溪僅僅只是思考清楚了這兩個結論，隨後又一次的陷入了『迷茫』。

而時間，卻在一點一滴的流失。

「是人？」

那麼就會再一次陷入迷茫。

先是拳，再是腳，身體、腦袋、內在器官。

須彌不過是元神，如何能夠跨越世界的助他？

即使意識不被直接磨滅，也會在無止境的迷茫中，漸漸的被同化，最後還是消失。

所有屬於自己的，或是吸收來的記憶和知識，在腦海中飛快的掠過。

「是天魔？」

「我是誰？」

林溪快速的打量四周。

「我必須改變方法，不一定要出去，但是要在這裏至少能保持思維，保護自己存活。」林溪的腦子飛快的轉動。

也依舊會被這一斬引導。

他開始在十八般兵器中和-圖-書，來回的變化。

這一刻的林溪，是不是已經算是死亡了呢？

「須彌？怎麼可能！」林溪看著那隻須彌伸出來的手，殘存的理智，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矛盾。

「這裡是天地大網將武者點燃，化作靈氣重新返還給世界的地方。」

所以，他會質疑自己的身份。

混沌無所不包，無所不吞，這才是真正的混沌。

這裏彷彿有著分明的界限，卻又矛盾的好似無邊無垠。

從那凝聚著一切魔元，接近實質的魔核，到各個虛擬的器官，以及器官之間的相連通道。

等到所有的辦法都試驗完畢，剩下的時間，已然不足一分鐘。

但是事實證明，這些法子都無用。

而他的肉身，也在這天地靈氣燃燒的爐火之中，緩緩消融。

大量狂亂、充滿了雜質，卻又強勢、瘋狂的武道真意，將他包裹了起來。

林溪收攏念頭，開始繼續大量四周。

再一次，林溪睜開了雙眼。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武道真意化作林溪的養份。

七八個腦海中浮現的辦法，林溪迅速的驗證它們的可行性。

而佛的心裏，也依舊可能還住著魔。

「難怪想要修成混沌魔神，需要先領悟混沌的一絲真意。天魔對比混沌魔神，存在本質上的差距和差別，前者低劣、簡陋，充滿了限制。而後者天然的便是混沌的寵兒，混沌孕育的神聖。除了起源相似之外，這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全都開始爆開，然後化作最基礎的粒子爆開。

他現在雖和*圖*書然思維散亂，但是還保留有一定的智慧。

「這是由從天魔蟲開始的本質決定的，但如果……我不是天魔蟲呢？」林溪不是徹頭徹尾的天魔，至少他自己認為自己不算是。

朦朧里，在一片無聲無息，卻無比祥和的寂靜里，他看到了須彌和尚朝著他伸出了手。

這說不清楚。

只有那隱隱閃爍的佛印里，流淌著一道溫暖、精純、堅定的意識，他始終在誦經，好似呼喚。

「不！不用在意這些，我就是我，這一切都組成了我。我是混沌，我是一切，我既是人，也是魔，既是佛，也是仙，我可以是一切。」

那蜂擁的天地之火，與腐蝕一切的陰毒之水，在整個空間里交匯。

這一次，他無需經歷天魔蟲的形態。

然後是真正的人形狀態。

太多的武道真意，對林溪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再一次恢復意識，林溪抓緊時間，沒有去多想，而是直接揮動了快樂斬。

但是魔的心裏，或許也住著佛。

即便是一些虛無的，已經沒有了依憑的強大意志。

林溪還在思考。

那些蜂擁的武道意志，它們失去了攻擊的目標，又開始變得散亂。

天魔不具備肉體，但是能量組成的身體，依舊是一種身體。

並不是須彌來渡林溪，而是林溪為自己保留的佛性，在渡自己。

即便是某一刻分離了。

魔元在虛擬的經脈里，猶如氣血一般涌動。

刀心周遭的許多武道真意，都遭到了打擊。

這個熔爐里，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是他的和圖書養份。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天魔吞噬靈魂的本質，是什麼賦予的，我不清楚。或許這就是誕生於混沌，屬於混沌的烙印。但是另一面，天魔又誕生於能量雜質，所以親和負面能量、負面情緒，對正面積極，或者具備極強攻擊性，堅固性的意識能量，缺乏抗性。」

林溪一伸手，觸摸到了那須彌的影像。

一閃一閃……當眼眸之中，最後的一縷光消失。

當所有的武道意志再次朝著他蜂擁過來，將他打入迷茫的深淵之前，林溪遁出了自己的天魔本體，然後直接引爆了它。

「這裡是武神的胃，也是天地大網的熔爐，一切在這裏開始，又在這裏結束。」林溪試著攻擊看不見的壁壘，企圖撕裂壁壘，離開這裏。

「這是哪裡？」林溪只來得及，思考第一個問題，然後就陷入了一種『艱難』之中。

「昨日你渡我，今日我渡你，因果常在，機緣常在。」恍恍惚惚中，林溪似乎在極為幽遠的地方，聽到了須彌和尚的聲音。

從這方世界汲取的靈氣，正在以一種特別的方式，歸還給這個世界。

最後在爆炸開的一片漆黑之中，僅剩下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

林溪徹底的消失了。

「我……我還在！」

或許……在須彌和尚的內心深處，也存在一個林溪的倒影，那並不是林溪，而是須彌自己的魔。

一瞬間，林溪便想到了七八個辦法。

他的刀心與那些武道意志們摻雜在一起。一樣無序的遊動著，好像正在被緩慢和圖書的同化。

在此之前，林溪如果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過現在，我已經跨出了第一步。現在的我，還算是個天魔，因為我沒有屬於自己的肉身。但是天魔的許多限制，對我來講卻已經不再是限制。那些曾經針對天魔的力量，都無法再針對我。想要泯滅我，便只能用最強勢，最直接的暴力手段。」

他不會因為重修了魔軀，領悟了一絲混沌真意，便大意到忘記了，此時身在何地，且還有危險。

組成生命的是靈魂和肉體。

「是魏凌峰？文元祥？須彌？白凡？楚凌霄？還是安遠？」

林溪的初始形態，是一把刀。

他開始擁抱一切。

直到大約十分鐘后，林溪方才在刀心的庇護下，勉強殺出一條道來，重新凝聚了完整的思維。

而林溪卻會在某幾個瞬間，恢復思考。

強大的刀心開始向外釋放壓力。

它們紛紛破碎開來，化作基礎而又精純的靈魂粒子，被林溪以刀心為外形的靈魂吸收。

那個形態，本來就是低等的，充滿了雜質的，是天魔天生的禁錮和限制。

然後猛然一個轉換，他醒了！

二者相互碰撞，猶如巨大的水火陰陽磨盤，足以將一切磨滅。

這一刀斬出，時間只能維持五六分鐘。

只是，如果繼續這樣『迷茫』下去，等到肉身全部被消融，只剩下元神和天魔本體的時候，林溪只怕會更加危險，更加不可能脫身。

一刀斬出，整個空間內，那原本瘋狂、雜亂、無序的武道意志，都開始被快樂的情緒誤導。